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胜卫荒废这么多年,早就是一堆废墟,偶尔有商队或牧人经过避避风雨或短暂休整,此外再无人迹可寻。(小说文学网)

    不过,这一切只是表象。从督帅让血狼军守卫高山卫开始,无铭就有了恢复东胜卫的想法,这两年来,他调动人手暗中修整东胜卫,现在,一切地下设施跟周边辅助装备都安置得差不多了,只要把废墟上的城池修缮完整,那血狼军就可以驻守东胜卫了——当然,不是现在的血狼军,而是暗中训练的那一支。

    无铭他们一行赶到东胜卫时,这里已经有一支商队,足有三百人,不过实际上是一支搞土木工程的队伍,他们已经开始修缮原有的城墙。

    为的老者自称张益寿,头都已经花白了,带着无铭跟旭日干他们几个看了一下即将完工的地下设施,这些设施让无铭都感到惊异,看来金汤他们烧制的筑墙材料很成功,这些设施看着非常坚固,而且那种设计,显然比五百多年后的那个世界都前卫,难怪在暴雨侵袭之下,岿然不动的居然是数百上千年的古城,那些现代化钢筋丛林中的“最新最先进”的东西,却被一阵大雨搞得原形毕露,真是可笑啊

    无铭让三百多血狼军分成四批,每一个防御处都是两批轮流守卫,另外两批轮流在周围设置防御措施。接下来的二十三天,可是东胜卫能否恢复的关键时期,容不得半点闪失。

    张益寿亲自带着无铭来到他临时的住处,当其他人都退下之后,张益寿冲着无铭恭恭敬敬行礼,口称:“下属张益寿拜见方督监”

    无铭一把把他扶住,笑道:“张老,您可别这样,这两年来辛苦您了”

    张益寿也笑了,说:“本教不仅能够中兴,而且蒸蒸日上,教众日益众多,这都是督监您的功劳啊”

    无铭摇摇头,说:“光凭我一己之力,实在微不足道,真正有功的,是千万教众,是他们默默的付出带来了本教的兴盛,这里面,也包括张老您的付出。张老已是花甲之年,还要在这危险之地辛劳,慕轩非常抱歉。”

    张益寿呵呵笑了:“慕轩,你何时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无铭眨眨眼,说:“那是因为张老先变了啊”

    张益寿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说:“好,好,是老夫的不是。慕轩,你两位师父可是非常挂念你,虽然你定期传消息回去,但他们不能亲眼看到你,还是很担心啊”

    无铭脸上露出思慕之色:“两位师父一向还好吗?”

    张益寿笑道:“你应该也是定期知道各种消息的,你现在的心情,就是你两位师父的心情。东胜卫一旦恢复,那你在军中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其他人,你回去主持大局,这样,你两位师父才能安心。还有,这次临来时,你大师父特意关照,你可不小了,要你赶紧找喜欢的女子准备婚事;你二师父说,你再不抓紧,他就做主给你找女孩子定亲了你知道,你大哥的媳妇马上就要生第二个孩子了,二哥的儿子都开始舞刀弄枪了,连那个小猴子都已经是两岁孩子的爹了。”

    无铭嘴角显露意味深长的笑容,喃喃说:“如果争取一下,年底不知道可不可以——”

    张益寿老脸上顿时显出比狐狸还机警的神色,问:“年底怎样,成亲吗?哪家的女孩子?多大了?相貌如何?性情怎么样?不是才貌双全的,恐怕你二师父不会答应;德行不好的,你大师父肯定不会同意……”

    一说起这个,这个须半白的花甲老者好像就成了个啰嗦的老太婆,看来八卦精神不论古今,不分男女,人人都有啊

    无铭苦笑:“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恕我暂时不能说”

    张益寿眼睛一瞪,说:“那为什么还不撇出去,这可不像你的性情,当初不是你说的吗,做事一定要‘稳、准、狠’,怎么一遇到终身大事就婆婆妈妈起来,你二师父要知道,肯定不放过你”

