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来那些到底是什么人没有?”田羽回到总兵衙门第一件事情就是将李笑天找来,打听那几个自己觉得古怪的人的消息。

    “大人,现在还没有查出来,我们派去的人听不懂他们的语言,恐怕这些人不是咱们大明的人,我已经让手下人严密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跑不了。”

    “难道是鞑子派来的jiān细?”

    “应该不是,我派去的人懂得一些满语,听他们说话不是鞑子。”

    “恩,要不我总觉得那几个人奇怪,原来如此……”

    “大人,我看这样吧,咱们也不管他们是什么人,把他们抓来下了大狱,看他们说不说究竟来济南做什么来了。”

    “我看还是等一等,最好查明白他们的来意,要不咱们贸然行动,容易打草惊蛇。”

    “是,只要他们在济南,就逃不脱咱们的手掌心。”

    “你去找找刘宇,他那里有很多懂得其他语言的翻译,看一看能不能查出来这伙人到底是哪里的,我看他们的外貌,大概就是ri本、朝鲜这些国家的人。”

    “是,大人。我这就去找中兴,明天就会有详细的情况报来。”话落李笑天转身而去,这时,王跃鹏跑了进来,说:“大人,水师的两位张大人求见。”

    “快请。不一会。张发仁和张颜麟两个人联袂而来,分宾主落座以后,张发仁看了张颜麟一眼,张颜麟示意由张发仁先说,张发仁轻了一下嗓子,朝着田羽说:“大人。自从ri本回来以后,水师一直赋闲在家,我和张大人商议了一下,准备一待过完年,跑一趟南洋。”

    “南洋?”

    “不错,南洋,上一次去ri本贸易损失了一条船不说,也没有获得什么利润,水师上下莫不以为耻,大家憋着一口气。所以我和张大人商量了一下,准备去南洋。”

    “现在佛朗机、英国、荷兰地船横行南洋,我们水师的力量是不是差了一点。”

    说到这个,张颜麟更有发言权,因此张发仁将目光投向了张颜麟,张颜麟从怀中取出一份海图,放到了田羽面前的桌子上,然后说:“大人,你看,这是南洋的海图。现在荷兰和佛朗机占领了东番(现台湾)的鸡笼(基隆)等地,还有吕宋也有大量佛朗机和荷兰的海盗。而马六甲海峡也被佛朗机占领,切断了我们和欧洲贸易地路线,只有佛朗机的船才可以顺利通过,正因为如此,造成欧洲的一些东方商品价格上涨,正巧是我们的机会,我们可以和吕宋的欧洲人进行贸易。还有越南、暹罗等地。咱们大明的丝绸、瓷器在那里非常受欢迎,往往是几倍的利润。一旦我们水师强大,打通马六甲海峡。那么我们的利润还要成倍往上涨,不过以我们现在的能力,根本就没有可能打通马六甲海峡,所以现在我们只有退而求其次,与欧洲人在南洋贸易,虽然利润少一些,但还是有利可图。”

    “颜麟,你也说过,现在不少佛朗机和荷兰的船明为商船,暗为海盗,我们去那里地话,能否有自卫的能力,如果不行的话,我看还是走ri本这条路线稳妥一些。”

    “大人,现在我们共有大船四艘,中船八艘,而且新研制的九磅炮已经安装完毕,十二条船共有大炮八十八门,足可以自保。^^ ^^”

    “对了,我答应松平长赖那些船……”

    “大人,那些我没有计算在内,要是算上那些,咱们的船已经超过二十艘了。”

    “炮呢?”

