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将整个身体泡入热水中,惬意地闭起双眼。

    虽然有点尴尬被芭碧萝撞破了与泰丽莎的热吻,但是,他还是无限回味地摸着嘴唇,隐约间,嘴角之上似乎还有暗香残留。

    “拜托,你不要挂着这种猥琐的笑容好吗?”

    用意不明的**笑容让正在以水拭身的詹保罗飞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到底有没有弄清泰丽莎的来历?”

    被他抱怨,格林尴尬地收起笑容。关于詹保罗的来历与身份,他已经得到芭碧萝的提醒,所以非常清楚,不过,在他看来,教廷是教廷,朋友依然是朋友。

    “如果我是教宗陛下或许能够清楚……”

    詹保罗晃动着卷曲金,苦笑摇头,不同的灵魂碎片融合在一起,让他的记忆有些混乱,特别是大巫妖的记忆,根本没有时间概念,这让他很难找出与王道式神有关的信息。

    “有个问题我一直觉得奇怪,作为审判所的副长官,你对圣杯天使了解多少?而且,象你这种整天无所事事的人,为什么会身居如此高位?”

    格林睁开眼,以金青色的眼瞳直视着正在端起啤酒杯的詹保罗。詹保罗的神秘之处,并不是因为怀有三种灵魂,而是教廷的态度一一教廷中也有精通灵魂学的高手,不可能看不出他的不同之处。

    “关于圣杯天使,我无可奉告。”

    詹保罗一脸遗憾地表示。圣杯天使是教廷的最大机密,作为神职人员,他保持着最起码的职业低限。

    “不过,你如果奇怪后一个问题,或许我可以稍加解释……”

    “有话直说!”

    格林不耐烦地催促。

    “莱特教廷的教宗传承,并不是由地位仅次于教宗陛下的红衣大主教们来选举,而是由教宗特别指定。在回归神的怀抱之前,教宗会在几位教子之中预先选定继承者,实际上,从新任教宗继任开始,选定并培养教子人选的任务就已经正式展开……”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格林奇怪地追问。

    “因为,我就是落选的教子……”

    詹保罗苦笑。

    “你的灵魂不纯,怎么可能会被选为教子?”

    格林更奇怪了。

    “教廷并非如你想像那般古板,实则上,除了拥有本身的意识外,教子的另一作用就是容器,专门用来承载前任教宗的智慧与经验,并以此取得神之代言人的资格。我的身体能够承载三种不同的灵魂,这本身就令人匪夷所思,这么好的容器,能够成为教子并不奇怪……话说回来,既然是教子,又对不死族万分熟悉,在审判所内挂个闲职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詹保罗自嘲地苦笑。

    因为理念不同,再加上本身原因,本来最有机会成为教宗的他,毫无悬念地落选了。

    这样的解释,令格林暗自一震。如果所述属实,那么,教宗传承与活佛转世就有点类似了,他不明白的,是詹保罗为何会向他透露如此重大的秘辛。

    “其实审判所也不象你想像的那般严厉与暴力,除了神权至上外,他们的存在,主要任务是对付混入人类国度的不死族……”说到这里,詹保罗瞥了格林一眼,又叹了一口气,“莫妮卡大师的事我也听说了,不过,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吸血鬼与狼人的可怕传染能力以及亡灵法师的危害你并不是不知道,教廷的立场,就是宁可错杀,也不会让更多的平民受到伤害……”

    “笑话,你是在给审判所的行为披上神圣的法衣吗?那么,我问你,历史上经历了二十年之久的龙脉者浩劫代表了什么?”

    格林有点承认自己是在强词夺理,不过,莫妮卡的白白牺牲,却令他愤恨不已。

    龙脉者有点类似于异能力者,能力千奇百怪,比起魔法的分类不遑多让。自从莱特教廷受到米兰敕令的正式承认后,曾有一段时间突然将龙脉者的能力视为神的恩赐,而目的,就是要那些龙脉者遵循神的旨意。这种蛮横行为,自然引起了龙脉者世界的反抗,而结果,龙脉者的鲜血宣告了教廷的胜利,毕竟,龙脉者只是少数人的世界。

    现在,龙脉者已经变成了审判所的爪牙,无所不在的情报机构,也在搜寻着这个世上的每一位龙脉者。

    “立场不同自然观念不同……天赋异能让许多人受到了魔鬼诱惑,并以不正当的方式危害到平民,也有人为此而惊恐,就连正统的魔法体系也差点被他们颠覆……从古到今,不死族的存在如同悬在人类头领上的利刃,教廷只是想让这些力量挥出真正的用途,格林,作为朋友,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如果没有教廷,人类根本不可能数百年如一日,过着平稳而又安定的生活!”

    詹保罗的话让格林无法反驳,教廷的功绩是有目共睹的一一实则上,就算是莫妮卡被教廷捕杀,他也无法去否定。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会说这些话?”

    詹保罗忽然笑了一下。

    看着热气升腾的池面,格林没有说话。

    “再过两天,我也要回去露个脸了,按照教会处理事项的先后原则,你暂时不会有危险,这里需要提醒一句,裹尸布是必须追回的圣遗物,据我猜测,这才是教会的最优先解决事项……”

    格林浑身一震,詹保罗这么说,明显是在告诉他卡琳等人有可能会有危险。

    “不过,你也无须太过担心,圣杯天使只会听从神之代言人的命令,以教宗的性格,他是不会轻易的派出圣杯天使,如果只是应付龙脉者,娜娜小姐与卡琳应该没有什么困难!”

    似乎是看出了格林的担忧,詹保罗又笑了起来,模棱两可的态度,让格林无法猜出他是更倾向于那一边,总之,教廷有这么一位副审判所长,也算是一件稀奇古怪之事。

    “再提醒一句,万神殿的存在,是以屠杀幻想种、灭绝异端为宗旨,这意味着他们不会放过娜娜小姐,更何况,魔灵小队的全军覆没,也让万神殿的脸面挂不住,你要担心的,是来自于万神殿的追杀。”

    说到这里,詹保罗总算变得正式了起来。

    “对于万神殿,你还有什么需要说明的?”

    格林并不了解万神殿的构成,因此,多问了一句。

    “让我想想!”

    詹保罗将手边的啤酒一口饮尽,伸开手臂,仰着身子靠在了水池边。

    隔了半晌,他才徐徐开口:“万神殿的构成以魔灵与秘教门徒为主,魔灵的总人数不足五十人,门徒的数量也不多,仅仅只有三百多人,然而,数百年来,万神殿在帝国的崇高地位却没有丝毫的动摇迹象,而且,我还知道,所谓的屠神灭魔也不是空口白话……在不死族的传言中,不老贤者就曾经击杀过一位半神,而且,还不是亲自出手,他的身边似乎隐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力量,总之,你要小心他的‘黄金炼成’!”

    格林沉默着,没有说话。

    贤者是人类之中唯一能够与真祖平起平坐的存在,他已经见识过真祖的莫大威能,所以,由此及彼,自然能够想像出不老贤者的厉害,不过,令他感到震惊的,是不老贤者不用亲自出手就能斩杀半神,如果传言无误,那么,就真的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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