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玉听到孙传廷说张献忠的辎重全部为石头,第一个t传廷和田羽在合起来骗自己,因此看了孙传廷一眼,然后仰天长笑说:“孙督师,你以为左某是三岁孩童吧。”

    孙传廷见左良玉如此说话,脸上腾出一丝怒色,厉声说:“左大人,你的意思是本督再骗你了?”左良玉没有再说话,不过脸上的神气明显告诉孙传廷自己就是这么认为的。

    孙传廷冷冷的说:“既然左大人不信,本督也没有办法。”

    左良玉看到孙传廷已经发火,但是根本也没有惧意,脖子一梗,大声说:“孙督师,我们左镇骑兵被山东镇杀了二千多人,这笔账怎么算。”

    孙传廷冷哼了一声说:“左大人,双方的冲突现在还没有弄清楚,你提兵到此是为何意?”

    左良玉也不跟孙传廷兜圈子,声音如同金石之音:“如果孙督师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左某只好自己向山东镇讨回公道来了。”

    孙传廷喝道:“左良玉,你目中还有没有我这个督师,还有没有当今圣上。”

    左良玉朝着北方一抱拳,然后说:“皇上对左某来说,雷霆皆雨露。左家世受皇恩,左某当然会学岳武穆精忠报国。”左良玉口中说着皇上,根本就没有提孙传廷一句,言下之意根本就没有将孙传廷放在眼中。

    孙传廷早就料到左良玉不会把自己放在眼中,闻言笑了一下,然后讽刺的说:“左将军如果有这种想法,恐怕张献忠早就溃灭于蜀地,杨嗣昌杨大人也不会因此而死了吧。”

    左良玉看到孙传廷当面揭了自己的短,一股杀气涌上心头,他坐下的马匹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种杀气,躁动不安。左良玉一带缰绳,稳住战马,然后盯着孙传廷说:“这么说来,孙督师是不准备为左镇做主了?”

    孙传廷看到左良玉紧紧相逼,心头也不由火气上冲,不过他作为督师,本着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想法,因此愣是将火气压了下去,用现在的话说山东镇和左镇是人民内部矛盾,而不是敌我矛盾,因此缓缓的说:“贵镇和山东镇的冲突本督自会秉公处理,但是现在你这么做可知罪否。”

    左良玉哼了一声。大咧咧地说:“我这是正常调动。有什么罪名?”

    孙传廷看到左良玉如此。气得火冒三丈。冷哼了一声说:“正常调动。你左镇本来在李家店。与山东镇对流寇形成夹击之势。现在没有命令擅自离开原来地驻地。放走了流寇我唯你是问。”

    左良玉将头一仰。笑了一声。然后朝着孙传廷说:“孙督师。你不用王顾左右而言他。说说山东镇杀我二千多兵士地事情吧。”

    孙传廷瞧了一眼田羽。然后将王六所说详细地说了一遍。冷冷地朝着左良玉说:“这次冲突缘起你们左镇那个副将。让他出来。咱们当面核实。”

    左良玉出兵地时候。国英还没有回营。而且左良玉派出去地亲兵遍寻周围几里都没有寻找到国英地下落。左良玉现在心中怀疑山东镇做了手脚。因此大声朝着孙传廷说:“孙督师。你不说我还忘记了。现在国英副将自今没有回营。我还要向你们要人呢。”

    田羽闻听对方地主将没有回营。心中灵光一闪。刚才地一件件事情像过电影般在田羽脑海中闪过。张献忠辎重都是石头。国英不顾杀头地大罪首先攻击山东镇。而且据王六说当时国英就如同疯了一般。自己留出空挡他根本不逃。反而死力进攻。这不像一个大明副将能做出来地事情。现在国英又没有了下落。这几件事情窜连起来一看。马上意识到国英绝对有问题。田羽已经猜到国英八成被张献忠收买。不然事情不可能这么巧。现在国英不知道下落。很明显是畏罪潜逃。田羽想到这里朝着左良玉说:“左大人。你朝我们山东镇要人。可笑。我们山东镇才是受害者。现在国英我看是畏罪潜逃了。”

