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温暖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屋内,大厅里女佣正换桌上鲜花,厨房里偶尔几声器皿轻碰清脆响声,屋外花园,早早起床小家伙正认真研究着,看爸爸给礼物除了能轻易切下厚厚木头以外,还能不能切开花园里大石块。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但客厅里,坐柔软沙发上初云却正脸色煞白拿着话筒,神情恍惚。

    自从找到了孩子,拥抱了爱情,她觉得她生命已近乎圆满。

    但,内心深处一种摒除不了遗憾感,还是会时不时地她心口扎一下,当她越是感到幸福,这种遗憾就越是明显。

    陆进默许下,她给加拿大小姑姑打过电话。

    知道她一切都好后,小姑姑叹息了许久,后只告诉她,一定要幸福。

    从姑姑口中她知道了,她失踪后,沈家对外宣称她已回加拿大继续学业,之前城中热炒沈周联姻,仿佛只是大家茶余饭后一个小玩笑,很水过无痕。

    消息隐蔽得再好也瞒不过有心人打探,自有渠道几家家长很知道了内-幕,虽然碍于周家面子不说,但到底看周夫人眼神已不一样。

    而沈家和周家,早已没有任何来往。

    今天,她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家里电话。

    电话接通,电话那头沈母听到她声音后,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当她忐忑不安轻声告诉沈母自己找到了孩子,也过得很好请她不要担心时,电话那头,沈母冷淡开口了。

    “原来你还当我是你妈。”沈母淡淡说,她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仿佛是跟陌生人说话。

    “如果你是被人胁迫,我们沈家拼了命也会把你救回来,但你不是”。

    “你是自甘堕落,自甘下贱”。

    “未婚生子,无名无分跟着个低贱男人,还有什么妳做不出来?”

    “前程你不要了,家你也不要了,我把你养这么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

    一句又一句冷酷话语,仿佛世间尖利刀,一次又一次插-进初云胸口,剥开她血肉,挖出她赖以为生心脏,让那伤口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妈”,初云颤抖嘴唇,张嘴想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因为你,沈家和周家已经丢了脸”,沈母对那声细微呼唤声恍如未闻。

    “我和你父亲都已经决定了,就当我们没生过你”。

    “从此以后,沈家,只有一个沈吉安,再没有沈初云,你好自为之。”

    “咔”一声轻响,沈母挂上了电话。

    沈家,不要她了?

    初云拿着电话,直直坐沙发上,面色惨白,心口处像被人狠狠斩了一刀。

    这一刀,割去了心脏其中某部分,让那一处空空荡荡,撕裂般疼痛。

    眼泪慢慢沿着脸颊滑落,放下电话,她捂着脸无声哭泣起来。

    不一会,她被搂进一个温暖熟悉怀抱,耳边传来低沉男声,

    “别哭了,你还有我,还有昊昊”。

    初云伸手死死圈住陆进颈,把脸埋进他胸口,放声大哭起来。

    陆进搂着她,一边轻拍她背,一边她耳边低声哄劝,温柔无比。

    但谁也没看见,他俊美脸上一双黑眸莫测高深,嘴角却是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冷酷笑意。

    这样很好。

    不用他出手,沈家就主动放弃了初云。

    以后,她就是只专属于他一个人宝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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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母话,让初云难过了许久,直到又跟小姑姑通了个电话,小姑姑安慰她说等时间长一点了,她父母那边消了气以后沈家肯定会原谅她,初云才振作起了精神。

    见她总算不再神情落寞,陆进也安排了一下,打算带她和昊昊出去走一走散散心。

    酒店后门,三台加满了油军车正做出发前例行检查,刚从军营那边过来,准备跟陆进一起出发岩当见陆进还没下来,伸手接过了士兵手中探测扫描仪,趴低身子亲自检查起车子各个角落来。

