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羽和张颜麟谈了很久,多是关于水师的建设问题,而张颜麟对水师的成立建设xing意见颇多,而且张氏一族因为有了福船的图纸,上百年来一直搞造船方面的生意,在造船方面积累了很多的经验,聚集了大量的财富,如果得到张氏一族的支持,田羽的水师梦不再遥远。

    经过两天两夜的促膝而谈,田羽对张颜麟在造船还有航海方面的知识佩服的五体投地,而张颜麟对于田羽胸中的丘壑也有了很深的了解。可以说两人都觉得对对方非常钦佩,想在一起做一番大事业,田羽最后直接任命张颜麟为山东镇水军主管。这下子,张颜麟可谓一步登天,他不但要管着“伏波”营,而且ri后在登州建港口,还有造船厂,都是由张颜麟一手负责,可以说张颜麟便是ri后山东镇水师的第一人。

    为了避免耽误时间,田羽给杨军写了一封信,备述张颜麟之事,然后将任命下达,命令下达之ri起,水师一切事务全部由张颜麟全权负责。同时又加拨银子十五万两,用于港口和造船厂的启动资金。张颜麟也表示会立即从家族中选择一批造船的行家里手过来帮忙,同时愿意将家族中两艘新船捐赠给山东镇。双方议定以后,田羽派出十名亲卫护送张颜麟回济南,然后奔赴登州筹办水师事宜。

    送走了张颜麟,田羽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朝着东方大声说:“广阔的大海啊,我田羽来了。”

    王跃鹏好久没有看到田羽如此兴奋了,跑过来说:“大人,这小子靠得住吗?”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希望张颜麟不辜负我的期望,水师的事情现在可以说有了质的飞跃,咱们加把劲,赶紧找到李信,说服他投奔咱们山东镇,然后咱们就回济南,现在我都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咱们的水师了。”

    王跃鹏傻呵呵的一笑:“大人,张颜麟就是再有能力,我看没有个三年五年,水师不可能建起来。”

    “你小子就会打消人家的积极xing。”田羽心情舒畅之下,不由和王跃鹏开起了玩笑。

    王跃鹏嘿嘿一笑:“哪里,哪里,我不也盼望咱们山东镇能够强大起来吗。”

    “好了,这几天光顾着和张颜麟说话了,觉也没有好好睡,我去补补觉,没有什么事情不要打扰我。”

    “大人,有我你放心。”

    田羽伸展了一下身体,钻到舱中开始大睡,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见外面想起了**的敲门声,田羽懒洋洋的大声说:“进来。”

    王跃鹏探头探脑的从外面跑了进来,看到田羽一脸的无奈样,不由挠了挠头,傻笑着说:“大人,不是我想打扰你,是马泽回来了。”

    “哦,怎么有事吗?”

    “哎,这个李信还真是惹事的油子,听说被下了大狱了,这不马泽赶紧跑过来给大人报信。”

    田羽听到这句话不由一激灵,一下子从床上跃了起来,抓住王跃鹏的肩头说:“真的?马泽在哪里?”

    看到田羽如此激动,王跃鹏赶紧说:“就在外面,我听说这个以后,才顾不上打扰……”王跃鹏还没有说完,田羽闪身便出了舱门,看见马泽一脸焦急的在外面打转,还不时搓着双手。看到田羽出来,一脸的懊丧样:“大人,事情不好办了,李信被杞县县令投入了大狱。”

    “怎么回事?”

    “我也是刚得到前面的消息,现在李信为什么入狱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不过入狱一事已经打探清楚,属实无误。”

    “这是多久的事了。”

    “大前天的事情,昨天傍晚咱们的人到了杞县,一打听才知道李信已经被下了大狱,只是众说纷纭你,无法一下子便探听出来李信久经犯了什么案子,不过据咱们的人传回来的消息说,李信下的是死囚牢,看来罪名不清。现在李信的兄弟李侔正在四处托人,准备搭救李信呢。”

    “咱们的人和李侔接触过没有?”

