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项崇奉了吕戌之命,便带领八百‘玄甲军’援助后方。

    既逢郭不疑,两线便自交兵。二人手中各持神剑,只打得天昏地暗、难解难分。郭不疑拖住项崇,意在为夏侯邕焚烧夏朝辎重赢取时间。其中斟酌,项崇又怎会不知。但见北寨之中大火冲天、越烧越旺,项崇便知不能再与郭不疑久持。

    如今自己既与郭不疑分不出高下,便喝令全军发起冲锋。

    郭不疑守住寨门,为了继续完成殷纣璃的重任,此番也誓死不退。由此夏朝‘玄甲军’与狼族‘无当飞军’便在大寨门前交手,双方都是各朝王牌部队,皆有自己的优势可寻。

    ‘无当飞军’所以强悍,意在精锐于迅猛。其部将多以女子,手中短刃、善于步站。战场逢敌,主旨唯快不破、先发制人。而项崇所领的‘玄甲军’,身披重甲专攻防御。临场用兵,便以号令马首是瞻。矩阵攻击、圆阵防守,手中牛皮盾牌,各个犹如坦克无二。无当飞军手中短刃相击,不能破其盾阵。虽得迅猛之奥义,却在项崇所领的‘玄甲军’面前逐渐落于先锋。

    眼看‘无当飞军’精力耗尽,项崇自知时机成熟。当即一声号令,八百玄甲部队立化圆阵为矩,便自转守为攻。期间人人相应、各个为伍,仿若人墙一般。纵使发起进攻,防御亦显得风雨不透、毫无破绽可寻。

    郭不疑见得,心中惊惧。暗叹道:“不想夏朝军中,尚有这等王牌部队。无怪吕戌重用此人,此人临场用兵,却有调度。期间法度,更非寻常可比。”

    心中料想于此,郭不疑自知不是对手。如今但见大寨内的冲天火光,料想夏侯邕也已经距离大事成就不差多少了。此时虽说不能将夏朝辎重、船只尽毁,却也焚其七八不止。如若再拖延下去,只恐‘玄甲军’八百死士合围,自己部下的无当飞军便有全军覆没的风险。

    “这等部队,只怕我日后还需研究改善‘无当飞军’。若以此现状,只恐日后战场再临,实在难以在这支部队的面前讨到任何的便宜了。”

    郭不疑心中这样想,也对‘无当飞军’发起撤退的号令。一声口哨,如同长雁啸天。其声尖锐,似有便传十里之力。莫说部下无当飞军,便是身处大寨之中的夏侯邕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闻听郭不疑讯号,夏侯邕自知郭不疑遇到了风险。他立即集合人马,便弃了寨中放火大事,与郭不疑一并来到寨外会合。但见‘玄甲军’攻势,夏侯邕也不禁为之汗颜。心道无怪于郭不疑发起撤退的号令,如今竟有这般一边突进一边却又毫无破绽可寻的军队,倒是世所罕见。

    二人便是由此合兵,大军足有数千之众,也难以击破项崇所率领的‘玄甲军’。无奈之下,只得便向西南撤退。项崇见敌退去,也不追赶。毕竟此番自己是前来救援的,相比于郭不疑和夏侯邕二人的性命,此番北寨之中的辎重粮草与渡河船只无疑显得更为重要。

    他就此再发将令,手下八百玄甲立解大阵冲入大寨之中。但见四面火起,便立即取水救火。虽然损失不小,但由于项崇此番前来的调度救应得法,使得夏朝位于江北大寨的辎重、船只仍旧保存了十之二三。

    辎重虽得部分保全,但大寨却已基本尽毁。部下由此传报,项崇闻听,不禁一声叹息,言道:“只恨我等虽识其计,却来得晚了。郭不疑虽然被我击败,但目下所领‘无当飞军’之迅猛仍旧非寻常军队可比。我军虽有调度,但‘玄甲军’重于攻防却逊于行军本奔袭。此等短处,某势必在日后改良。”

    部将问道:“如今大寨已成断壁残垣,如何固守,还请将军示下。”

