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闭上眼睛,轻叹

    伯典抱起静蔷,将目瞪口呆的妾奴关在门外

    “让我下来,典”静蔷低呼

    伯典走到琴旁,轻轻将静蔷放下,一手拥住她的纤腰,一手轻轻托起她的下颌,热烈而深情地凝视她,仿佛要望到她的心里去,“我想你!”他的声音低柔

    静蔷仰头回视伯典,“典,真的是你叫我来的?”

    伯典顿了顿,“你感受到了什么?是我的心对吗?”

    “典,你知道我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你的心”

    “闭上眼睛”伯典声音低柔

    静蔷依言闭上眼睛

    伯典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感觉到了吗?这颗心时刻为你跳动”

    “典——”静蔷眼睛湿湿,两行泪滴落面颊,忽感到伯典柔润的唇吻上来,吻干了她的泪,又来啄她的唇

    “不——”静蔷低下头避开“典不要这样我好怕”

    “怕暴风雨?”

    静蔷不语

    “我也怕可是见到你我就忘了恐惧”

    静蔷抬眸接触到伯典深邃地目光那目光中闪动地坚定和执着几乎把她心中地软弱揉碎

    “典我们合奏一曲吧!”

    伯典点头,取出玉箫竖于唇边试了试音,旋即,一曲《蒹葭》如怨如慕流淌开来静蔷见伯典奏了蒹,坐在琴前同奏起来,委委唱道:“蒹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箫音沉郁琴音低婉歌声凄茫,令两人楚楚泪流

    “典,奏一曲欢快些的吧!”静蔷停下来,用帕子抹了抹泪

    伯典坐到静蔷身旁,轻轻握住她的手,“知道吗,这歌曾让我在无数个相思的夜里泪湿衣襟”

    静蔷看着伯典兀自滴落的眼泪,想着他为她度过的每一个凄迷的夜晚,想着他曾想抛舍一切带自己远走,想着自己自尽醒来时看到的那张憔悴的脸,忧虑和迟疑在一瞬间崩坍,她猛地扑到伯典怀中放声痛哭起来

    伯典抱紧静蔷那颤动的玲珑的身体,在她耳边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那个他无数个夜里低唤过的名字“蔷,别哭”他吻她雪白的脖颈,吻她的耳,吻她的泪,吻她娇润的嘴唇,沉醉的疯狂的她迟疑了一瞬,继而热烈地回吻他,将所有相思的苦全部融化在醉人的亲吻中……

    许久,他放开她,双手扶着她的肩,凝视她绯红的脸庞和迷雾般的眼睛,两人目光交缠神思合融,周遭一切皆不复存在他俯下头吻了一下她乌云般的秀发,双手慢慢从她的肩滑向她的腰际,轻轻地解落她的束带她盈盈地垂下眼帘,水莲般温柔他将她的棉丝罗衫自肩头褪去,露出淡蓝色的抹胸和柔白的裸肩她娇羞地将脸别过一旁他轻轻捧起她的脸儿,久久地看着她,忽然起身将她抱起向里间的帏帐走去

    她躺在帏帐内的寝席上,仿佛躺在花雨纷飞的湖面,她爱的男子又一次吻上了她的唇,细腻而又执着地,用温润的唇探索她寸寸肌肤她玉做的手臂绕着他光滑的背,抚摸着他清新的发丝他执着的探索点燃了她的热情,开始紧紧地将他抱搂他听到她沉迷的低吟,迷乱地疯狂地将她爱抚烈焰开始在他身体里燃烧,他近乎莽撞地迫切地和她融为一体……

    “典,我——该回了”不知过了多久,静蔷从伯典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边为他穿衣边道

    “不要回”伯典坐起来,“我决定了,带你走”他原以为可以用责任和愧疚让自己做个规矩的儿子,却发现,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

    静蔷闻言一怔,随即含泪点头

    伯典轻轻擦去她面上珠泪,“纵使再猛烈的暴风骤雨,我们依然在一起”

    “嗯!”静蔷微笑,笑容里无限的坚强

    既然已经决定,两人开始穿衣整装

    已系好衣裳的伯典见静蔷着了抹胸长裙,左右寻找上衣不见,深深一笑,走去琴旁取了静蔷的罗衫来,刚要去给静蔷穿上,门砰地被撞开了,虎贲氏一身素衣闯了进来,后面跟着夫人和梅母

    伯典和静蔷惊愕地看着突然而至的虎贲氏,心道,暴风雨真的来了!

