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下令不杀李定国,使得李定国有了更大的回旋余地tt一柄长枪如同银蛇出洞和十几名骑兵往来厮杀,这些骑兵互相呼应,不给李定国各个击破的机会,李定国虽然悍勇,但是终归形只影单,气势渐渐的衰落下去。而且自从田羽下令不得杀李定国,最好活捉李定国后,王守礼指挥手下骑兵团团将李定国围住,生怕李定国逃跑。李定国这时候已经是笼中之鸟,已经没有了一点逃走的希望,刚才随着他冲进来的四五百骑兵已经多数被杀,有一部分则四散逃走,能够追随李定国的继续厮杀的骑兵不过二三十左右,而且这二三十人也都落入了重围,与李定国失去了呼应之势。李定国看到这种情况也放弃了突围的想法,鼓起最后的力气死命击杀起来。

    王守礼看到十几名骑兵根本就没有办法将李定国活捉,连忙朝着身边的骑兵说:“用绊马索。”

    王守礼的几个亲兵闻言连忙跳下马去,他们没有准备专门的绊马索,不过这些骑兵都预备了不少绳索,准备捆绑俘虏,因此将这些绳子拉开,去绊李定国的马匹。

    李定国骑术精良,王守礼的亲兵绊了几次,都被李定国一带马跃过,或者使用手中的长枪挑断。王守礼见状冷哼了一声,又派了大约二三十名亲兵前去相助。面对数十名兵士,李定国已经难以应付,而且自早晨李定国便开始厮杀,现在李定国体力已经到了严重透支的地步,而且他的马匹也是热汗淋漓,身上冒出淡淡的白气,如同神马一般。

    又过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李定国一个没有照顾到,座下马匹被绊马索绊倒。李定国坐下的乌马非常神骏,平时一般不用李定国控制就能自动躲避对方的绊马索,不过现在马力也已经严重透支,虽然乌马极力想跃过绊马索,但是体力已经不济,最终被绊马索绊倒。李定国倒栽葱般落马,而乌马因为这一绊,摔折了马腿,趴在地上打着响鼻,几次想站起来都没有成功。山东镇兵士看到李定国落马,不由发出一阵阵欢呼声,然后齐齐朝着地上的李定国扑了过来。

    李定国虽然是大头朝下落地,但是他反应速度,用左臂一支地,然后侧滚卸去落马的冲势。

    不过他刚刚准备起身,一个山东镇兵士已经将刀放在了他的脖子上。李定国眼睛一闭,大声喝道:“十八年后老子还是条好汉。”不过那个兵士已经得到了不许杀李定国的命令,虽然自己的几个伙伴都死在了这个人的手中,自己恨不得一刀将李定国劈成两半,但是山东镇向来严格的军纪让他冷静下来,朝着旁边的兵士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兵士一拥而上,将李定国绑得个结结实实。

    这时候田羽已经赶到了附近,看到李定国被擒,非常高兴,如果自己能够说服李定国投奔自己,那么自己又多了一员虎将。李定国不但勇冠三军,而且具有独领一军的能力,较之王六和李笑天要高上一筹,要是综合考虑的话,恐怕王氏几兄弟都赶不上李定国。不过田羽也知道要说服李定国投奔自己是难如登天,因此虽然看到李定国被擒也没有立即前来说服李定国投奔自己,而是命令王守礼将李定国送到大营中严加看管起来,而自己则亲自率领“礼”字营三四千骑兵朝着张献忠逃跑的方向追去。

    张献忠这时候身边只剩下了一些将领,骑兵并不是很多,大约有一百多的样子,急急朝着回革五营的方向而去。田羽带着三四千骑兵顺着张献忠等人留下的蹄印追了下去。因为李定国的阻截浪费了田羽一些时间,因此追了大半天,田羽也没有追上张献忠等人,不过从蹄印和马匹的粪便推断张献忠并没有逃多远,双方大约有一两个时辰的路程。因此田羽顾不得上天渐渐黑了下来,让骑兵举起火把继续追击了下去。又追了大约半个时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即便有火把,也很难在马上看清张献忠等人留下的蹄印,因此田羽只好停了下来,准备休息一夜,率兵搜寻张献忠的下落。方才田羽等人只顾着追赶张献忠的逃兵,迷失了路途,这时只好暂时扎营。同时派出大量士兵寻找附近村庄。不久侦骑回报附近并没有村庄,田羽刚才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地势,就知道未必能够找到村庄,因为经过刚才的追击,他们已经进入豫南山中,山中清苦,就是有居民,恐怕也早就逃跑一空。这些骑兵并没有带着帐篷等物,只好从附近砍了一些木材加上马鞍下面的坐垫简单的搭了一些简易帐篷。最后一队兵士带回来消息,距田羽扎营地点大约一里多地的地方有一处木屋,木屋中似乎有火光传出。

