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哥怎么会不在房中呢?”王墨儒不解道。

    “那要问你啊,你不是一直都在外面给我们看门的嘛!”庄梦瑶面无表情地道。事到如今她也认为王墨儒是在偷窥她的寝室,只是被方才那人抓个正行,才给庄梦瑶扯谎说了以上那么一大堆谎话。

    “我是一直在给你看门,可我说的那些也都是事实啊。”王墨儒说完才想到他并不是一直守在庄梦瑶的门外,他曾下楼找店家询问过一些事情。

    “难道无名哥是这时候跑出去的?”王墨儒想着突然跑出去,他要问问店家方才有没有见到无名出店。

    答案是否定的!店家称无名的房门开都没有开过,更别说有人出去了。

    “你干嘛去?”庄梦瑶见王墨儒问完话又急冲冲地向楼上跑去,不禁叫他道。

    王墨儒并没有回答,他跑到无名屋前,轻轻地推了推们,见没有推开,更不高兴了。

    “无名哥一定有什么事瞒着咱们。”王墨儒见庄梦瑶也跟上来,轻声说道。他说完把手掌抵在房门上,随后轻轻地向上一抬,无名房间的房门便应势而开了。

    无名果然不在房中,而那个道士张道玄也不知到哪儿去了。王墨儒进到屋中便见到了那两扇敞开着的窗户,这太奇怪了,无名房间的窗户没有特殊绝对不会是敞开的。王墨儒见状跑到窗边向下望了望,这个高度,以无名的身手绝对可以轻而易举地跳下去。

    庄梦瑶早就知道无名房中没有人,此时见了,也并没有王墨儒那么惊奇、生气。他只是觉得王墨儒不应该骗她,更不应该趁她睡觉的时候偷窥她,她不喜欢行为这么卑鄙的人。

    “方才你来时,这扇窗户是开着的吗?”王墨儒突然问庄梦瑶道。

    “是啊……”庄梦瑶点点头道。她刚说完这两个字,便突然想明白一些事情,这才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无名哥是从这里跳下去的。看来是我错怪你了。”

    “什么错怪我了?”王墨儒还在想着无名的事情,根本就不记得方才的小插曲。

    “没事,你不记得更好。”庄梦瑶见王墨儒没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不禁偷笑道。

    “无名哥真是太过分了。”王墨儒摇摇头,轻声叹气道。

    “……”庄梦瑶见王墨儒面色不善,站在一旁并没有搭腔。

    “你说无名哥到底把咱们当什么了?经历了这么多,他为什么还是不能对咱们坦诚相待?就为了躲避咱们的耳目,他竟然不惜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还是跟一个外人……”王墨儒不停地走,不停地念叨道。

    “或许无名哥有他自己不得已的原因吧。”庄梦瑶为无名辩护道。

    “他有不得已的原因为什么不跟咱们说?还要跟个外人偷偷地跑出去,难道咱们经历了这么多生死,还不如他刚刚认识的那老道?”王墨儒大声道。

    王墨儒这么一说,庄

    梦瑶也没法解释了。她也认为无名这事做的有些欠妥当,怎么说他们都是一个团队,是在一起战斗的伙伴,无名为什么要躲着他们呢?

    王墨儒越说越气,想起平时相处的种种过节又说道:“也是,人家是子金国的二皇子,身份与咱们天差地别,本就不是一路,那些重要的事干嘛要与咱们商量呢?”

    “小声些。”无名的身份实在特殊极了,丝毫张扬不得,庄梦瑶见王墨儒生起气来把什么都说出来,不禁提醒他道。庄梦瑶说完,见王墨儒面如冰霜,似乎更不高兴,便又说道:“跟无名哥相处这么长时间,你应该知道,他不是那样的。”

    “不是哪样的?”王墨儒反问道:“你不见他平时的样子?神气得很,跟他说个话,半天不搭理人。”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总往坏处想?你也知道的无名哥就是话少,就是不爱说话。这不仅是针对你,对我他不也是如此?”庄梦瑶又为无名辩解道。

    “……”王墨儒沉默了。他今天不知怎的,好像对无名有偏见一般,把平常并不怎么放在心上的事情都表达了出来。难道是因为庄梦瑶一再回护无名的缘故?或许是吧!王墨儒也闹不清。

    “你记不记得我大哥死的时候?”王墨儒突然很沮丧地道。他口中的这位“大哥”指的正是哥舒寒。他本来谎报年纪称哥舒寒为“兄弟”,可哥舒寒临终前拆穿了他的谎言。王墨儒对于哥舒寒的称呼也由“兄弟”变成了“大哥”。

