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军的回返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一路畅通无阻。不过军士们的士气显然不是很高,虽说刚打完一个胜仗。毕竟,临淄还是失陷了。这是无可更改的事实。大军迤逦回归,而秦琼则是命霍云林峰先行回返北海面见孔融,将失陷临淄一事再次诉说清楚。毕竟,孔融才是北海军的最高统帅。

    “真是憋屈。”陈二狗不停滴嘀咕着,夜袭那场仗他命大的很,跟在秦琼的身后竟然一点儿伤也没有,休息了一晚身体的疲惫也好多了,当下便开始嘀嘀咕咕起来。当然,他的听众只有张大壮一个。别人面前,他也不敢随便嘀咕。

    “闭嘴。”很显然,张大壮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以往只是默默听着陈二狗嘀咕的他,终于开口了。

    陈二狗先是一愣,随即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巴,道:“大壮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想死的话闭嘴。”张大壮低声斥道,“这些事是你能抱怨的么?你不怕被扣上一个扰乱军心的罪名,然后被直接喀嚓了?”

    “怕什么,反正刘典军已然不在了。”话音低沉下来,很显然,刘政的死对这些熟悉他的军士们来说是一个不小的刺激。虽然刘政平时很严厉,但最起码公平公正,不会肆意贪赃枉法,欺压低级军士。

    “这该死的世道。”张大壮长出一口气,随即闭口,默默赶路不提。陈二狗也没了兴致,无精打采地跟上,一路向东。

    临淄城太守府,袁谭正在宴饮郭图牵招韩猛张颌高览岑壁及城中一些豪门大户的家主,很显然,这是在论功行赏了。

    气氛很融洽,那些原本有些战战兢兢的豪门大户也逐渐放开了。这袁谭也不像传言中说的那么不堪呀,刚烈或许有,好杀的情况似乎并不存在。反正一晚上是宾主尽欢,个个都很开心。因为,酒宴间袁谭重申了一遍自己当初的承诺,并表示只要大家乐意,随时都可以兑换。而宾客们也是吃了一颗定心丸,看看这才是四世三公的声誉,一诺千金呐。总之,北海军此时已经被抛诸脑后了。

    翌日,袁谭召集众人议事。待众人落座,笑道:“此番取临淄,公则先生运筹帷幄,当居首功。其余诸将,功劳亦是记上,并报与邺城,待取了北海,擒了孔融,杀了秦琼,再与诸将庆功。”

    “公子,吾军方胜,当乘胜前往北海与之交战。”郭图进言道。

    “公则所言甚是,吾亦有此意,诸君以为如何?”袁谭立刻点头,这提议很是符合他的心意,早一天攻破北海,自己就早一天成为名副其实的青州刺史。

    “正当如此。只是秦琼勇猛无双,还需先生设计擒杀。”牵招不待别人说话,自己立马就接上了。这次他是恨死秦琼了。上一次正面对抗输了,这次埋伏成功竟然也没干掉秦琼。虽说袁谭郭图都没有怪他,甚至还对他能拦住秦琼的援军大加赞赏。但牵招心里总是膈应的慌,自己率领的可是乌丸突骑啊,更何况旁边张颌高览隐隐露出的轻视之意也让人受不了啊。

    “秦叔宝此人勇武过人,然其未必赶得上吕布吧。当日虎牢关三英战吕布,今番在北海城下再来一次车轮战也就是了。”郭图看出了牵招眼睛里的那丝愤怒,当下轻笑道。

    “先生不必长他人志气。”高览霍地站了起来,“某愿领精兵五千为前锋,往北海城下挑战,若不能斩秦琼,提头来见。”

    “高将军不必如此。”郭图急忙笑着阻止道,“北海弹丸小城,破之易如反掌,为今之计,乃是要如何以最小的代价取得青州,以为大公子基业。”

    这话一说,登时一片默然。郭图看看在座沉默不语的诸位,心中不屑地撇撇嘴,心道果然是一帮没脑子的武夫,只知道打打杀杀。顿了顿,酝酿了下情绪,道:“以吾之见,当以牵从事领乌丸突骑扫荡周边,并打探北海军主力消息。其余将军整备军马,步步为营向北海行进。若是北海军分散,正好各个击破,若是其守城,哼哼,那正好是瓮中之鳖呀。”

    “先生所言甚是。”袁谭听的心花怒放,迫不及待地接过话头,“此番就劳烦诸位将军了。”

    诸将起身,齐齐应诺,各自准备出发。

    待诸人走后,袁谭脸色立即阴沉下来,道:“公则先生,诸将似乎仍然心系邺城啊?”

    “大公子何必忧虑?”郭图笑道,“现如今得青州乃是当务之急。其余事情,徐徐图之便是。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若是轻易便答应,反倒有些奇怪了。”

    袁谭缓缓点头,忽然问道:“秦琼能为我所用否?”

