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师父的讲述,沐阳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自己一向敬如神明的鬼书生,竟然还有这样悲惨的命运,而造成这种结果的还有自己最亲近的两位恩师。虽然他们没有说明,雷儒就是雷家堡的后人,但沐阳已从他们的脸色中看了出来。一时之间,心里烦躁至极,起身便出去了,其他人也都退出,只有两人还在哪儿沉入深思。

    “敬秋,我想我已经猜到了痴情大师失踪的原因了。”钟敬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也只有痴情大师才能把这么多绝学传授于人。那么说雷儒是被痴情大师所救的雷家堡的唯一后人。我想一定是当年痴情大师不忍心断了雷家堡的后,才留下的。他老人家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心地极善良,在寺中之时,人们就称为活菩萨。”司徒伯道:“这也算是那场误会之中不幸之中的万幸了。但若是雷儒来报仇雪恨的话,那可怎么办。”钟敬秋听后也不禁冷汗直流,本还以为江湖中有了雷儒这样的顶尖高手之后,维护江湖正义就有了后备力量了。虽然雷儒所做的正是他所想的,但一旦他发现自己的身世和事情的真相之后,又会是什么反应呢,江湖的兴衰也就维系在他的一念之间了。

    “谁?”钟敬秋一声大喝道。望剑楼在江湖中是何等的声望,怎么会有人潜伏偷听。钟敬秋虽然豁达,但望剑楼的声誉他不得不顾。随着大喝声起人也如同流星一样转瞬到了屋顶,但见屋顶上一人白衣胜雪背他而立,浑身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杀气。钟敬秋不禁眉头一皱,这种杀气,只有在二十年前易风身上所特有。

    “司徒伯呢?”竟然是个女子的声音,冰冷中带着萧杀之气。“老朽不是胆小之人,来者何人?”司徒伯说话时人也到了屋顶。那女子缓缓转过身来,身子竟有些颤抖。此时,她的面纱也不在。那张神秘的脸就显在两人面前,司徒伯只觉此人很面熟,尤其是那双眼睛,明亮聪慧,却又带着一丝残酷。钟敬秋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他只觉空气稀薄,温度下降,呼吸都有些困难。那个人就是差点让他死于剑下的易夫人。

    “易追月!”两人异口同声的叫出了这个让他们追杀了二十年之久的人。“我已经不叫易追月了,”说着念起一撮白发,寒声道:“江湖中将会多一个白发魔女,孤星追月。”“哼,自不量力。”司徒伯猜想,就算她的武功再高,也高不出当年的易风,现在就凭自己与钟敬秋也可以对付易风看更何况是个黄毛丫头,所以并未放在心上。

    孤星追月并没有反驳,的确,没有人敢在望剑楼中太过放肆,就算是鬼书生雷儒也未必能独挑望剑楼和逍遥子司徒伯。这一点想必孤星追月也知道。但她说了一句然两人吃惊的话,“如果我要走,没有人能拦住我。司徒伯,明日午时,青竹峰。如若不到,那就等着給望剑楼的弟子收尸吧。我一天杀一个,看你能等几天。哈哈哈。”笑声中充满了凄凉。

