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激战进行了良久,直是花开数季、春风几度。和红娘子几番在极乐的颠峰死去活来,连连讨饶不止,我们的龙虎大将军方才将生命的种子尽情播洒,心满意足地伏在了红娘子的身上。

    又过了好半晌,三人才爬起身来,在不远的山涧中洗净了身体,各自穿好衣衫,重新坐回草地上。

    二女一看到凌乱不堪的草地,立时又想起了适才的疯狂、旖旎,当下忍不住晕红双颊,羞怯得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像这种鱼水之欢竟然也能与人共享,这在二女想来是绝无可能之事。可是她们刚刚不但做了,而且是那样的自然、疯狂,现下回想起来,二女仍觉得不可思议。

    归根结底,也惟有王大官人能令她们心甘情愿地这样,于是二女对望了一眼,忽然一起扑了上去,将王锐按倒在地,在他身上就是一顿狠掐猛咬。三人顿时滚做了一团,这险些又引了一场风暴。

    幸亏王锐还算清醒,心想他们三人已经出来不短的时间了,万一聂枫、王谦等人有所担心寻找过来的话,若是看到了这一场激烈的“野战”,那自己或是杀人灭口,或是只能跳楼了。

    因此他硬生生忍住了再好好给二女执行一番家法的欲念,一面大声呼痛,一面哈哈笑着连连求饶。直到二女感到占足了上风,这才终于罢手。

    三人整理了一下衣服,在草地上躺了下来。聂灵儿和红娘子分两边紧紧依偎着王锐,令他大享齐人之福,真想就这么一直躺下去才好。

    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地躺着,仰望着天上地白云,享受着这只属于他们的幸福、宁静的时光。

    过了良久,聂灵儿忽然开口打破沉默说道:“红妹妹,你的真名就是姓红名姑么?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名字?”

    王锐闻言忍不住哈哈一笑道:“灵儿休要露怯了,哪里有这样奇怪地名字?想必这肯定是个小名而已!”

    红娘子微微一笑说道:“公子说得一点不错。红姑因为自小爱穿红衣。所以父亲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长大后才又得了个艺名叫红娘子!”

    聂灵儿伸手在红娘子地胳膊上又轻轻掐了一记。娇嗔一声说道:“相公博学多才。灵儿却没读过几天书。哪用得你来嘲笑人家?”

    王锐咧嘴苦笑了一下。心说你聂大小姐想来自幼就是好武厌文。能够读几天书已经是很不错啦!

    只听得聂灵儿又问红娘子道:“原来是这样。那红妹妹地大名又唤做什么?”

    红娘子闻言不禁默然。片刻后方才自嘲地一笑说道:“姐姐说笑了。似小妹这等苦命地江湖女子。又有何大名可言?我三岁时母亲早死。六岁随父亲闯荡江湖。七岁时就已经开始登台献艺。父亲大字不识几个。说一个江湖地卖艺女子也不需要什么大名。只有个小名、艺名就可以了。是以小妹还从未有过大名。一直以来都是被人唤做红姑或红娘子地!”

    王锐闻言不由得怜惜之心大盛。搂着她地胳膊忍不住紧了一紧。心说她果然经历了不少苦难。也怪不得原来地历史上会毫不犹豫地造反救下李岩。然后加入闯王地军队了。

    不过眼下她既然已是自己的女人,他自然要替其逆天改命,从此走上一条光明大道!

    聂灵儿对红娘子地遭遇也甚是同情,一想到自己不久前还在欺负这样一个苦命的女子,她的心中更是歉疚,不由得拉住红娘子的手说道:“好妹妹,从今以后你地苦难就算过去了。若是相公敢待你不好,灵儿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红娘子闻言笑着点头,此时的心中已经完全被幸福所充塞。

    王锐忍不住哈哈一笑说道:“相公什么时候对红姑不好了?倒是你聂大小姐别欺负人家才是!”

    聂灵儿听王锐又来揭自己地短,当然毫不客气地又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王锐大声呼痛,随即朝红娘子笑吟吟地说道:“那红姑可否有本姓呢?难道你今后加入了龙虎卫,仍然要叫小名或艺名不成?”

    红娘子闻言微微一愣,不由得又沉思起来。王锐说得有道理,她若是江湖女子,自然可以叫小名或艺名,反倒是更加响亮。但如果加入了龙虎卫,再这么叫恐怕就不方便了,而且亦有损朝廷脸面,自然还是应该有个大名为好。

    因此略一沉吟,她笑着开口说道:“公子说得有理,我只记得父亲姓楚,其他的就都已经忘了。依公子说,红姑的大名又该怎么办?”