    田羽听到这个消息,不由看了王守礼一眼,这荒郊野外的竟然也会有人住?莫非是山贼的巢穴?不过刚才兵士们似乎说只有一座木屋,又不像是山贼的巢穴,犹豫了一些然后朝着王守礼说:“走,咱们看看去。”

    王守礼带上大约二十多名亲兵随着田羽朝着那个木屋赶去,侦骑沿路已经做了标志,不一会田羽等人就赶到了那个木屋。木屋建立在一处向阳的巨石之上,而巨石周围有大量各式各样的鲜花,鲜花旁边有不少农具规整的放在一起,再往南则种着一小片的农作物,虽然在山中高处,但是长得郁郁葱葱,看出主人经过了细心的照料。田羽他们的脚步声将一只老虎般大小的黑狗惊醒,那个黑狗连连狂吠,不过那个黑狗看到田羽他们人数众多,而且这些人都刚经过血战,身上带着强烈的杀气,那个黑狗虽然狂叫,但是不敢前进一步。木屋的主人听到黑狗带着恐惧的声音狂叫了起来,还以为来了野兽,忙拉开了木屋的木门,喝住了狂叫不已的黑狗,然后将手中的长弓拉开,对着黑暗四处搜寻,良久也没有发现异动,然后大声说:“不知何方贵客簧夜来访?”

    田羽

    中走了出来。朝着木屋主人抱了一下拳说:“我等迷tv\7不知阁下可否给口热水。”

    那个木屋主人打量了一眼田羽。田羽现在身上穿着地是歌德骑甲。腰间配着宝剑。一看就是位明朝将军。因此那个木屋主人连忙将弓箭放在了一边。不冷不热地说:“你进来吧。”

    田羽朝着后边看了一眼。然后说:“我还有二十多个兄弟呢。”

    木屋主人面露一丝难色。不过马上说:“寡居没有备有那么多热水。你们等等。我再烧上一锅。”

    田羽连忙道谢说:“那有劳阁下了。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木屋主人回答说:“晚生萧逸安,字加仙。”

    刚才田羽等人因为不知道木屋有没有凶险,因此没有点燃火把,现在看到木屋只有一个年轻书生,王守礼已经命令兵士们将火把点燃。二十多个火把点燃后,木屋外一片大亮,这时候萧逸安借着火把的光亮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田羽等人,然后说道:“你们可是大明的官军?”

    田羽笑着说:“不错,我们追击流寇,在山中迷失了路途,看到这里有灯光所以找到了这里。”

    萧逸安朝着自己的木屋看了看,然后转头对田羽说:“寡居只能容下三四个人的样子,恐怕……”

    田羽截住萧逸安的话头说:“无妨,无妨,我们喝口热水便走。”

    萧逸安闻言点点头说:“那就委屈众位了。”说完让田羽和王守礼进屋。田羽和王守礼跟随着萧逸安进了木屋,剩下的二十多个兵士已经拼杀了多半天,然后又追击了小半天,现在已经筋疲力尽,看到木屋主人不过一个书生,也就放下心来,四散寻找一些石块坐下来休息。不过这二十多人仍没有放松警惕,分出五六个人四散开来警戒,有一个兵士则自动站在了木屋的门口伺候。

    萧逸安进屋以后首先给田羽和王守礼倒了两杯热水,然后打量了田羽和王守礼一下,田羽和王守礼的年龄都不算太大,田羽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王守礼因为留着胡须,因此看着年龄比较大。田羽甲冑比较干净,而王守礼则拼杀了半天,甲冑上沾满了血迹,因为忙着追击,也没有擦拭,因此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萧逸安略微皱了皱眉头,不过田羽已经说明他们是追击流寇而来,那么势必会有拼杀,而看田羽和王守礼的样子不像流寇,因此萧逸安镇定下来。他平静的朝着田雨和王守礼问道:“不知两位将军是哪镇官军?”