    “好狂妄的口气,钟某不才倒要领教一下阁下高招。”钟敬秋已经被激怒。孤星追月冷冷道:“好,我要你二十年后还是败在孤星剑下。”说着迎剑而上。孤星追月所用之剑剑长不及一尺,但通体雪白。只见她左手引剑诀,右掌直击剑柄,所施正是孤星剑中的孤星奔月,此式威力虽然不大,但却是个连环杀招,一着不慎,就会中伤。当年钟敬秋就曾吃过大亏,被易夫人逼了个手忙脚乱。但近些年来,他已经把这套剑法摸索得差不多了,并从中得到很多心得。所以,这一式来的随急,却被他从容化解。孤星追月剑不回,改换右手剑诀,左手成指。钟敬秋忽感一阵寒意由孤星追月的短剑上传来,剑气大增,压力越来越重。这一招显然不是孤星剑法,钟敬秋赶忙以青竹剑法中的青竹随风化去大半寒气,并以顺来逆受反弹回去。忽见孤星追月双掌齐出,剑中隐隐含着雷鸣之声,夹杂着一股热浪向钟敬秋击去。钟敬秋只觉阴阳之力交织在一起,顿觉气息受阻,只好勉强使出青竹剑法中最轻灵的一招,暗怀虚谷,旋出一个大漩涡方才花去那一股大力,但仍被震退半步方站稳。心中大惊,想不到她的内力已达到了如此之境,是不在自己之下。只见孤星追月指点,掌击,已追到钟敬秋面前。指如寒冰,掌如烈焰,逼得钟敬秋连连让步。

    “寒冰指,烈焰掌。”这一惊非同小可,这可是司徒伯的看家本领。“哈哈哈。”笑声中孤星追月已消失在剑楼门口,其势让剑楼弟子望而却步。

    正午的阳光无精打采,青竹峰中一片昏暗景象。原本就寂静的竹林之中更加显得毫无生气了。一块青石上坐着的绿疲劳这正是司徒伯,他在等,等着命运的又一次抉择,也是对他的惩罚。

    悠扬的箫声打破了林间的清寂,司徒伯的心也随着箫声的起落而动荡起来。突然,杀气自四周而来,青青的竹叶飘然落下,剑气已逼到司徒伯的范围。当他还是没有动,只因他知道,孤星追月正以剑气寻找他的破绽。对于司徒伯,孤星追月并未放在眼里,但她知道司徒伯一个人是不会那样悠闲的坐着的。

    “好卑鄙的手段,钟敬秋,枉我师父他老人家对你一片称赞,没想到又是个以多欺少的小人。”孤星追月已然发现林中除了司徒伯与钟敬秋之外,还另有三人,而且这三人的武功都不在他们之下。

    “对付你这种魔教妖女,用不着讲什么江湖道义。”司徒伯冷笑道。“江湖中只有弱肉强食,本就没有什么道义的,像你这样的小人自是更不会遵循的。”孤星追月已经出手。司徒伯只觉寒气自剑上而来,知道这是寒冰指,只不过指变剑了。当下不敢小看,运起五成功力供养以寒冰指接这一招。才一出便感到不好,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低估了孤星追月的内力修为和孤星剑的威力。

    无形的剑气在寒冰指的作用下,已凝为了一柄白色的雾剑,来势奇快,夹杂的嗡嗡之声,就如霹雷一样。司徒伯心下大骇,这已经不是他所见过的寒冰指或孤星剑了。此时只有全力自保,虽然雾剑被他用烈焰掌震散,但那股力量还是让他连退三步。与此同时,钟敬秋等四人也对孤星追月发起了致命一击。他们要的就是这一刻,孤星追月力虽未竭,但一击不中其势必然已衰。钟敬秋与另外三人已经形成了合围之势,并组成了一个奇怪的剑阵。一人盾地,一人从天而降,一人断后,一人拦前。钟敬秋正是拦前之人,只见他剑尖斜指,左手掩嘴似笑非笑,表情怪异从天而降之人犹如雷霆一怒,大喝连连。地下之人忽而传来丝丝哀鸣,幽幽咽咽,使人闻之不觉毛骨悚然。后面之人,时而如孩童般欢笑,时而如莽汉爽朗大笑,时而如少女般嘻嘻而笑。忽而四人表情又再相互转换,这一切变化极快。孤星追月心下大骇,但她虽自负却从不轻敌,这让她有一次死里逃生。从看到钟敬秋怪异的表情开始,她便已经知道自己所面临的是怎样的对手,只要稍有不慎边疆死无葬身之地。只因她知道着剑阵的威力。