    “原来船上的六磅炮已经全部拆下,准备卖给那个松平长赖,现在这八十八门炮都是新研制的九磅炮,有了九磅炮就是遇到大股海盗也足可以自保。只要不遇到佛朗机无敌舰队,我敢说咱们这十二条船在南洋海盗中实力也算一流的。”

    “既然这样,丑媳妇怎么也得见公婆,咱们就试它一试。我就不信咱们大明的福船比那些洋人的船差。”听到田羽同意出海南洋,张发仁和张颜麟不由相视一笑,终于可以一展大明水师地雄威了。

    田羽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站起身来,在地上转了两圈,张发仁和张颜麟还以为事情有了反复,互相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张发仁首先开口说:“大人,我知道水师对于大人来说不啻于自己地孩子,恐怕有一个闪失,但是大人你放心吧,这次出海我可以立军令状,如果这次不漂漂亮亮的,我愿意退位让贤……”

    田羽看到张发仁如此,不由轻笑着说:“你就这么有信

    “大人不常说信心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之上吗,咱们有这份实力,怎么会没有信心呢。”

    “我不是担心你们这次出海,而是担心海禁问题。”

    “哼,咱们就说出海训练,看谁敢瞎嚼舌,我砍了他的脑袋。”

    田羽没有将自己受到监视的事情说出来,恐怕说出来以后让众将寒心,因此叹了一口气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让那些御史抓住了把柄,弹劾咱们山东镇一本,就够咱们受的。”

    张颜麟看到张发仁看着自己,一幅抓耳挠腮地样子,知道他没有什么词劝田羽出海了,张颜麟想了一下说:“大人,咱们大明海禁这么多年来,真地就禁了?每年还不是有好多船出海,其中我知道的就有不少朝中地重臣、权贵支持的家族。现在撑死胆大地。饿死胆小的……”

    “对,张大人说的不错,咱们前些ri子去了ri本,不是也没有什么吗?就是那些乌鸦知道了,咱们就说出海训练,他能把咱们怎么着了吧。”

    田羽似乎被张发仁的话提醒了。一拍巴掌说:“就这么干了,发仁,你将水师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进行正常训练,一部分用来进行海贸。”

    “好啊,这个大人你放心,咱们还有十几条小船,到时候让他们往海里一拉,做个样子还绰绰有余。咱们大船神不知鬼不觉的跑海贸,谁他娘的能知道。”情急之下。张发仁露出了粗鲁本sè。

    “那出海后,我们就不能用大明水师地旗帜了,在大海中咱们就扮作海盗,到了交易的港口,咱们就是本分的海商。”

    “恩,好、好……”张发仁兴奋的连说了六个好字。

    “至于扮海盗吗?咱们就专业点,海盗旗咱们不能没有,你们觉得用什么样的旗帜作为咱们的标志啊。”

    “这么着,我看就用鲨鱼吧。”张发仁对于凶猛的鲨鱼情有独钟,因此提出用鲨鱼作为旗帜。

    “鲨鱼?不。\\\\\我觉得用骷髅旗更加符合海盗的身份。”田羽曾经看到一本关于海盗的小说,那群海盗就是用的黑骷髅旗。而且骷髅旗海盗史非常壮烈,因此田羽准备用骷髅旗当做自己地海盗旗。

    “好,那么请大人将骷髅旗的样子画下来,我去找人制作。”张发仁一心出海,至于使用什么海盗旗倒是无所谓。

    “你们这次准备销售些什么货物。”

    “我和颜麟商量好了,先是空船去泉州,泉州那里有张氏的货场。我们从那里装些丝绸、茶叶、瓷器。运到吕宋等地贩卖,回来的时候购买些香料、象牙等物品。张氏一族有不少人都是跑这条线,路线熟不说。价格等更是了如指掌,省去了我们很多麻烦。”

    “老是麻烦颜麟太过意不去了,尤其这个不是私事,我看这样吧,雪岩已经去了南方,不久就会有消息传来,到时候利用雪岩建立的商号网络来购买货物运到泉州。你们贩运回来的货物也由泉州卸下,交雪岩来卖。”

    “雪岩刚刚走不久,恐怕没有那么快吧。”张发仁对于田羽开办唐仙贸易公司也略有耳闻,因此才有这么一问。

    “不急,再给你们三个月时间用来训练,三个月时间雪岩那里也该有了眉目。”