    哥舒寒的死一直就是几人的禁忌话题,自三人走出那山涧后,彼此心照不宣,几乎都没讨论过这一话题,哪知道今日王墨儒旧话重提,庄梦瑶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便也跟着沉默了。

    王墨儒见庄梦瑶不说话,又继续说道:“咱们两个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可你看他,一点难过的意思都没有。”

    “无名哥肯定也是很难过的,只不过他心思比较重,并不如你我表现的那么明显罢了。”庄梦瑶一再地替无名辩解道。

    “你对无名哥真好!我记得前一阵在宣城时,你也是特别在意无名哥,生怕他不再跟咱们同行。”王墨儒说着沮丧地表情中又夹杂着几分落寞。

    经王墨儒这么一说,庄梦瑶也反应过来,她好像对无名真的很好。可是那种好只是她善良女孩子的本能,并不能说明什么。

    “我只是不想跟任何人分别,无名哥也好,你也好,甚至是……小寒哥……我希望大家都聚在一起,永远不分离。”庄梦瑶殷切地道。

    “那依凝姑娘呢?她跟咱们分别时你好像并没有无名哥要离开时显的那么难过。”王墨儒冷冷地道。

    “你今天就是想要吵架是不是?”庄梦瑶见自己说尽好话来安慰他,而王墨儒却处处呛着自己,不禁生气起来大声道。她说完再也不理王墨儒,转过身便回房去了。

    庄梦瑶气冲冲地离开,王墨儒不是没有感

    觉到,可是这次他连头都没有回一下,更没有像往日那般想着法儿地去哄庄梦瑶。他承认他对无名实有几分嫉妒,可这嫉妒并不是因为无名的身世,也不是因为无名的本事,更不是因为他邋遢外表下帅气的容颜。他只是嫉妒庄梦瑶为什么可以对他这般回护,这般好。

    王墨儒长出了一口气,站在窗边又向下瞧了许久,随后转过身打算回自己的房间。在他走到无名床尾的时候,正巧有个空酒坛挡住了他的去路,王墨儒愤怒地飞起一脚将那酒坛向墙边踢去。“啪”的一声,酒坛撞到墙上摔得粉碎,王墨儒瞧也不瞧地出门而去。

    王墨儒回屋后闲坐了一会儿,越想心里越不舒服。此时临近正午,快到饭点,他也不叫庄梦瑶,自己锁上门后便出了客栈。

    王墨儒在街上闲逛一会儿,随便在街上吃了点东西,之后也不愿回客栈,想起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到赌坊中赌钱了,便向街边的商贩打听小镇中有没有赌坊,以及它的位置。只问了两个人王墨儒便打听到那赌坊的具体所在。

    他按照那人所指,穿街过巷来到赌坊前,还没进屋就听到一阵阵的吆喝声从门里传出,王墨儒顿时兴奋起来:“天天陪你跋山涉水,又要与人斗、又要跟妖精斗,还不让人赌钱,真是不快活。他喝酒你怎么不说啊?”王墨儒在心中嘀咕一会儿迈步进门,“今天是来寻乐子的,不想那些烦心事。”

    全天下赌坊中的味道都不是很好闻,王墨儒踏进的这家小赌坊也是如此。小赌坊中空气不怎么流通,水烟味、旱烟味、汗臭味……所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真是要多难闻有多难闻。可对于多数赌徒来说,这种味道根本算不了什么,他们眼里盯着宝官手里的骰子,心中惦记着赌台上的银子,哪有空再嫌弃这嫌弃那?

    王墨儒也不例外,他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赌徒,从四五岁开始就跟祁二混迹于各种赌坊,如今算来已经十五六年,他对这种味道早已习惯。王墨儒进屋后见一大波人围在赌台前赌骰子,立马便想起哥舒寒,他与哥舒寒就是在宁武城里面的赌坊中赌骰子认识的。

    一想到哥舒寒,王墨儒的心情更不好了:“亏大哥救了你那么多次,他死时你竟然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真是没良心。”

    王墨儒的心思根本没放在赌台上,接连几把,输了不少银子。他是赌徒心性,越输越想回本,下的注也更大了。这家赌台上不设限,宝官照单全收,没用多一会儿便把王墨儒怀里的银子都赢去了。

    王墨儒银子输光,只好把金叶子拿出来赌。他一掏出金叶子,赌场内瞬间哗然。往常见别人拿出一大锭银子,王墨儒只有羡慕的份儿,今日他反而成了主角,成了别人羡慕的对象,不禁心情大好。

    王墨儒本就不是心胸狭窄之人,只不过一时想岔了才生出这么多怨气。此时他赌得兴起,早把那些不愉快抛到脑后,专注于宝官手里的三枚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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