    他嘴里说着,心里还盘算:得赶紧把这好消息禀报两位教主,要是能搞清楚是谁家的女子就更好了

    无铭再次苦笑,心中暗自庆幸:幸好吴先生不是那么八卦的人,要不我的日子真的不好过啊

    当然,在心底深处,他是非常喜欢这种被人关心着的感觉的,这,就是他奋不顾身去做一切的动力啊

    接下来的二十三天,无铭非常忙碌——其实所有人都非常忙碌,防守的血狼军先后惊走了十多批意图靠近东胜卫的人马,里面有蒙古军,幸好人数不多,血狼军只是略施小计,没有大动干戈;至于明军,则由小葛他们拿着督帅的特别命令去解决;各种防御措施设置得差不多了,废弃的城池不可能来得及全部修缮,但四面要害处的修缮都完成了。

    呼延忘屈一行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虽说不上是焕然一新的东胜卫,但绝对不再是等着风吹日晒、黄沙掩埋的废墟。而当他们看了血狼军布置的一切后,更觉得这地方杀机重重,绝非荒城

    梁关保他们异常兴奋,来到这东胜卫之后,见识了更多的东西,之前学的那些陷阱机关,到了这里才知道可以千变万化的,就以陷阱而论,在旷野跟在街巷之中完全是两码事,坑可大可小、可深可浅、可正可斜,插竹签、插木桩还是撒铁蒺藜,是要命还是要活捉,都是随机应变、不能拘泥于之前所学的,看来,实战演练是必须的,只有在你死我活的战斗中,才会有如此丰富的经验啊

    “所有人必须呆在指定的位置,无论生什么事,都不能离开半步你们每一个人都只是旁观者,决不允许参加战斗”呼延忘屈声音中满含着不容置疑的森严,目光扫视所有尚在实战期内的血狼军士们,“在不了解具体情况前,你不要自以为在帮助战友,你的鲁莽举动很可能送了战友的性命你们是来学习在残酷的战场上怎样有效杀伤敌人、保住自己性命的,别忘了,你们还有家人等着你回去养活呢”

    包括呼延忘疑在内的所有人都非常不解,但瞧着脸色绝不像是开玩笑的呼延忘屈,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提出疑问,各队按照安排去各自的阵地。

    呼延忘屈六兄弟跟在无铭身边,登上了西城头,按照暗探传回的消息,一队足有三千的蒙古骑兵正向镇虏卫方向进,还有小半个时辰就经过东胜卫了。

    无铭指点着城下几处告诉呼延忘屈他们那里有些什么样的防御设施,呼延虎他们却被城上的装置吸引住了,飞弩这段时间见识更广了,向自己的兄弟一一介绍,城上装有了三种弩:

    蹶张弩是一种需要用脚踏才能上弦的弓弩,射程可在六百步,而且一次可五矢,箭矢粗长,射人有点大材小用,射马是最理想的;

    战车床弩总共有十二石大弩组成,每弩一七矢,中矢为主,要大些,两边各三枝小一些的矢,可射七百步,一旦射中,墙倒城摧,势不可挡,原本应该装在连弩车上,可进可退,现在却被安置在了城上;

    联击弩是这两年才研制成功的,一人可同时控制七张弩,每一弩又可三矢,射程在三百步左右。

    城上还有四面虎头火牌,都是用生牛皮制成,内藏火器,每一面都有三丈多宽,可以遮蔽十五人。

    原本这是在作战时由牌手拿着掩护士兵前进用的,可施放火焰——火焰喷射可达三丈远,阻止敌骑的冲击,又能掩护士兵免受箭枪射杀,还能数面火牌相连,迅布成城墙,阻挡敌兵进攻;虎头牌内还藏猛箭二十枚,关键时可以杀伤敌兵。

    现在用来守城,四面虎头火牌足可把城上暂时无法建好之处遮蔽住,而且省去了喷火功能,着力加强射箭功能,现在箭增加到了六十枝,而且都是带有火药的铲子箭,箭头前部扁平呈尖针状,中部如倒月牙铲形,后部为锐三角形,专用来射敌人的战马,不仅射死射伤,而且射中目标后火药炸开,足够让敌人没受伤的战马受点惊吓了。这种虎头火牌,还被称为神行破敌猛火刀牌、无敌神牌。

