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殷纣璃在内廷训话,以此压制了蒙丹。蒙丹迫于殷纣璃的压力,便已在殷纣璃的面前做出了妥协。殷纣璃遣送了蒙丹,便与苏异谋事。欲借苏异同赴朝堂,以此去见群臣。

    苏异不知殷纣璃用意,便问其中缘故怎样。

    殷纣璃道:“如今形势,四老已被打压。无论蒙丹判处他们何罪,四大家族已然名存实亡。今群臣所倚仗如同山倒,朝堂便再无人敢有造次者。故册封夏侯邕等人原本拟定的决议,基本已经可定。大势虽然如此,但本宫独掌朝权的理想还相差甚远。但以本宫所见,不若借此机会趁热打铁。借此群臣畏惧之时,正当再进一步可也。”

    苏异释然,从其言。便与殷纣璃准备,一同前往朝堂而去。

    既至朝堂,群臣已位列而立。但见殷纣璃同来,群臣面面相觑之间,多有言辞。苏异假扮蒙哥纳,便与群臣道:“孤王近来身体不适,便请娘娘与孤同坐朝堂。期间大事,也好有个斟酌,诸公无需多虑。”

    闻听苏异所言,朝臣便有人出班请奏,言道:“我狼族国中大事,从无后宫参政之理。便是大王身有不适,国中尚有国政、大长老股肱之臣。以此主政,自可辅弼大王。今大王弃股肱而令后宫临朝,实乃不智之举。此于情理、国法不和,故请大王恕臣冒犯,恳大王令娘娘暂退。”

    闻听朝臣所言,殷纣璃只是含笑不语。

    苏异大怒,言道:“国中群臣所见,素与孤王不和。前日四老为政,便有胁君之嫌。尔等昨日举措之时,可曾想过君臣之礼、国法有度?”

    一语质问出口,群臣皆无颜色。

    苏异但居主位,便与群臣道:“娘娘虽为后宫,却通政务。我狼族素来任能为贤,额驸便是前车之鉴。额驸便任大长老位时候,公等也都反对。如今数年过去,额驸治国安邦之策却当如何?种族尚且不堪为虑,何必便以性别而论?今孤王既为狼主,便以安邦定国为己任。唯有如此,方自不负历代先王所托。更兼孤王只令娘娘临朝而已,公等何必如此见疑?莫非以此认为,身份之论比及我狼族昌荣大业更加重要吗?”

    苏异一番言论,群臣尽皆无言以对。

    殷纣璃由此起身,便与群臣道:“妾本妇人,本不该临朝而与诸位股肱而论国政。今只大王身体有恙,故而不得不受大王所托。一切正如公卿所言,国中自有柱石股肱为首者。是否合乎礼数、法度,当请问大国政与大长老论处。若他们都认为本宫应该暂退,那本宫自然无所异议。”

    闻听殷纣璃所言,群臣虽然仍旧无语,但却将询问似的目光全都投向了蒙丹和靖之的身上。二人彼此对视一眼,又见殷纣璃含笑般的目光透出一股难以形容般的威仪。二人眼神交递之间,已然达成了意见上的统一。

    面对朝堂之上紧张的气氛,身为大长老的蒙丹不禁就此开口。

    “适才大王所论,老夫以为堪称金石之言。我狼族素来举贤任能,从无偏见之分。更兼娘娘只是垂听而已,诸公试问又何必在意呢?”

    蒙丹出面为朝堂之上的僵局打了圆场,同时也让朝中重臣开始质疑他的决议。毕竟他身为大长老已经居于群臣之首多年,朝臣之中素有威望的他,令人难以相信一项秉公执法的蒙丹居然面对殷纣璃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面对众人充满鄙夷的目光,殷纣璃的脸上却露出了淡然般的微笑。

    “大长老见解如是,却不知国政大人以为如何?”

    殷纣璃怕群臣不服,便将询问的目光再度投射到靖之的身上。

    靖之道:“微臣之见,与大长老意同。”

    闻听此二人见解,苏异不禁浅然而笑,便与群臣道:“诸公有所见疑,然而国之柱石却皆言尽可。似如此,诸公还有谁人有所异议?”

