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归好奇,却不敢越礼探问。白狐一族的知书达礼t7是颇负盛名的,并且,名实相副,是天性的气质。

    君只是看了怒放几眼,便收起好奇心,转而询问三的来意。

    三指了指山峰。

    “需要君陪您上去吗?”

    “不用了。只是带了个小丫头而已,没有那么吃力吧。我有那么老了么?”三郁卒的道。

    “可是,这个……”君看肥狗一眼。

    这山犬不仅年纪小,肥肉多,看着还有点笨,真不像是能爬得上去的料啊!

    不用试,光看也该知道,爬九幽山可不是闹着玩的。

    “喔,肥狗啊,没事,交给珈蓝吧。”

    珈蓝连连点头,张开嘴,“啊呜”一口。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个猫咪一般的小不点居然就把那么肥胖巨大的一只狗崽子给吞了下去。

    “啊?”怒放失声叫起来。

    我地噢啰啰啊。被珈蓝弄哪儿去了?

    “在珈蓝地肚子里。”三笑道。“没事啦。珈蓝是吞天兽。腹内有一个异空间。装一千个噢啰啰都绰绰有余啦。”

    “不会憋死嘛?”怒放因为担心。有些哀愁。

    三失笑。他这宝贝徒弟地反应力还真不错。就是思路有点邪门。从来都能想人之所不能想。花样百出。

    肩上站着吞下肥狗地珈蓝。臂弯里坐着怒放。三等于一个人负担了仨。却还能悠闲自在地在花海里穿梭。

    越接近。山峰地气势愈发逼人心魄。那直入云霄地凌然气势和巍然屹立中散发出地沉重庄严。使人感觉高不可攀。事实是。九幽山确实难以攀越。不知几千尺。却连怒放想象中地那条艰难崎岖地逶迤山道都没有。入眼地赫然是一条软梯。

    这,怎么上去?

    “本来有一条很窄很陡的山道通向山顶的,被东皇给抹了。他铸了这条软梯,如今算是上下九幽山的唯一通道,当然了,我们不用走这软梯的。”三说着,伸手抚摸一下:“怒放,猜猜这软梯是什么做成的。”

    怒放便伸手触摸那久经风雨的软梯。不知道是不是由于风吹日晒、雨雪侵袭,这软梯看上去灰暗陈旧,完全分辨不出本源,但入手冰凉似铁,竟然有金属的触感。

    “这是什么?”怒放一时迷惑了。

    “是天邪鬼迷花的藤枝。”

    怒放吃惊的“咦”了一声。怎么会?

    她熟悉小花,小花虽然是妖兽,却不像动物系妖兽那样有兽骨,那些藤枝再结实,始终是植物。植物怎么能被煅烧淬炼呢?

    “这是东皇的天赋吧,不管什么东西到他手里都能成为锻造的材料。”三笑笑,“走吧,我们上去。”说着,却放下了怒放。

    珈蓝从他肩上跳下,落地之时一阵妖风狂卷,直吹得飞沙走石、乌烟瘴气,差点没把怒放呛到。等四周趋于平静,怒放定睛再看时,小不点的珈蓝赫然成为一头身长接近两米的异兽:白色的毛发如丝绒般柔软光亮,结实的四肢,矫健的身躯,尾如流云随风,耳尖和四足生出黑色的流火纹,单看气质便不愧于那至尊圣兽的称号,圣洁中彰显尊贵典雅。

    “御空之术我不太擅长,让珈蓝带你。”

    怒放呆望着珈蓝,差点流哈喇子。这就是那个成日里粗口连天的自大、顽劣的小鬼嘛?居然这么英俊威武啊!

    珈蓝见她状似花痴,郁闷的吼了一声,示意她动作快点。结果是,怒放梦游一般的走近了,动作轻缓无比,一双小手把它从头摸到尾,仔细的犹如毛发里找虱子。

    珈蓝满头黑线,抓狂了:“日你祖宗的!三,这个死丫头居然调戏我啊!你看,你看,她还在摸!”又嚷:“你这个好色的女人,再不收手信不信我到半空中把你丢到地上去,砸成肉泥!”

    怒放浑然忘我,只知道珈蓝在嚷嚷,却压根没把它说啥给听进去,发出丢了魂儿般的声音:“好呀。”

    三放肆的大笑声中,珈蓝一口叼住怒放的胳膊,毫不客气的将她甩到自己的背上,同时猛的腾空而起。怒放一声惊呼,死死的搂住珈蓝的颈项,这才彻底的清醒过来。

    风声自耳边呼啸而过,过眼迷离。她想到珈蓝正以惊人的速度在向上飞腾、带着她离地面越来越远,不禁有些害怕,闭紧美目,一双纤细的手臂越收越紧,直把珈蓝搂得要喘不过来气。珈蓝脚下几米开外,三正急速追来。与珈蓝的虎虎生威不同的是,只见他发丝、衣襟猎猎狂舞,唇边一抹淡淡的笑,双瞳看尽身边的云雾缭绕,哪里有半分匆忙仓促?那悠闲的气度胜似闲庭信步,真叫人怀疑他所谓的不擅长御空之术是不是扯了个大谎。

