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o罗兰索堡最后的大门关上了。在夜色掩护与催化下,圣岗附近开始有男男女女一起来“交游”,星点状的火把像日落后池边飞舞的萤火虫——据说萤火虫光是想吸引异性来交配,交游会的火光内涵其实也没什么不同。“绿萤行动”,这是女亡魂借少女之口建议改的名字。绿光的萤火虫会诱捕黄光的萤火虫雄虫,然后用头顶的一对颚往猎物体内注入麻痹药,把对方啃食,顺便夺取它身上的毒素武装自己。“没想到美丽的虫子这样可怕。”这是大家唯一的感想。城堡附近的芦苇池边,丝罗娜和同伴们安静地潜伏着,等待最适合的机会来临。一踏入五月,本地的萤火虫就像收到召集的号角,统统飞出来活动。[意哦,萤火虫有毒,误吃的蜴也会立即死翘翘。]女亡魂因为刚刚与寄主闹了点不愉快,时刻想找机会调解。谁会去吃萤火虫?[你放心,我保持闭嘴,虫子想飞进来也没门。]丝罗娜一副平淡寡欢的语气。大伙儿都吃过预防蚊虫叮咬的食物,但有些小东西并不卖帐,屡屡前来骚扰,她挥动新摘的芦苇驱赶身边的飞虫,就像打某种萦绕心头过久而腐烂不堪的情绪。[…你不是会深不可测的魔法吗?为什么老躲在人家后面,像耍猴子似地东奔西跑,装模作样?][不可测?蚂蚁以为能搬动比自己大的东西,就得意地向蟑螂说‘来吧。咱们比比力气’。结果呢?真正强大的力量还远远没冒头呢。女亡魂小小地挖苦了她。[小姑娘,很多事情没你想得简单……今天地计划也只是牺牲一下色相,别紧张。][忘记你对这些事情应该驾轻就熟……哼哼,我明白地,想让你了解节操的意义就和批评斯诺维娜滥情一样徒劳。]女亡魂修养千年,才不轻易跟人脸红,她保持淡然地问:[你也会说那是‘我的力量’,如何使用得凭我的喜好……至于那位英俊男士,既然愿意付出生命来守护你完成心中大计,光是这种小代价又算什么?假若计划执行者是你而不是他。你会如何呢?][果这次执行者是我,迪墨提奥不会让这个计划通过……]少女突然静默不语。女亡魂抓住这点苗头,得意地教训她:[哼哼,怎么样,汗颜了吧?你也觉得自己成为他们中的例外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有这种默认的高位便可以坐视伙伴去替自己卖命?对于这帮人来说。真正有‘即使付出生命也得做下去’的使命,大概只有你一个。真正需要有觉悟的人也只有你罢了。你有什么资格向我抱怨呢?]少女屏息一懔:[只有我才认为这是非做不可的事吗?]她感觉有点震惊。[不幸,这是我看到地事实。你想做的事,只对你自己有意义罢了……]说到这,女亡魂不知为什么自己先卡壳了,她话锋一转经任性地做过一些事。直到最后,我也不太肯定,它是不是就真的只对我有意义……][。不是这样的,我……]女亡魂打断了她的话:[是想复仇?还是对死去的人负责?那么你为完成这件事中要牺牲地人呢?这些被牺牲利用的人可不会称颂为‘死掉’地人负责的事迹,所以还不是只对你自己有意义?][们要分裂奥玛森!]少女祭出最后一根防止自己信念倒塌的稻草。在帝国出现前,奥玛森也是好几个国家的大6吧?不过,女亡魂决定中止辩论。在行动前,她实在不该刺激寄主的精神。她口气变暖,不再那么肆无忌惮:[好吧,其实事件一旦出现便不再是某个人地事情,既然愿意掺和其中,那定必对参与者都有意义,你只需要对自己负责……“娜娜?别呆,我们要出了。”依欧迪斯连续叫了三回,才唤起少女地注意力。丝罗娜非常感激他的提醒:“对不起,依迪。”她猛然想起,如果继续跟女亡魂交流下去,城堡里等待他们接应的金青年不知该如何抓狂了。“今天是个好日子。”罗巴克招回朵娃,向大家进行出前最后一次情报汇报。“守卫比前天地要少点。看到那两个瞭望塔了吗?既然瞭望塔上的人手少了,城堡里的警卫大概也会变少。感觉森林女神!”现场能真心地从信仰上感谢森林女神的大概只有罗巴克一个了。*****佳肴与美酒是说服与软化对手的最好武器,因此贵族们才喜欢在晚宴与酒会上谈及正事。不过,对约会的人来说,它们同样是最标准的迷惑手段。堪地亚那有一半固执的贵族喜欢以复古名义,拒绝使用刀叉进食——他们直接切碎食物后以左手执拿进餐,不精此道的人弄脏衣服实在是家常便饭。晚餐后,迪墨提奥被迫在那个以数层白布保暖的大浴桶里洗了个香薰澡,换上城堡主人特地准备的织棉袍子。以麻为经、羊为纬的黑色料子上,绣着象征无穷的蓝色圆。宽宽的金腰带,其流苏的款式居然与穿着者在执火仪式上使用的一模一样。“这样的感觉很好。”华伦斯坦的赞美从浴室口飘了进来。“难道您不觉得我的同伴更有魅力吗?”迪墨提奥整了整领子。他锁骨下的肌肤有一种透着红润的白晳,这是贵族里最高级的温白。“您怎么会对一个色与自己也差不多的家伙感兴趣?”只是拥有暗金色的中年男人眯起眼睛欣赏着对方真正金子的颜色。在他的眼里,它们就是暖洋洋的阳光。他不再掩饰心中**裸的赞叹,直言不讳:“他的腰,很软,很吸引,可是你的看上去……更安全,更性感。”他踱进了浴室,手里拿着一只银杯。“别害怕我,当你喝完这杯酒,所有的**就会变成一种欢娱,而不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