    另外还有五雷神机和子母炮,五雷神机由五管单兵火铳组成,管用铁造,各长一尺五,重约五斤,五管围柄而排,有望山,管内装火药、铅弹,五管共用一个火门,枪管可以旋转,平射可达一百二十步;子母炮像一把大口径的火铳,有子炮九管,可以连续快开火,威力巨大,射程更远。

    城的两角,还各建了一个弩台,高与城齐,上面有棚,突出在城墙之外,每个弩台上有两个血狼小队,人手一张神臂弩,弩台上的简易木架上还装着双飞弩,另外就是人手一支双眼铳——两支单铳绕柄平行箍合而成,共用一个尾部,各有药室和火门,可连射,而且原本的火铳是用火绳点燃射击,现在的却是利用燧石撞击点燃,射击度大大加快了,一旦火药用完,双眼铳还能当大棍击敌。城池防御中的这种弩台在宋代就有,弓弩手在上面不但可以射击正面之敌,而且还可以侧面射击在城墙平面火力死角内的敌人,能大大提高防御能力。

    “轰隆隆”“轰隆隆”,远处连番巨响,无铭脱口道:“来了”身后的小高将早就准备好的冲天炮点上,脱手甩出,冲天炮尖利的声响之后,是一连串冲天炮的尖啸——全城就是在冲天炮这样的接力之后进入了临战状态。

    “轰隆隆——”,这一次可不是火药炸响,而是三千多蒙古铁骑的马蹄声汇聚而成的巨震,呼延忘屈兄弟几个感觉城楼似乎都在颤动,这样的大场面,生平还是第一次,他们的脸色都微微变了,想想带来的五百人迫于军令,只能观战,直接与三千多蒙古铁骑交战的是无铭率领的三百五十名血狼军士,基本上是一比十,这可是场硬仗啊

    这仗该怎么打?

    “希律律——”,“啊——”,离城还有三里多呢,蒙古铁骑就有不少战马跌进了陷马坑,或折断了腿,或被木桩刺穿了肚腹,或直接摔晕过去,背上的骑士要么被摔出去,要么被跌落的战马拖进陷马坑,要么被坑边密密麻麻的竹签扎成了刺猬,一时间,马惨嘶,人惨叫,一下子就损失了数十骑。

    后面的蒙古兵骑术都非常精湛,居然及时勒住战马或避开了已经暴露的陷马坑,有个别没来得及避让的,就直接从掉入陷马坑的同伴身上踩着过去了。

    不过,无论停住了还是没停住的都忘了一件事,他们可是在三千多骑快行进——后来呼延忘屈他们知道原来是受惊——的队伍中,前锋看看有陷阱停住了,后面的可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战马直往前冲,“追尾”事故频频,结果把前面百余骑给挤进了陷马坑,接着又生踩踏事件——被撞后摔下马的七八十人,被踩死踩伤的不下五十人……

    阿木古郎带着三千多人出来,原本是想去威远卫大捞一笔的,谁想路上遇到了莫名其妙的巨响,自己这三千多人像一群羊一样被赶到了这里,还没看见敌人在哪里,就损失了两百多人,他气得七窍生烟,奋不顾身当先冲锋,在他的身先示范下,其他人立时像打了鸡血一样,嗷嗷怪叫着冲得更厉害了。

    “啊”“啊——”,“希律律——”,人马惨叫声再次响成一片,这次不是陷马坑,而是窝弩——一种将弩弦上好后挂上绊线藏于路旁、用于预防敌军偷营劫寨的弩弓,箭矢如雨,这次阿木古郎损失了将近五百人,而事后看来这还仅仅是个开始