    谁也没想到,检查到陆进常坐那台黑色悍马车时,伸入到车底探测仪突然发出了“嘟嘟嘟”警报声。

    岩当眼角一抽,立刻让人起车然后猫身钻进了车底。

    再次扫描后,岩当越野底盘后部独立扭矩杆旁一处隐蔽角落里,找到了一个黑乎乎巴掌大小小砖块,这块东西黑色塑料外壳一角,一个红色小亮点正每隔几秒闪烁一下。

    顶楼,接到岩当报告陆进听完电话后,面不改色把电话塞回了口袋。

    背着小书包昊昊早已自己穿好了鞋子,乖巧坐一旁小椅子上,等着妈妈一起出门。

    陆进微笑着摸了摸儿子小脑袋,弯腰牵起他小手,然后揽过换好衣服从卧室里走出初云,带着两人走出大门。

    电梯里,他轻描淡写告诉初云这几天会去山寨那边住。

    “呃?要住很久吗?”初云愕然看他,她还以为就只是附近逛逛,什么也没拿。

    “去住一段时间,尤拉那小妞想你了,而且那边有很多昊昊喜欢小东西”,陆进微微一笑。

    “东西我会叫人送过去,不用管它”。

    “哦,”初云不疑有他,只笑着点点头。

    几分钟后,岩当目送三台绿色军车开出酒店。

    原先那台悍马被留原处,炸弹已被岩当拆除,陆进一离开,他立刻调出录像,开始查起了这次针对独立军高将领暗杀事件。

    对于这一切,初云毫不知情,她正抱着昊昊望着窗外街道上繁华景色。

    柏油大道,进口汽车,高楼大厦,一点也看不出这里就是当年她曾逛过那个小镇。

    不过,转出宽阔城市大道后,车轮下公路就慢慢变成了砂石路面,就和当年一样。

    又过了一会,繁华城市渐渐被甩了身后,四周景色也已变成了峻岭崇山,苍翠森林,再不见一丝文明气息。

    水泥城市和原始森林,转变得如此之,仿佛他们刚刚从之开出那个处处霓虹灯现代化城市,不过是一场臆想中海市蜃楼。

    初云伸出手贴玻璃上,怔怔望着车窗外一眼望不到头连绵山峦,突然就想起了以前。

    一瞬间,

    只觉得恍如隔世。

    “就几个地方变化大,其它地方,基本没变”,陆进见她一直看着外面,以为她惊讶环境改变,开口跟她解释。

    “我知道”,初云回神,轻轻点点头。

    这段时间,她看了很多关于这块地方资料。

    受交通和地域限制,这里许多地方依然是被大山阻断,除了中心区这几年因为开放博彩业经济迅速兴起以外,被大山隔断大多数地方,人们依旧过着贫穷、落后、文教不兴生活,再加上正慢慢推行替代种植计划,大大降低了当地人原本种植鸦片可获得收入。

    这贫瘠土地上,开出了世界上美罂粟花,然而这美丽花朵,却让这片贫瘠土地经历了多艰辛与死亡。

    这里医疗还很落后,疟疾、伤寒与痢疾是此区常见疾病。

    一场又一场争夺利益战争,造就了这里一批又一批孤儿。

    这里孩子9%以上没有上过学。

    这里人民因为曾经种植罂粟,被外界封锁、鄙夷,难以发展。

    未来这片地区领导人要想改善这种现状,只怕不是十年八年就能做到了。

    车子渐渐转上崎岖山路,乖乖坐初云腿上昊昊并不知道妈妈感慨,他只是对窗外越来越高山和越来越密森林十分感兴趣,当隐藏山林间岩壁上直泻进丛林中一道接一道瀑布出现他眼前时,瀑布边,甚至还看到了几只追逐着四溅水珠金色小猴,他瞪大了眼睛,几乎是一眨都不舍得眨了。

    看着儿子那兴奋小脸,陆进有些诧异挑起了眉。

    原来这小家伙,喜欢是这种地方。

    傍晚时分,他们进入了山寨布控范围之内。

    依旧是那条一边悬崖一边峭壁险峻山道,不过初云当年进去出来都是晕迷状态,此时便十分好奇左右两边打量了起来,昊昊是一直趴车窗处,着迷看着一路过来神奇景色。

    远远望去,这条山路七拐八折盘旋上山,不过初云并不知道,这里已经跟以前大不相同了。

    山下路口拐角处,已多了两间简易用圆木搭建木屋,木屋两端各建了一座哨岗。

    这个哨岗布控位置非常巧妙,刚好是一个急转弯位置,若是有敌人来犯,从山下进入这个拐弯前是被山体阻挡着看不到哨岗,而进入弯道后,士兵却可以将对面敌人看得很清楚,随时可以隔着山沟用机枪封锁前面道路。

    这处山寨可以说是尤拉和陆进安排禁地中禁地,陆进把一个营兵力扼守了这里。

    这个地方,背靠山崖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火力攻击死角中死角,炮击对他们山上营房根本不起作用,政府军哪怕来了一个团也不可能打得下来。