    “大人,三个月时间是不是太长了,你也知道整个水师都恨不得立马出海呢。”“九磅炮刚刚研制列装完毕,你们不能马虎大意,九磅炮和六磅炮想比无论是重量,还是shè程都有所变化,你们趁着这个时间好好训练一下,掌握得越熟越好,而且水师cāo典一直没有成型,趁着这个机会,把cāo典也完善一下,训练多流一滴汗,战事少流一滴血,一定要保证训练的质量,如果训练质量不过关,我是不会让你们出海的。”

    “是,大人,你放心吧。我和张大人一定竭尽全力。”

    “好,马上过年了,我看你们就别回莱州了,在济南过年吧,济南要比莱州繁华一些。”

    “不了,大人,我们得回去和将士一起过年,莱州虽然小一点,但还是和将士们一起过得快活。”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强留你们了,对了,还需要多少银子?”

    “就是购买货物的银子,其他的不用了。”

    “货物由雪岩来购买,不需要你们劳心,那么训练好士卒就是你们现在地第一要务,记住,一定要严格要求,不得敷衍了事。”

    “大人,你放心吧,咱们山东镇训练的强度满大明各镇都找不出来一个。”张发仁对于山东镇地训练信心百倍。

    “恩,你是山东镇的老人了,我就不多说了,记住万事不可掉以轻心,博兔亦须用全力。“是,大人的话末将一定照办。”

    “好了,那就恭祝你们成功。”

    “谢大人。”张发仁和张颜麟施礼而去。

    第二天一早。田羽还没有吃过早饭,正在院中练拳,李笑天和沈东说笑着走了进来,看到李笑天一脸高兴地样子,田羽开玩笑的说:“一大早捡到狗头金了,这么高兴。”

    “不是。大人,那几个人的身份已经查出来了,他们是朝鲜来的,来这地目地恐怕还是见大人。^^ ^^”

    “见我,那怎么不见他们地拜帖啊。”

    “昨天我们地人辨出他们说的话是朝鲜语,便派了一个懂朝鲜语地人扮作小二过去伺候,咱们的人装作不懂他们的语言,因此他们说话也对咱们的人不避讳,他们的来意已经查得一清二楚。”

    “哦,他们来找我。会有什么事情呢。”

    “听咱们的人回来说好像和咱们山东镇攻打定辽左卫有关,皇太极迁怒朝鲜没有将我军的动向上报,因此将定辽左卫失败地过错都算在了朝鲜的头上,现在朝鲜的ri子可不好过,因此他们的国王派他们来到济南,目的可能是求助咱们。”

    田羽听完李笑天的话,思考了一下,点头说:“恩,有这个可能,朝鲜之所以臣服鞑子。那是因为打不过鞑子,但是他们的心里还是向着咱们大明多些。从上次咱们借道朝鲜攻打鞑子就能看出来,咱们大军在朝鲜境内行动也不是一天两天,我就不信他们朝鲜一点没有察觉。”

    “是啊,正是因为这个皇太极才迁怒朝鲜,这个话昨天他们那几个人曾经聊过。”

    “既然来了,怎么不正是来找我,反而鬼鬼祟祟的。”

    “他们还是有顾虑。怕一旦事情败露。皇太极对他们采取军事行动,因此昨天几个人还为这件事情商量了半天。想着既见到大人,又能保守秘密。”

    “哼。这几个人也是笨蛋,保守秘密,他们一切行动不是都让咱们探出来吗?朝鲜怎么会派这几个笨蛋过来商议国家大事,难道朝鲜就没有能人了。”

    “大人,这你可说错了,能打听出来他们的内情,那是咱们沈东兄弟的能耐,换了别人恐怕没有这么容易。”

    沈东听李笑天当着田羽地面夸自己,忙惶恐的说:“李大人太抬爱在下了……”

    “这个是实情,济南地“暗”字营干的不错,你不必谦虚。”田羽说完,不由打量了一眼这个沈东,虽然沈东负责的是济南事务,但是田羽还真没有见过他。沈东不过三十岁的年龄,一身普通百姓的打扮,国字脸、卧蚕眉,长得颇为方正,身材不高,但是给人非常壮实的感觉,一双眸子闪动着jing光,一看就是个jing灵人物。

