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妙接过段锦手中的宝剑,对着蒙当淑娜道:“我这个姐姐,担心自己男人不敢动手。我可没有这个必要,因为我对那个男人没有任何的兴趣。他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而且我知道,你们这些玩蛊的,有一个最致命的弱点。那些蛊,都是你们从小用自身鲜血喂养出来的。”

    “到了你这个年龄,想必你养的那些蛊,早就便与你们这些饲主血脉相连了。所以,你们才能驱使那些蛊虫如臂使。而作为饲主一旦死亡,那些蛊虫也就失去了作用。我若是杀了你,他体内的那些蛊虫自然就失去作用了。而在这期间,他虽说要遭一些罪,但死是死不了的。”

    “他又不是我的男人,遭罪与否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你别以为就真没有人懂得你们下的那些蛊,你就可以肆无忌惮。蒙当淑娜,我段妙向来都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从来都不会顾忌什么。我若是想要做什么,也没有能够拦得住的。你好好想想,你到底该怎么做?”

    段妙的话音落下,之前还是一脸毫不在意的蒙当淑娜,却是脸色多少有些变化。不过即便如此,但还强装镇定的道:“你不用威胁我。我给他下蛊的那一刻起,就从来没有怕过死。反正我已经活够了,你若是想要动手,便动手好了。我若是眨一眼,就不是蒙当家的女儿。”

    见到蒙当淑娜这个样子,段妙却是微微一笑道:“死?一剑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放心,我会让你先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我这个人,没有她们那样道貌岸然,死要面子的习惯。我段妙向来是想怎么做,便怎么做,行事更是不择手段。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可是有的是。”

    话音落下,段妙并未给蒙当淑娜太多反应时间,抬手点了她腹部稍微偏下的一个穴道。随即带来的异样剧痛,让之前一改以往卑微样子,一脸傲然的蒙当淑娜,却是不由得疼得跪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直接蜷缩在了地上。虽说依旧倔强不肯喊出声,可却很快便是冷汗直冒。

    看着痛苦的蒙当淑娜,段妙却是不慌不忙。直到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才蹲下身子看着面前异常痛苦,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声,整个帐幕内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妇人。却是捏住她的下巴道:“怎么样,想要该怎么做没有?想好了便点点头。若是还没有想好,我还有其他的手段。”

    “我不是她们那些自持身份,这个不敢做,那个不敢做的人。我段妙行事,向来都是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的。我从小就像是野草一样生活,所以我做事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你若是不信,这些手段你大可以一件件的都尝试一下。现在的这些,只不过是一些小小的开胃菜罢了。”

    面对段锦的话,蒙当淑娜却是闭上眼睛,压根就没有理会。而蒙当淑娜死硬的态度,段妙却是没有理会。只是站起身,笑吟吟的看着地面上痛苦挣扎的人。只是若是有一个心细的人,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会发现段妙看似平静的眼神中,却是同样蕴含着一丝难以言表的焦急。

    只是此时的南宫珍、段嫣儿等几女,都焦急的围在黄琼的身边,都没有发现段妙的异常。只有她身边同样焦急的段锦,无意之中发现了段妙,一直掩饰很好眼神的变化。看到段妙这个变化,段锦不由得轻叹一声。只是就在所有的人,面对这个倔强的女人束手无策的时候。

    那边一直都在强忍着痛苦的黄琼,突然开口道:“妙儿,放她走吧。这事说实在的,她本是一个无辜者。若是朕知道她是被逼迫的,压根就不会碰她。说的直白一些,此事咱们也有错。她若是不想说,那就算了,咱们在想办法就是了。你们谁都不许再为难她,这是圣旨。”

    黄琼的话,让帐幕之中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包括同样焦急等待的李大夫,还有挣扎在痛苦之中的蒙当淑娜。而听到黄琼让自己放人走,段妙却是犹豫良久,却是倔强的道:“我说了,我就是一个任性的人,向来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你与我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吩咐?”

    话音落下,段妙不仅没有解开地上妇人的穴道,反倒又在那个妇人背上拍了几下。她这几下下来,饶是性子再坚强。但此刻浑身上下,难以言表的剧痛,让蒙当淑娜再也忍受不了,痛苦的喊叫了出来。喊出来的声音凄厉得,便是再有忍受力的人听了,也要感觉到毛骨悚然。

    见到段妙没有理会自己的话,反倒是加重了手段。无可奈何的黄琼,再刘敏与刘灵的搀扶之下,勉强挣扎着站了起来。走到蒙当淑娜的身边,出手解开了她被段妙封住穴道后,才看着此时脸色煞白,连话都已经说不出来的妇人道:“你若是还能走,便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而此时躺在地上的蒙当淑娜,勉强睁开眼睛,意外的看着他良久,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强制自己挣扎着站起身来,步履蹒跚的向外走去。而在她的身后,黄琼吩咐青紫二箩道:“去给她拿上几贯钱,你们亲自送她出营。你们若是还当朕是你们的丈夫,就谁也不要为难她。”

