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源也飞步上前,扶住师父而道:“师父,师父,你感觉怎么样?”

    木观道长只觉肺俞穴有一股暖烘烘的真气流入体内,很快又通过心俞、膻中、中脘等穴道,之后那种撕肝裂肺的感觉便荡然无存,接着是神彩焕发的。他呆望着吴勇,好会才道:“是,是你!在江边的那位小兄弟!谢了!谢了!”他说罢,忽又跨步上前,嘻笑道:“哈哈哈,张青眉,你的掌力果然很厉害,但我木观道长可没有输给你啊!”

    在这之间,张玉书数得上是心里最不平静的人,他眼见木观道长败下的一刻,正是放箭射杀的良机,于是不停地作出放箭手意。可是箭还没有射击,却已上去了一个吴勇,接着又上去一个吕源,这可是一网打尽的良机啊!于是更加用力地、不停地做着放箭的手势,那知,木观道长之伤已经恢复了,而箭却是一支也没有射出。由此,张玉书暴怒如雷,气冲冲地上去教训他们,不料却发现他们一个个如雕像,一动不动的。

    张开元站在那儿察颜观色,凭着自信心,他是绝对相信木观道长已经受了内伤,但从其声音、表情、神色,却又使他绝对肯定,木观道长是没有任何内伤的。总于,张开元明白了一切。他把目光移在吴勇身上,道:“身手不错。你是从哪里来的?”

    吴勇拱手回道:“在下万和门吴勇。特此拜见张寨主。”

    张开元一听,面色不由一沉。道:“哦!是万和门的,是吴信之子么?”

    吴勇正想回答时,张玉书已飞身到张开元的身边,且指剑而道:“爹爹,这小子是孩儿的仇人。请爹爹允许孩儿教训他。”

    张开元沉思着。木观道长却是哈哈地笑起来,道:“太好了!太好了!万和剑法神之又神,今日我木观道长又是大有眼福了!开始吧!开始吧!”他说着人已跳出一旁。

    吴勇见之,不由暗暗埋怨着木观道长。因为此一战胜与败都于事不利,弄不好还会与白石寨结下不解仇怨。

    张玉书自然知道不是吴勇的敌手,但为什么还敢挑战吴勇呢?只因为他此一战是激起张开元与吴勇之恶战的根源。

    张玉书见父亲沉默不语,而木观道长却是那么幸灾乐祸,于是奋勇上前。道:“吴勇,今晚我张玉书非让你见识见识闪电剑法之厉害不可。”他说着剑已进攻吴勇之期门穴。

    吴勇有视无恐,忽然右手捏了一个剑诀,守住胸前之期门。张玉书一见,疑藏有杀着,急忙中途变招,方位也改向章门穴。吴勇只是目光一移,便不慌不忙地守住章门穴。张玉书暗怒,大吼一声,剑竟脱手飞出。张玉书这一着,外人看了还以为他是把剑当作飞器,以防不胜防之势射出去。其实不然,张玉书在剑脱手之时,人以更快的速度向斜角疾进。说时迟、那时快,张玉书的左手已捉住剑柄,同时全力顺势往吴勇的肋下割过去。

    张玉书这一招着实厉害,使人见之无不暗暗称妙,尤其是张开元,面上已是露出洋洋得意之色。那么,吴勇是如何破解这一招的呢?从武学造境和洞察力而言,吴勇要高出张玉书好几多倍,所以对其变化能够看得清楚,掌力也就不然而然地顺着对方的运剑姿势旋转起来。

    张玉书立时感到有些莫明其妙,劲力不但被分散无存,剑也不受控制,竟被一股力量引上高空中。如此,张玉书不禁大惊失色,慌忙飞身退出几丈之外。

    木观道长见到这奇妙对招,不由被惊呆了。尔后却又哈哈大笑起来,道:“太妙了!太妙了!张青眉,这回你知道厉害了吗?赶快投降认输吧!哈哈哈。”

    此时此刻,张开元的内心确实暗吃一惊。他如何也敢不相信,吴勇只在举手之间,就能击败自己所得意的绝招。他也深知自己的儿子,武林之中能一招逼使其失剑而逃者,是廖廖无几的,就象木观道长这样的人物也未必能做到。然而,眼前这万和少年竟做到了,而且非常干净利索,真是超常人之想象啊!张开元一面是感到惊奇不止,另一面却是感到羞惭无比尤其每见到木观道长笑嬉嬉的脸,心就更难于忍受。忽然间,他袍袖一卷,力道到处,已是将空中坠落之剑收入掌中。接着,张开元反手一送,那剑已不偏不倚地插入张玉书手中的剑壳之中。道:“剑是利器之一,可以杀敌立功,但必需有些本领,否则一样是废物。”

    吴勇上前一步,拱手而道:“张寨主剑法果然高明,在下非常佩服!”