    呼延忘屈他们在城上看得一清二楚,蒙古骑兵继遭受窝弩之苦后,接连遭到了战车床弩、蹶张弩、子母炮的袭击,床弩、蹶张弩的箭矢又粗又长,不仅射穿人体,还洞穿马腹,所造成的血腥状况真是惨不忍睹;但对于蒙古骑兵而言,最恐怖的还是子母炮,不光打出的铅弹伤人,出的巨响更是惊马,自第一炮打响,幸运的冲到离城三百多步处的一千三百多人的战马都乱了,惊跳长嘶,盲目乱窜,任马上的骑兵怎样吆喝勒缰,都没法保持稳定的冲锋状态了,跑进三百步内的还遭到联击弩的屠杀,临阵脱逃的也未必幸运,跑着跑着,就可能触动了哪根绊索,遭到了哪些伏击,死伤惨重。

    躲在临时工事后的血狼军趁乱杀敌,神臂弩与双眼铳轮番上场,杀伤力不容小觑。

    三千多人对三百五十人的战斗,却演变成了一场屠杀,最后的结果是,弩台与五雷神机没有机会挥效用,虎头火牌也只是挡了挡蒙古人射来的利箭,三千多蒙古骑兵没有进入西城的二百五十步之内,残余的蒙古兵夺路而逃,血狼军这边有三十多人被蒙古兵的利箭所伤——都是伤在手上,全身被软甲保护着,但手必须用来操弩握刀,没法包上软甲,五十多人被蒙古人受惊的战马踩伤踢伤,其中有一半是观战的。

    梁关保他们一队被安排在了城外左近二百米处的一个工事后,负责这个工事防御的是马腾显一队,梁关保他们瞧着战场上人喊马嘶、鲜血淋漓的一幕,真的是胆战心惊——如果没有之前四个月的艰苦训练、惊险磨练,可能今天就得吓趴下,这才是真正你死我活的沙场生涯

    梅澹仔看得脸色苍白,却不住的咬牙切齿,嚷嚷着:“杀,杀,杀——”

    王小五也是煞白着脸嚷嚷着:“痛快,痛快——”

    路小七脸色还算平静,只是喃喃着:“爹,娘,孩儿从今开始为你们报仇了”他不顾军令,拿着神臂弩射杀了三个蒙古兵,其他几人也想动手,被张得水制止了,而且还把路小七的武器收缴了,拿绳索把他捆上了,梁关保他们看着有些不满,蠢蠢欲动,马腾显看一眼张得水的左袖,点头说:“狼头,做得好”他转头望着路小七:“小兄弟,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七狼一心,不能忘记狼头的命令,要不,你会害死弟兄们的”

    梁关保他们互相望望,都不敢说什么了。

    事后查明,像路小七这样因忍不住仇恨之火而违令杀敌的有十七人,呼延忘屈向无铭请教之后下令将这十七人关押三天,以示惩戒,不过一天三餐照常供应,饭菜还特别丰富;这十七人所在的小队全体成员都被罚禁食一天,只许喝水。

    呼延忘屈亲自监督所有人的处罚,而且他们六兄弟陪着禁食一天。无铭暗自赞赏:看来找的这位血狼铁骑领非常聪明,已经很快进入自己的角色了。

    阿木古郎没想到自己这次出来会败得这么惨、这么窝囊

    这两个月来,他跟着梁健一直呆在黑山之中,隔几天就出来抢掠一次,有时候还突然杀个回马枪,收获确实不小,尤其按着梁将军的说法,不去那些偏僻小山村,那里人少,油水不多,直接去那些有卫所的地方,虽然会遭到反击,但收获肯定丰厚,而且,不要掳人,只要牛羊财物等。

    事实证明,梁将军的话没错,虽然他们先后损失了五百多人,但他们这段时间日子确实过得非常逍遥,收获远比从前多多了。今天原本想再多捞一笔,就去跟大军会合,谁想竟然遭到这样莫名其妙的惨败,那些明军太阴险了,躲在暗处放冷箭,自己带着这三百多人怎么有脸回去见梁将军

    这一刻,他羞愤交加,连拔刀自刎的心都有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差不多的时刻,无铭惊怒交加,因为不该出现在东胜卫的人偏偏出人意料的出现在他眼前。

    “人家是来谢你的救命之恩的”斯敏非常委屈地眨巴着大眼睛,那眼神,在呼延忘屈他们几个看来,比受惊的小鹿还要楚楚可怜,每个人心中都生起不忍之情,感觉无铭那样声色俱厉实在过分了。

