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锦如今有了身子,他又心疼段锦的很,自然不会对段锦怎么样。可到时候对自己,未必就真的会那么怜惜了。现在自己还浑身酸软,若是被他再来一次,自己还要命不了?而见到段锦哈欠连天,段妙又死活不答应,黄琼也就没有再坚持。只是在黄琼无奈离开段锦哪里之后,返回自己寝殿的时候。半路上,却听到一曲有些幽怨的笛声悠悠的传来。

    黄琼虽说并不是十分精通音律,可自幼在母亲的教导之下,多少也是懂一些的。这个笛声婉转缠绵,虽说与中原的音律有很大的不同。但听在耳中,到却是别有一番的风味。而笛声中的意思,更是让黄琼心思不由得一动。犹豫了一下,看着天色还不算太晚。便顺着笛声,一路走了下来。一直走到一间偏殿前面,才寻到了那个吹笛的人。

    却是见到一个很是娇小玲珑,身材却是相当火爆,与较小的体型有些不相称。面容与刀美萍,有着几分相似的妇人,正坐在一处围栏上在吹着手中的笛子。而这个妇人吹的很入神,没有发现来的黄琼。站在她身后的黄琼,虽说在这方面也就是入门级,但却感觉到笛声或高或低,说不出的一番味道,倒也是听得也很入迷。

    直到这个妇人一曲吹毕,轻叹一声之后。转过身,想要转身回去休息的时候,却是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自己背后的黄琼。而见到突然出现的黄琼,这个妇人明显被吓了一跳。若不是还算是镇定,恐怕早就喊出声来了。只是在看清楚黄琼面容后,吃了一惊的她急忙下跪请安。她明显是认出来身后,突然出现的这个男人身份了。

    而黄琼虽说不能算是过目不忘,但记忆力也是相当的了得。经过仔细打量之后,便发现这个妇人,明显不是善阐侯的那些人中的一个。再加上与刀美萍几分相似的面容,应该是大理国宗妇。大概判明了此妇的身份后,黄琼却是微微皱了皱眉头道:“你怎么会认识朕?你是大理国那个宗室的妇人?是宗女,还是宗妇?”

    对于黄琼的问话,这个妇人急忙回道:“臣妾是大理国宝南公之妻白凤。是随同大理国其他宗妇,一同被押来鄯阐府。臣妾因为思念夫君,又加上本身极喜欢笛子,原本常常与夫君一同在府中合奏。故而今儿在吹奏一曲,以缓解对夫君的思念之情。没有想到惊扰到了陛下,还请陛下念在臣妾不是有意为之,不要怪罪臣妾无礼之罪。”

    听到这个妇人,居然是段锦那位三侄,也就是自己选定的大理国新君人选的夫人。也就是说,这个妇人若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即将成为大理国新皇后。黄琼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口中不由得念道:“荒唐,当真是荒唐透顶。这个赵无妨,怎么什么人都往这行宫送?好好的夫妻,硬生生的将人家给拆散,这搞什么鬼。”

    心中狠狠责骂了一顿赵无妨,黄琼捏了捏鼻子,挥手示意让她起来。只是无论黄琼怎么说,这个妇人却是坚持跪在地上磕头道:“恳求陛下,不要为难拙夫,拙夫自从争位失败之后,为了避嫌,一直都在府中深居简出,更从来不插手大理国的政务。他做事更是向来光明正大,从不做那些龌龊事情。失败了,便是失败了,不会再搞出什么事端来。”

    “直到天军进入羊苴咩城之前,拙夫只是与臣妾在府中以抚琴吹笛为乐。除了因为臣妾极其喜爱山茶花,春天带着佳人去洱海之滨,苍山脚下观赏漫山遍野的山茶花之外,等闲更是轻易不出府门一趟。别说插手政务,便是有门生故吏求见,也从来都不见。陛下,臣妾以身家性命担保,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请陛下放过他吧。”

    这个妇人的话,却是让黄琼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这个妇人,真的过于单纯,还是那位三侄隐瞒功夫做的好。作为一个曾经有意于帝位的人,当初既然有底气是争夺储君之位,手中没有一定实力那是不可能的。而大多数输掉储位争夺战的人,如今还活的自在,足以说明他手中要么掌握着,让现任皇帝忌讳的东西。要么就是有很大实力。

    让现任皇帝,不管如何视他为眼中钉,但却依旧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更何况,一个几乎就要达到顶点的人,即便是失败了,心中未必会真的认输。所谓的蛰伏,只是等待更好的时机罢了。老老实实的,恐怕也只有傻子才会相信。这个妇人说出这番话来,要么是哪位大侄子做的极其隐秘,连她也瞒过了,要么就是她也在刻意隐瞒。

    看着这个娇艳的妇人,哭得梨花带雨外加不断磕头。多少有些不忍心的黄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抬手将她搀扶了起来。不过原本两人离着有一段距离,黄琼还没有察觉。但这一靠近,这个妇人身上与刀美萍一样的,似兰似麝的体香,一阵阵的冲进黄琼的鼻孔。在看着这个妇人,极其姣好的容貌,单薄夏衣之下尽显无疑的身材。