    聂灵儿猛地坐起身来,一拍双手笑道:“好妹妹,我看就让相公来替你取个大名如何?他博学多才,想来一定是错不了!”

    红娘子眼睛一亮,当下面露喜色说道:“姐姐说的不错,若能得公子赐名,红姑自然是三生有幸,只不知小女子是否有这个福分!”

    王锐闻言心中登时一阵苦笑,心说想不到自己最终竟是揽事上身,居然要为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红娘子取名字!看样子现在不答应已经是不行了,可是自己也不记得历史上的红娘子究竟叫什么大名呀,到底可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他沉吟了半晌,最后终于微笑着开口说道:“我看就叫楚红婉如何?楚楚可怜、婉约动人,红姑如仙子一般,自是当得起这形容。再加上一个本名地红字,不知红姑可满意否?”

    红娘子的一双美目闪过一丝异彩,默默将名字念了几遍,随即大喜说道:“公子之才果然名不虚传,红婉多谢公子赐名,从今往后,红姑终于是有大名啦!”

    王锐闻言顿时小小暴汗了一下,心说自己地所谓才名只是靠剽窃后人的成名诗词而已,真正地才学比起当代的大才子来实在是相差甚远。这名字起地只能说是差强人意而已,好在这两位大小姐都没读过几天书,勉强算是能糊弄一下她们吧!

    那边地聂灵儿也是拍手笑道:“楚红婉!嘻嘻,相公果然取的好名字!只不知今后我是叫红妹妹,还是婉儿妹妹好呢?”

    娘子嘻嘻一笑说道:“随姐姐喜欢就好,小妹无不

    王锐笑吟吟地插口说道:“好了,你们姐妹有什么话待回去后慢慢再叙。我们已经出来了太久,若是再不回城,恐怕那帮家伙就要找来了!”

    聂灵儿和红娘子还未享受够三人这么在一起不受任何打扰的时光,闻言心里不由得颇为不愿意。但她们心知王锐说得有道理,也只得点头答应。

    此时那两匹千里马也早恢复了体力,于是三人翻身上马,沿着来路朝大同城飞驰而去。只不过这一回变成了王锐单独一骑,而聂灵儿和红娘子合乘一骑……

    当他们终于回到大同城时,聂枫、王谦以及史梁、周宁、孙传庭等人都仍然等在城外。

    事情果然像王锐所预料的那样,众人此刻已经渐渐开始担心,正商量着是否应该去找一找督公,以免生什么意外。

    可是众人之中却无人敢最后拍板决定,因为督公此番乃是去处理家事,若万一他们冒冒失失地闯去坏了他的大事,那这口“黑锅”可谁也不敢去背。如果是公事的话,众人反倒不怕。但正因为是督公的家事,众人这才感到十分棘手。

    正在犹豫不决之时,王锐他们却是自己回来了。

    众人大喜过望,远远便迎了上去。待得到了近前,却无不愣在那里,一个个面面相觑傻了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聂灵儿和红娘子合乘在一匹马上,笑语不断神态亲密,就像是一对亲姐妹般,哪里是适才离开时那副似乎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模样?

    如果说二女中只随便回来了哪一个,另一个不知去向,众人都会丝毫不觉得奇怪。但两个人偏偏好的像亲姐妹一样一同回来,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众人都是刚才亲历过校场那一幕地,因此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竟是这般结果。

    呆楞了半晌之后,众人无不从心底对王锐深深地叹服,心说督公真乃是神人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使得这二女和好,其难度恐怕还大过了全歼20往年蒙古大军。正所谓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摆平,有此本事,天下间惟督公一人耳!

    王锐看到众人的表情,自是猜得到他们心中的想法,不禁暗地里大为得意,心知已然将颜面全都捞回来了。不过这也是付出了很大代价地,若非我们的王大官人龙精虎猛,“嫁衣神功”地内劲深厚,那一番家法、军棍执行下来,早就会变成人干或药渣啦!

