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勇拱礼而道:“张寨主剑法高超,心中竟还有家父的置位,难得!难得!吴勇在此谢过了。”

    张开元又“嗤”地一声,道:“罢了。张某人看在杨贞姑娘的情份上,不与你计教,你就尽管走吧!至于杨贞姑娘,张某人实有心挽留。古人常云,滴水之恩,应当以涌泉相报。杨贞姑娘是张某人的恩人,张某人若不行报答,实是枉为人生了。”

    吴、杨二人见他说到底还是不肯让自己一起走,这其中是何原故?难道是真的只为报答人情吗?还是别有用心?吴、杨二人不由疑心重重的。

    杨贞冷冷地道:“张寨主说话可真动听啊!但这里面打的是什么主意?可真是令人费猜啊!”

    张开元又道:“杨贞姑娘尽可放心,张某人没有任何恶意。从现在开始,白石寨就是你的平安居所,任何人若敢欺负你,张某人一定举剑决不相容。”

    杨贞又冷道:“杨贞做事不求回报,希望张寨主能够接受他人的意愿,也请张寨主一家大小不要把杨贞记在心中。”杨贞说罢,便又与吴勇手拉着手。道:“阿勇,咱们就此离去。”

    张玉书一见,心下又着急,忙跃身拦住去路。道:“且慢。请杨姑娘高抬贵手,不要让白石寨百几十年来的美誉一扫而空。”

    杨贞大为不解,冷声问道:“此言怎么讲?白石寨的美誉与杨贞的离开有何关系?”

    张玉书装得很一本正经,道:“杨姑娘有所不知,你如此一走了之,那么日后江湖人知道了此事,岂不是要骂我爹爹是一个有恩不图报答的不义小人?白石寨的人从此行走江湖岂不好无光彩?”

    杨贞怒道:“你这是强词夺理。嘿!倘若你再行相逼,那便是强人所难了,正所谓不仁不义之小人也。”

    张开元父子被杨贞这严正之词说得无言以答。吴、杨二人却已不愿再行理会,举步便要走了。张玉书还是不肯罢休,忽又阻拦而道:“且慢。杨姑娘好伶俐的口舌啊!在下张玉书自愧不如,但今日不管如何?杨姑娘都要在白石寨多住几天,至于什么理由,日后在下自会躬恭说明。”

    杨贞见他们还是纠缠不休的,心不由是一寒。心想:“他们人众且武功又高强,阿勇孤身一人恐难于比敌。倘若不依他们之言,只怕会有刀剑相碰撞之危,可是若屈服于他们,那么后果……”杨贞是越想越觉心寒,不自禁地紧握着吴勇的手。低声说道:“阿勇,他们蛮不讲理,咱们该怎么办?”

    吴勇看着杨贞的脸,不禁仰天一笑。道:“哈……阿贞,既是他们想以武力强留,以众欺寡,那么吴勇就只能以青龙剑相陪了。”

    张玉书大感不悦,心中那一股积恨全涌向吴勇。怒道:“姓吴的,白石寨并不相留于你,你别在此节外生枝,快快滚吧!”

    吴勇又是一笑,道:“哈……我吴勇之心早已表态,要走是一起走的。你们如果想要以多欺少,那么也可以,就尽管开始吧!”

    张开元感到这话语好些刺耳,厉道:“吴勇,你口口声声说什么以多欺少,嘿!你可真是秃驴一语辱全庵啊!本寨主张某人向你承诺,二十招之内,你吴勇若能够完美无缺接住,那么就大摇大摆地走出白石寨去吧。”

    站在一旁的江清忽然开口插道:“张寨主是何等身份,何必与那姓吴的作一般之气?”

    张开元“哼”地一声,两眼已逼视着吴勇,而对江清之言是冷落不理。其实,张开元是有着自己的心事,爱妻白媚常在他的面前许愿,最好是能够将杨贞留在白石寨中,一是可撮合她和儿子玉书的感情,二是可了结她之恩惠。因此,他才要那么固执留下杨贞,就是老友的女儿说出和解之言,他也是故意不予理会。不过,在一时冲动之间,他也太过狂妄了,竟要以二十招与吴勇定输赢。

    江流一直是置身于旁观者,从未作出言语和行为。其实,他也有着自己的想法,明明吴勇是受到自己一掌之击,但居然没有致命,甚至没有任何受伤之象,显然他是有着惊人的能耐。暗道:“这少年吴勇果然不一般,老夫意图称霸武林,号令天下,若得此小子相助,那霸业必定是得心应手了。”

    江流想着想着,忽然便拉开话题说起话来。他道:“且慢动武。哈……吴勇果然是少年英雄,不一般!不愧是吴信吴大侠之子啊!想起当年吴大侠一剑镇江湖,好不威风哉!如今又出了此子,其胆量过人,一股英雄气概的。哈……真所谓龙生龙儿,虎生豹子也!只可叹,万和门竟也糟青面魔王报复毒杀!老夫闻知此事,真是肝胆欲裂啊!”停顿了一下,又道:“吴少侠,你岂知道中秋佳节鄂陵湖畔天下英雄大会的事么?”