    青紫二萝听到黄琼吩咐,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跟在蒙当淑娜的身后离去。而在蒙当淑娜离去后,坐回床榻上的黄琼。将咬着下嘴唇不说话,可脸色明显有些不服气的段妙招到自己身边道:“妙儿,你因为担心朕的身体,而焦急的心情,朕是知道的。”

    “可朕希望朕的女人,就算再为朕考虑,行事还是要保留一分底线的。你性子淳朴,朕希望你能够一直都将这种淳朴保持下去。朕不希望,你真的会成为你口中的,那种行事不择手段的人。她虽说做出如此不可饶恕的事情,可毕竟那是事出有因,也算不上恶贯满盈之人。”

    对于黄琼的话,段妙却是咬着下嘴唇,倔强的不肯说话。好大一会才道:“谁是你的女人?我就是这个无法无天的性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爱看就看,不爱看就别看,要你来管。我怎么样,与你有什么关系。还有谁担心你了,你死不死与我有啥关系,少在那里自作多情了。”

    段妙倔强,让黄琼无可奈何摇了摇头,而随即又被难以言语的痛苦给代替了。而看着黄琼痛苦的样子,几个束手无策的人,一个个的却是忧心忡忡,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实在忍不下去的段妙,对着段锦道:“给我一匹快马,我回到族里面去找老巫医,看看他有办法没有?”

    对于段妙决定,段锦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李大夫却是频频点头道:“这个办法好,这种东西正经医术未必管用。邪术还得邪术来解,部族中巫医没准有办法。这位小夫人,我与你同去。只要能救陛下,我愿意留在你们部族,给部族中人治病。需要留多长时日就待多少时日。”

    转过头,看着痛苦的黄琼。知道自己没有时间犹豫的段锦,咬了咬牙道:“好,就有劳你跑一趟。我将陛下的那匹汗血宝马给你。你快去快回。只要那个巫医能治好陛下,我保证那个部族,就算不能大富大贵,但再不用忍受贫穷。若是愿意迁到大齐生活,我都可以安排。”

    只是段妙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黄琼却是直接开口道:“不许去。这周边不知道,隐藏着多少鄯阐候府的余孽。都在那里时刻盯着这里,等着我们的人落单。再说,妙儿伤势还没有痊愈,也承受不起赶路。这点痛苦朕还能忍受得起,也断然不能允许妙儿,因此受到一点伤害。”

    黄琼的断然拒绝,可几女都哭了出来。段锦哭出声来的道:“陛下不许我们逼那个蒙当淑娜,让她出手为陛下解决。又不让妙儿去寻找巫医治疗。那你让我们怎么办?陛下身为一国之君,身负江山社稷重任。更是我们的丈夫,我们孩子的父亲。若是陛下因此出了什么事情。”

    “这江山社稷,又该托付何人?留下宫中那一大群孤儿寡妇,又该怎么办?不行,如果陛下担心段妙的安全,那就我与段妙同去。若是他真的有什么办法,可以治疗好陛下,就算我给他跪下磕头都可以。陛下,求求你,让我们去吧。陛下若是有什么危险的,我也就不活了。”

    见到几个妇人,哭得梨花带雨,黄琼却是强忍着痛苦道:“不许去,就是不许去。太危险了,你们哪一个受到一丝伤害。等到了鄯阐府,肯定会有办法的。朕想,鄯阐府是大理国的东都,能人异士极多。只要我们重金悬赏,朕就不相信,真就没人会有办法治这个鬼东西的。”

    黄琼坚决的态度,让几女无可奈何。尤其是段锦知道,黄琼的那个性子。他不同意段妙与自己去请人,自己若是非要走,非得让他暴怒不可。这个时候,段锦又那里敢让黄琼的生气?但眼前局面,却是让大家都束手无策。黄琼的身体,更是让她极其的担心,生怕有什么危险。

    因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性子极其坚韧和刚强,便是遭受再大的痛苦,也都压制在心里面,从来都没有如此脆弱地步的黄琼。不仅脑袋上冒出冷汗,被痛苦折磨的咬紧牙关。段锦眼含着泪水,紧紧抓着黄琼的手。此时的她,恨不得黄琼所有遭受痛苦,都发生在她自己的身上。

    其余的诸女,无论是南宫珍还是段嫣儿,都心疼的依偎在黄琼身边。只有段妙,还是倔强的站在那里不肯吭声,可眼神之中的担忧和痛苦,却是越来越难以掩饰。而看着痛苦的黄琼,李大夫咬了咬牙,又拿起手中的银针走到黄琼面前。只是见到那条红线,却是又有些犹豫了。

    见到老李这副样子,知道他再顾忌什么的黄琼,咬牙道:“老李,朕知道你顾忌什么。按照你想的去做。朕相信以你的本事,就算治不好,总不会让情况变得更坏。放心,就算真的扎出什么问题,朕也绝对不会怪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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