    无极剑阵,是由半仙老人所创,分有极乐、极喜、极哀、极怒四种人之常情所控。而阵中之人为喜剑、怒剑、哀剑、乐剑,也称剑奴。其中威力最大的是喜剑,但它的威力和阵中之人得修为有关,武功越高,威力越大。孤星追月的武功随在四人之上,但四人结阵,威力大增,就算四个孤星追月也难以相抗,所以她不能再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了,那就只有主动出击。

    孤星追月忽然转身,头朝地脚向天,只见周身一片色彩斑斓,剑气随着身体的转动已隐隐形成了一个漩涡状。无极剑阵的压力也随之带动,四人已全力发动,孤星追月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而那些声音就像一柄柄利剑一样从耳朵刺入心里,但她还不能在这时候做那生死一搏,只有忍耐,等到最佳的时机。虽然短短的一瞬,在她来说却是生与死的距离。机会终于来了,令她惊喜的是,最先出手的竟是原来在后面的那人,这正是她所想要的结果。周身剑气在刹那间消失,孤星追月手中已经多了一柄通体赤红的短剑,剑身在不断的伸长,她双手持剑,身体在度转变,与地面平行。就在此时,四柄剑已经攻到,死亡离她越来越近。

    司徒伯嘴角一丝笑意还未出就已经惊得目瞪口呆。只见在无极剑阵的强大攻势下,孤星追月就像一颗炸弹一样,从中心爆出万颗流星一样的剑雨,向着近在咫尺的四人急速划过,似如完箭一般。剑雨使得阳光更加的黯然失色了,当光华退去时,孤星追月已经不见,留下的是呆在原地的几人。

    “三位前辈,敬秋实在对不起了。”钟敬秋面带愧色的说道。他们每个人都知道,刚才只要钟敬秋以暗器配合,那就是有十个孤星追月也已经死于剑下了。但钟敬秋在二十年前摆在易夫人剑下后,方才发现,自己若是再以暗器为辅,那就等于放弃自己的剑法。一个人若是自己的毕生追求走向了歧路,那必然是前功尽弃,不伦不类。他知道业精在于勤,如果再在旁门左道上下功夫,那到头来只会是竹篮打水两头空,所以自此以后,就专攻于剑道,对暗器视之为旁门左道,所以刚才才会错失良机。

    其中一老者道:“孤星剑,好凌厉的气势,好孤傲的霸气。孤星追月,不愧为易风之女。”钟敬秋道:“怒剑前辈,敬秋定当誓守盟约。”老者道:“如此便好。”

    夜色已经降临,黑色给大地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神秘面纱,这里听不到狗吠人吵,有的只是自然之中奏出的天籁之音。

    忽而,一阵苦涩的箫声打破了这个和谐的山谷,远远地深谷里也有一声回应,只见一道与夜色极不相配的白影向着深谷中飘去。谷中潭水旁,白影向着水中缓缓升起的小塔走去,并对着小塔轻击四掌,一快一慢,一慢一快。只见谭中内侧一面石墙轰轰作响,竟是一道带有机关的石门,那白影纵身一跃便不见了身影,门也随之关上,看来这门的开关都在此洞内。

    “教主,你没事吧?”关切之中又带着几分敬畏。白影向着跪在地上的蓝跑中年男人道:“箫叔叔,你快起来吧。让他们都出去,我没事,只是想好好休息一下。”此人正是从无极阵下逃出的孤星追月。此一战,也将成为江湖的新话题。而跪在她面前的这人正是江湖中神秘莫测的灵箫宫宫主箫万楚。他的名字早在十多年前就响彻江湖,江湖中闻其名者不知无数,但从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追月,没事就好。那奸贼……?”能从无极剑阵下全身而退,连箫万楚也为之动容。孤星追月眼中恨意徒增,冷声道:“我不会放过他的,虽然这一次很幸运,但没有下一次了。”“卧龙教每个人都不会放过他的,到时必当要让他五马分尸,死无葬身之地。”箫万楚脸额上的青筋都突出来。“一定为易大哥和大嫂报仇雪恨,当年要不是他用卑鄙手段,钟敬秋与痴情大师也只能和易大哥与大嫂打个平手。”

