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司马信与崇楼两线合兵,大败靖国主力人马。

    苏牧自知情势已无法救援,便要逃走归于王都。谁想人马还未来得及整顿,迎面便有卫国大军迎面杀来。靖国之兵此时尽相疲惫,但见卫国人马全都吓得魂飞天外,哪里还有应对之力。

    苏牧大惊,呼道:“似若如此,孤王此番危矣,只恐在劫难逃。”

    他一语出口,不远处的卫国人马便已冲杀到了近前。大军四面合围之间,便已将苏牧困顿其中。为首两员上将,竟是靖国昔日旧将秦霸先与赢暨。苏牧但见二人,更是心灰意冷。

    部将见势,便与苏牧道:“大王昔日,不曾薄待二人。今番被二人围困,二人虽然已经都投降了卫国,毕竟也曾在我靖国效力的。大王只需与二人念及旧情,或可脱此险境。”

    苏牧一声叹息,言道:“似如此,唯有一试。”

    一语言毕,便自纵马于前。但见二将,便先拱手施礼。

    秦霸先但见苏牧,心生怨恨便要上前。赢暨拦阻,纵马就此出阵,由此与苏牧拱手,言道:“大王久违,我等奉了大将军之令,特来此恭候大王矣。”

    苏牧泪泣道:“二公昔日在我靖国为将之时,孤王未曾薄待你二人。今你二人弃了孤王投奔卫国,孤犹思念至深。如今被困,还望二位将军以旧日感情为重才是。”

    秦霸先闻言,率先怒道:“若非你这昏王听信谗言,我等也不至于背你而去,反投卫国。曾经你要杀我二人不成,如今又有何颜面让我二人顾念旧日之情的?”

    苏牧闻言,面露愧色。

    赢暨拦住秦霸先,便与苏牧客气道:“往事已矣,不可追忆。此番我等各为其主,自然不敢以私废公。”

    苏牧大哭,便顾部下言道:“二公便是不顾孤王,也敢记得诸将昔日旧情。毕竟同族军将,二位将军何忍便施加害?”

    赢暨闻言,心中不忍

    。但见靖国之兵,如今全都对盔卸甲、一副疲惫之相。回想曾经冉锓为帅之时,虽有战屠之名,却对靖国士卒倍加恩义。如今又见昔日同宗手足,便自萌生恻隐之心。当即一声叹息,言道:“冉帅在日,我等也算备受大王恩泽。今番同宗兄弟将士,自是不忍。既如此,大王权且去吧。此番放纵,也便算是报答了你对我等旧日的恩情。来日战场再得相会,必然不会再有手下留情之日。”

    秦霸先闻言大惊,问道:“你若放他,我等如何去向司马将军与崇楼大元帅交代的?”

    赢暨叹道:“往日旧情如物,不能尽舍。苏牧纵然对我等无义,我等不能不顾念大元帅在日他的旧恩。今日权且将他放了,大元帅与司马将军若有苛责,我自一人承担便是。”

    一语言毕,便令大军让开去路。苏牧见势大喜,便自率军就此扬长而去。

    眼看着靖国大军去了,赢暨一声轻叹之间便自下马。秦霸先不解询问其故,而赢暨居然让随军将他就地绑了。秦霸先大惊,赢暨道:“如今我虽然对苏牧念及旧情,但毕竟违了大元帅和司马将军的将令。此番有失,理当请罪。”

    于是不听秦霸先再说什么,便让左右将自己俘绑了来见司马信。

    司马信闻讯,虽然心中埋怨赢暨,但细想赢暨也算是个忠义之人。只道:“你且真是,如何便要这样意气用事的?”

    赢暨伏拜于地,言道:“故主旧恩,不可不报。”

    司马信感动,叹道:“若说是我,自当放了你的。只是如今做不得主,还要请崇楼大将军决断才是。”

    于是押着赢暨,便来向崇楼请罪。

    崇楼闻之,一声苦笑,叹道:“赢暨此人,做事虽然又欠稳妥,但也算是知恩图报之人了。此番虽然放得苏牧便去,料他也逃不了的。此番大战正值用人之际,何得便要苛责大将?”

    衍不钰道:“大元帅虽有恩赦,毕竟

    军法尚在。若是这样赦免了他,只恐军心难有恩服。”

    崇楼了然,便自升帐聚将,故作仪态。以赢暨有功为由,故施轻判。只令人将他推下,重杖四十。赢暨领罪,心中暗谢崇楼。由此对卫国越发忠贞,再无异心。

    放下他们暂且不说,单道苏牧侥幸逃生,一路逃到本国王都。虽然保全了性命,但靖国的主力大军过半已经死伤在了前线。如今大军疲惫,军心皆已尽丧。虽逃过了一时之劫,但面对崇楼随后带来的大军,却已经没有了丝毫抵挡的能力。纵然王都城池固若金汤,但却只有固守一时之势,却终无一劳永逸之安。

    想到靖国将灭,苏牧日夜寝食难安。恰逢长老宗昱来见,苏牧便向他询问解救此番经过危难的方法。

    宗昱道:“如今国中之兵,却已无力和崇楼抗衡。为今之计,只有向北燕求救,令其威慑卫国。卫国感到危机,调回崇楼,我国才有化险为夷的机会啊。”

    苏牧一声叹息,言道:“此话说的轻巧,如今想要让吾梓须调回崇楼,谈何容易?如今崇楼大功便在咫尺,岂可轻易而退?”

    宗昱道:“北燕攻拔卫国西境,苏异并非不想进攻。只是碍于崇楼的将旗在,故而不敢轻易举动罢了。如今崇楼人在我东夷靖国,西境主将自然便是冒充崇楼之人。大王只需遣使密报此事,再以言语说之。靖国若灭,则卫国势必盛强。届时再举西征,北燕西元疆土难保。苏异单知危机,必会对卫国西境强攻猛打。届时卫国守将抵挡不住,吾梓须便只有调回崇楼一条路了。崇楼若去,我靖国岂非再度得到了生存下去的机会了吗?”

    苏牧了然,便称其妙。当即修书一封,便发使者快马而去。以此支会北燕,便取自救之道,自然不在话下。

    这正是“为保基业穷尽策,便使燕狼扰西境”。预知使者此去拜见送信怎样,北燕苏异又当作何抉择?且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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