    左良玉当然也不是傻子,刚才孙传廷说张献忠的辎重全部都是石头,开头他并不相信,还以为孙传廷和田羽合起来骗他,后来他看到孙传廷的表情非常激愤就知道恐怕这件事情可疑,加上国英迟迟不露面,因此他已经有所警醒,他将整件事情想了一遍,觉得国英大有问题。不过他平时对国英信任有加,可以说整个左镇国英部是最受左良玉重视的部队,而左良玉也将国英视为自己的心腹,不然劫掠张献忠辎重之事他不会派国英过去。现在左良玉不相信国英会叛变投奔流寇,当然他也不愿意相信国英会这么做。如果这件事情真如田羽所说,那么左镇这次兴兵问罪,可就一点理也没有了,而且左良玉驻扎在李家店,已经堵死张献忠和曹操往湖广的道路,如果国英投奔流寇,恐怕现在流寇早就会利用这个机会逃走。到时候自己营中副将叛变,又走了流寇,自己却无理取闹,擅自调兵围困山东镇和督师大人,孙传廷完全可以凭着这件事情在崇祯面前告上自己一状。凭着现在自己的圣眷,恐怕只有西市送命的道路可走。因此左良玉打定主意,要一口咬定国英是被山东镇擒拿或者杀害,不然自己就处于完全被动的境地。因此仍强词夺理的说:“国英将军世受国恩,岂能委身于贼。恐怕国英将军现在早就成了你们山东镇阶下囚。”

    田羽看到左良玉虽然嘴上强硬,但是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就明白了左良玉的想法,他本来就不愿将自己和左良玉的关系搞僵,因此用一种缓和的语气说:“既然国英将军下落不明,贵部还有那么多军士,寻来几个一问便知。左总兵不会连自己手下的兵士也不信任吧。”

    左良玉闻言犹豫了一下,他现在虽然心中不愿意相信国英投奔流寇,但是事实表明国英极有可能已经投奔流寇,故意带领自己的骑兵与山东镇发生火并。因此听到田羽提出来找兵士对质的想法后,更加大急,一旦兵士说的和孙传廷描述的一样

    自己就成了骑虎之势难以下台了。因此哼了一声说t昧,懂得了什么。你们山东镇赶紧放了国英将军,一切就会水落石出。”

    田羽摇了摇头,左良玉到了这个境地还兀自遮掩,看来和左良玉说理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因此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朝着左良玉说:“本将军从来不打诳语,贵部的国营将军已经随着大队突围,这是你们左镇亲眼所见。贵军兵士愚昧,不过连自己的将军也认不得吧。”

    本来左良玉是想着用国英这个人当挡箭牌,不想现在被田羽紧紧相逼落入了如此被动的境地,他已经难以自圆其说。田羽现在问得尖锐,左良玉一时难以回答,不由尴尬的低下头,不过他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灵光一闪,冷笑着说:“我们国英将军突围出来了,但是他为了早一步汇报山东镇抢辎重杀人一事,离开大队,被你们山东镇拿了。”

    田羽看到左良玉这么一说,下意识的冷笑了一声,逼问说:“你口口声声说国英将军落在了我们山东镇的手上,可有证据。”

    左良玉本来就是猜测,他哪有什么证据,而且来之前也没有想到田羽会借着这个问题发难,因此毫无准备,这个时候左良玉已经没有丝毫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说:“方圆十里之内我们都找过了,根本就没有国英将军的下落,不是落在了你们山东镇的手上,还能有其他人?”

    田羽闻言不由仰天长笑,用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左良玉,慢慢的说:“这么说来你们左镇的人不见了就落入了我们山东镇的手中了?你现在这个说法与秦桧的莫须有罪名何其的相似,左大人你醒醒吧,你落入了手下的陷阱兀自不知,你再一意孤行下去,恐怕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再说恐怕你这个说法难以服众吧。当今圣上明鉴万里,恐怕不会被你蒙蔽,你等着听参吧。”

    左良玉这时候已经是冷汗满头,他心中现在对国英已经没有了一点信心。心中一直在嘀咕,如果国英真的这么做了,自己怎么办?现在箭已经在弦上,不得不发啊。他连忙又将另外一个问题扯了过来:“你们山东镇不止杀了我们国英将军的部下,我军的粮草也被你们夺了去,还割了我部游击刘十一的耳朵。从这里就看出你们山东镇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军放在眼里,还我的辎重来。”

    田羽还不知道这件事情,闻言看了左良玉一眼,左良玉脸上满是激动之色,猜左良玉没有说谎,因此朝着身后的王跃鹏说:“跃鹏,回营问问众将,看谁割了左镇游击刘十一的耳朵。”王跃鹏答应一声,纵马而去,不一会王守信随着王跃鹏赶到。

    田羽看了王守信一眼,问道:“守信,是你们部割了左镇游击刘十一的耳朵,还抢了对方的粮草。”

    王守信点了点头,田羽心中不由一急,左良玉是想着用这个问题避开国英之事,现在王守信承认此事,不就给了左良玉反击自己的机会吗,因此脸上现出一丝怒色,大声说:“为什么要抢左镇的粮草,回来为什么不报告给我。”

    王守信忙解释说:“大人,我军回营的时候你已经来了这里,因此没有来得及和你汇报。不过大人割了刘十一的耳朵是事出有因。”

    田羽不解的看了王守信一眼,然后问道:“割了对方的耳朵,抢了粮草,还事出有因?”

