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实在坚持不住了,抱歉!特奉上7千字的大章。

    聂行天淡淡一笑说道:“想必侯爷已经从此事上看出了一些端倪,若不是内廷出现了变数,信王断不会成为他人的目标!在下很想知道一件事情,若是当今皇上万一有了什么意外的话,那么以侯爷之见,谁最适合继承大统呢?”

    王锐闻言,心脏不由得再次剧烈跳动起来。对于内廷变数这一点二人此刻都已经是心知肚明,但先前两人也只是彼此意会而已,并未如此裸地挑明,更别说还同时谈论谁来继承大统的问题了。

    这在当时的时代可是货真价实的大逆不道,如若有半点泄露出去,绝对会以谋逆论处,被诛灭九族。

    王锐现在已经不是刚刚穿越来时的那样满脑子都是现代的思维模式了,经过这半年多的时间,他已经开始逐渐习惯用古代人的方式思考问题,因此听了聂行天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自是忍不住感到有些心惊。

    其实说到底,主要是因为聂行天最后究竟是敌是友现在仍未确定。两人虽说互相都有恩于对方,但是在决定双方命运的这种大事上面,个人的恩怨情感已不应该在考虑的范围之内,这是做大事的前提。王锐当然希望能得到聂家这样有力的强援,但聂行天身上背负的是这个传承了千年地门阀大族的希望,野心不可谓不大。

    尽管刚才聂行天似乎已经降低了条件。不再提图谋霸业的事情。可是其真正地用意如何眼下自己还不能确定,如果一个不小心,对方立刻变卦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因此王锐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每一个脑细胞都飞速地运转起来,试图从聂行天的每一句话中找出其真正的用意来。

    可不管怎么说,聂行天先前已经主动退让了一步,眼下也该轮到自己拿出点诚意来才是。

    一想到这里,王锐坦然迎视着聂行天审视的目光不慌不忙地说道:“此事自然再明显不过了,皇上并无子嗣,若是真有什么意外的话,信王自是最适合继承大统之人。否则贼人又怎会以之为目标?此事庄主再清楚不过,为何明知故问?”

    聂行天轻轻摇头,无声地一笑说道:“侯爷说的只是道理上的事情而已。那个策划了刺王一事地大人物又怎会轻易能如你所愿?自古以来只要是涉及帝位之争,从来都是手段层出不穷,无所不用其极!从眼下的情况看。掌控了局面之人是那个大人物,而非是侯爷。如若皇上真出了什么意外。到时候难保不会再上演偷天换日或是信王亦同时发生意外之类的事情。若果真如此,侯爷又将如何?”

    王锐闻言心中顿时一凛,他原本认为信王最后能顺利登基大宝是板上钉钉地事情,但此时才想到既然历史很有可能会被自己这个逆天改命之人改写,那么此事自然一样也有可能。

    在此番遇险之事发生前,他还从未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因此也忽略了小皇帝病情的事情。但是今天听了聂行天的话后,才猛然被点醒过来。

    他略一沉吟这才冷笑一声说道:“适才锐已经说过。定当竭尽全力以报皇恩。既如此。又怎肯坐看奸佞当道祸乱宫廷、朝廷,乃至于天下?在下虽不才。但也会尽心竭力阻止那些意外之事地发生!”

    聂行天闻言哈哈笑道:“好,那在下的第一个条件就是万一皇上有了什么意外,侯爷必须能力保信王继承大统,否则一切再也休提!”

    王锐微微一愣,随即约略明白了聂行天这个条件地用意。

    这首先当然是要考教一下自己到底有多少斤两的意思,他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对于聂家来说也就没有太大意义,堂堂一个传承了千年的门阀大族,又怎么会去帮一个窝囊废?强强联手方能是双赢的局面,聂行天可不是雷锋,绝不会做什么舍己助人的好事。

    另外信王如若能得登大宝,对他们双方也最为有利。聂家今日已有相救信王的大恩,王锐到时候则更是有擎天保驾之功!

    对这个条件王锐自然没有异议,当下点头笑道:“好,这个条件在下答应了!却不知庄主的第二个条件又是什么?”

    聂行天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又上下仔细打量了王锐几眼,这才展颜一笑说道:“这第二个条件要简单得多,待到信王登基以后,侯爷便需娶了小女灵儿为妻!呵呵,侯爷该不会怪我聂家高攀吧?”

    王锐闻言不禁苦笑一声,心说聂行天果然又是玩的联姻这一手。不过这也是没有法子地事情,恐怕也惟有将双方变成一家人,才有可能真正地利益一致并彼此信任。

    说句实话,也正是当聂行天说出了这个条件时,王锐才开始相信他的确是有诚意。

    凭心而论,聂灵儿地相貌、武艺和家世都是上上之选,若是换了旁人恐怕会乐得北都找不着了,惟有感叹祖坟那是咕咚咕咚地冒青烟啊!