    田羽正在打量木屋中的摆设,木屋虽小,但是收拾的井井有条,靠着北侧是一个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木桌之上放着一本打开的书,田羽借着昏暗的灯光,扫了几眼,就知道是一本兵书。看来这个书生虽然隐居在山中,但是却胸怀锦绣河山。听到萧逸安问话,田羽笑着说:“我们是山东镇的官军,追剿张献忠逃兵来着。”

    萧逸安听到田羽等人是山东镇官军,眼睛不由一亮,急忙问道:“您们是田羽田将军的属下?”

    田羽点了点头说:“不错。

    萧先生居住在山中也知道田将军的名字?”

    萧逸安闻言笑了笑,然后说:“我这里虽然偏僻,但还没有达到与世隔绝的程度,每隔两三日就有猎户进山打猎,给我带一些生活所用。我则在他们那里知道一些外面的事情。现在田将军在河南围剿义军,据说屡战屡胜,许多百姓都将田羽田将军当成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我岂能不知。”

    田羽眼光落在兵书上,然后说:“看你的谈吐,应是饱读诗书之人,萧先生为何要隐居在这荒山野岭?为何不出山?”

    萧逸安笑着说:“蓬茅下咏读诗书,日日与圣贤唔语,岂不为快事?”

    田羽轻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萧先生看上去不过而立之年,正当大展宏图之际,岂可学古时隐士。”

    萧逸安摇了摇头说:“现今大乱已至,晚生不愿见黎民受苦,因此寻得这块净土,以安终年,再说一天做帐,以地坐席,开怀畅饮,随时都能和天地自然融为一体,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

    田羽想了想说:“如果所有的人都如同萧先生一样,天下岂不大乱。”

    萧逸安严肃的说:“居轩冕而恋山林,处山林而怀经纶。”

    田羽闻言不由说:“处山林中,不可无廊庙经纶,好一份胸襟。那么这么说来你在等待时机?”

    萧逸安将兵书合上,有些落寞的说:“即使心有甲兵百万又有何用,当今的大明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田羽反驳说:“不然,大明国祚三百年,气数未尽,现今关外有洪承畴洪大人抵御东虏,而中原有孙传廷孙大人督师十几万兵马剿灭流寇,东虏那边虽然还没有捷报传来,以洪大人之才,势必不会让东虏得到便宜,而河南的李自成和张献忠现在都已经大败,太平不日可至,萧先生怎么说大明已经病入膏肓了呢。”

    萧逸安听到田羽谈吐不凡,而且对大明整个局势了如指掌,不由怀疑的看了田羽一眼,心中沉吟了一下,仍问了出来:“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田羽也不想隐瞒自己的身份,因此说:“在下田羽田盛公。”

    萧逸安闻言不由一愣,他没有想到传说中的田羽会来到自己隐居之处,而且田羽这个年龄也实在是太小了,和自己不相上下,自己隐居山林,而对方已经成为名满天下的将军了。虽然他心中对田羽很为敬佩,但是却冷冷的说:“原来阁下便是山东镇总兵田将军。”田羽点了点头,他不知道为何自己说出自己的名字后,萧逸安的脸色反倒冷了下来。

    萧逸安也不管田羽的想法,继续说:“人人都说田将军是大明的救星,但是我觉得将军是大明的灾星。”

    田羽闻言没有什么

    一笑,王守礼却不干了,呼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就准tf这个人竟然把田羽当成了灾星,是可忍孰不可忍。田羽忙将王守礼的手按住,示意他坐下,然后朝着萧逸安说:“萧先生为什么这么说?”

    萧逸安看了王守礼一眼,冷哼了一声说:“看来这位将军心中一定不忿,但是事实却是如此。田将军是打了几场胜仗,但是于事无补,只是让大明多芶延残喘几年而已,并不能改变大明灭亡的下场。而且就是因为田将军打了胜仗,使得百姓更加苦难。”

    田羽闻言不由一愣,问道:“这句话我就不明白了,我平灭流寇,自然对百姓是件好事,而且山东镇从来就没有劫掠百姓之事发生,萧先生何出此言?”