    王守信大声说:“大人,我们根本就不是抢了左镇的粮草,而是左镇兵士四处劫掠百姓,被我们发现,我们劝阻他们,他们根本不听。看到百姓的惨状,咱们的兵士非常气愤,都骂左镇连流寇都不如,我生气之下就带兵把刘十一抓了起来,割了他的耳朵为了告诫他下次不得再这么劫掠百姓。至于左镇的粮草不过是刚刚从百姓手中抢夺来的一些杂粮,我已经把这些杂粮都发还给附近被抢的百姓。”

    田羽听完之后,心中信了个百分百,因为左镇的军纪田羽像来有所耳闻,而且前些日子也有不少百姓前来孙传廷那里告状,田羽对左镇这个做法大为不满,他作为平贼将军,剿寇武官官职最大的将领,本来有权过问左镇的事情,不过他知道左良玉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中,自己过问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用处,甚至还会引起左良玉的更大不满,因此就把此事放了下来。

    山东镇众将都是贫苦出身,而且山东镇军纪森严,没有人胆敢劫掠百姓,因此众将非常看不惯左镇的做法,这次王守信带兵将左镇抢夺来的粮食抢回发还百姓有情可原。田羽将目光再次瞧向了左良玉,左良玉在田羽如电的目光下,有些胆颤,本来让他大发雷霆的两件事情一说起来都是左镇的错,现在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一个山东镇探马急匆匆的赶到田羽身边,翻身下马跪在田羽面前说:“大人,张献忠和曹操两营已经从李家店方向朝着湖广方向逃跑。请大人早做定夺。”

    田羽听到流寇逃跑,也顾不得上和左良玉再说,朝着孙传廷施礼说:“孙大人,军情紧急,我率兵先追击流寇,回来再说这两件事情。”

    孙传廷这时也发觉左良玉是无理取闹,听到流寇逃跑,心中也是非常着急,田羽说去追击,忙点头说:“田将军,一切都拜托你了,一定不能让张献忠和曹操再逃入湖广,一定在信阳附近歼灭张献忠和曹操两人。”

    田羽点了点头说:“大人放心,流寇骑兵不多,绝对能够追上。”说完带着王跃鹏和二十名亲兵回营。不一会,山东镇营中三声炮响,涌出来近二万骑兵,这些骑兵有一多半都是穿着歌德甲,迎着烈日,发出耀眼的光芒,而剩下的虽然穿着不过各式的甲冑,有棉甲,锁甲,鳞甲,但是一个个精神百倍,声威不下那些身着歌德甲的骑兵。二万多骑兵犹如一个整体,井井有条,近二万人没有一个人说话,都一脸严肃的策马赶路,整个大军只能听到马蹄声。

    左良玉看到山东镇骑兵队伍,心中一惊

    就听说过山东镇兵强马壮,但是没有想到山东镇的军\大,不要说和山东镇对战,就是现在看到山东镇出兵的样子,都有些心驰神摇,不能自已。

    骑兵刚刚疾驰而去,山东镇步兵开始出发,首先出来的便是王守信的“信”字营,王守信远远的看了看左良玉,嘴角露出一丝不屑,他朝着大军喝道:“停。所有火枪手朝空中齐射三枪。预备,放。”王守信的话音一落,“信”字营五千燧发枪枪手纷纷扳动扳机,开枪示威。五千燧发枪齐射,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加上张家集四处环山,枪声在大山中产生回音,久久不散,让人心悸不已。

    左良玉部也有火铳手,不过左良玉部使用的都是大明制式的鸟枪、三眼铙,这些枪不但发射速度慢,威力和射程也不如山东镇的燧发枪,而且由于工部的官员上下窜通,大吃回扣,而作坊也偷工减料,使得火器的质量根本就没有保证,时常炸膛误伤兵士,因此左良玉根本就不重视火器营的建设。但是山东镇五千火枪手却给左良玉太大的震撼,如果自己的左镇真的和山东镇打起来,恐怕连半天时间都坚持不了,左良玉来之前那一腔豪气在山东镇威武的军威之下完全消耗殆尽。

    孙传廷看到左良玉难堪的脸色,心中冷哼了一声,心说:“左良玉你真的太狂了,估计你还以为你们左镇是大明最强大的军镇。和山东镇一比,你们左镇根本不值一提。要是真的打起来,你们左镇八成会全军覆没。”想到这里,孙传廷冷冷的朝着左良玉说:“左将军,你等着听参吧。”说完带着亲兵朝着山东镇离去的方向追去。