    救命之恩?无铭看看她风尘仆仆的小厮装扮和一脸憔悴的困顿模样,心说要是让你父兄知道你到了这么危险的地方、看见你现在这般狼狈的模样,恐怕只会跟我算“差点要命之仇”了。想想她居然能一个人跟着商队找到这里,确实不容易——肯定有人泄露自己的行踪了,算了,早点送她到安全的地方才好。

    他的脸色和缓下来,说:“这里非常危险,蒙古人说不准还会回来,你好好呆着,可不许再任性乱跑,要不我立即派人送你离开”

    斯敏听说让她留下了,立刻笑了,可惜脸上满是尘土,达不到“笑靥如花”的效果,无铭让小高给她安置住处,自己跟呼延忘屈他们商议下一步行动。

    斯敏跟着小高出来,好奇的东张西望,嘴里问这问那的,小高耐心的一一解答,张益寿老先生正好经过,凭经验,一眼就看出这个小厮是个女子,而且看眉眼,应该是个相貌不俗的女子。

    小高看自家将军对这老者非常亲近,自然也对他非常恭敬,向他引见了斯敏,斯敏对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头也似乎挺有好感,笑着问好,张老爷子听说这个斯文貌美的女孩子竟然是无铭的朋友,立时更加慈祥了,笑眯眯的样子在小高看来总有点不怀好意。

    斯敏不知道这个张老头怎么对自己那么亲切,亲切的问候自己的父母家人,给自己一大堆好吃的零嘴,还有几样挺好玩的小玩意;不过,礼尚往来还是懂的,老人家对自己这么好,那也得好好对待老人家啊

    于是,张益寿就成了斯敏口中的“张爷爷”,听他一口一个张爷爷的叫着,张益寿对薛家这位很懂礼仪的小姐越来越喜欢了,也越来越肯定慕轩准备的八字那“一撇”跟这位小姐有关,只是当他向慕轩求证时,慕轩只是神秘的一笑,没有回答。

    神秘的一笑?无铭后来知道张老居然是这么理解自己当时那无奈的一笑的,只能再次无奈的一笑:“张老,我不是搞什么神秘,而是那时候实在太忙,来不及向您解释啊”

    那时无铭确实比较忙,败退的蒙古兵隔了三天卷土重来了,这一次,他们改变了战术,总数过两千的蒙古兵分队前来,每一队只有百余人,组成方形阵型,彼此之间距离五里,一旦有事,互相支援。要想有效阻止二十多个百人队的骚扰,对于人数上处于劣势的血狼军而言,确实非常困难。

    梁健为此非常得意,就算东胜卫驻扎的是血狼军,也别想对他这两千多人各个击破,血狼军一旦跟其中任何一队相遇,只要数十个数的时间,就会被四面包围;要想不被包围吞吃,就只能龟缩在那残破的城池里,眼睁睁看着我这些人驰骋抢掠。嘿嘿,就算方无铭在这里,一样让你束手无策

    这不,左边传来冲天炮尖利的声响,梁健立即率军支援,果然,他们很快就赶到了受袭的百人队那里,另外有三个百人队也赶到了,但是,没现敌人的踪迹,被支援的百人队的百夫长莫名其妙,一再表明他们没有射冲天炮求援,还特意拿出分到的十支冲天炮作证明,梁健心中顿时一惊,他们仿制的冲天炮跟血狼军用的在声音上没多大差别,难道又是血狼军的阴谋?

    正迟疑时,右边又有冲天炮的声音传来,梁健按捺住心中的焦虑,命令前来支援的三个百人队各回原位,继续前进,自己率人前往救援,等赶到那里才知道又是虚惊一场。

    就这样,一个半时辰中,梁健的百人队支援了七次,没有一次现敌人,他们只往前推进了十五里,照这种度,天黑时可以赶到威远卫吃晚饭——威远卫的明军要是愿意提供晚饭的话。

    “一旦遇敌,必须连三支冲天炮”梁健命人把最新命令传达给各队,传令的人刚分头离开,左后方传来求援的冲天炮响——只有一响,梁健决定不予理睬,命令全前进。

    疾驰不到半里地,右后方也传来了一声冲天炮的声音,梁健喝令继续前进,他们往前推进了三里,从后面追上来两骑,正是派去传令的人,两人都是气喘吁吁,其中一个左肩上还插着一支弩箭,他们说后面两个百人队被明军包围了,这时候恐怕已经全军覆灭了。