    闻听苏异所问,群臣皆无人语应。

    殷纣璃看了一眼苏异,苏异便已明白了她的意思。就此当着群臣的面,以此加封了夏侯邕等三人。其职权位列诸臣之上,竟与大元帅郭不疑同掌军权。朝臣无有胆敢抗力者,苏异又问及四老之事。蒙丹不敢有违,俱以实言告知。

    苏异点头,言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狼族素来依法治国,断然不能因国中重臣犯罪,便有偏袒。大长老就负国政多年,自可斟酌论处。其中细节,无需汇报便是。”

    蒙丹拜首,从其言。

    苏异见殷纣璃并不多话,便起身退了朝会。

    二人少时退入内廷,苏异便又变回了本来的模样。但见殷纣璃一脸阴沉,便既问道:“娘娘心中忧虑,莫非还在为今日朝会上群臣的谏言吗?”

    殷纣璃道:“自从蒙丹缉捕了四老,本宫自认为朝中臣子应该为此忌惮一些。却不想如今朝会,当着本宫的面竟然仍旧敢有上谏此不利言语者。此等人物不能尽除,本宫便永无出头之日。”

    苏异道:“此等事,奴婢倒认为娘娘无需以此为意。毕竟国中政权已经掌握在娘娘一人之手。至于蒙丹、靖之等辈,今日看他两个的说辞,无疑也对娘娘深有忌惮。娘娘大权独揽,何必为了愚臣之言而动肝火呢?”

    殷纣璃摇头,言道:“并非本宫胸襟不宽,容不下那帮臣子。只是本宫临朝还未摄政,朝野之中便有这般言语。今日虽说站出来的只有一人,但看群臣之意是与之意同者并不在于少数。本宫本以为四老被捕之事能够威慑到群臣,让他们了解到这狼族国内到底谁人为主的。没想到这些人全都迂腐得很,根本不将本宫放在眼中。如今若是以此放纵,本宫日后如何在朝中摄政?”

    闻听殷纣璃所言,苏异也觉得殷纣璃的想法其实并无什么错误。

    她沉思片刻,便问道:“似若如此,不知娘娘又当作何抉择?”

    殷纣璃道:“今日朝会之前,本宫已与蒙丹议过事了。蒙丹虽然向本宫尽显屈服之意,但大事仍旧尚且需要他多做考虑。今朝中臣子对本宫不满,本宫正要以此试探他对本宫的忠心到底如何?你且休辞劳苦,便到蒙丹府中召他再入内廷。见了他无需过多言语,只言本宫找他还有要事,让他再来内廷朝见本宫便是。”

    苏异沉思片刻,言道:“娘娘欲借此事而探蒙丹,但以奴婢之意不若将此事交给靖之去办。一者,蒙丹今日相见娘娘已向娘娘臣服。二来,便与娘娘约定期限。如今娘娘若再交给他别的事情,只怕他一人身兼数职恐有疏漏。以此而论,不若弃蒙丹而取靖之。一者,靖之已为大国政。虽然实权还在蒙丹手中,但如今的他毕竟是群臣之首。群臣有异,娘娘理当请他协助。他与蒙丹视同一体,不决自会问之。娘娘只看结果,也免得那蒙丹三日期满再有说辞。”

    殷纣璃恍然,点头道:“你此番测算,倒也周全。也罢,他二人谁都可以。你且休辞劳苦,便唤那靖之入内廷来见本宫便了。”

    苏异从其言,便出内廷寻找靖之去了。

    既出内廷,苏异便往公主府邸而去。然而到了靖之府邸,却不见靖之在府。

    苏异心中疑惑,便问家中侍者靖之何往。

    家人回应道:“自今日朝会散去,额驸便未归来。只有轿夫数人回返,言大长老蒙丹邀请,一同往其府中叙话去了。”

    闻听家人所报,苏异顿悟。她心生疑惑,不禁暗道:“朝会方散,便聚一处。不必多说,想必那郭不疑也一并都在。此三人素来交厚,今番臣服娘娘不知真心怎样?眼下正是机会,不如便在暗中一探虚实。”

    这正是“便得诏命明来见,却有私心暗间生”。预知苏异窥探怎样,蒙丹三人性命如何?且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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