    “箫叔叔,当年雷家堡是否是被义盟所灭?”孤星追月淡淡道。箫万楚脸色凝重道:“不错,但内情我们也不知道。不过,雷家堡的人的确很强悍,拦截我们的十六人中,没有一个是孬种。”“他们都是血性男儿,只可惜不是同道中人。”孤星追月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对了,追月,你父亲当年要我把这个木匣子在你剑成之日交给你,现在也该是时候了。”箫万楚说着递过匣子。“箫叔叔,你是说追月已经练成了孤星剑法了?”箫万楚点点头。孤星追月脸上如昙花一现般惊出一抹红晕,原来美竟然是这样的玄妙。孤星追月心中之喜自然石说不出的,六年了,她没有辜负父母的在天之灵,终于练成了孤星剑法。也知道了它的威力,若不是仗着最后一招霸王出,此时,恐怕已经葬身青竹峰了。

    箫万楚难得看到这个侄女有这么开心过,对她的成功,心中也为她高兴。表面上,他与易风虽是臣主关系,但实际上却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孤星追月有如此资质,将来必能带领卧龙教成就一番事业。

    但孤星追月心中所想,并非如他所愿。此行的两个愿望,首先便是为父母雪恨,然后再去给一个人找药。但没想到,非但没有杀了司徒伯,还险些被无极剑阵所困。虽然对箫万楚说没事,但她心里清楚,如果不是钟敬秋疏忽,就不只是受伤这么简单,幸好最多在过半个月就能恢复。

    “宫主,此次教主出宫会不会打草惊蛇。”以为穿着紫衣长裙的女人对箫万楚说道。“我也正为此担忧,虽然我们在暗处,但卧龙教实力远不比当年。现在他么么必然还已经知道卧龙教还在,定会再次结盟来对付我们。到时面临的将会是灭教的灾难,所以应该在他们还没有结盟之前先动手铲除哪些小门派,然后趁机捣乱,他们只知道卧龙教,而不会想到是灵箫宫。”箫万楚心里虽知孤星追月每次出去都有可能暴露卧龙教的藏身处,但却不能阻止。

    “宫主,轻灵子有一策,不知当将不当讲?”箫万楚当头道:“什么计策?”轻灵子道:“如若再结盟,必会如当年一样,在各大门派中推选出一个盟主。到时,只要能夺得盟主之位,那一切就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箫万楚道:“此举虽不失良策,但江湖中能人异士常有,而作为盟主须得德高望重,方能服人。”轻灵子柳眉一扬,道:“到最后还不是强者为王,败者为寇。只要我们能挫败那些名门正派的掌门人,就不怕夺不到这个盟主之位。而痴情早已不知去向,这盟主之位对宫主来说还不是探囊取物。”箫万楚道:“不是我长他人志气,如果鬼书生也去参加这次结盟大会,那我们还有几分胜算。”轻灵子道:“鬼书生未必就如传说的那么厉害。”“但能独闯少林,破达摩棍法,杀血鹰、谢灵。这并不是你我能够从容做到的。”箫万楚不无担忧的道。轻灵子道:“教主不也同样破了无极阵吗?想当年痴情也曾被困其中而出家为僧,难道他们就没的一比吗?”箫万楚道:“那就两个计划一起试试,只不知教主她是否愿意去。”轻灵子搵怒道:“如果你不想说,那就让我去说。”箫万楚道:“好吧,不过,这几天不要前去打扰。看她此次外出,并未解除心中之事。”

