深夜,幽暗的天空被乌云笼罩,月悬高空,无半点星光,就好像那泛黄的圆盘将四周的星光吞噬的一点不剩。

    月黑风高夜,三个盗墓者穿梭于这片黑暗的森林,终日与夜为伴的他们似乎不需要任何灯火就可以看清周围的一切。

    老师傅在前面拿着地图,时不时抬起头看看四周,转而又不耐烦地低头看图,好像没有找到地图上的位置,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不知是哪儿的方言。身后的两个徒弟很老实的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中间那个年纪大一些,约摸二十出头,拿着一本笔记仔细阅读,走在最后面的只有十七八岁,害怕的眼神里满是稚气。

    “大狗子,你没带错路吧,老子看这里不像是地图上标的位置啊。”老师父点了一支烟,黑暗中看不到烟雾,只能听到他在用力的吞吐,以及那劣质烟草的味道。

    中间的年轻人看了看走在最前面的师父,面对他问自己有没有带错路,不知该怎么回答,“应该……没错吧。那个老头儿是说这里有他们早年做的标记。这地方没人会来,标记刻在几块最大的石头上,应该很好找的。”

    老师父猛吸了一口烟,将只抽了一半的烟屁股丢在地上,狠狠的踩上两脚,又掏出一根点了起来,“屁吧!这里哪有什么大石头,肯定是你个龟儿子带错路了!”

    “师父您消消气,是龟儿子我对不起老爹你,说是我带路,结果我走在中间,哪有我这么办事的,真是该打。”

    一句话堵在了老师父肺管子上,差点没呛死,咳嗽了两声后才换了个话题,“二狗子!你他娘的干什么呢!老子带你出来不是让你游山玩水的!你他娘的给老子……”

    “过来”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走在最后的少年捂着肚子,一脸的酸样,“师父!我想拉屎!”

    “滚远点儿!”

    “好嘞!”

    听着他沙沙的脚步声,已经跑的远远的了,老师父后悔当初让这俩孩子去上学,孝敬师父没学会,倒是学会了怎么和他犟嘴,这俩徒弟一个个的都不好好学“真本事”,就想着“旁门左道”。

    大徒弟想要去当兵,老师父想着有个军队的路子日后下地倒也有点用。

    二徒弟想当考古学家,挖到的文物上交国家,这差点没把老师父鼻子气歪。

    等那个考古学家跑的没影了后,老师父对那个当兵的说道,“军爷,这事儿您看呢?”

    大狗子慌的连连摆手,“啥爷呀,您是我爷。这事儿我是这么认为的,您看啊,那老头儿告诉我们就是在这儿,但是祖师爷留下的藏宝图又对不上号,您说有没有可能这图根本就不是这里的?”

    “屁吧!你祖师爷他亲手把这宝贝传给老子的!把他心疼的一口气没喘上来就进了棺材,连存折密码都没来得及说,弄的俺师娘也心疼坏了。以俺对你祖师爷的了解,这图标注的地方如果不是他藏私房钱的位置,那就肯定是个宝贝,必定有个大斗!”

    “那祖师爷也没说这图就是这儿的啊?我看这个地图画的和这里一点都不像。”

    “就是这儿,我调查过。”老师父烟瘾很大,说不上两句又点起一颗烟,昏暗的月光下能看到严肃的表情,似乎对自己的调查十分自信,“用寻龙尺。”

    大狗子拼上了九年义务教育下的全部素养才忍住没笑出来,“师父,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您怎么还这么迷信。”

    老师父重重的吐了一口浓痰,骂道:“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总是有点根据的!别以为你老子我跟不上时代,老子也上网,查过这个寻龙尺现代叫探测棒,要是一点用都没有,会有这么正式的名称吗?!老子经常埋好了钱来测试它的性能,每次都能指对!”

    “那您有没有试过用它来找您不知道的东西?这东西早就证实了,人拿着寻龙尺不可能保持绝对平衡,只要有一点点心理作用就会发生不起眼的倾斜,导致寻龙尺往那个方向偏,您知道钱在哪,那肯定准啊,要是我来埋,您肯定就找不到了。”

    老师父又把抽了一半的烟踩在了脚底下,气的连连跺脚,“你个小兔崽子,这是老祖宗一代代传下来的,再乱说话,老子揍你!”