    黄琼心中不由得在一次感叹,这大理国的水土果然是养人。不仅这公主一个个花容月貌,可谓是肤白貌美。便是这宗妇随便挑出来一个,都是极美、身材劲爆之人。虽说能进入皇室联姻的,这姿色一般都是不差的。但在联姻方面,更多是因为稳固江山原因的情况之下,却依旧有如此国色天香之人,也足以说明这里的水土不一般。

    凝视着这个妇人,与刀美萍有几分相似的面容,黄琼却是突然升起了一股子调笑的心思。手有些轻浮的,抬起这个妇人的下巴。却没有说出,自己即将册立她的丈夫为大理国新国王,她们夫妻也用不了几日,便可以相会的事情。反倒是轻声的笑道:“朕不仅可以放了他,还可以扶助他更上一层楼。不过,大理国宗室那么多,朕凭什么单赦免他一个?”

    “说实在的,如今被羁押在这鄯阐府的宗室虽多,但赦免那个,扶持谁上位不过是朕一句话的事情。当然,押送那个北返,送那个去下地狱,也一样是朕一句话的事情。想让朕单独放了你那位,你说的那些理由,对于朕来说都是一堆废话。他参与不参与大理国政务,与大齐没有半点的理由。所以想让朕放人,那就给朕一个可以信服的理由。”

    而看着听罢自己话后,脸色涨的通红,手也反复摆弄衣角的妇人。黄琼知道,自己这番话背后的意思,她肯定是听懂了。都是嫁了人的,又是在王室内生活。这点话若是都听不懂的话,恐怕早就待不下去了。想到这里,黄琼又打量了一番她丰盈的身材,狼一般的眼光让这个妇人更加羞愤欲死,才轻笑道:“想明白了,就自己到正殿后那间寝殿来寻朕。”

    又轻浮的在这个妇人,小脸上摸了一把才转身离开。而这个妇人,手中拿着笛子看着天上的星星,却是不由得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其实早在她被押送到鄯阐府,被送进了这座行宫之中。知道自己的姿色会给自己遭来祸事。尤其是在进宫之后,听到一些小道消息。所以,这几日一直在小心的刻意躲藏,生怕被黄琼给逮到。

    结果,却没有想到今儿一曲笛声,最终还是把狼招来了。她虽说不是大理国君的嫔妃,可不仅身为摆夷大家的娘家,身份在大理国也是极其的贵胄,无任何人敢亵渎。便是嫁的男人在大理国,虽说只是一个宝南公,可在宗室内的地位,也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些年虽说因为避祸而深居简出,可在大理国依旧没有人敢轻视。

    便是当年,一直与丈夫为了储君之外,明争暗斗的那个最终胜利者、即便是暗中恨得再牙根痒痒,但限于丈夫在大理国宗室之中威望太高,而从来不敢有任何的动作。最多,也不过是派人秘密监视,外加不给与任何的实权罢了。自己从落草开始,便一向高高在上,无任何人敢如此的调笑,更是从来没有人会在自己面前轻浮。

    如今被黄琼如此轻薄,又在话里不断的点她,让她感觉到不单单是侮辱那么简单了。相对于中原,在大理国这里,虽说不是太讲究什么贞操观念。可自己与丈夫一向恩爱,成亲十年都未红过脸。丈夫地位超然,虽说有两个侍妾,但并未像其他人那般整日花天酒地。不仅身边的女人,在大理国宗室之中可谓是最少的一个。

    而且便是每次去侍妾那里,也都是自己不方便的时候。虽说自己这些年来,始终没有给丈夫诞下一儿半女,可丈夫也从来没有因此轻待过自己。丈夫对自己尊敬,自己又岂能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可如今自己丈夫的性命,掌握那个人的手中。尽管,对于丈夫能不能坐上那个国王,她并不是很在乎。可丈夫的性命,却是她最大的弱点。

    这不单单是因为,那个男人是家中的一片天,更因为那个男人以往,对自己的宠爱。这两天,她也不是没有想法子,找段锦这个之前最疼爱丈夫的姑姑求情。可得到了黄琼再三叮嘱,在事成之前绝对不要传出去,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此事的段锦,一个字都没有泄露出去,只是含糊其实的在搪塞她。而段妙,在她成亲的时候,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甚至根本就不认识段妙。今儿之所以最终下定了决心,多少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情况。没有办法,自从羊苴咩城一别,两个人便再也没有见过面。那个男人如今是生死不知。她现在甚至都不知道,若是那个男人真的有什么事情,自己又该如何?在眼下有些不知所措的她看来,若是真的能用自己换出来丈夫,也是值得的。

    若是真的没有了他,自己又该如何的活下去?更何况,不单单是夫妻感情。自己也算是熟读史书,那些亡国之后的宗妇的下场,自己太清楚了。如果自己真不想被做为战利品,被获胜者瓜分,救出丈夫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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