    “阿兰,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你哥怎么还不回来?”轻灵子对跟在身后的一个衣着红衣的少女说道。那叫阿兰的少女道:“禀告师父,弟子等已经找到去恶龙谷的地图,只是只是……”“只是什么?”轻灵子厉声问道。“只是开启谷门的钥匙被人偷走了,我哥已经前去追查。”轻灵子怒道:“什么?阿兰,你知道这会给卧龙教带来多大的恐慌吗?最让教主已经学会了孤星剑法,但就算她学会卧龙宝典上的所有武功,也不是鬼书生的对手。”

    “鬼书生真的有那么厉害吗?”乌兰似是知道自己多嘴。但轻灵子没有怪她的意思,只是接着道:“当然,放眼江湖,谁能独闯少林,诛杀魔王谢灵不留痕,只有鬼书生,只有他的盖世武功能做到。所以,我们要对付他,就不能只靠武功,只能借助恶龙的力量。”说到这儿,轻灵子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乌兰不禁打了个冷战。关于恶龙的传说,不知有多少,但它的每次出现,必将带来血光之灾。听到师父要用恶龙来对付鬼书生,心中也不觉一惊。无论什么样的盖世神功,只要到了恶龙那里都只能是无能为力。因为传说中的恶龙刀枪不入,鳞如钢铁般坚硬,他的利爪无坚不摧,就连城墙也不堪一击。只是卧龙教的秘密武器,当年易风想一统江湖之后,便利用它攻城夺位,却不想英年早逝。而这个秘密也只有轻灵子和易风夫妇知道,可是自从他们死后,恶龙谷的地图和钥匙也随之失踪了。

    轻灵子自十四年前期就到处寻这两物的下落,却直到半年前才打探出一点消息。原来易风当年早已经将地图和钥匙给了死士首领沐铁,沐铁带领死士杀出重围后,就在一个小村隐居了下来,并娶妻生有二子。长子陆霜,次子生下之后就被沐铁送与他人抚养,从此不知下落。陆霜两岁时被沐铁送到云来寺,而他与妻子又四处流浪,其他死士追随保护。

    一个月前,轻灵子查明了沐铁的落脚点后,派了坐下弟子夺命红娘乌兰和黑煞神乌勇兄妹带人前去取得地图和钥匙,经过一番周折,地图虽然保住了,但半路上又杀出一个蒙面人来,此人武功奇高,又把钥匙给抢走了,乌勇害怕回来交不了差,所以就一个人跟踪那个黑衣人去了。

    轻灵子心中迷惑,暗想若是被死士或死士的后人抢走,从乌兰的描述中看,那人的武功又不像出自卧龙教,如果是后人高手,那又会是谁呢?轻灵子忽然惊出一身冷汗,难道是教主孤星追月,莫非她母亲当年对她提起过有关恶龙谷的的事情。但仔细想想有觉得不对,教主虽然武功奇高,但偷走钥匙的是个男人。

    “阿兰,那人的武功与为师相比如何?”轻灵子向呆站一旁的乌兰问道。“只怕轻功不如师父。”乌兰低头答道。“那你哥追上也等于白追了。说不定还会命桑他手,你快传人让他回来,钥匙的事先放一边,还有一件是必须由你们去做我才放心。”“是。”乌兰说完转身便走了。

    轻灵子转过几道门,又进了一个侧洞,在右面墙上拍了一下,便有一道暗门自动打开来,里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道:“恭候多时了。”在漆黑的洞中,那金属打造的面具显得更加诡异。“左护法真是个大忙人啊,老夫这儿有一物相赠,却不知左护法中不中意。”是哦着从怀中掏出一块就骨头来,轻灵子定睛一看,心中又喜又惊,但脸上不露色色,道:“哦,这是什么意思?”那人道:“左护法,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护法乃女中豪杰,一个小小的护法太委屈你了,你说是不是?”