    见田羽对济南“暗”字营的工作很满意,沈东脸上也现出一丝高兴,朝着田羽施礼说:“一切全仗大人虎威。”

    “这可跟我没有关系,小伙子,好好干,为咱们山东镇打出一片天空。”

    沈东不过一个把总衔,平时很难看到田羽,这次因为朝鲜探子一事,非但见到了田羽,还受到田羽地夸奖,一时间内心十分激动,忙表决心一样地说:“大人,你放心,济南“暗”字营,一百多位兄弟不会给大人丢脸的。”

    “恩,对了,刚才笑天不是说那帮朝鲜人还在讨论如何保密吗?那么咱们就帮他一把,让“暗”字营地兄弟秘密将他们请到总兵衙门,我倒要看看他朝鲜国王打的什么主意。”

    “是,大人。属下这就去办理。”说完沈东就快步而去。

    李笑天望着沈东地背影,笑着对田羽说:“大人,你觉得这个沈东如何。\\\\\”

    “恩,不错,看着就是jing灵的人,好好培养,大有前途。”

    “大人,和你商量个事情。”

    “说吧,怎么突然这么客气。”

    李笑天嘿嘿傻笑了几声,做贼般凑到田羽的耳边说:“大人,能不能把马再给我一千匹。”

    “前些ri子不是给你两千匹了吗?你还不满足啊。”

    “你看,我不是为自己,昨天和沈东一接触,我就特别佩服他。因此答应他向大人给他要些马匹。”

    “他们济南“暗”字营不过一百多人,要一千匹马干什么?再说他想要马,让同波和我说一声不就完了吗。怎么还拐到你那里去了。”

    “白同波,要是给他一千匹马,沈东不说连马毛都摸不上,那也分不到几匹不是。”

    “那倒也是。沈东无端要这么多马干什么?”

    “同波现在一直忙于朝鲜和鞑子那边地事情,山东这块不是准备全部交给沈东负责吗,沈东想着建立一个情报网,他和我说,许多情报都是有时限的,如果在时限之前,有的情报可能价值千金,但是要过了时限,可能就是一张废纸,因此他需要马匹快速传递情报。”

    提拔沈东负责整个山东情报的事情白同波已经汇报给了田羽。田羽鉴于沈东最近一段时间工作出sè,便同意了,只是还没有任命而已。一听沈东对情报有这么深的见解,田羽不由连声称赞,见田羽高兴,李笑天忙追问着说:“那这个事就说定了。”

    “好,好,不就是一千匹马吗。咱们笑天都发话了,我能不答应吗。”

    李笑天闻言不由脸上一红,低声说:“我可是没有任何私

    “恩。是没有私心,我也没有说你有私心吧。都这个时辰了。你也别走了,一起吃早饭吧。”田羽和李笑天两人刚吃过早饭,沈东已经将那几个朝鲜人弄到了总兵衙门。田羽换上总兵甲胄在后堂接见了朝鲜使者。

    朝鲜使者一共五人,为首的是一个大约五旬上下地老者,剩下的都是三十多岁的样子。老者一进门见到正襟危坐的田羽便伏地磕头,用生硬的汉语说:“朴贞焕见过大人。”

    田羽扬手示意他们起身,然后问道:“不知朴翁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朴贞焕朝周围看了一下。屋中除了田羽以外。其他人都已经退了出去,又跪下说:“请田大人解救解救朝鲜受苦受难的百姓吧。”