    他们没有循那条软梯之道,而是在三的指引下径自直奔东北方位。当怒放感觉风声渐微,尝试着睁开双眼时,珈蓝正顺着三手指的方向往山巅的一块空地降落。

    落地显然是一个恶作剧。珈蓝离地三四米时毫无预兆的变回小不点,轻快优雅的四足着地,蹲好,小爪子挠起

    ,而骑在它背上的怒放身子一空,如溺水之人手脚在tt,结结实实的摔了个屁股墩,痛得眼泪水差点都出来了。

    “珈蓝——”

    “哼!”珈蓝一扭小脑袋,不屑的、慢悠悠的走起猫步来。

    “别闹了。就在这里。”三笑道,一只手伸出。他的身前仿佛有一扇看不见的门,怒放吃惊的看着他的那只手消失在无形的门后,只余半截手腕。

    “来,你们都跟紧我。我的封印附加条件非常苛刻,只认我的气息,不跟紧会进不来喔。”

    怒放闻言立刻靠紧他,揪住了他的衣袖。三轻笑着款步而入,珈蓝则比他们更快,白影一闪,早已蹿入。

    这就是封印里面吗?看上去和外面没什么区别,蓝的天,黄的土,绿色的青草和树。不过,可以肯定这里确实是封印之内,因为刚才他们落地之处是一块直径不过十几米的空地,如今他们的立足之处却是一片树影稀落的旷野!

    “这是,幻觉?”怒放诧异的环顾四周。

    “不是,这是另一个空间,只不过入口在九幽山巅罢了。”

    “这里有什么?”怒放疑惑的问,“九幽在这里吗?”

    三笑笑:“九幽在我们刚才降落之处不足百米远的一个石室里,不出意料是在睡大觉。我带你来的这个地方,正是飞扬朝思暮想之处。”

    “咦?”

    三伸手一指:“那一片树林之后,有一件东西,你过去看看。”

    怒放望望他,迟疑的朝那边走去。珈蓝则用小爪子挠挠三的鞋,低声道:“没感觉异常?”

    “嗯,封印没被人动过,结界也没有闯入痕迹。”三也有几分疑惑,远远的缀在怒放身后行走:“这真奇怪。

    从怒放的描述来看,为飞扬再现场景的那个人显然是亲眼在这里见过擎天的,可是,我确实感觉不到异样。”

    说话间,怒放已经转过了树林,在浓郁的墨绿边缘,她小小的身影静静的立着,微微仰视的姿态。三走到她身边,视线随着她的一起流转,落在几十米外那座孤零零的坟上。

    那把经狼火绘声绘色的描述、早已在怒放的脑海中鲜明无比的巨大战刀,是墓碑,遍体斑斑岁月的遗迹,再无锋芒,沉默的立在坟前。

    一捧黄土,掩埋的正是那位湮没在历史长河、消逝在人类记忆中的巅峰强者。与他生前那可悲可叹的际遇一般无二的是,他的坟光秃秃的、寸草不生,裸露出大地原始的颜色,在满目的青意盎然的对比之下,更显凄凉。

    一座坟,一把刀,便是那一生疯狂的掠影。

    谁能想到这样的结局?二千年前那震惊无数人类妖兽、据说强悍到足以横扫妖王的男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在某一刻定格。没有热血沸腾、没有豪气冲天,只是带着穿透时间缝隙的无穷无尽的寂寞,和他的战刀一起静静的沉睡在三为他封印起的一方天地里。

    “他,是怎么死的?”怒放凝视着那坟、那刀,声音不知道怎么就发颤了。

    这里,无端的弥漫着悲伤的气息,千年不曾消逝的眷恋,无时无刻的在空气中纠缠。

    怒放知道,这是那把战刀的悲伤。

    两千年过去了,它的悲伤仍然没有走到尽头。它不住的对着脚下的大地、头顶的蓝天悲鸣,一次又一次的申述命运的不公,一次又一次的祈求上苍能让它的主人复苏,重新回到它的身边。

    三缓缓的摇头:“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了,我只是掩埋了他。擎天不愿意离开主人,我便只好连它一起封印了。”

    “擎天?”怒放怔怔的仰望着那柄战刀。

    你是叫做擎天么?

    这真是一个了不起、又与你般配的名字。你比我还要高,立在那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巍峨的巨人、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不是一把刀,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有魂魄的男人!

    只是,英雄孤胆,英雄末路,英雄也会悲伤沉沦。我能感觉到你的孤独和痛苦。你还在想念他,想念他到甚至忘却了自己的存在,恨不得和他一起死去。可是,你终究不是血肉之躯,你无法像他那样化成白骨、变得无知无觉,所以,你只能抛弃自己的灵魂,化身成为这一方天地之间无穷无尽的悲伤,任风吹、吹不散,任雨浇、浇不灭,任那烈日烘烤、也烤不尽。

    你的悲伤,天地也褫夺不去。

    你真的好可怜!

    “嗯,战刀擎天,三千余年前出自妖帝东皇之手。正是目睹了这柄战刀的出世,为它的魔力所吸引,天邪鬼姬才萌生了学习锻造之心。”三不知是对这哀伤的气息司空见惯,还是当真可以心冷如冰,只是平淡的述说往事:“鬼姬出师之时,为了向恩师致敬,也为了试图超越擎天,同样锻造了一柄巨型战刀。那柄战刀,怒放你应该很熟悉,正是飞扬的罗刹。”(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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