    张献忠和曹操看到大计告成便急忙回到营中,忐忑不安的等着左镇的动静,左良玉果然不出徐以显所料,尽起大军朝着山东镇驻扎的张家集方向而去。张献忠和曹操不由击掌相庆,不论山东镇和左镇谁胜谁负,对张献忠和曹操来说都是值得庆祝的事情。左镇一离开李家店,张献忠和曹操便得到了逃跑的机会。不过张献忠和曹操两营中骑兵为数不多,大多数都是步兵,因此行军速度非常缓慢,而且田羽就怕张献忠和曹操逃走,因此派出来大量的侦骑,严密监视张献忠和曹操两营的动作,因此张献忠和曹操刚刚起营逃跑,山东镇的侦骑便知晓了,侦骑首领孟彦安一面带着人紧紧的跟随张献忠和曹操两营,一面派人给田羽送信。

    田羽得到消息后首先带着“义”、“礼”两营骑兵追了出来,因为李家店处在豫南进入湖广的要冲,因此张献忠和曹操想带着大军进入湖广,必走李家店。因此田羽也不怕错了方向,带着大军风驰电掣一般赶到了李家店。

    田羽带着骑兵赶到李家店的时候,张献忠和曹操两营已经过去了足足一个时辰,侦骑首领孟彦安早就留下侦骑给田羽的大军指路,田羽率领骑兵在侦骑的指引下朝着张献忠和曹操两营逃跑的方向而去。

    田羽的骑兵足足追了半天时间才赶上张献忠和曹操逃跑的大军,张献忠和曹操看到山东镇的骑兵赶到,懊丧不已。本来以为左镇能够拖延田羽一段时间,没有想到田羽这么快就追了上来,曹操是个惜命的人物,看到山东镇骑兵军容以后,甚至打起了带着骑兵标营跑路的打算。张献忠则比曹操光棍许多,看到已经无法摆脱田羽的骑兵,便收拢士卒,寻找了一处易守难攻的地方扎营。

    流寇装备极差,大营没有准备鹿角、蒺藜等物,现在挖掘壕沟对付山东镇的骑兵已经没有了机会,可以说这么扎营根本就没有什么防御能力,幸好流寇选择的扎营处有块树林,张献忠只好派兵伐了许多树木,做成简易的拒马桩和鹿角围在大营的四周。曹操虽然心中非常惧怕,但是看到张献忠打算死战,也不好意思独自逃命,挨着大西营也扎下了营盘。

    现在田羽只有一万多骑兵虽然完全可以击败对方,但是觉得一万多骑兵击溃对方容易,要是完全歼灭对方,无异天方夜谭,山东镇步兵和火枪手还远在几十里之外,骑兵经过刚才的追击,马力已经下降许多,因此看到对方扎营也不苦苦相逼,将“义”、“礼”两营分开,一左一右,对大西营和曹营形成夹击之势。

    曹操扎完大营连忙带着玄珪赶到张献忠处,张献忠早就已经召集了众将商量如何才能摆脱山东镇的追击,不过面对近两万骑兵,张献忠和众将也没有什么办法。气氛不免有些沉闷,张献忠听到曹操来了,连忙将曹操让了进来。

    曹操扫了一眼大西营的众将,看到这些人都是一脸的沉重,心中也不由一沉。张献忠轻咳了一声,然后朝着曹操说:“曹帅,你看咱们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曹操这时候心乱如麻,哪里有什么好办法。现在他们驻扎的地方还不如原来的大营,原来的大营经过他们的经营,防御体系已经完善,阻挡骑兵冲击的壕沟,连绵数里的拒马桩,还有鹿角等等一应俱全,为了逃命,张献忠和曹操只好轻装前进,这些东西都被抛弃,现在临时扎营防御如何能与原来相比,曹操心中已经有些懊丧,要知道如此,当初何必放弃原来的大营逃命。曹操惨然的笑了一下:“我现在还有什么办法,看来只好和山东镇死战了。”

    张献忠闻言叹息了一声,然后瞧着潘独鳌、徐以显说:“徐军师,潘先生,你们可有什么良策?”潘独鳌看了徐以显一眼,然后缓缓的摇了摇头。徐以显本来还以为自己的计策成功,没有想到机关算尽亦徒然,还是被田羽的山东镇追了上来。现在只有山东镇一镇追来,原来想着左镇和山东镇火并的计策已经失败,而且现在山东镇已经形成夹击之势,还有什么计策可言,现在一切阴谋都会成为阳谋。现在就是凭着实力说话的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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