    “朴翁快快请起。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原来田羽借路朝鲜偷袭镇江堡、定辽左卫,战败阿巴泰。斩获七千多首级,在鞑子第二批援兵到达之前,从容退军,让皇太极震怒不已,他奈何不了已经返回山东的田羽,就把一腔怒火发泄在朝鲜头上,不但将朝鲜在沈阳的质子打了五十大棍,还责令朝鲜赔银一百万两,以赎其罪。朝鲜国小,本来在鞑子的压迫下,苟延残喘,经济已经崩溃,一时间哪里寻得出这么多银子,而皇太极却下了死令,如果一个月内不赔偿银子,就要发兵攻打,因此朝鲜国王无奈之下,出此下策,让朴贞焕带着人来求田羽。朝鲜原来是大明的属国,那时候只需年年来朝既可,至于进贡地东西多寡倒不在乎,而且往往赏赐要远远多于进贡,因此朝鲜上下对大明是真心臣服,后来鞑子兴起,大明连战连败,根本就顾不上朝鲜。*****鞑子先是与朝鲜结为兄弟之盟,后来又派兵攻打,朝鲜国王奋力抵抗,但是朝鲜兵根本就不堪一击,多尔衮又俘获了藏在江华岛的朝鲜王子、王妃等王室众人,朝鲜国王无法只好投降,与鞑子签订了君臣之盟。自从签订君臣之盟以后,朝鲜就陷入苦难之中,朝鲜不仅每年要向鞑子进贡大量的银两、粮食,送子入沈阳为质,还要出兵协助鞑子的军事行动,朝鲜已经不堪重负,这次鞑子更是不讲理,自己没有发觉田羽的偷袭,将这笔帐到算在了朝鲜身上。本来就难堪重负,现在又出了这一马事情,朝鲜上下莫不与鞑子离心离德,而许多大臣看到田羽兵力雄厚,便去劝说朝鲜国王,寻求田羽的帮助,这才有朴贞焕求助之行。听完朴贞焕的叙述,田羽点了点头:“朝鲜像来都是大明臣属,今ri有难田某定当竭力相助,不过山东镇出兵朝鲜一事,需圣上同意,因此现在我不能给你明确的答复,一待圣上同意,田某即ri发兵相助。”

    朴贞焕是个中国通,知道田羽所说非假,因此再次叩头说:“多谢大人。”

    “如果圣上同意发兵相助。现在陆路已经不能入朝,只能走海路,因此希望贵国能够提供方便。”

    “这是应该,这是应该。贵国万历皇帝就曾经帮助我国抵御ri本地侵略,朝鲜上下感激不尽,如果崇祯皇帝能够再次帮助我国。我国愿世为大明臣属。只是我国现在财力捉襟见肘,粮饷问题不能相助,不过我会尽力为大人筹措。”

    “好,因为有了偷袭之鉴,皇太极一定会严密监视椴岛,因此即便发兵也不能再用椴岛为中转站。”

    “大人所虑极是,不知道大人准备选取哪里。”

    “济州岛。一待圣上同意,先期我就会派水师和两万大军进驻济州岛,不知道贵国可同意。”

    “这个我得请示国王殿下,大人敬候佳音。”

    “好。我不ri便上疏此事。也请贵国敬候佳音。”

    “谢大人。”朴贞焕激动的磕头不止,那四个人同样伏在朴贞焕后面跟着磕头。

    “朴翁请起。”田羽又在内府宴请了朴贞焕五人,晚上朴贞焕等人商议了一下,没有立刻回国,而是北上京城,寻求大明皇帝地同情,尽力促成田羽出军一事。

    送走了朴贞焕,田羽伸展了一下双臂,又获得了朝鲜济州岛,有了济州岛。山东镇水师海贸的余地更大,以后甚至可以将水师基地放在济州岛。那里远离大明本土,做事就不在有所顾忌。

