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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第2卷

    第166节

    “哈哈哈!”倪献森笑得有些得意,进展到这会儿,王记来市人大的活动已经运行良好、步入正轨了,还搂草打兔子地替王家良他们找去一个美女会务,真是收藏颇丰,所以这位市委老科长已然放松下来,说起话也自如许多。

    只见老倪伸上脖子,看了一眼唐卡的名片,略带酸酸地说道:“哟!小杜啊,我可告诉你,唐大秘给你的这是有手机号的名片,这可是最高级别的待遇!别说我们这些小科长了,他平时给那些委办局一把手的,都是只有座机号码的名片,根本没有手机号!所以,你听他的准没错。赶紧到市委来,以后跟着唐大秘,那可是我们整个西京市的‘二号首长’,绝对亏待不了你!”

    “哦,好!”她的脸有些微红,频频点头。

    唐卡则因为被老倪一下被说中了心思,不禁笑着骂道:“老倪!你呀,你呀,真是不地道啊”

    要知道,名片也是官场中很重要的哲学,王亦选等市领导都是有两个版本名片的。

    所谓两种名片,一种是场面上的,上面并不印着手机号等至关重要的信息,怕到时候名片乱发不堪其扰,上面只印了秘的工作电话甚至是市委办公室对外公布的值班电话。这样的名片,被称为工作名片。

    而另一种,则详细印上了领导本人包括手机号、座机号、传真号码等重要信息。这样的名片发放范围非常小,只有三种渠道,要么是非常信任的人,要么是上级单位和领导,要么是外宾。因为外国人比较守信用,不会把名片上的信息随意泄露。

    作为王亦选的秘,唐卡也有这样两种名片,所以倪献森说得没错。当然,唐卡心里的算盘打得清楚得很,给江郁、陆小曼、骆青等等这样绝色美女的名片,必须是带手机号的,这还用解释么?

    就在三人谈笑的时候,对面办公室的门很快开了。蔡勇贤热情地与王亦选握手,连声道:“王记!您放心吧,我一定照你说的去做!”

    唐卡听到这儿,心里的心已经放下了大半。二人只谈了十分钟不到,就看来一切顺利,原来七比四的比分现在变成了八比三,就算一会儿夏威和拉拢不过来,也已经铁定是一场全胜的场面!

    他向前走了几步,微笑着送蔡勇贤离去。蔡勇贤看见他,仍是表示非常熟稔地笑笑,甚至还主动走上来,和他握了握手:“唐秘!我先过去作述职准备了啊!以后有什么时候,随时打电话!”

    “好!蔡市长!咱们随时通电话!”他笑着答。

    蔡勇贤与他摇晃了几下手,然后冲他背后的倪献森和杜语琴挥了挥手,却是没过去与他们握手,最后又侧过身来,特意看了唐卡一眼,微笑着离开。

    这一系列的动作看上去很正常,可是,敏感的他发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蔡勇贤离开时的这个笑容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包括和他十多分钟前来这儿时的笑容也不一样,显得有一些诡异,是这位副市长的心境起了变化,还是自己太敏感了?

    时间紧迫,他没有太多时间考虑,而是对倪献森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他赶快与董玉屏联系,看看范伯龄什么时候能上来,把这个空档的间隙续上,别让王亦选一个人在范伯龄办公室里空等着。

    倪献森会意,迅速掏出手机拨打起来。只一会儿,他就过来冲唐卡低声说道:“兄弟!赶紧向王记报告一下,范主任说他正好碰上几个相熟的人大代表,对正述职的副市长柳一辉分管的工业大院问题比较感兴趣,想让他一起听听,所以先不上来了。正好夏副市长正要上来,所以就让夏副市长陪记待会儿吧。”

    “好!”他点了点头,看看王亦选已经退范伯龄办公室,于是迅速迈步进去,简要将情况作了汇报。

    王亦选也知道现在是最紧要的关头,别看刚刚今天的约见目前进行得波澜不惊,其实不然,步步皆为惊险,可谓是云诡波谲,一步都不能错,每分每秒都很重要。

    “没问题!”王亦选快速说道,对他使了一个眼色,低声说道:“刚才和蔡勇贤聊得还不错,他还挺直率,说林江越已经找他谈过了!不过,他明确表示,这点政治意识还是有的,听谁的不听谁的,他心里有数!”