    轻灵子一笑道:“我不也做了二十多年了吗?”“哈哈哈,护法高瞻远署,真叫人佩服。”看不见到面孔似是笑得更加畅怀。轻灵子笑道:“左将军不也一样,此次王爷有何吩咐?”“王爷想要义盟盟主之位,如果能办到,”说着摇了摇手中之骨,道:“那么此碎骨掌秘籍便是你的酬劳。”轻灵子心中好不欢喜,淡淡道:“如果能有碎骨掌,要得到盟主之位,想来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心里暗想,王爷果然消息灵通,神机妙算早就猜到那些名门正派又要再次结盟了。但能得到碎骨掌,却也惊喜不已。

    要知道,碎骨掌本是一位刑堂官员所创,此人原本是个武林中人,虽然武功超群,却有一个弊病,那就是喜欢折磨别人,为武林同道所不齿。在宫中,为了逼供,他们无所不用,这一套碎骨掌就是为此而创,不知道有多少人惨死于此掌。后来这套掌法经过不断地锤炼,最终成为一门极厉害的阴毒武功。由于过于凶狠毒辣,江湖中人都拒之不学,反是宫中太监嗜习。

    王爷是个不可多得的公众奇才,在皇宫也极受尊敬,虽不过三十多岁,但精于谋虑。早在二十年前,便与轻灵子勾结,想利用卧龙教来一统江湖后帮他夺取皇位,但令他没有想到是,易风虽然一介武夫,却也想染指中原。而当年不过是个孩子,虽然贵为王爷但真正掌握实权的是摄政王大将军,大将军的谋反之心早已众人皆知,他所扶持的当今皇上只不过是颗棋子,得到时机成熟,早晚会将皇族一网打尽。王爷和当时的皇上都明白,只有消除大将军才能挽回自己的权利和地位,王爷虽然痛心失去卧龙教这支力量,但比起大将军来也就微不足道了。但他仍留着轻灵子这一只江湖队伍,而他没想到的是易风早已料之那一战必败,所以只留下部分力量对抗,其余的大部分撤走,而在后来的追杀中,许多教众死的死,逃的逃,叛变的也有。留下的都是中坚力量,对易风十分忠心,誓死守护卧龙教。大多数人都追随箫万楚,而轻灵子的任务就是收服这些教众、

    而自那一战过后,大将军就被派来剿杀魔教余众,镇守边疆,而他在朝中的权力,也被王爷和皇上随之瓦解,过了几年,大将军在一次出外巡逻中失踪。王爷当然知道他是逃命去了,所以派人四下打听下落,但十余年来一直哑无音信。在消除大将军的行动中,虽然很多计策都出自王爷之口,但现在王爷对当时的所为也有些后悔了。皇上的城府之深,实是让他顾虑,虽然有兵权在手,却不敢轻视,无偶一只有等,这一等就是二十年。

    轻灵子想,只要能找到恶龙,那么天下就不知道是谁的了。

    在昏暗的灯光中,孤星追月已经疗伤多日。幸好所伤并非要害,这可要归功于护身的那件金丝软甲,如没有它,非断骨不可。无极剑阵果然名不虚传,心中对箫万楚又多了一份感激、金丝软甲乃是卧龙教的宝物,只有教主才有资格传,也只有箫万楚知道,因为这是当年易风亲自从身上脱下来给他的。他的忠心让孤星追月动容,在灵箫宫他既是她的部下也是她的长辈。

    “教主,您的衣服。”一个穿着浅黄色羽绒衣的女孩从昏暗中走来。“放下吧,小鹅,你去传宫主进来。”小鹅是服侍孤星追月的丫头,人很机灵。“是。”小鹅说着退了下去。

    孤星追月打开匣子,里面所装的就是卧龙宝典。里面记载了很多剑法武功,还有一些残破的兵阵和解法。另外还有一本发黄的没有名称的书,里面记载了许多的偏方。孤星追月看了一眼剑法,但眼前出现的却是另一个人的身影。明亮的眼睛如夜空中的星星,嘴角总挂出一副傻傻的笑,有时又紧皱眉头,做一副沉思状。耳边又传来那个声音。

