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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第2卷

    第62节

    “你小子,别跟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王亦选又在电话那头激动起来,“我今天接到市纪委的电话,说有很多人举报你有生活作风问题,还经常搞权色交易!我问你!到底有没有这些问题?”

    “我”他感觉自己心脏被一个巨大的槌子狠狠地砸了一下,然后碎成了粉末。

    权色交易,权色同谋,这可是他一直以来奉如经典的信条,这会儿竟然被人举报到了市纪委,还被“大老板”毫不避讳地指出来,真是连死了的心都有了!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有使出最常用的那招“避重就轻”试图遮掩过去:“记!您也知道!我至今还是单身,哪来的生活作风问题!至于您说的权色交易,这更是捕风捉影,无稽之谈,我就是一个小秘,哪来的权,更没有色,交易从何谈起呢?”

    “你小子别跟我这打马虎眼!”别人可能真吃他这一招,不过王亦选可是他的师父,根本不为所动,“单身就没有生活作风问题了?别以为你没成家就可以到处乱搞!我早就和你说过,色字头上一把刀,栽在什么问题都别栽在这上面!还有,说你没权,那是你自己这么说,别人可不这么想!别以为我不知道,别人背地里都管你叫西京的‘二号首长’!当然这也不是你的问题,我也当过秘,也知道这其中的要义所在!”

    唐卡的身子顿时软了下来,喃喃说道:“记!您当然知道!什么都瞒不住您!但是您也非常清楚,我跟了您这么久了,从来没有出过什么问题,甚至连考虑个人问题的时间都没有,所以”

    他这已经穷途末路,只能用出最后一招“以情动人”,试图通过博取“大老板”的同情心来赢得他的信任。

    这一招果然奏效,电话那头的王亦选陷入了沉默,“也是!其实你也不容易!这些针对你的举报也不一定是实情,很多都可能是另有所指”

    他的眼里猛然放出一道光亮,如同黎明之前那一抹点亮黑暗的曙光。

    只听他快速说道:“对啊!记!今天白天关于‘11防卫过当案’讨论的详细情况还没来得及向您汇报,估计明天董清明记将栗教授他们送走以后,会亲自向您汇报!此次北大课题组调研能够取得突破性进展,关键在于我和董记成功孤立了万年青,而且促使他倒戈,脱离林季联盟”

    要说唐卡不可谓不高明,将针对自己的举报来源成功影射到了林江越和季风行联盟的身上!

    言下之意很明显,林季联盟如果要是举报唐卡,他们的目标可就不只是他这个小秘,而是他身后的“大老板”王亦选!

    王亦选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却是没等他说完,象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你现在用的是宾馆的电话吧,先别说了!”

    “是!”唐卡挂了电话,然后很快用专用手机给王亦选拨了过去。“记!是我!这是专用手机!”

    就这么一会儿,已经用固定电话和专用手机来折腾了好几次。但是他心里很清楚,要说王亦选就是考虑得周全,既有韬略,又细致入微。

    西京宾馆的电话是不加密的,虽然可以直拨,但都要经过总机服务器,一旦被人监听,就相当于将市委记和市长的矛盾公开化。

    要是遇上别有用心的人录下来向社会公开,那可就麻烦大了。更有甚者要是用这个向上面参一本,那可就是王亦选这个班长没当好,不会搞团结,那也是能力不足的体现,将会陷入非常被动的局面。

    “嗯!”王亦选停顿了一下,“你怀疑针对你的举报是林江越他们搞的鬼,目的是指向我,拿你作幌子而已?”

    他急忙道:“对啊!记!您想想,咱们在这个研讨会上刚刚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他们反过头来就举报我,除了林江越和季风行,在西京谁还敢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句话说完,他就把上午研讨会上的突起变故和尘埃落实之事简述了一遍,然后把下午的议定总结也说了说。

    王亦选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你们是今天白天把这个正当防卫案议定的,市纪委则是很晚了才给我打的电话,而且说是多人举报,这么多人集中举报,看来一定是有授意的!”

    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长舒一口气:“记英明!”