    梁健气得额头青筋突突直跳,问明军有多少人,两人都说有两百多,而且打出了血狼军的旗号——白底红狼头。

    真的是血狼军

    梁健一惊,算算,四百多血狼军出动了,留下守东胜卫的如果说也有这么多的话,那应该还有两百多人——还能突袭一个百人队,他当即命令向右边的百人队靠拢,两队合并在一起,同时派人传令各队,每三队合为一队——这样一来,血狼军再厉害也不可能围攻了。

    他们的集结过程只用了不到一刻时辰,左右两头却都传来了求援的讯号——都是三声,梁健率队就近驰援左边的,赶到那里,已经有两个百人队赶到了,遇袭的百人队被弩箭射杀射伤了多一半,来袭的明军旗号鲜明,果然是血狼军,有一百多人,正策马逃跑,梁健命令追击,无论如何也得把这些血狼军消灭掉,四百多人利箭纷纷,眼见射中了敌人,却不见他们落马,甚至敌人的战马也似乎不怕利箭,梁健当然知道血狼军身上都有软甲,但马身上什么时候也有甲胄了呢?

    这一逃一追,眨眼之间就追出了五里多,前面的血狼军突然往左边一个小山包一拐,梁健他们很快也接近了,“轰轰轰——”,一连串的炸响,不少人被掀下马来,还有许多马受惊乱跑,而小山包上突然出现血狼军,箭矢如雨,惨叫声与马嘶之声此起彼伏,梁健一看中埋伏了,立即喝令撤退,仗着马术精良,有一半人逃出了。

    梁健迟疑着下一步该进还是该退,从东南方向过来一队败兵,有三百多人,领头的是阿木古郎,说刚才驰援遇到了埋伏,损失了将近两百人,他问梁健接下来怎么办,梁健苦笑一声,说:“命令撤军”

    你要撤,人家可还不依不饶的,撤退路上不时有血狼军骚扰,等梁健回到驻扎地一查点,只有一千多人回来了,这里面还有一百多伤兵,不过在驻地,他们意外地现了二百多伤兵,居然是前几天阿木古郎带出去的人,他们都被血狼军俘虏了,不过血狼军没杀他们,还找人给他们包扎了伤口,当时就把他们放了,之所以到今天才回来,是因为他们全部是步行回来的,一些重伤员还靠同伴背着抬着才能回来,还好血狼军给了些食物跟水,他们不用去找吃找喝,要不可能回来得更晚。

    “无命将军让我们回来传话——”一个左眼受伤的百夫长说。

    “方无铭也在这里?他要你们传什么话?”梁健强压住内心的激动——不知是兴奋还是愤怒。

    那名百夫长看看他的脸色,说:“他说,转告所有的蒙古兄弟,东胜卫从此恢复了,不管是哪个部族的兄弟,只要想过安生日子,都可以到河套来安家谁要是想来捣乱,迎接他们的有弩箭快刀”

    “恢复东胜卫?”梁健心念电转,转眼就意识到这事的重要性了,必须赶紧回去禀报彻辰夫人,至于什么“河套安家”“弩箭快刀”,方无铭在说胡话?“蒙古兄弟”,哼哼,看“兄弟”到时候怎么对付你

    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个眼睛受伤的百夫长独自来到了梁健的帐篷前,里面酥油灯还亮着,他犹豫了片刻,他掀开帐门走了进去……

    第二天,梁健率领余下的人匆匆离开了黑山,往草原进的同时,他没忘记派些斥候到东胜卫废墟打探,斥候回来说,废墟四城门都已经重修了一部分,城上插着两面大旗,一面是血狼军旗,一面只有三个血红大字:东胜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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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选择收藏本的大大们,绝不能让那个男人老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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