    但王大官人偏偏一开始的时候就对这个显得冷傲狂妄的小妮子半点好感也无,尽管在得知了是她救下的苏瑾,由此可见其并非是见死不救的冷血,今日之事只是因为双方的情况不明,她才没有贸然地去出手而已。可是第一印象一旦形成了是很难改变的,所以眼下王锐虽说是已经没有了恶感,但是对聂灵儿的好感却也没增加多少。

    而且一想到那丫头地功夫惊人。若是二人今后起了什么争执的话,自己连打都打不过人家,这可是大丢男人面子的事情。因此王锐一听到聂行天提出了这条。非但没有半点欣喜之色,反倒是一时间感到头痛无比。

    不过拒绝显然是不可能地,那也意味着双方彻底失去了联盟的可能。所以没办法,王大官人只好是再一次牺牲自己的色相了。眼下好在是还有一个平妻的位置,否则此事还真不好办了,总不成让堂堂的聂大小姐做妾吧?

    于是他苦笑着说道:“庄主说笑了!灵儿小姐出身高贵,又是天仙一般的人物,若能娶之为妻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应该是锐高攀了才是!如若庄主不嫌弃锐的出身卑微辱没了小姐,当信王登基之时,也就是在下来提亲之日!”

    聂行天闻言哈哈大笑。大有深意地看了王锐一眼说道:“不是聂某自夸,能娶到小女之人地确是不知几世才能修来的福气!此事不必多说,待日后侯爷自然就会知晓!”

    王锐不明白他话里的真正含义。忍不住在心内暗自嘀咕着这老家伙还真是能自卖自夸。不过他表面上当然不会露出来,只是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了事。静等着他地第三个条件。

    见王锐毫不犹豫答应了第二个条件,聂行天的兴奋之色又多了几分。

    他再次负手踱了两圈,终于说出了第三个条件道:“这第三个条件却也不难,只要侯爷答应日后与灵儿生下的第一个男孩让他姓聂,并且将其过继给聂家就成。聂某可在此立誓,不但会亲自将其调教成材,而且将来还会将家主之位传与他,不知侯爷以为如何?”

    王锐闻言心中微微一震。顿时完全明白了聂行天地用意。

    很显然。他见游说自己共谋霸业不成,就灵机一动将这个图谋转移到了下一代的身上。

    王锐与聂灵儿所生地儿子。身上当然有聂家的血脉,而在过继给聂家之后,也就成了聂家的人,这一点无可厚非。但无论怎样他也是王锐亲生的儿子,将来他成了聂家之主再图谋天下,难道王锐还能和自己的儿子过不去不成?

    有了这个打算,王锐相信聂行天必定会全力帮助自己,同时也能使聂家的力量更加强大,为下一代的图谋打下更坚实的基础。反正聂家已等待了千年之久,就再多等个几十年又能如何?

    聂行天在这么短地时间里就做出了这个决断,既能令自己相信聂家地诚意,又布好了下一代谋取天下的局,确实是巧妙之极,不得不令人佩服!

    自己对当皇帝地兴趣不大,那么自己的儿子将来能当个皇帝似乎也是不错。尽管他是姓聂,但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呀,而且这好象亦是解决眼下矛盾最好的选择!

    王锐越想越是对聂行天佩服得五体投地,而且终于完全相信只要自己答应了这一条,聂家从此就会真的对他毫无保留地全力支持。现在聂行天的底牌已经亮出,就看自己的选择了。

    沉吟了良久,王锐终于笑了笑说道:“我与庄主说了这许多,却也不知道在下究竟能否拔得出灭天刀呢!若万一拔不出的话,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呵呵,既如此就让锐先试一试再说!”

    聂行天闻言大喜,心知他言下之意已经答应了自己的三个条件。说句实话,他做出这种决断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聂家的命运是与逆天改命之人紧密相连的。

    王锐既然执意不肯与聂家共谋天下,那么即使将其除去对聂家来说亦是毫无意义。因此在无奈之下他就灵机一动做出了布局下一代的决断,这也是眼下双方最好的选择。

    眼见王锐终于同意了自己的条件,聂行天的心中狂喜,哈哈一笑说道:“在下自信自己绝不会看错,侯爷可尽管一试,聂某亦很是期待!”

    王锐淡淡一笑,转身走到那块黑色的巨石前,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灭天刀”,心中也不禁有一丝紧张起来。

    他也非常好奇。很想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拔得出这把看上去充满了魔力的“灭天刀”,究竟是不是逆天改命之人。若是自己万一真地拔不出来,那适才那些所说可真成了天大的笑话!