    木观道长一听,又觉气不顺。道:“这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吴少侠,你不应该去佩服他的,是他应该佩服你的。”

    吴勇听言,涕笑皆非。张开元却已是目露凶光,冷冷地说道:“很好。你是吴信之后,有本事闯入白石寨,老夫自不敢小看于你。亮剑吧!”

    吴勇不由一愣。在内心确实不愿与张开元动剑,可摆在眼前的情况象是非动剑不可。如果真的非动剑不可,那么该如何把握分寸?胜之则有辱青眉剑客之名,也有损抗魔之力;败之则有伤万和门之誉啊!由此,吴勇一时感到好些矛盾。道:“张寨主仍是前辈身份,晚辈怎敢与前辈动剑?那样岂不是班门弄斧么?”

    木观道长又感到不舒服,插言说道:“吴少侠,你不用怕他,他不是你敌手的。”

    张开元“哼”地一声。道:“你不必客气。只你能击落老夫掌中之剑,那么老夫从此决不涉入武林中事。”

    眼看双方已成僵局,目光也都在互相审视着。观者也都屏息凝视,等着眼前不平凡的一战。

    “当啷”地一声响,是张开元抽出长剑了。吴勇也伸出右手来,慢慢地握住剑柄。

    一场震憾人心之战就要开始了,观者紧张的气氛立时又升华,有人已忍不住地战栗起来。

    但就在这最关键的一刻,忽有一支女人的声音说道:“开元,大丈夫能伸能屈,所有的是与非,名与利,你应当经受得起,而不必因旁人之言而动了肝火!”

    在火光的照耀之下,众人能清楚地看到四女一男行了过来,一位是美如鲜花,百看不厌的少女;另外一位是中年妇女和二女仆,男的是老者,管家打扮。发言者正是那中年妇女,其面貌清秀,显然年轻时也是一位美女;其精神有点暗然,显得是重病初俞,弱不禁风的。

    白石寨的武夫们一见到那中年妇女,便都不约而同地折腰行礼。喊道:“夫人安康。”

    不用说,来者就是杨贞和张开元的妻子白媚了。

    张开元忽见此情景,感到十分意外,故一时又惊又喜的。

    吴勇心中非常清楚,一定是杨贞献出的灵芝花救治了白媚之病,于是向杨贞投去满意的目光。

    情况确实如此,白媚服用灵芝药汤之后,便感到渐渐有精神起来,四肢也渐渐有力多了。不久,人也能坐了,说话也显得轻松有力了。因此,白媚对杨贞是千恩万谢,很有好感之情。当问及杨贞之事时,杨贞便如实相告,并希望张寨主能从中劝息江流谋权损人。白媚听罢后,便要求二仆女扶助着走出房去。并道:“咱们该出去了!阻止他们之争斗。”

    所以应该说,是杨贞和白媚此一出现而瓦解了张开元与吴勇这一战。

    张开元移步来到白媚的身前,疑道:“夫人,你的病已经好了?”

    白媚微微一笑,道:“开元,妾身之命是这位杨贞姑娘救的。”

    张开元一听,忙拱手而道:“多谢杨姑娘妙手回春,救我夫人一命!我张开元自当以重金酬谢。”

    杨贞忙回礼而道:“不敢受!小女子并无医术,皆张大夫之力也!”

    张德宝接道:“杨姑娘不用谦虚,如果没有你献出灵芝花,谁的医术再高,也是无能为力的。”

    至此,张开元已明白了一切。白媚又道:“开元,吴少侠是杨姑娘的朋友,也是咱家的客人!你怎么还好意思与人家动武呢?”

    张开元大感是道理。道:“夫人说得是。”回头又对着吴勇说道:“吴少侠既是杨姑娘的朋友,又是万人敬仰的万和门之后,我张开元理当以客倾待。管家,吩咐摆设酒席,今晚老夫要与各位客人畅饮痛叙一场。哈……”

    张德宝感到非常高兴,躬礼道:“遵命。”

    吴勇心里也是大为喜悦,没想到一场荣辱之战,倾刻便变成一席酒食。

    白媚已叫过张玉书,道:“玉书,你怎么还傻傻呆在哪儿?快来拜谢杨姑娘啊!”

    张玉书忽听了此言,宛若梦中惊醒。急步上前,痴视了杨贞一会,便躬身一礼。道:“在下张玉书,拜谢杨姑娘救娘亲之命!张玉书必当以涌相报!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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