    “还没有,咱们的人不认识李侔,怕现在贸然的前去拜访,恐怕李侔会有疑心,因此他们一面打探李信下狱的原因,一方面回报给大人,让大人拿个章程。”

    “告诉他们一定要不惜一切力量保护李信,另一方面尽快的打探出李信究竟因为什么进了大狱。”

    “是,大人,我现在就去办。”马泽快步而去。田羽皱了一下眉,看来李信受了冤屈,进了大狱,出来以后才投奔闯贼的这段历史是真的了。那么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呢?现在李信的事情不是很清楚,因此他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一边祈祷自己能够及时赶到救出田羽,一边连续催促七十八赶快行船。

    第二天,马泽带回来更为详细的消息,“暗”字营的人能够这么短时间弄来这么多消息,令田羽兴奋不已。原来河南这几年不但连连遭受流寇的洗劫,今年再加上鞑子的蹂躏,更加民不聊生。本来明末处于小冰河时期,粮食的产量就上不去,又连遭兵灾,不少人家已经断炊,更是经常饿死人,而李信心存善念,不仅自己家里开仓放粮,又写了《劝赈歌》劝说那些乡绅仕宦赈济灾民。

    那些乡绅仕宦哪里肯放粮赈灾呢,只是李信起了个头以后,灾民纷纷希望其他大户能够开仓放粮,以解饥馑,但是他们望眼yu穿也没有看到那些大户放粮,这下子群情激愤,不少饿急了的灾民开始冲击大户抢粮。这些大户无奈之下,只好放粮,不过李信是真放,而他们只不过迫于形势而已。因此不少人就恨上了李信。李信在本县有两个仇家:一个是本城的刘姓富户,这个刘姓富户前些年在田地上与李家有些纠葛,当时李信的父亲在朝中做着大官,知县为了讨好李家,再审案的时候刻意的偏袒李家,刘家不但输了官司,还赔了地,刘家的老爷子一气之下,上吊死了。这样,刘李两家就结下了梁子,不过当时李信还是小孩子,刘家看李家势大,只好忍气吞声,不过这个仇恨一直没有消融,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强烈起来。另外一个是县中的恶霸吴十一,吴十一在杞县欺行霸市,无恶不作,有一次强抢民女的时候,恰巧被年轻气盛的李侔遇到,李侔哪里能不管。可是这个吴十一仗着人多,根本不卖李侔的帐,李侔一气之下,就动起了手。虽然李侔的人少,但是号召力很大,不少围观的群众也参与进去,楞生生的将吴十一打断了一条腿。这样李家和吴十一也结了梁子,现在李家没落,吴十一和刘家勾结起来陷害李信。给李信搜刮了一个勾结白莲教,鼓动饥民闹事的罪名。杞县的县官收了吴十一和刘家的好处,不再顾念前情,要置李信于死地,而城中的乡绅仕宦恨李信劝赈,不少人纷纷落井下石,一时间李信凶险万分。

    而传回来的另一个消息更加令田羽惊讶,自己曾经救过的红娘子参加了白莲教,拉了一支上千人的队伍劫富济贫。听说李信下狱,红娘子念及李信的恩义,竟然带着一千多人的队伍从数百里外,赶赴杞县,准备搭救李信。

    田羽想起柔柔弱弱的红娘子竟然拉杆子造反,不由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这个世道,官逼民反啊。”

    旁边的马泽忙说:“大人,我看这个红娘子不但救不了李信的命,甚至还会送了李信的xing命。”

    田羽虽然知道这里面的意思,不过他一直觉得马泽不过一个武夫,没有想到马泽会有如此一说,因此故意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大人,即令吴十一和刘家能够买通河南的三大衙门,按照吴十一和刘家捏造的罪名,李信死罪是逃脱不了的,但是按照我们“大明律”,会定为秋决,而不是立刻斩首,李信是宦门公子,又是举人,抚、按各衙门在表面上还必须按律办事,以遮饰他们受贿枉法之罪。这样公文一来一往,半年一年的时光可能就过去了。但是红娘子这一来,那就不一样了,他的仇家,甚至就是那个鸟知县,也可以趁着兵荒马乱,黑吃了他李信。”

    马泽的一番分析是非常有道理的,田羽不由对马泽更加高看了一眼,他沉吟了一下,对马泽说:“你传出消息,让咱们的人无论如何与红娘子接上头,告诉红娘子,要想李信活命,赶紧退回去,不然有可能玉石俱焚。另外告诉红娘子,我田羽来了,为的就是李信,希望她能够相信我,我一定会救李信出来。”

    “是,大人,我马上去办。”

    望着马泽离去的背影,田羽用手砸了一下船舷,坚定的说:“李信,放心吧,我一定会营救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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