    “嗯!那就好!”他点头应道,“刚才看老蔡出门的时候和您说的那番话,也确实表明他有这个政治态度!”

    “不过,”他很快话锋一转,说出了刚才的担心所在,“记!我说句不该说的话,我总觉得他最后冲我那一笑怪怪的,好象是已经得到或者想要得到什么承诺似的?”

    “是么?还有这样的事?”王亦选当即一惊,眉毛扬起老高。

    他点头不止:“也可能是我想多了,但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王亦选略一思忖,快速说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他在说林江越找过他的时候,非常快的说了一句,说老林许诺事成之后,想让夏威和接任市长,让他接任常务副市长,当时因为说得非常快,而且他很快表明了他的政治态度,我也就没往心里去,只是一笑了之!这么说来,他把这句话埋在这里快速说出来,其实是故意的!”

    他应道:“应该是!这个老蔡这些年掌管城建的肥差,又兼任市委常委,日子滋润得很。如果没有大的吸引力,想让他动一动,还真不容易。林江越给出这个常务副市长的筹码,还真是够诱人,相信他肯定动心!”

    “是啊!”王亦选仰起脖子,叹了一口气:“他虽然管着城建这个肥差,但这个位子比较扎眼,不少人都折在这上面。而常务副市长就不同,一般都主管财政和计划,大权在握。更重要的是,当了西京这个经济大市的常务副市长,就算以后在西京提不了市长,掉去西康其他市当市长,都是分分钟的事情!”

    他似乎有些恍然大悟:“难怪!您这么一分析,我就能够理解他最后看我那番眼神了!他一定是把您的一笑了之理解为能够给他比常务副市长更高的筹码,或者至少不比这个差!”

    “这”王亦选陷入沉默,片刻才抬起头来,说道:“凭你对这个老蔡的了解,他的胃口真的会有这么大?”

    他摇了摇头:“记!说实话,我原来和这个蔡市长接触也不多,所以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我可以告诉您一个细节。其实就在您和范主任开始谈话时候,这个蔡勇贤就已经来到对面办公室等着了。换句话说,虽然我帮着找了一些借口,但他以堂堂一介市委常委、副市长之尊,就这样象我们这些工作人员一样在对面办公室等了半个多小时,足见此人心机之深。”

    “是么?还有这事儿?”王亦选眼里精心乱射,下意识地埋怨了一句:“这么重要的细节,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却没有做解释,只是摊了摊手。

    王亦选很快意识过来:“对对对!刚才蔡勇贤进来后,你都没有间隙和我通上话。这不怪你,是我不对!哎呀,这个老蔡,看来还真是象你说的,欲求满满、胃口十足啊!”

    他微笑着摇了摇头,刚才不做解释是有意的。当领导着急的时候,他可能下意识地埋怨你几句。这时候你如果想做解释,越解释越糟,搞不好领导火气一上来还骂你个狗血淋头。最好的办法,就是象这样不解释。领导转念一想,明白过来就好了。象王亦选还能主动道歉,更说明他们之间相互信任程度已经达到极致。

    见王亦选的眉头越皱越紧,他试探式地说出一句:“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

    王亦选立刻舒缓了眉头:“什么好办法,快说!你小子还跟我客气什么,再说了,你小子想出来的点子往往都是好办法,快说吧!”

    他点点头:“我想说的就是刚才范伯龄开的那个玩笑,如果真成了现实,或许是这个老蔡最希望看到的!”

    “那还用说!真让这个老蔡当了市人大主任,他的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王亦选瞪大了眼睛,一下子从沙发站了起来。既而,他象是想到什么,紧紧盯住唐卡的眼睛:“好啊!你小子!竟然给我出这样的招儿!你知不知道,他林江越给夏威和和蔡勇贤许这些愿可都是在违反党纪,甚至是在犯罪,就凭这个,如果抓住真凭实据,一告他一个准儿,你信么?”

    他似乎料到王亦选会有如此反应,于是只是笑笑:“我当然信!可您再想想,他林江越敢这么干,就不怕别人举报么?我相信他也怕,可他觉得与他您对决相比起来,冒这个险值!而且,真有人举报他,他也可以说我可没这么说,这都是他们自己心里想当然的。到时候,咱们上哪儿找他的真凭实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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