    萧逸安笑了一声说:“我当然知道山东镇秋毫无犯,但是大明一天不灭亡,百姓就多苦一天,因此我说田将军打了胜仗,反而会使百姓的苦难更长。”

    田羽说:“现在山东镇兵力雄厚,不日便可剿灭流寇,到时候流寇一灭,国家取消三饷,鼓励恢复生产,大明百姓就会苦尽甘来。”

    萧逸安闻言不由激动说:“错,错,田将军你都错了。现在百姓受苦不是因为流寇,而是大明**的吏治和纸醉金迷的王公贵族们。现在大明之所以大乱,并不是天灾,而是**,是这些敲骨吸髓的乡绅仕宦、达官显贵生生将百姓逼上了死路,这才会爆发起义。田将军你能够平灭李自成、张献忠,但是只要大明存续一天,就会有张自成、刘自成出现,田将军的山东镇战力我倒是略有耳闻,但是面对义军终会有一天力竭的时候。”

    田羽闻言不由沉默了下来,萧逸安说的也不错,自己大军虽然战力强大,但要是面对整个大明的百姓,不过沧海一粟罢了。而且萧逸安的说法也切中要害,大明的问题并不是用武力就能够解决的。

    大明后期土地兼并严重,随着地主阶级的日趋腐化,为了满足自己穷奢极侈的生活要求,不断加重了对佃户的压榨。他们兴起种种陋规,增加剥削量。使得地主阶级和百姓严重对立,地主阶级日夜笙歌,而百姓却无隔夜之粮,即便自己能够平灭流寇,那么这个问题自己能够解决吗?自己以前的想法是不是钻入了牛角尖?难道真的如同诗歌中说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萧逸安看到田羽在沉思,便没有再说下去,而是默默的点燃木材烧水。田羽想了良久也没有好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难道真的只有推翻明朝的统治,才能挽救大汉民族?田羽想不出办法只好朝着萧逸安说:“既然萧先生说的这么透彻,一定有解决之道了?”

    萧逸安眸子里面闪出一丝兴奋的光芒,像是再憧憬未来,良久才说:“只有推翻大明,建立一个新的政权,才能解决问题。如果田将军还想着竭力维护大明的统治,却非百姓之福。”

    田羽刚才听到萧逸安称流寇为义军,就知道萧逸安心中同情这些流寇,现在听到萧逸安这么一说,脸上表情不由严肃了起来,冷冷的说:“这么说来,萧先生是支持李自成和张献忠一流了?那么为什么不投奔他们,换个开国功臣当当。”

    萧逸安当然听出了田羽讽刺的语气,不过他根本就没有在意,轻轻的说:“李自成和张献忠虽然举起了义旗,现在也代表着农民的利益,但是他们仍然没有打破原来的窠臼。即便他们推翻了明朝,只不过换了个政权而已,对百姓没有什么好处。”

    田羽听到萧逸安这么一说,不由来了兴趣,问道:“那你的想法是什么?”

    萧逸安激动的说:“一个百姓当家作主,没有剥削,没有阶级的大同世界。”

    田羽听到萧逸安这么一说,甚至有些怀疑萧逸安是不是和自己一样也是穿越而来的人了,以大明现在的基础能建立起来这样的世界吗?田羽当然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但是田羽觉得要想在现在大明这个基础上真的建立一个没有阶级的政权根本就是水中捞月。难道萧逸安已经有了深思熟虑?要是萧逸安真的能够提出能够实现这样国家的思路,田羽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因此连忙朝着萧逸安说:“那么萧先生我们怎么样才能建立起这样的国家呢?”

    听到田羽这么一问,萧逸安眸子里面的神采不由暗淡下来,带着失落的语气说:“晚生还没有想好,要是想好了,何至于隐居山中,恐怕早就为了这个目标去奋斗了。”

    田羽心中叹了一口气,沉吟了一下说:“也许我们是无法建立起这样的国家了。”不过田羽说完又满怀信心的说:“只要我们有这个理想,便可以一步步的去实现他,也许会走些弯路,但是只要我们坚定信念,未来未必就不能建立起这样的国家来。”

    萧逸安觉得田羽说这个话是安慰自己,也沉默了下来,良久才说:“晚生隐居在这里,遍读圣贤书,希望能够从中得到启发,但是越读疑惑越多,越读越觉得希望渺茫,有时候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痴人说梦,这个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国家。”

    田羽闻言说:“不,这样的国家早晚会出现的,今天和萧先生一席话,如同醍醐灌顶,也许以前我的想法都错了,我要好好想一想。”

    王守礼闻言不由大急,忙朝着田羽说:“大人,不是你错了,我看他就是个疯子,你千万不能瞎想啊,只要咱们灭了流寇,大明用不了几年就能恢复元气,百姓会过上好日子的。”

    萧逸安闻言不由冷笑了一声:“自从大明建立以来,百姓何时过上了好日子,不过饱腹而已。”

    田羽似乎着了魔一般,痴痴的说:“错了,错了,全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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