    深深吸了口气。王锐慢慢伸手握住了“灭天刀”的刀把。

    在聂行天似乎同样极为紧张目光地注视下,他运劲作势,猛地吐气扬声用力一拔。

    只听“钲”地一声龙吟般的声音响起,那把深深插入巨石的“灭天刀”竟然真的被他毫不费力地拔了出来!

    聂行天喊了声好,忍不住仰天狂笑起来。千年的预言竟真的在自己的手里实现,聂家这门阀大族重兴可期,不管换成是谁恐怕也会欣喜若狂吧?

    王锐手拿着那柄精光四射的“灭天刀”也是怔在当地,心中地震骇难以言表。尽管事先已经说了那么多。但他仍难以置信自己竟真的如此轻松就拔了聂行天这等绝世高手都拔之不动分毫的魔刀!难道冥冥中真地有天意,自己就是那逆天改命之人,历史终将会在自己的手里改写不成?

    就在他仍未回过神来的时候。聂行天已经抱拳深深一揖道:“侯爷既已拔出这灭天刀,又答应了那三个条件。聂某在此立誓,从今日起聂家必会以侯爷马首是瞻。倾尽全力相助,绝无二心!若违此誓。聂行天当遭神人共愤,死后亦无面目见聂家列祖列宗矣!”

    王锐醒过神来,急忙还了一礼笑道:“庄主不必客气,在下既已答应了三个条件,就必定会信守诺言。你我早晚都是一家人,锐也必会以诚心相待,永不相负!”

    二人地目光相对,忽然间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好一会的功夫。两人才止住了笑声。

    聂行天从王锐手中接过了那柄“灭天刀”。一边把玩着,一边连连点头喟叹。

    他忽然间一翻手。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个式样古拙地刀鞘,将那“灭天刀”慢慢插入了鞘中,又递给了王锐说道:“侯爷既拔出了这把灭天刀,那以后你就是它的新主人了!”

    王锐微微一笑推辞道:“在下不通武艺,这把绝世利器给了我不免是明珠暗投了,还是将其留给有用之人才是!”

    聂行天笑吟吟地说道:“侯爷不必推辞,这把灭天刀后自有用处,你且收下便是!”

    王锐暗暗一笑,心说这“灭天刀”再厉害,难道还有我的手铳好用不成?但听到聂行天如此说,他也不便再推辞,于是逊谢几句收了下来。

    直至此刻,二人间似乎才真正没有了什么介怀。

    王锐也不客气,当下直接开口说道:“以锐之推测,皇上的病情必然是出现了变化,因此贼人这才打起了信王的主意。庄主功夫通玄,想必内家之功精绝,不知可有什么办法?”

    历史上天启是在位7年方才龙御宾天的,但是自拔出了那把“灭天刀”后,王锐的心境已然起了变化,不敢再完全相信历史。眼下他的计划都是按照原来地历史所定,可说是刚刚走上了正轨。

    如果小皇帝在这个时候突然驾崩地话,虽然有朱纯臣在,但他实在没有太大的把握能保证信王能顺利继承大统。而且朱由校待他可谓是有大恩,他也想尽一尽力,看看可否能尽量挽救或延长其性命。于情于理,他都绝不希望皇帝在这个时候龙御宾天。

    由于不懂医道和受武侠小说毒害太深地缘故,所以王锐一下就想起了聂行天的功夫如此厉害,那么是否能请他用“内功”给皇帝治病呢?

    聂行天之前只是依据信王的被刺猜测内廷可能有变,并不知道皇帝有病在身,并且病情很重。因此听了王锐的话后,急忙细问究竟。

    待弄清了原委后,他沉吟了片刻方才开口道:“不错,修习内家之术虽说能够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但却不能活死人、肉白骨!皇上若是小疾,聂某倒有把握用内气替其除病。可若是已然病疴沉重的话,内气亦只能助其减轻一些症状而已。并无起死回生之功!但不管怎样,此事也先看看再说!”

    他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眼下武儿、智儿都已帮我主掌大局。暂时无法分身。我可令枫儿、灵儿先去帮忙,待桐儿将养好后也一并前去。他们虽没有什么大才,但一身的功夫已少有人能敌。有他们在王爷和侯爷地身边,当可防止类似今日的事情再次发生!除此之外我再精选一批聂家的子弟去听候侯爷地调遣,另外在资金方面也可予以大力的支持,不知侯爷以为如何?”