    岁月匆匆,转眼就到了崇祯十三年地四月份,从过年到四月份是田羽最清闲的一段时间,没有战争,没有勾心斗角,一切过得都是那么惬意。期间黑山岛又将铁地雷研制成功。大批量地开始生产。而胡雪岩那里也传来了好消息,胡雪岩首先将一批新制成的大众车和劳斯莱斯运到了南方。利用胡家在南方的商号网络进行免费试用,试用以后。市场反应非常热烈,不久南方富庶地区的代理权就卖出一空,不过那些政局不稳定还有贫穷地区代理权出售效果不理想,而且在那里大众车和劳斯莱斯市场也迟迟打不开,但是就是这样,田羽也非常满足,光是代理权就卖出去五十多万两,而大众车和劳斯莱斯车在南方的销售预期也非常好,现在黑山岛地产能已经达到了最大,还满足不了市场地需求。在济南卖的不理想地劳斯莱斯,在南方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暗”字营对于胡雪岩地调查结果也令田羽满意,胡家在南方一直埋头于做生意,几乎不涉足官场,再加上胡雪岩表现得忠心耿耿,因此田羽对胡雪岩也放下心来。二月份的时候田羽去信,让胡雪岩大量购买丝绸、茶叶、瓷器等,运到泉州等待,三月份还不到月底,胡雪岩就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张发仁和张颜麟从泉州装货后,扬帆出海,踏出了山东镇水师坚实的一步。

    四月初,松平长赖的家老酒井忠政和本多秀再次光临莱州,他们带来了三十多万两银子,购买了船只、大炮等。同时酒井忠政还带来了几个懂得制作火绳枪的ri本工匠,因为他们觉得大明的火器要远远落后于ri本,他们想得到最先进的火绳枪,但是田羽那里只有生产大明那些火器的技术,因此他们带来了工匠,帮助田羽生产火绳枪。这件事情田羽是求之不得,虽然酒井忠政一再强调,所有新生产出来的火绳枪要优先供应松平长赖,但是田羽还是将生产的第一批火绳枪装备了山东镇,将替换下来地火器统统卖给了松平长赖,虽然酒井忠政等人百般不愿,但是主动权握在田羽的手中,因此只好忍气吞声。有了田羽地帮助,松平长赖的势力增长很快,不到半年的功夫,松平长赖就武装了一万多人,而且由于德川家光垄断长崎海贸,触动了九州岛许多大名的利益,因为松平长赖承诺一旦推翻德川家光,长崎的贸易利益将和当地的大名均分,这些人转而暗中支持松平长赖。松平长赖终于扬眉吐气,准备寻找机会,首先夺得九州岛为基地,与德川家光抗衡,松平长赖的战略也获得了田羽地同意,各种武器、战船源源不断地卖给了松平长赖。虽然价格上几乎与成本差不多,但是大量地需求,也让田羽黑山岛地工业产生了大发展,涌现出越来越多的能工巧匠。而且在田羽地指点下,黑山岛已经逐步向流水线生产的方式转化,虽然还处于低级阶段。但是生产效率大大提高。

    另外朝鲜方面已经同意将济州岛作为山东镇出兵朝鲜的基地,因为朴贞焕见过田羽,朝鲜国王特意将朴贞焕调到济州岛担任主官,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但是田羽连上两疏,崇祯却迟迟没有同意田羽出兵朝鲜地事情,这也难怪,杨嗣昌剿贼非常不顺利,除了左良玉打了一场胜仗外,再无捷报传来,而李自成也死灰复燃。整个中原大地再次陷入兵火,如果不是田羽和杨嗣昌两个人不合,恐怕崇祯早就将田羽调到杨嗣昌帐下听用了。这个时候将田羽派到朝鲜,崇祯不得不慎重考虑,不过自从皇太极包围锦州之后,崇祯有些心动,如果田羽能够占据朝鲜,三万jing锐在后方虎目耽耽,到那时皇太极不得不有所顾虑,那他崇祯就不用忧虑宁锦防线问题。但是这个决定实在是难下。因此一直拖延了近三个多月时间。朝鲜那边则是望眼yu穿,朝鲜国王左拼西凑。终于弄齐了一百万两银子,送到了盛京,解了燃眉之急,但是以后呢,鞑子已经朝朝鲜伸手伸惯了,一旦有个天灾**,就朝朝鲜要银要粮。仿佛朝鲜就是鞑子的仓库一般。

