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尊淡淡地摇了摇头,道:“这烽火台下,不仅震着些邪物还有些神异之物,你难道没感觉到吗?”。

    仲夏淡淡地点了点头,小声道:“哥哥,好似确是如此,那我今晚倒是睡得安生些了”。

    于尊抚了抚额头,无奈道:“妹妹,你这睡眠倒是诡异的很,枕着些邪物就睡不好,枕着些神异之物就睡得好,这邪物怎不会侵袭我,这神异之物又会护佑你吗?”。

    “切,哥哥,人家心里好受嘛!心里好受自是睡得安稳”仲夏撇了撇嘴,道。

    于尊叹道:“你啊,真的是,对你很无语,你说平日里我与谁说这些话,倒是你,每次都让我掏心掏肺,却也是因你是我妹妹,若是别人,我才懒得管”。

    仲夏笑道:“哥哥,哥哥,哥哥”。

    于尊无奈道:“停!停!停!别再吆喝了,免得夜长梦多”。

    仲夏眨了眨眼,慧黠地笑道:“没想到哥哥也信夜长梦多啊”。

    “切,夜长梦多指的是,白日思些甚么,晚上便梦些甚么,你以为我在说什么呢”于尊不羁道。

    “好!好!好!哥哥,你怎么说都有理,行了吧,谁让你是我哥哥呢!哼!”仲夏横了于尊一眼,气哼哼道。

    于尊无奈地抚了抚额,走向仙弦枕着的那方,道:“仙弦姑娘,这夜寒的很,你冷不冷啊”。

    仙弦淡笑道:“于大哥,还知关心我啊,你心里只有你那位妹妹,却还顾得上我,呵!”。

    于尊叹了口气道:“你等怎么都来寻我麻烦啊,我于尊啊,倒是捅了马蜂窝了”。

    仙弦嗔笑道:“谁教你爱管闲事,活该!”。

    于尊叹道:“这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倒是令于尊不知该如何做人了”。

    仙弦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于大哥,你做人没错,你却把我等想的都和你一般了,我等皆是普通人,你经历的却是那番精彩,我仙弦与你一路,已长了这么多的慧光,却也是托了你与仲夏姑娘的福分啊”。

    于尊摆了摆手,道:“仙弦姑娘莫要这么说,若说起来,你倒更懂我一分,倒是那个野丫头,好似不懂事一般,只知道撒娇耍赖”。

    仙弦笑道:“毕竟她还小嘛,年稚的很”。

    于尊亦笑道:“说来也确是如此,不过等我把琪儿叫醒了,她便也可以滚蛋了”。

    “哦?于大哥,你这话说得倒不似平日里说得那些话,那般温文尔雅啊”仙弦嬉笑道。

    于尊叹道:“仙弦姑娘,你把我于尊高看了,我于尊也不过是位少年,你莫要把我想成几千岁的老妖孽”。

    仙弦愣了愣,道:“好似确是如此,不过谁教你如此灵慧,武道又如此之高,便是让我等误解了,却也是应该啊”。

    于尊叹了口气,道:“我倒愿天下能赦免了这帝王将相,天下若无了纷争,无了些帝王家的争相残斗,无了些国与国之间的兵戈相见,该是一片怎样的世界啊!”。

    仙弦笑道:“于大哥,愿景是好的,至于会不会实现,我们要走着瞧”。

    于尊淡淡地点了点头,笑道:“你说得却也如此

    ,走着瞧,这道还长着呢!”。

    这夜,沉的厉害,细碎的光华,从星辰上坠落下来,好似那星辰留下的眼泪,汇成的一点点光辉,那光辉汇成了一条河流,静静地流入众人的梦中,而这时仲夏的脸上,已挂上了一行泪珠,她微张着小嘴,喊道:“爷爷,爷爷,爷爷,我想你了,仲夏......仲夏想你了”。

    不觉间,那喊声已变成了一片呜咽,确是那月儿也因这哭声变得有些忧郁了,风吹草木摇,放眼望去,这一片草木,似一片波浪般,轻轻地随着风声摇摆着,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摇的很欢畅,倒也无些痛苦,摇啊摇啊,摇啊,他们好似没有梦,因为他们只是一些草木。

    翌日,天亮云歇,这一日万里无云,那云朵却也散的干净,大概都回家聚会了,阳光普照大地,一片生机勃勃之象,却也无了昨日的那般生硬暗沉。

    烽火台上,几百座祭坛拍成了六芒星的形状,从天上往下看,确是恢弘异常,人皆道:“这烽火台有些神异”,却也无人知晓,这烽火台究竟有何神异之处,倒是昨日,于尊挥手拍死的一只苍蝇,给他提了醒,原来这些神异的鬼神,皆带着些隐身的技能。

    有道是,那乌云压顶,却也只是些雷声不断,倒也并非要了人命,倒是这躲在暗处的刀子,在时时刻刻盯着你,令你稍一松懈,便会送上些痛苦给你尝尝。

    这一日,仲夏好似还未忘记昨日于尊教会她的武学,她静静地坐在地上,微眯着眼睛,心底则有一本古书,那古书的纸张,随着心念哗哗哗的乱翻着,仲夏也却有几分头脑,这些字迹,尽皆被她记在了心里,若是说些领悟,倒还称不上。