    王锐早在琢磨着应该如何开口请他派出一些得力的人手帮忙了,此时见他主动提出,自然是大喜过望。立刻开口称谢。

    人手和银子,这是他现在最需要的两样,当然多多益善。不过现在那三个条件都还未生效。聂行天的出手已经算是很大方了,王锐也不好意思要求更多。

    既然协议已成,王锐也不再多耽搁下去。当下向聂行天告退,开始准备回京事宜。

    当王锐走出“止武堂”好半天后。聂行天仍然站在那里一动没动。

    良久,他突然向着空无一人的屋子轻声开口说道:“出来吧,他已经离开很远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只听“吱嘎”一声,那块黑色的巨石竟然像一扇门户般被打开,一个人随之从内走了出来,却正是聂行天地二儿子聂智!

    聂智朝聂行天躬身施礼微笑道:“爹爹手段高明,智儿佩服之极!”

    聂行天瞥了他一眼。淡淡一笑道:“怎么。智儿以为我最后的条件是在欺骗他吗?”

    聂智霍然抬头,面露讶然之色道:“难不成爹爹真想帮他么?”

    聂行天点了点头。露出开心之极的笑容说道:“不错,为父已经改变了主意,决定聂家从此竭尽全力去帮助他!”

    聂智闻言怔在当地,半晌才皱眉说道:“孩儿愚鲁,却不知这又是为何?”

    聂行天不慌不忙地笑道:“我们聂家已经蛰伏了这许久,但为父却是对外面之事尽皆了然于胸,一直在等候佳机。本来当今天子懦弱,朝廷内有奸佞当道,外有建虏窥伺,且民不聊生乱事四起,这真可说是一绝佳地时机!可是这半年多来,此子就如同新星一般蹿起,一桩桩一件件事情无不震动朝野、京师,乃至于天下,为父又岂有不察之理?旁的到还罢了,但那天武神枪不得不令人心生顾忌!今日那些龙骧卫你也看到了,不知以为如何?”

    聂智脸色微变,点了点头说道:“虽然不曾正面交手,但仅看其架势就知是劲敌无疑!孩儿早已派人出去打探,昨夜的那些绿林人物好象被龙骧卫一击全溃,几乎无一人漏网。这些人常年与官军交战,一向都是大占便宜,此番竟一下就全军尽墨,由此亦可知龙骧卫地厉害!”

    聂行天点头笑道:“不错,不仅是龙骧卫厉害,只怕那天武神枪更加厉害!正因为如此,为父在得知此子竟然到庄后,才立刻布下了这个局,以探其虚实。别的是假,但为父擅观人相,一生中还从未有错却是不假!以吾观之,此子地命格的确是怪异之极,主星暗而客星极盛,此正是逆天转势的命格,否则以当今朝廷之谙弱,上天又怎会降下此等奇才?”

    聂智闻言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他知道父亲的观人之术一生中还从来没有过不灵验的时候,不由得感到有些震骇。

    聂行天没有理他,自顾自继续说道:“我看破了此点,这才趁势以利诱之,欲笼络其为我所用。可我却惊讶地发现,此子竟真的没有半点图谋天下之心。我若是继续强求的话,恐怕会露出破绽。因此灵机一动之下,我才想到了最后的办法!只要他答应了将与灵儿所生地儿子过继与我聂家,那么这天下早晚会姓聂,我们又何必急于一时?”

    聂智有些不解地问道:“以孩儿之见,若真是对他有顾忌地话,只需将其除去便是,又何用得着如此麻烦?”

    聂行天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聂智的肩膀说道:“智儿,你虽然天资聪慧,但毕竟是年轻,火候还差得远呢!你可知这其中地奥妙何在?”

    聂智急忙躬身说道:“爹爹说的是,孩儿愿聆听教诲!”

    聂行天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智儿,你要记住,对于那些不同的力量,将其消灭并不一定是最佳的选择,若是能想办法令其为我所用才是最高境界!此子虽说有很大的力量,但是却并无极大的野心,若我们能与之成为一家,最后谁得到的好处会更多?为父所要的是聂家最终能问鼎天下,于虚名却不看重。与家族的利益相比,个人的利益永远要放在其后,这是我聂家的家训!智儿你可懂了吗?”

    聂智的脸上露出钦佩的神色,躬身恭声道:“爹爹所言极是,孩儿受教了!”

    聂行天眯起双眼,笑吟吟地说道:“你既然懂得了为父的心意,自然知道该如何做了吧?记住,我们只有不遗余力地帮助他,将来能够得到的利益才有可能越大!”

    聂智急忙应道:“爹爹放您的话孩儿已谨记于心,今后定会真心实意地相帮于他!”

    聂行天点了点头,哈哈大笑起来……

    王锐自然听不到他们父子的这番对话,他已经很快准备完毕,带着“逆天改命之人”的绝对信心和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寻回的苏瑾,在龙骧卫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地回京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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