    郭图一愣,随即摇头道:“若不屠历城,尚有可能。历城既屠,再无转圜余地。”

    “悔不当初啊。”袁谭一拳头砸在案几上,喃喃道。郭图低眉闭目,静默不语。

    北海城郡守府,孔融武安国王修秦琼管亥霍云林峰齐坐一堂,很显然,他们在讨论如何抵御袁谭军。

    孔融并没有责罚霍云林峰两人,反而觉得他们做得对,那种情况下他确实舍不得看着老百姓在外受苦受罪。因此,当这一次秦琼向其提出要求坚壁清野,将城外的百姓或者撤回城里,或者往东向下密东莱撤退,孔融很痛快地就答应下来了。但是也有要求,就是老百姓必须自己携带足够的粮食,北海军实在是提供不了多少粮草。毕竟,接下来的可能是一场恶战。

    敲定了这个议题,剩下的就好办了。主要对策就是防守,那么就好好准备吧。至于劝百姓搬走的任务就交给管亥了。毕竟他以前是黄巾大头领,知道老百姓最想要什么。更重要的是,很多百姓都是黄巾部属,以前都是他的手下。所以这事儿就交给他了。其他守城的器械,夯实城墙那都交给武安国了,而王修则是主管整个后勤辎重问题。交战的事情自然是交给秦琼等一干人等。

    袁谭的大军来的很快,两天之后,袁谭的大军就在北海城下立下了大寨。这次行军期间秦琼也曾想半途骚扰,无奈袁谭听从郭图之言,紧紧守着一个稳,步步为营。这也导致了秦琼一点儿机会也找不到,而牵招的乌丸突骑更是左右遮护,护住中军,守得铁桶一般。

    大寨扎下,休息一晚,翌日便开始正式交战。至于那位看官你说秦二哥为嘛不夜袭大寨?说实话,二哥是这么想来着,无奈找不到地方下口呀。袁谭军毕竟都是久经战阵之辈,更兼张颌高览俱是名将,郭图又是多谋之人。这大寨自然是处处讲究,哪儿有那么容易就被端了大寨。再说了,上次夜袭的阴影还留在秦琼心里,尚未消退呢。所以呀,一夜之间,是平安无事呀。

    吃了早饭,袁谭便召集诸将整兵列阵。待阵势列好,便有一个亲卫脱去甲胄军刃前去叫阵道:“青州刺史请孔太守搭话。”

    孔融一众人等正立在城楼之上观看袁谭军威势,眼见得一骑前来要自己搭话,当即道:“某便是孔融,有何言语要讲?”

    “开城请降,可免尔等一死。若是冥顽不灵,大军攻城,玉石俱焚。”那军士颇有胆色,嗓门又大,当下高喝道。

    “逆贼敢尔。融乃是大汉臣子,有守土之责。北海城在此,袁谭小儿自来便是。”孔融亦是大怒,他乃当今名士,几时听过这等**裸地威胁。更何况,他和袁绍还算得上是一辈人物,如今却被袁谭威胁,岂不气煞他了。

    那军士眼见得话不投机,亦不多言,飞马回去,将方才对话,如实报上。

    袁谭听完,冷笑一声,环顾左右道:“诸君,谁愿出战,挫敌锐气?”

    高览应声而出,径往城门而去,更有战鼓咚咚,以助威势。来至城楼下,停在弓箭射程之外,大喝道:“秦琼,高览在此,可敢与吾一战?”

    话音方落,只听得楼上亦是一通鼓响,紧接着吊桥放下,城门洞开,一彪人马冲了出来,迅速列好阵势,却是打着四杆将旗,秦霍管林随风飘扬。那秦字旗下,淡金面庞,超号大枪,可不正是秦琼么。

    高览见状,更是大呼道:“秦琼,可敢一战?”

    管亥早就按耐不住,喝骂道:“什么玩意儿,也敢要主公出战,看某拿你。”说着催马就要出战。

    此时秦琼却伸手拦住,道:“这第一场,许胜不许败,还是某亲自来吧。”不待众人搭话,催马便出,喝道:“秦琼在此。”奔着高览就去了。

    高览也不含糊,催马冲锋。转眼间,二马相交,二人已是对了一记,只一个回合,高览便收起了轻视之心,心中暗惊:果然好本事,不怪韩猛吃了大亏。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秦琼亦是吃了一惊,这高览自己在后世几乎未曾听闻,怎地如此之猛,这战力,犹在那个韩猛之上呐。

    二人各按住心中惊诧,圈马回来再次拼杀。转眼间,十余合已过,高览就有些吃不住劲儿了。这秦琼大枪好重,那匹马果然是宝马,冲锋快,且与秦琼心意相通,配合极佳,而自己的手臂已然有些酸麻了。

    韩猛吃过秦琼的亏,眼见的高览的动作似乎有点儿慢了,当下不待袁谭发话,也不请示,催马便出阵,直取秦琼,却是要二将夹攻秦琼。与此同时,张颌亦是看出了高览似乎处在下风,当下亦是催马冲了出去,欲要夹击秦琼。这情景,当下便恼了管亥霍云林峰,亦是不多话,催马便冲了过去,欲要拦阻二将。这时候袁谭也反应过来了,好么,这叫嘛事儿啊,四打三么,想得美,一声令下,大军齐齐往前冲,却是要来一场混战了。

    此时秦琼正好与高览错开,眼见得如此情形,当即喝道:“撤退。”拨马便往城门退,管亥等人自然是画个弧度纷纷转向城门。而张颌高览韩猛仿佛有默契般,竟然没有追赶。

    很快秦琼等人进了城,而袁谭亦是无奈收兵,打造器械,准备强攻。回到营寨,高览私下问张颌道:“秦琼退,何不追?”

    张颌白了他一眼,道:“君不知夏侯兄弟故事乎?更兼牵从事被其一箭射断帅旗。如此猛将欲归,谁人敢追?”高览点头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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