    这其间的“辛苦”王锐自不会和外人道,当下里他也并不多言,径直率领众人纵马入城,回到了钦差行辕。

    一回到府中,王锐立刻便命众人散去,各自去忙自己的事务,只将史梁和周宁留了下来,吩咐二人说已准许红娘子从军,授游击将军一职,暂随自己身旁听令,待回京禀明皇上后再正式编入军中。

    史梁和周宁自无异议,各自恭声应诺,然后施礼告退。

    当所有的人全部走后,王锐才感到了疲累欲死,浑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一样。他二话不说立刻回房休息,这漫长的一天也终于过去……

    接下来地几天都在平平无奇中度过,王锐一边等待圣旨,一边继续处理善后事宜。

    现下最大的事情就是如何处理蒙古军地尸体和俘虏了,王锐是从现代穿越而来,深知那1万蒙古军的尸体若是不及时合适地处理,引出一场大瘟疫可不是闹着玩地,到时候大同府的情形恐怕要比蒙古大军屠城还要惨得多!

    因此王锐半点也不敢轻忽,一方面动员了全城地百姓共同帮助清理尸体,或掩埋、或焚烧;另一方面将城中的药铺、草堂尽皆组织起来,架起了上百口的大铁锅,每天熬煮足量的醋与药水,定时在全城和战场处喷洒,以为消毒之用。

    山西以醋闻名,产量、质量都堪称天下之最,是以能够敝开量供应而毫无问题。用熏醋来消毒、杀菌是最简单和实用的办法之一了,即使在现代仍然是在常用。

    那个时代地医疗水平还有限,王锐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也只有用这个方法了。可能是那时代的病菌也不像今天这么厉害和变异的缘故吧,另外亦由于他的组织得力、措施及时,因此当1万蒙古军的尸体被迅速、及时地处理之后,并无半点疫情爆,这令所有的人都不禁松了口气。

    要知道在古代,大规模的战争和瘟疫是一对亲兄弟,往往在一场大战之后,伴随的就是瘟疫横行、赤地千里。

    而此番的大同之战,双方地死亡人数加起来超过了13万,结果在战后却没有一人感染疾病,更没有人因此而死,这不得不说是又一个奇迹了。众人没想到山西最常见的醋能挥这么大的作用,俱各在心里对王锐更加钦服,心说督公之才学神鬼难知,当真是只有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王锐的心中也是大喜过望,不仅仅是因为阻止了瘟疫在大同爆而带来地成就感,更重要的是找到了比较有效预防和控制瘟疫地方法。以后只要照此而行,那就不再怕大战和重灾后的瘟疫盛行了。

    除了尸体的事情,另一个让王锐感到头痛的问题就是俘虏。

    此番20万蒙古大军,阵亡的有1余,俘虏了在8万左右,只有数千人最终逃回了大漠。

    8万人可不是个小数目,这么一大票的人马,吃喝拉撒住都是问题。还要严加看守,以防出现什么意外。若是真生了暴动,那也会是个大麻烦。

    王锐地心里倒是已经有了一个想法,但那需要回京后禀明了小皇帝才行,所以眼下能做的也只有小心看管好俘虏,别出现什么大麻烦就好。

    大同这边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战后地善后事宜,等待着圣旨,京师那里却是早已沸腾。

    当王锐的报捷奏折传到京师时,朝野上下立时一片震动。20万蒙古大军几乎被全歼,左翼部大汗虎墩兔憨伏诛授,这可以说是足以堪比击毙努尔哈赤、大破建虏铁骑,稳定辽东

    功绩了!

    自从努尔哈赤崛起以来,辽东的建虏、漠北地蒙古就一直是大明朝的心腹外患。蒙古的威胁虽然远不如建虏来得大,但却极大地牵制了大明的兵力、物力和财力,而且蒙古诸部之中不少都与建虏沆瀣一气,成为了其进犯大明的强援。大明却由于种种原因所限,一直是处于战略防守、被动挨打的局面。

    而今王锐先是击破建虏,使辽东的局势主客易位。眼下又在大同一举歼灭了插汉部的2大军,连虎墩兔憨都被击毙。这不但极大削弱了蒙古的实力,而且更是令蒙古诸部胆寒慑服,大明上下士气振奋,同时也将西北的战略态势完全扭转了过来!这是何等大的功劳?恐怕用彪炳青史来形容也绝不为过!

    朝野上下一片欢腾的同时也不由得大为震讶,人人心里都有一个问,威国公不是奉旨在府中闭门思过吗?什么时候跑到大同府去了,而且干下了这等惊天动地的大事!这又是怎么回事?

    小皇帝自是很快觉察到此点,于是立刻下了一道明谕,言道威国公早已悔过,乃是得了恩旨并奉密旨,以六省巡道钦差的身份前往大同公干。至于究竟是干什么去的,明谕里没说,群臣也只有暗暗猜测,却是无人敢问。当然,即便是问了也白问,皇帝不说,谁能奈得他何?