    “师父……您这是封建迷信……哎哟!”大狗子揉了揉脑门,不敢再说下去。不过多年的科学经验告诉他,这一次肯定又是徒劳无功。

    老师父继续研究起他的家传地图来,他坚信寻龙尺不会错,他一路从家乡寻到这里,一定会有所收获,毕竟昨天那个镇子里的老头的确说这里有个地宫,还有他当年留下的记号。

    那个老头也是个倒斗的,这一点身为同行的老师父绝不会看错。

    林子里很幽静,时不时传来不知什么鸟的啼叫,辛亏有这些小家伙的动静,让人不至于静到耳鸣。空中那个泛黄的大圆盘一直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的向正中移动着,极有规律,也从不改变。此时已不知不觉的高悬正当中。

    午夜来临,时而吵闹的小家伙们仿佛到点打卡下班了似的,动静戛然而止。

    远处,二狗子解决完问题,舒畅的在身上摸索着,却发现没有带纸。但他并没有惊慌,无数次野外如厕的经验的告诉他,林子里的树叶擦,戈壁滩上石头刮,沙漠里面抓把沙,人总不会被大便脏死。

    他伸手在地上摸了摸,却没有摸到树叶或者石头什么的,而是摸到一张纸。

    如果没有树叶,纸的话,勉强也可以用来擦屁股。

    他抽出那张纸。不是捡起,是抽出,因为他觉得那张纸好像贴在什么东西上面,很难拿起来,就好像是地上长出来的一样。他下意识的拿到眼前看了看,发现他抽出来的时候只剩一半了,另一半被留在了原地。他很好奇野外怎么会有一张纸帖在地上,他回头望了望,才发现这里的树林太过茂密,以至于月光微弱到看地上都是一片片的黑色,他伸手摸了摸,摸到了那张纸的另一半,再往下摸,摸到一个冷冰冰的东西,像是,一只手。

    他觉得浑身发凉,在野外的地上摸到一只冰冷的手可不是能经常遇到的,而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摸错了,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于是掏出了打火机,点燃的瞬间,他一屁股坐倒在了刚刚离开自己身体的那堆东西上面,糊了一屁股,也顾不上擦,提起裤子就跑。

    他大喊着师父,发足狂奔,刚刚走了十多分钟才找到心仪的如厕场所,回去的时候不到一分钟就看到了师父嘴上的火光。

    老师父看着迎面向他奔来的小徒弟,一脚将他踹躺下,“你他妈见鬼了?喊什么喊,老子还没死呢!”

    大狗子看到弟弟躺在地上,幸灾乐祸的开他的玩笑,“怎么了?拉屎拉到一半想咱师父了?”

    二狗子没心情和他开玩笑,躺在地上也没想起站起来,“那里!死人!好多死人!有手!有纸!还有头!好多好多尸体!”

    大狗子看他这样就像是被人一巴掌打蒙了一样,一时间还体会不到他言语中的恐惧,试图让他平静下来,“你别急啊,你说说你拉个屎是怎么发现那些尸体的?你拉屎拉到人家身上了?”

    “我刚刚,是在拉屎,但是我没带纸,然后一个死人手上有纸!是他给我的纸!不对,不是他给的,是我从他手上撕下来的!”

    “你在拉屎,然后一个死人给你送纸,但是他又反悔不想给了,于是你从他手上抢走了,是这样吗?”

    “对,没错!不是不是!我是从地上摸到一张纸,还摸到一个手,我点了火机一看,全是尸体,满地都是尸体!”

    大狗子还想继续打岔,被老师父也踢了一脚,“给老子闭嘴!二狗子,你手上抓着什么?”

    二狗子看看自己的手,才发现他一直攥着刚刚从死人手上撕下来的半张纸。老师父伸**过,打起手电,只看了一眼,就像是被雷劈中一样沉默不语了。

    大狗子从没看过这样沉默的师父,看了一眼还在瑟瑟发抖的弟弟,似乎才发现事情的严重,他赶紧凑过去看,那是一张被撕的还剩一半的地图,像是某种很老的地图用复印机复印出来的,很新的油墨印迹,印出来的却是很不清楚的图案。

    “师父,这是地图吗?怎么完全看不清啊。”

    老师父没有说话,而是拿起那份家传地图立在他面前,大狗子这还是第一次从和祖师爷一样小气的师父手上看到这份宝贝地图,只看了两秒,就呆住了。

    那张纸,就是这张图的复印件。

    大狗子也慌了,拽起弟弟就问,“从哪找的?那些尸体在哪?”

    老师父也说:“带我们去!”

    二狗子一听他们要回去,慌的直摇头,被师父打了一巴掌后才醒转过来,带着他们又走回了刚刚的如厕场地。

    依旧黑暗的树林里,三个人排成一列走着,为首的二狗子很不情愿的带着师父和大哥回到刚刚让他心惊肉跳的地方,不自觉走得慢了些,就会被师父一脚踹出几米,这点十分钟的路程几乎是被师父一脚脚踹过来的。

    还有三十多米的时候,老师父一把按倒了二狗子,手电被他压在了胸下,灯光自胸口打向师父的脸,不知是不是因为灯光效果,此刻二狗子觉得师父的脸格外的狰狞恐怖,活像一只僵尸怪物。

    二狗子吓得大喊:“哥!师父他尸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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