    几时后,于尊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而便是这一拍,倒好似令她心底有了一分明悟,仲夏挥了挥手,道:“哥哥,你别说话,先等会”。

    说罢,她便又阖上了眼,这次是真的阖上了,她静静地体悟着,心道:“看来这门绝学,并非是空耗些功夫,倒是怪磨炼人的心神的,这次可好,被哥哥一激,反倒是明悟了,乖乖,哥哥若多拍我几下,我岂不是要领悟了?”。

    而这时于尊却淡淡地笑着,这丝笑意竟是那般的隐晦,倒也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甚么了。

    于尊淡淡地摇了摇头,道:“仲夏妹妹,这灵机一动,却也只是有些时候,勿要耍些小聪明,定要稳住内心,才方有可悟”。

    仲夏抿嘴笑道:“哥哥,勿要费些心神了,这些小道理,仲夏自是明悟”。

    于尊叹道:“你若明悟便好了,天天就知道耍些小聪明”。

    仲夏冲于尊吐了吐舌尖,道:“哥哥,你勿要忘记了,人家还是个小姑娘呢!”。

    于尊拍了拍头,叹道:“小姑娘,好一个小姑娘,没你刁滑的”。

    仙弦亦笑道:“妹妹啊,你确不是善茬啊,我仙弦当初都没看透你!”。

    仲夏哼道:“那你现在看透了吗?”。

    仙弦淡淡地点了点头,道:“自是看得透彻些了!”。

    仲夏切的一声,道:“倒是我哥哥还能看透几分,你啊,懂些甚么?却也未与促膝长谈过,便只是些

    猜疑,你懂雨然姐姐吗?雨然姐姐你也不甚懂些,你啊,三脚猫功夫,也就会弹个琵琶,你不看看雨然姐姐所修的乃是玄门,这玄门乃是天地玄奥之术,若是你,能看透几分?”。

    仙弦略有些委屈,道:“妹妹,你也勿要尽皆将我否定掉嘛!”。

    仲夏笑道:“姐姐,我不是否定你,而是点醒你,你勿要以自己的程度来度量别人,我们各有各的世界,揣测他人,不如去认真的读懂他们,毕竟我们活在现实世界里,而不是心理世界”。

    仙弦点了点头,但仍有些没上心,她眼睛望向别处,忽道:“于大哥,你看那烽火台怎生自己燃了?”。

    于尊定睛望去,心底砰的一声,道:“不好!”。

    他拉了拉仲夏的衣袂,道:“仲夏妹妹,你定要护你仙弦姐姐周全,这次恐怕有灾患了!”。

    仲夏心底一紧,欲开口,然而此刻的于尊,却早已不在原地了,他的身形如风,忽的消失在原处,却也不知去了何方。

    再显时,那天地忽的暗了下来,一道巨大的刀影,如一片磐山般,从天地之间压了下来。

    天地之间,风云变幻,那些云朵都避之刀锋不及,好似那刀锋会要了他们的性命,那闪电倒是干脆,绕着刀锋打颤,那刀锋在闪电的霹雳下,磨得愈发锋利,那天地之间,倒似是仅剩下了那片刀影,而刀影的把持着却是一位少年。

    轰!

    玄天震荡,于尊提起长刀迎击上去,那疯狂的刀势如山一般压了下来,而于尊则如云般的疯狂的涌了上去,这山在云间,渐显得迷惘了,而那少年口吐了一句“咦?”,好似看到了稀奇之物一般,却也未说些甚么,就把那疯狂的巨刃收了回去。

    而于尊却也在长刀方要逼近少年脖颈时,将刀收了回来,却也差点划到了少年。

    少年好奇地望着于尊,道:“可是于师哥?”。

    于尊困惑地望着少年,道:“你是何人?”。

    少年嘿嘿傻笑了两声,道:“于师哥,我是方成,人家都喊我大橙子”。

    于尊无奈道:“你方要砍我,现在又跟我说你叫大橙子,你这橙子倒真是要人命啊”。

    方成吐了吐舌头,道:“于师哥,我可非你这般火眼金睛,我便只能使出招数,试他一试”。

    倒是这个自称为大橙子的方成较之于尊却也大不上几岁,倒是这些年长者,纷纷尊他为一声长者,

    倒也是他的气魄和情怀所致。

    于尊无语的望着方成,片刻后,道:“你这肤色,也确是堪当个大橙子”。

    仲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哥哥,这些时日你倒会开些玩笑了”。

    仲夏一蹦三尺高,身法自是了得,方才她躲在身后,护着仙弦,却也距离二人约摸着几百米之遥,却未成料到,她一闪身,便到了于尊眼前,倒是那仙弦便慢了些,她自练得一分好身法,只是她平日里,喜欢奔跑,倒也不喜欢使些招式。

    方成郁闷道:“这是哪家的小姑娘呢,这般没些礼数”。

    仲夏皱眉道:“我跟我哥哥说话,碍你什么事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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