    “小月姐姐,你真好看,等长大了,就做我的媳妇吧。”

    “你又再贫嘴,等师父回来告诉他要你也做个和尚,让你,让你……”

    “让我怎么样?哈哈,那样你就是和尚的媳妇了,哈哈哈……”

    “你还长寿,简直就是个短命鬼,你给我站住……”

    两个小小的身影互相追逐嬉闹。追忆中荡起层层涟漪,眼中是无限的温柔,脸上洋溢着幸福。

    “教主?”箫万楚立于帐外问道。“箫叔叔,那批药材有消息了吗?”孤星追月收起宝典,又恢复了往日的孤冷。箫万楚道:“还没有,不过我已经让箫云和箫玉前去昆仑山找药王曾夫,想必药王能知道这样的药方。”孤星追月黯然道:“箫叔叔,我想亲自去。”

    ‘追月,此次再不得出宫,上次已经惊动了江湖中人,如果你一个人孤身前往,必将会步步危机,杀机重重,后果将不堪设想,你还是留在宫中等云儿他们的消息,他们也应该很快便回来了。“箫万楚虽然内心着急,但也只能好生规劝。有其父必有其女,他知道她就像她的父亲一样,决定了的事就谁也改变不了。当年易风明知会败,却依然要打,本想双剑合璧必能安然,到最后却被人暗算。

    “箫叔叔,我已经决定了。我知道卧龙教是你和我父亲一生的努力,但我并不想称王称霸,原本就打算将教主之位让与你。”孤星追月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事。“追月,这可往往使不得。箫叔叔无德无能,怎可当此大任。”箫万楚急道。“箫叔叔,你就不要推辞了。”看到孤星追月坚定的看着自己,箫万楚只能让步,道:“那我就先代你处理教务,等你回来之后,再和大家一起商量。此次去昆仑山一定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孤星追月点点头,她自然知道江湖凶险,尤其她还是卧龙教教主。虽然孤星剑法少有敌手,然而江湖中武功高强的奇人异士很多,如果真被结盟的门派盯上,那将是险之又险,很可能无处可藏。所以心里已经有了易容的念头。

    “箫叔叔,江湖中什么人行走最方便?”箫万楚不知孤星追月为什么会没来由的问这个问题,便感慨回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要不是江湖中人,不问江湖事,那行走将是最方便的。”孤星追月道:“那什么样的江湖中人,最自由呢?”箫万楚心中一动,这才领会到她的意思。不觉暗叫惭愧,连易容乔装都没有想到。心想那就让她去锻炼一下,或许这样对她会更好。

    箫万楚看了看孤星追月,一个形象已经在脑中产生了。

    站在箫万楚面前的是一位身着青衫的白发白眉白须的老道,虽然胡须花白,但眼中星光闪动,一脸俊秀,真有几分仙风道骨。只见他手中拿了个白旗,上书道“长寿,前世今生”。着仙风道骨的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易容后的孤星追月。箫万楚仔细看了看,连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

    平阳镇原本只是个小小的时市集,只因大军在这里驻守了一年之久,许多商人、小贩、戏子等等都前来此混吃军粮。其中也不乏那些偷偷摸摸混饭吃的、来促热闹的。后来大军虽撤走了,却有好多人把这里当做了家,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小小的市集已变成了个不小的城镇。每逢集市都热闹非凡,这当然少不了小镇人们的好客情结和镇中那独特的风光。在沿着一条宽十丈有余的河两岸即是繁华热闹的集市,其中沿岸亭台楼阁,大店小商琳琅满目,每一家都兴旺喧哗。一排排杨柳直垂入河,仿如一帘帘青帐,水上的船只就像晴空中的星星,点缀了平阳镇的奢华,多了几分文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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