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朱倡听到泰山老怪这一番话后,不由感到生气。天观道长和静贤师太的退出仍是在意料之中,而吴勇的加入与泰山老怪之言却是于己不利的。他厉道:“此仍万全之策,少数要服从多数。谁敢图捣乱,就得先胜过朱某人再说。”

    朱倡一怒之下,竟是出言自欺,令泰山一派有了可趁之机。就见有一长者放声大笑着,笑声在鄂陵湖畔回荡良久。他道:“俺仍泰山路一鹤是也。久闻青城朱四雄之威名,今日一见倒是有心体会体会。哈……”他的声音未绝,人已是如展翅的飞鹤一般地飞上雷台,对着朱倡满面喜笑着。

    朱倡见之面色一沉,杀气横生,拉开阵势就要接战。忽然,台下又飞起一人,正是陈友明。他道:“杀鸡焉用牛刀!朱四叔,待小侄先来领教泰山一鹤几招吧!”

    朱倡略为一衡量,便点头答应了。道:“友明,此暴徒仍是泰山老怪的师弟,人称路一鹤。他的武功有独到之处,你与他对敌,务必谨慎。”

    陈友明揖礼应道:“晓得。”接着,他拔剑指着路一鹤,冷道:“哼!既是你自负武功了得,那就且接我五十招如何?”

    路一鹤显得十分轻蔑,正想出口教训一声时,就见台下又飘起来一人,正是师侄追命光头。他手握铜棍,挡在陈友明的面前。冷道:“师叔,此等鼠辈无须劳您出手,有我追命光头就足够了。”

    路一鹤自视置位显赫,自是很快就答应追命光头的意见了。只见他跃退在雷台的右边角,就准备着观看二人的武斗。

    陈友明眼见来了追命光头,便是“嗤”地一声冷笑。道:“既是你小子肯出来献丑了,那就赶快出招吧!”

    追命光头大怒,厉道:“手下败将,还敢口出狂言?看打。”他说罢,立刻施出一招“泰山压顶”直打了过去。陈友明一见,即时跳身避过,紧接着用一招“游龙摆尾”击向对方。如此,双方便各显神通地大战起来,战得激烈之至。忽时,双方互碰了一掌,便各自退出一边,尔后,双方又缠斗了起来,声势是更为强大。大约在五十招过后,陈友明出妙招刺中追命光头的右胸,其深度约有三寸,正好是死亡的界线。

    二具运动着的人立时变成了静止,鲜血就一滴又一滴地滴了下来。陈友明不由露出得意之色,正要出言讥讽时,追命光头已是出乎意料地发出怨恨的一脚,使陈友明的腹部受伤而退出一旁。显然,二人已是无力再战,只得各自忍痛退回队伍中,接受疗伤。

    路一鹤此时争先说道:“各位,此一场比武是泰山派击中青城派的腹部,虽是各有所伤,但论其份量与轻重,应该是泰山一派得胜。”他说罢,便学着朱倡独自为乐起来,但是台下除了泰山派之外,都没有一人为其而乐,为其而掌声。

    朱倡面上盖满杀气,冷冷地说道:“路一鹤,看情况是你我进行比量比量的时候了。”

    路一鹤“格”地一声冷笑,道:“你我早就该比一比了。少废话!先出招为敬。看打。”

    朱倡见路一鹤如此狂妄,便拿出解数与之战在一起。朱倡虽是赤手空拳,但妙着横生,令武者见之不由叹服。三十招过后,局势还是不见强弱,于是双方再提升力度进行比拚,情如二虎相争,威猛非常。然而,正当二人战得难解难分之至,忽地有一人如雄鹰展翅,快速无比地在朱、路二人的周边饶了几个圈,尔后,三个人便分离出三个方位,并且是静而不动了。

    三人中间,只有路一鹤身负一处剑伤,虽鲜血染着衣布,但对生命毫无威胁。他原本就要取得胜利了,不料却又来了高手阻碍,并致使自己受一点小伤。讽道:“嗤!这算哪门英雄好汉?竟然以二大高手敌一人,我路一鹤还敢不认输吗?告退了。”他说着人已是飞跃回队了。

    原来,出手止住朱、路一战的人,正是青眉剑客张开元。张开元既是江流的支持者,眼见泰山派的嚣张,便有意出手杀一杀其威风,但如此加入是胜之不武,故只作中间调解。不料,路一鹤求胜心强,屡屡进逼而导致破绽重出,故才致受到一处剑伤。朱倡却是能进则进,该退则退,并最后故意与张开元碰上一掌,这才退出一边,使张开元体面了很多。