    吴勇点一点头表示知道,江流又说道:“老夫知道你报仇心切,恨不得一剑割下青面魔王的首级。但凭你现在这点武功,是决非青面魔王的敌手的。天下人皆知,万和剑法威震武林,七星剑法也敢与日月争辉。大家可试着想一想,如果有一人学会万和、七星此二套剑法,那么他必然是一位举世无双的武功强手了,那也就意味着不用怕青面魔王作恶江湖了。”江流说到这里,忽然仰视着天空,面上也露出伤神之色。须臾后,他又道:“罢罢罢,正气凛然把邪灭。吴勇,为整个武林的安全着想,老夫决定打破规则,收你为徒,授你七星剑法。”

    在场上的所有人一听这话,都无不大感意外。但从面色上来观看,唯是江清最为高兴。她竟抢步上前拉起吴勇的手,并道:“吴勇哥哥,快快跪下磕头拜谢师父之恩德。”

    吴勇万万没想到江流会有此一表态,愣过之后,便脱去江清之手而笑道:“哈……堂堂万和门第五代掌门人竟就这样要跪拜于他人之膝下,可笑!可笑之极!哈……”

    江流大感不满,但表面却装得有些惊讶。道:“吴勇,老夫与你爹爹虽没有深交,但也算是朋友了。难道你不相信老夫之言么?老夫看你是炼武之最佳材料,故而才会费了此口舌。难道你还不理解么?这血海深仇不想报么?”

    吴勇只是冷冷地回道:“江掌门对事情可想得很周到,吴勇这一点不得不佩服啊!只可惜吴勇是万和门第五代掌门人,岂能归属于青城弟子?”

    江流又再道:“此仍是为着报仇大计,天下大局,你懂了吗?”

    吴勇接道:“请江掌门息了此念头吧!就算是圣旨,吴勇也是拒之门外的。”

    江流面色一沉,暗骂吴勇小子年纪虽轻,却倒也是一条硬汉。忽而长叹一声,道:“嗯!也罢!也罢!你背后思量着,如有回心转意,就尽管来找老夫。至于你与开元一事,老夫就决意不管了,也不计较你窃言一事了。唉!少年轻狂,可气也可畏啊!”他说罢又是仰天一叹,显出十分可惜的样子。

    吴勇不愿在此纠缠下去,亮出青龙剑,对着张开元说道:“张寨主,我吴勇斗胆应约接你二十招,希望二十招过后,张寨主能够守信用。张寨主,请出剑吧!”吴勇话虽是这么说着,人却是一步也不离开杨贞的。

    张开元不由“格格”地一阵冷笑,道:“小子如此昌狂!张某人早就该教训你了。”他说罢已是“当啷”地一声抽出长剑,接着左手剑壳一甩,便插入土地里,随后右手长剑又一震,发出“嗡嗡”之声音,其剑尖却已是推向吴勇的要害。

    吴勇见张开元之剑还在中途,一股冷风却已透心而来,再看那剑尖就如一点白光,在空中穿梭着。吴勇记得曾听父亲介绍过,知道此一招叫做“闪光一剑”,其变化多端,是青眉剑客的闪电剑法中之绝招。吴勇没想到在此时此刻,他出第一招便是用了这等妙着,显然也是没有小看自己。可说也奇怪,张开元既没有小看吴勇,何又敢断言二十招定胜负呢?的确,张开元已经有二次领略过吴勇的武功。第一次是他施展掌力击伤木观道长时,吴勇竟轻描淡写地为其治好内伤,以及后来用掌力引飞张玉书掌中之剑。第二是他被江流的掌力击中后,竟还是泰然自若,毫无受伤之状。因为如此,所以张开元料定吴勇身怀神力,故而一出剑就是绝技。但张开元也认为吴勇是年少轻狂,没有临敌经验,只要自己全力以赴,再配上精妙的剑法,定能出奇制胜,再则是二十招来胜之还好,败之也不宜纠缠久战,因为这关系到自身的威名。

    吴勇见对方的剑法确实非常精妙,故不敢有怠慢之心,忙用一招“开门逐客”而迎战上去。吴勇此一招开门逐客也是非常厉害的。在施展之前必须看清对方之来意,然后再一剑出击,即可克敌制胜,逼敌之不得不后躲或缩退。

    张开元确实是用剑之高手,他的闪电剑法最妙之处是在于快、狠、准、玄。此时,他见吴勇一剑正好攻向自己的溥弱环节,有达以攻为守之目的,于是剑稍一偏移,从而退攻回守。就听着“叮当”地一声响,是二剑互碰撞发出的声音。张开元往右退出一步,虽即又向前跨进二步,掌中之剑也顺着吴勇之走势而自下至上地割过去。如此一来,吴勇势必向右侧身避过或者后退闪开,但这便使杨贞被张开元分开在一旁了,若是有人要趁机打她的主意,那么吴勇将很难于及时冲开张开元而进行保护。情急之下,吴勇只得忙着运行踏云步法,往右侧出一步,又迅速地向前跨出一步,同时剑从天枢进攻。

    不知道吴勇这一剑能否取胜?且待下一回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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