    虎贲氏见儿子立在琴旁,手中拿着女子的罗衫,怒气在身体里升腾他缓缓地绕过伯典,一步步向里间走去,果然,他的心象被人绑了块大石,重重地沉了下去

    妾,正裸着肩臂发丝凌乱地绻缩在帏帐的一角他t=忽然空白一片,眼前的情景在他脑中不知演驿了多少回,如今真的变为事实,他是多么不愿意相信眼前所见啊!他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静蔷面色苍白地看着虎贲氏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看到他的眼中一会是寒冰一会是火焰,面上的每根汗毛每一条皱纹都写满了痛和怒,是啊,暴风雨就要来了,她想起伯典说的,再猛烈的暴风骤雨,我们依然在一起!

    虎贲氏怔怔地看着静蔷,看着她居然迎着他的目光缓缓地站起身来,看着她的眼睛由惊惧失措变得坚定从容,他知道,他永远地失去她了,她不仅心不属于他,身体也不再属于他火在他心里燃起来了,将他的理智烧得面目全非他猛地拔出腰间铜刀向她冲了过去

    身后,传来夫人的惊呼声和伯典的悲叫声在虎贲氏的铜刀就要砍在静蔷的身上之时,伯典已扑过去将静蔷抢过,用身体挡在她前面,向虎贲氏悲声道:“父亲,你不能杀她”

    虎贲氏看着儿子,面部肌肉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扭曲着,突然仰头大笑几声,“我不仅要杀她,我还要杀你!”说着举刀欲向伯典砍去

    “大人!”虎贲夫人扑过去抓住虎贲氏手臂,跪在地上泣道:“大人,他可是我们的儿子啊!”

    虎贲氏一把将夫人推开,“我已经没有这个儿子了!不杀了他,对不起列祖列宗!”虎贲氏再向伯典挥起刀,虎贲夫人死命拽住他的手臂,“我们可就这一个儿子,难道你想让虎贲家绝后吗?大人,看在我的份上求你饶过儿子吧!”夫人已泣不成声

    一旁的梅母见此情景也有些害怕了,过来跪地道:“求大人饶过公子吧!”

    此时,伯典已为静蔷穿好罗衫,两人紧紧依偎,目光从容无惧,既然该来的已经来了反不再畏惧,只用坚强无惧的心悍卫彼此的爱

    虎贲氏胸中怒火熊熊,哪里听得进夫人劝阻,又见两人神色凛然紧紧依偎,大吼一声向两人扑去伯典推开静蔷,跃起躲过虎贲氏阴寒的刀刃,虎贲氏刺伯典不着,转而向静蔷扑去,伯典飞起一脚将虎贲氏手中铜刀踢落,抱起静蔷就往外走

    虎贲氏哪里肯放两人走,使出双拳向伯典背影击去,伯典闻听身后拳风也不转身,一只手臂回身一荡将虎贲氏力道荡开,转身继续向外走虎贲氏见两人就要走到门边,捡起地上铜刀跃到伯典身后举刀就砍伯典心知父亲刀法准狠,不敢怠慢,放下静蔷回身使出连环脚向虎贲氏手腕踢去,虎贲氏手腕一痛铜刀落地,愣了一下,抬起头愤怒地看着伯典,一双眼睛象要喷出火来

    伯典向虎贲氏跪下来,流着泪拱手道:“儿不求父亲原谅,只求能让儿和静蔷在一起父亲,让我们走吧!”说完不待虎贲氏回答,起身拥过静蔷向门外走

    虎贲氏怒吼一声,捡起铜刀使出绝招狠狠地掷向两人

    夫人悲呼一声晕倒在地“夫人!”梅母扑过去唤道

    伯典感到背后一阵阴凉的寒气,一惊,没想到父亲会使出绝决的招式,回转身来见铜刀已正自己和静蔷飞来,他一把推开静蔷,自己躲避已然来不及他微笑闭上眼睛,思绪瞬时回到初见静蔷的那个早晨,错把别院当成南宫府的她婀娜走来,小巧玲珑不施粉黛空谷幽兰一般,莽撞地叫自己为虎贲大人……

    “啊——”在他被一个柔软的东西撞了一下之后,听到一声惨呼

    他的心剧烈地跳了一下,猛地睁开眼睛,见静蔷正顺着自己的裳裙慢慢向下倒去

    “蔷,你怎么了?怎么了?”伯典疯了一样抱住静蔷的身体,却触到她背后一个冰冷的东西,一柄刀刃正插在她的背上

    伯典浑身颤抖全然失去了主张,他抱着她,将她的胸口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前,“蔷,你好傻,你好傻——”

    虎贲氏怔怔地看着倒下去的静蔷,看着他的刀深深地插在静蔷的背后,猛地悲吼一声:“爱妾!”张开双臂向静蔷奔去,却陡然停下,他看见儿子紧紧抱着静蔷悲唤,看见儿子满脸的泪水,虎贲氏忽然笑了起来,泪水自他苍老的眼角溢出,“哈哈,哈哈哈——”他不停地笑着,缓缓地,微晃着,疲惫地苍老地向门外走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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