    朱倡又迈前三步,揖道:“各位,一切邪恶都是正义所不能容忍的。张开元毅然拔剑平息武斗,此不愧是剑客之名也。特此,朱倡希望大家要以大局为重,配合我青城派的工作。”

    张玉书见父亲已大有客颜之色,便立即登台说道:“不错。谁敢再来捣乱,路一鹤就是他的傍样。”他说罢,竟肆无忌惮地出剑舞着一套怪异的剑法。

    台下的青城派和有慑于青城派之威者,都是纷纷起掌称赞,使台上的张玉书很有不可一世之感。

    朱倡与张开元站得甚近,此时,他露微笑,对其说道:“玉书贤侄的剑法果是日增夜进,真不愧是名家之风范啊!”

    张开元听在耳里,甜在心里,不由摸了一摸胡须,含笑地点了一点头。

    台上的青城派和白石寨表演得很成功,使众人不由是忧多喜少。崆峒李丹见没有人敢上台指责张玉书之狂妄,心里便是很为不满。暗道:“张开元与江流狼狈为奸,而反对者竟也寥寥无几。哼!我若趁机指责张玉书,或可从中引发掌门师伯出来反对他们。”于是,李丹讥讽道:“小子如此目中无人,自有老子之功德。但有骨气者,必视为眼痛,闻为耳痒也。”他说罢,人已是飞登于台上。指道:“张玉书,看样子你太狂妄自大了!我崆峒李丹看了就是不服。”

    张玉书打量着一下李丹,显出十分鄙视的样子。冷道:“嘿!我道什么东西,却原来是残臂小子。嘿!就凭你这块废料,也敢来挑战本少爷?嘿!真是螳螂挡车,好不自量力也!也罢!残废小子,出招吧!”

    李丹根本就没有把握能够胜出,只凭心中之正气与其一斗,纵是输了也光彩,因此他猛地一剑进击。道:“瞧你往日为非作歹?我李丹早就看不惯了。”

    张玉书拔然大怒,立即出招迎战,并连施妙着,争夺先机。大约三十个回合过后,李丹便处入不利的情况,接着,身上已是受到一处剑伤。情况如此,李丹还是不肯示弱,卫战不懈。张玉书是得势不饶人,步步进逼,恨不得马上治对方一死。

    过了一会儿后,李丹又受到一处剑伤,但他还是不肯认输,象是已立下战死沙场之志。

    崆峒明文眼见此情景,不由是长长一叹。明武说道:“师兄,四弟死得早,竟有的只有此一传人,咱怎忍睹李师侄的鲜血流尽而死?”

    明文叹道:“三弟,棋差一着,奇伤亡将竟为惨重啊!李师侄之用意是希望你我反对江、张联盟之计。可是明成还在他们的手中,咱突然变卦,无疑是在送明成上黄泉路啊!”他说到这里,便转向把目光投到天观道长的身上,样子很有求助之意。

    天观道长看着雷台的武斗,不由连连摇着头,感到惋惜之至。瞥眼之下,竟见到明文正在看着自己,其情显得十分诅丧与无助。天观道长立时明白了很多,知道明文是在祈望自己能够出手平难,料他不敢与江、张对抗,其中一定是有原因,但事在燃眉,救人为要。于是他对木观道长吩咐一番话后,便亲自出马,飞身上了雷台,只见他手袖左一拂,右又一拂,就把张、李二人分开了。念道:“无量天尊。比武已决出胜负,就该各自收敛。”

    张开元见天观道长上台来,立时就面若寒霜,严厉地说道:“玉书,在前辈面前不可放肆。快退下去吧!”

    朱倡含笑上前,拱礼说道:“天观道兄此时上台打抱不平,正好是主持今日大会之公道也。”

    天观道长回礼说道:“不敢当。贫道退隐之心已久,只是今日大会事关重大,尤其还有江掌门之邀请,故贫道就不敢不来了。朱四雄,贫道悉才之言,未知你是否已答应?”

    朱倡一时有点犹豫不决,道:“这……这个!这还需要各位长辈商量许可才行。”

    静贤师太起身接道:“阿弥陀佛。没想到朱四雄也有婆婆妈妈的时候!莫非是担心万和门吴勇能够击一切,勇夺盟主之座?”

    朱倡一听,便接道:“吴勇年少轻狂,虽武功有独到之处,但论带班除魔则能力不足,不可信赖,作一大将或先锋还算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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