    不过有了明谕,群臣好歹终于知道了威国公乃是奉了密旨而去。于是立刻纷纷上奏折,一来恭贺皇上鸿运昌隆,甫登基不久就取得了如此的大胜;二来请求皇帝明圣意,令威国公献俘还京,将此彪炳功绩夸耀于天下。

    看着如雪片般飞来的奏折,崇祯地心里忍不住乐开了花。其实在所有的人之中,他才最高兴的一个。

    正如原来的历史一样,他这个皇位乃是意外白拣来的,若非种种机缘巧合,这大统无论如何也落不到他地身上。正因如此,他亦格外的珍惜,并立志有所作为。

    与原来历史不同的是他接手的不是个风雨飘摇的烂摊子,而是王锐历经辛苦逆天改命,已经脱离原来覆灭轨道,转而走向兴盛之路的大明朝。这自然更令崇祯下定了决心,要让大明在自己的手中重兴,自己也要成为彪炳青史的一代圣君。

    眼下他刚刚登基不到一年,就已经取得了对蒙古的如此大胜,这可以说是能够永载史册的自己地第一个“武功”,甫一登基就能有如许良好的开局,为将来奠定一个坚实的基础,又怎能不令他欣喜若狂?

    要知道古往今来的历代皇帝,能够称为文治武功千秋功业是少之又少。尤其是对外虏方面,自汉、唐以后,往往是遗恨多过了功绩,像前番对建虏和此番对蒙古的大胜,从明成祖之后就再也未有。而前次对建虏地“武功”要记在天启的账上,此次对蒙古的大胜方能记在他崇祯的名下!有了这一“武功”,崇祯即便是从今往后碌碌无为,也足以让他彪炳青史了。

    搞清楚了这些,就不难理解小皇帝为什么那么高兴了。而且崇祯的心里十分清楚,只要有王锐在,他们君臣将来必然还能创造许多这样的文治武功!

    说实话,在王锐秘密前往大同府之时,谁又能预料到会有如此意外收获地?

    一想到王锐仅以数千人马,就将20万蒙古大军拒于城下,并且亲手毙敌两员前锋大将,取得连番大胜,成功地拖死了蒙古大军的主力。同时又秘密调集龙虎卫和1c万明军星夜驰援,最后大破虎墩兔憨于大同城下。崇祯就忍不住感到一阵热血沸腾,真恨不能自己也亲历其中才好。

    可是正当小皇帝满新高兴,一门心思琢磨着应该如何封赏王锐地这般大功时,紧接着从大同而来的六百里加急密折却让他冷静下来,苦思着应当如何处理才好。

    这当然就是王锐关于代王之事地奏折了,其中虽说是证据确凿、内容详尽,但此事牵扯到了藩王勾结蒙古人,可说是非同小可,若是处置不妥的话,非但会大失皇家和朝廷地脸面,而且也会令其他藩王心生不满。因此崇祯不敢大意,苦苦思索着应当怎样处理才最稳妥。

    他倒不是害怕自己的皇位仍未稳固,有藩王会趁机起来作乱。而是因为眼下的国力正在刚刚恢复之中,若是内乱再起,不免会大伤元气,极大地阻碍他和王锐定下的展大计。

    可是现下王锐并不在身边,而是仍在大同等待着旨意,崇祯感到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因为削藩大计是他和王锐共同定下的,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所以此时他不可能再找其他人推心置腹地问计。

    说到底,他终究是年纪尚轻,登基的时间也还太短,经验上远远不足,乍一遇上这等大事,不免有些拿不定主意。

    最终无奈之下,崇祯还是将李永贞和几位阁臣召集到一处,明示了王锐的那份密折,共同商议一下应当如何回复才好。

    众人一看之下无不大吃一惊,心知此事非同小可,当下谁也不敢贸然说话。眼下之事可是牵扯到了藩王谋反,就连王锐不敢擅做主张,其他人自然更没有资格和胆量随便表意见了。

    但是皇帝既然有问,装哑巴也是不行的。因此众人商议了一番,最终还是由李永贞牵头拿出了一个稳妥之策。明旨意令威国公献俘还京,同时下一道密旨,命他将代王秘密锁拿进京,待皇上亲自审问后再做处置不迟。

    这其中众人耍了个滑头,到时候王锐不是同时回来了吗?那么一切事情自然有他老人家操劳,自己就可以置身事外了。

    崇祯没想那么多,一听之下正合心意,当下准了所奏,命几位阁臣立刻拟旨……

    王锐终于等来了旨意,也正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再不迟,即刻命令下去,收拾打点准备还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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