    说心里话,这番举报着实要命,狠狠地抓住了他的小辫子,如果不是说动“大老板”出面干预,市纪委一旦深究下去,自己一定会被查个体无完肤不可。

    可是,他这口气还没有舒完,就听见王亦选说道:“你先别高兴得太早!就算你说得有道理,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晚给你打电话?我在等市纪委给我传过来加密邮件!我刚才打开邮件看了,虽然说这些举报都是集中在今天下午以后,但是对你的举证记录可是从前几年就开始了,有详细的时间、地点和人物,和笔记体小说一样!对此,你怎么解释?”

    “这”他一下子愣住了,没有想到这番针对对自己的举报来得这么狠!

    也是,以王亦选的雄才大略,能够非常清楚地判断出举报的真实性,让他如此大动肝火地深夜问责,看来这些举报还真是要命!

    他的脑子飞速旋转着,不停地忆起自己任市委记秘以来,利用各种机会与各位美女翻云覆雨、权色同谋的场景。

    天啊!是谁这么恨我?天天躲在阴影里算计我,难道他把这些统统都记录下来了么?

    见他沉默不语,电话那头的王亦选追问了一句:“你怎么不说话了?解释不出来了么?”

    事已至此,再怎么解释都是死路一条,眼下只有“背水一战”或许能有出路!

    他咬了咬牙,索性不去解释,就抱定对王亦选忠心耿耿这一点狠作文章。

    “记!我坦白和您说吧!要说我的私生活是不是完全的洁白无瑕、毫无污点,那我不敢保证,我是个单身男青年,也有自己的交往需求。可是,我从您推开秘科门第二天选我做您的秘那天起,我敢担保,我从来没有背叛过您,也没给您找过多余的麻烦!”

    “所以,我想说的是,对于这些如此详细的指证,对方一定是老谋深算,经过长期准备的,我现在看不到,也不能去认定其中的真假。但我敢肯定,他们这么集中的将矛头指向我,其目的就是想反对您,反对您‘法治城市’的发展大计!”

    “我在这里向您表个态!您可以不用保我,相信他们说的话,让市纪委对我展开全面调查!但是这之后,您就一定要多加小心了!因为他们既然敢用‘莫须有’的罪名来诬陷我,到最后肯定会用更恶毒的办法来搞臭您!”

    这番话说的真是掷地有声,而且暗含玄机!

    处处表明忠心,处处表明他这个秘不光只是一个秘,更是这位西京一把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益共同体。查办一个小秘不可怕,就怕这个小秘“挡箭牌”被毁掉后,接下来就是群起而攻之的万箭齐发!

    王亦选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大概是被他提及初次相识引发了感叹,过好一会儿才说道:“小唐!你说这番话我很欣慰!要说从头一次相识开始,你也跟了我好几年了,我虽然说任你作秘,但也把你当作小兄弟!这些年你一直兢兢业业,刚才甚至说愿意牺牲自己来保护我!我很感动!你放心吧,他们要想扳倒我,没那么容易!要想反对‘法治城市’这个根本大计,更是不可能!”

    他连忙道:“那就好!那就好!”一边说还一边哽咽了几声。

    这几声哽咽明显打动了王亦选,只见他停顿了一下,最后下决定似的说道:“这样吧!你明天下午和栗教授他们一同返京!我还要在北京待两天,你直接到香山饭店找我!咱们见了面再细说!”

    “是!”他赶忙答应,王亦选已经放了电话,传出“嘟嘟嘟”的声音,剩下他一个人在那儿发呆。

    大老板让我明天去北京,是要和我当面对质?还是让我对着那个“笔记体小说”般的举证材料逐条认罪?

    心里忐忑不已地想了很久,突然一声清脆的电话短信声响起,把他吓了一大跳,差点蹦了起来。

    他抓起电话,是郁景的短信,这才想起来她还在家里等着自己过去呢,急忙点开来看。

    “你已经出发了吧?怎么这么久?是不是太晚了打不到车,需要我去接你么?”

    他叹了一口气,本来兴致勃勃地准备去赴美人之约,却没想到遭到“大老板”的强烈斥责,真是倒了血楣。

    当下也没了去与她激情欢爱的心情,他想了想,没短信,而是直接拨通了她的电话。

    响了两声后,她接了起来:“嗨!刚刚给你发了短信,到了哪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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