    崇祯那边不急。田羽也没有办法,只好一边练兵。一边等待下一步旨意。不过最近的一件事情弄得田羽焦头烂额,那就是山东镇军政大学堂。这个山东镇军政大学堂不过是田羽培养人才的地方。却招到了朝中御史的非议,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废圣人之道,专学奇技yin巧。最近一段时间御史们像是卯足了劲要将山东镇军政大学堂扼杀在襁褓中一般,每天奏疏以十计。可能崇祯也被这帮乌鸦吵得难受,责令田羽解释山东镇军政大学堂是怎么回事。

    田羽心中这个气啊,我开个大学堂培养些人才,我招谁惹谁了。难道就每天之乎者也就能救得了大明?不过既然连崇祯也顶不住压力了,他田羽有什么办法,只好上疏力陈山东镇军政大学堂的好处。崇祯倒是很欣赏田羽的说法,但是那些道学先生们却丝毫不让步,又指出田羽学堂既不学圣人之道,连孔子像都没有一个,这简直是对圣人的侮辱,是对整个科举制度的挑战。田羽看到崇祯转发到他地奏疏,都快无语了,最后田羽只好采用折中办法,在大学堂中供立了孔子像,又加开了四书五经课程,这场儒技大战才逐渐平息下来,田羽这才真正的领教了什么是迂腐,什么是抱残守缺。另外更令田羽着恼的便是新来的监军太监杜之轶,原监军太监方正化走后,不久崇祯派来了第二个太监杜之轶监军。这个杜之轶与方正化完全不同,方正化在山东镇的时候,往往就是起个战前讲话,鼓舞士气的作用,对于其他一切都是交由田羽处理,也正是不掣肘才令田羽安心军事,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这个杜之轶没有什么文化,人老土到了极点,但是总觉得自己才比孔明、孙武,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极度的自恋。来到山东镇以后处处显着监军的威风不说,总在将领面前指手画脚,视山东镇众将领为无物。杜之轶地做法引得山东镇上下颇为不满,如果不是田羽弹压,恐怕山东镇众将早就将他赶回京城了,就是这样杜之轶尚不自觉,还以为山东镇众将领好欺负,气焰更是嚣张。这两件事情弄得田羽如同吃了苍蝇一般恶心,同时也对自己原来的想法有了一定地转变,这样的大明究竟哪里值得自己去付出?不过他从来没有将这个想法说出来,只是一个人经常自问自己,自己的忠心和努力能不能实现自己原来的目标?

    唯一让田羽高兴的是,五月初崇祯终于同意山东镇出兵朝鲜的事情。这个也和杨嗣昌剿匪渐有起sè有关,先是玛瑙山大捷,然后陕西总兵贺人龙、李国奇部在韩溪寺再次大败张献忠起义军,起义军阵亡一千三百人,献忠部将左营一条龙、右营顺天王领着两千多人投降。几ri后,陕西官军又追杀起义军于木瓜溪,义军战士牺牲了一千二百多人。张献忠遭遇这么大的挫折,只好带着起义军进入荒山野岭,躲避官军地追杀,看到剿灭张献忠在望,崇祯这才下定决心。当然这也与辽东地局势有关,皇太极占据义州以后,目标直指锦州,身在锦州的祖大寿不止一次示jing,恐怕一旦秋收以后,鞑子粮草充足,会对锦州采取行动。圣旨一到,田羽便下令仁义礼智信五营移驻莱州,准备渡海前往济州岛。而朝鲜得到消息后,更是欣喜异常,朴贞焕在济州岛也做好了迎接田羽大军地准备。

    本来田羽准备让杜之轶留在济南,但是这货却说什么也不同意,反而是义正言辞:“陛下信任于我,让我监军,那是极大的恩典,本应亲冒矢石,早立肤功,以谢圣眷,岂能胆小惜命,安避后方。”杜之轶地这席话让田羽都汗颜,按说以他的那点墨水,表达出自己的真正意图都困难,怎么会说出这么大义凛然的话呢。看来这个杜之轶身边有能人啊,田羽不由对杜之轶加大了戒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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