    要上山就只有这条路,而山上寨子周围全是深山和老林,一旦有情况,随时撤入森林里十天半个月不出来,敌人也根本毫无办法。

    早上之前,陆进并没有想过把要初云和昊昊放到这里,但发生了早上那件事后,没有百分百确保安全之前,他不能让初云和孩子再呆酒店里了。

    车子很通过了沿路数个哨岗,靠近已改成了巨大铁门山寨大门。

    初云远远就看见了大门口等着,神情懒散尤拉和被他拉着兴奋无比小萱。

    “初云姐姐!”小萱用力甩开尤拉手,冲着军车直奔而来,跑到一半,她看见了被陆进单手抱下车,长得无比漂亮小男孩,

    “天啊!天啊,天啊!”小萱张大了嘴,不住地围着躲到初云身后昊昊打转,一脸想伸手抱但又畏惧陆进不敢动手可怜神情,看得初云不停抿嘴笑。

    这边场面欢乐温馨,那边尤拉正冲陆进递了个眼神。

    “已经查出来了”,尤拉无奈摇头,为那个脑袋里装满了豆渣大小姐表示默哀。

    “是林蓓蓓做”。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啦,儿女情长缠绵完了,故事开始转换场地咯~~~~~

    大家记得留言啊~~~别刚浮起来就又下去了呀……

    前几天看杜海涛事件,一下子看到了一个网友写得一段话,当时就觉得胸口堵得慌,尤其是后那几句,真,一个又一个刷下限闻,只让人感叹,中国人这都怎么了?

    有兴趣话,大家不妨看一下:

    当我登上那古老城墙,当我抚摸着腐朽柱梁,当我兴奋倚栏远望,总会有一丝酸涩冲上喉头,总听到有一个声音大声说:记得吗?你祖先名叫炎黄。

    有人跟我说,曾经有一条大鱼,生活北冥那个地方,它化作一只巨鸟,天地之间翱翔。巨鸟有如垂天之云般翅膀,虽九万里亦可扶摇直上。圣贤赋予我们可以囊括天宇胸襟,为我们塑造一个博大恢弘殿堂。

    那时候,有个怪异青年名叫嵇康,他临刑前,弹奏了一曲绝响,那宽袍博带风中飞扬,他用了优雅姿态面对死亡。几千年过去,依旧有余音绕梁,只是他不知道,真正断绝不是曲谱,而是他傲骨,乃至他身上衣裳。

    我也曾梦回大唐,和一个叫李白诗人云游四方,他用来下酒是剑锋上寒光,他情人是空中月亮。我曾见他月下徘徊、高歌吟唱,长风吹开他发带,长袍飘逸宛如仙人模样。

    可是后来换了帝王,他用一杯酒捧起了文人,摒弃了武将。他子孙终躲进了人间天堂,把大片土地拱手相让。然而寒冷北方,正有一支军队征战沙场,敌人都说,有岳家军,我们打不了胜仗。可叹英雄遭忌,谗士高张,一缕忠魂终于消散西湖之傍,一个民族精神就这么无可逆转消亡。然而血色夕阳中,我依稀见到,有人把它插进土壤,那是将军用过,一支宁折不弯缨枪。

    时间车轮悠悠荡荡,终于甲申那里失了方向。于是瘦西湖畔,梅花岭上,为纪念这个悲剧建起一座祠堂。那个叫史可法文弱书生,他不愿散开高束发髻,不能脱去祖先留给他衣裳,于是他决定与城共存共亡,丢了性命,护了信仰。残酷杀戮,如山尸骨,并不能把民族精神埋葬,有人相信,千百年后,它依然会中华大地上熠熠发光。

    就千百年后今天,我坐进麦当劳厅堂,我穿起古奇牌时装,我随口唱着yheartillgn,却莫名其妙心伤,因为我听到一个声音大声说:忘了吗?你祖先名叫炎黄。

    我记得了,一群褐发篮眼豺狼,带着尖船利炮,拆了我们庙宇,毁了我们殿堂。于是百年之后今天——

    我们懂得民主自由,却忘了伦理纲常,我们拥有音乐神童,却不识角徵宫商,我们能建起高楼大厦,却容不下一块公德牌坊,我们穿着西服革履,却没了自己衣裳。

    哪里,那个礼仪之邦?哪里,我汉家儿郎?

    为什么我穿起美丽衣衫,你却说我行为异常?为什么我倍加珍惜汉装,你竟说它属于扶桑?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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