    项崇回望一番,言道:“此处已废,不可再守。为防敌军再来,我军理当尽取可用归于前线,以此便向大王回报。”

    于是立即休整大军,整备辎重,便来前线向吕戌复命。

    吕戌闻听后方诸事,又听说窦晏婴被郭不疑临战击斩,心中痛心不已。但见项崇率军而归,便领部下诸将亲迎而出。项崇下马,跪倒于吕戌驾前以此请罪。

    吕戌急忙搀扶而起,言道:“此番疏失,皆是孤王算计有误。将军救应得当,才使我后方辎重不至于全数被敌方尽毁。”

    于是厚赏项崇及其部将,自然不在话下。

    他们这边如此行事,郭不疑与夏侯邕在此时也已归于稻城。

    闻听前线奏报,殷纣璃便既起身,言道:“敌军后方辎重不能尽毁,无异于后路没有被我方截断。此突袭良策不成,只恐后再用计,吕戌也会有所提防。”

    郭不疑叩首,请罪道:“此番皆是末将出师不利,还请娘娘责罚。”

    殷纣璃点头,威仪道:“说得好,既已知罪,便当领罚。”

    她一语出口,便既凝气于手。一记波动出手,便将身披重甲的郭不疑打出十几步远。郭不疑以此瘫倒在地,身上却无太多伤害。郭不疑心中自知,此仅仅只是殷纣璃对自己的略施惩戒而已,并未使出全力。心中汗颜之间,也对殷纣璃之能更为忌惮。

    殷纣璃既惩戒了郭不疑,便将话题再度引入了正轨,言道:“此番论兵,也让本宫清楚看到了夏朝的实力。不想吕戌国中,尚有这般将才。临阵用武,竟能将我狼族号称第一的‘无当飞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夏朝雄踞中原,果然人才济济。今本宫亲临战场,定要尽得夏土中原之地,尽览人才便为本宫所用。”

    夏侯邕叩首,询问道:“不知娘娘有何良策?”

    殷纣璃道:“前番本宫取固守,一为等待你二人成就大事,以此合击夏朝。其二便是为了借此机会窥视吕戌用兵神妙。今夏朝几番攻袭,本宫已晓得那吕戌用兵玄机所在。虽如郭元帅所言,却也未必怎样。本宫虽是一介女流不通兵法,但临战学习之能却也自诩不输任何人。今你等既归,本宫也懒得再和夏朝僵持下去了。明日便使人发出战帖,约期与吕戌一决胜负。”

    于是当即命人修书一封,便送到夏朝营寨之中。

    吕戌收到书信,便聚将与诸将商议。

    吕彻道:“此番狼族南征,看似郭不疑为主帅,其实后台主将,便是这殷纣璃。此人虽为狼族后宫之人,却在短时间内在狼族内部谋得大权。目下狼族南征将领,诸如夏侯邕、郭不疑等,皆对其马首是瞻。前番弟遭擒获,也是此人发令,便斩我夏朝诸将。以弟来看,此女绝非寻常之辈。其中斟酌,还请王兄多加提防才是。”

    吕戌点头,复问道:“关于此女讯息,诸位将军还有什么要说的?”

    鲍鸢出班,言道:“某有一言,不知大王可否静听?”

    吕戌道:“将军既为当时熊将,心中有何言语,不妨直言。孤纳群臣之言,将军金石之语,自当静听。”

    鲍鸢点头,言道:“前番末将奉命,攻拔敌军北岸大营。虽得大胜,却最终走脱了郭不疑。然而末将自诩坐下战马当时良驹,自走脱不得了她。故而追赶,却遭风沙阻路,以致最终功败垂成。还记得末将当时已经斩了妖道玄季,照理说敌军应该没有人精通邪术了。然而就是这样,仍旧遭窘境。更以当时风沙推算,暗中相助郭不疑之人,论及邪法只怕比及那妖道玄季更甚。末将以此推算,只怕也与那妖女有关。”

    诸将闻听,尽皆色变。吕戌面露阴沉,亦由此默然

    这正是“便逢临战听君意,由此便得骇人息”。预知吕戌决断怎样,夏朝与狼族最终决战胜败如何?且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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