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天宇还在为自己拉皮条的对象前思后想,苦苦思索的时候,就听见轻轻叩门声,小二的声音从外面传进來:“大爷,外面有个叫彭明的人,说要见您。”

    天宇一听便急忙道:“快请他进來,哦,不.....我亲自去迎接。”天宇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人情洋溢的将彭明请了进來,当然装相还是要装全套的,就比如天宇在高兴之余,还不忘装出眉宇间的一丝疲惫,和脚步下的轻浮,脸上的倦sè。

    当然这一切的演技都不是徒劳的,彭明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二人进屋之后,彭明便扑通的一声跪在了天宇的面前:“恩公,恩公在上,受彭明三拜。”说着便要磕头,天宇急忙向搀,将彭明搀扶了起來,好言安慰,二人便坐在桌前,天宇不仅有些惭愧道:“彭兄,昨天之事你不在放在心上,你我既是弟兄,那老夫人的病,我自然是义不容辞,这区区小事又有什么可计较的,哎,昨天我也是一时糊涂,才拜托老夫人,给彭兄留下了那么大的麻烦,回到家中也是十分不安,这样吧,彭兄还请你把那文书还给我,我自有办法。”

    彭明自是神情毅然决然道:“天宇兄,你如此说來,便就沒有拿我彭明当兄弟了,兄弟有难自是应该挺身而出,昨ri之事家母已经跟我说的很清楚了,也是家母叫我过來特地感谢天宇兄的。说起來即便不是家母之意,我也有着打算,毕竟我彭明也沒有什么别的手艺,只是对着盐道之事略知一二,天宇兄有为难之处,我自然是义不容辞。哎,其实我早有助天宇兄一臂之力的打算,只不过是怕家母不应,所以才不好提出來,现在家母那关既然过去了,小弟这里自是高兴,有何來为难一说。”

    天宇闻言一愣,不由得好奇问道:“彭兄何出此言,难道其中还有难言之隐吗?”

    彭明不由得叹了口气:“此事便说來话长了,天宇兄你且不知,家父原先便就是盐道行商,而且我父亲为人十分仗义,买卖也十分公道,虽然那几年赚钱不多,但是在业内的口碑还算是不错。

    哎,有时候人不能太正直,太直了便就是迂腐了,我父亲由于不愿和那些哄抬盐价的商人为伍,便遭他们记恨,开始还好,他们也不愿惹事,便就等我父亲的平价盐销售完了,他们在卖,反正我父亲本钱有限,所以货也不错,他们也懒得和一个迂腐的老头计较,但是后來我父亲因为平价盐的口碑,大家越來越愿意买我父亲的盐了,我父亲的买卖也越來越大,货也越來越多,已经触碰到了那些商人的利益了,而且由于我父亲的耿直,也无意中得罪了盐帮,就这样,他们开始算计我的父亲,开始我父亲并不在意,因为在他的脑海里永远是邪不胜正,自己问心无愧,其他的一概不理。

    渐渐双方开始对着干了起來,盐帮时常的捣乱使得我父亲的脾气越來越差,在我印象之中那几个月,父亲仿佛老了几十岁,而且时常乱发脾气,使得我和母亲都不敢惹他,最后在一起我父亲亲自押送商船去贩卖的时候,來了一群衙门的人,说我父亲贩卖私盐,便就将我父亲抓了起來,天地良心,那船上可都是正正经经的官盐,他们竟然无中生有的颠倒黑白,可怜当时我们孤儿寡母的无依无靠,我母亲虽然也明白事理,但是毕竟是女人家,不懂世面,当时我才仅仅8岁,更是什么都不懂。

    还是我们的老管家劝我们尽快把家中值钱的东西变卖了,好筹钱将我父亲赎出來,我母亲一听有理,便将家中值钱的东西统统的变卖了,还借了不少银子,开始上下打点,可恨那时我还小,母亲虽然cāo劳,但是始终是沒见过世面,现在想想,我们大部分的钱全都被人坑了,光是这盐道衙门我们就砸下了10几万两银子。

    后來父亲终于被放出來了,但是盐都被扣下了,并沒有归还我们,我们虽然不忿,但是自古民不与官斗,我们也只能忍了,父亲在牢中带了足有2个月,出來的时候已经骨瘦如柴,不chéng rén形了,在家中一病,便就是一年,最终还是沒有挺过來。

    我们这个家也就败了,我们也只能流落到家住在亲戚家中,成天吃人白眼的度ri,我母亲虽然心中有怨,但是嘴上依旧是沒有说什么,那时候我的想法就是我要赚钱,赚很多很多钱,再也不叫母亲叹气,也不要父母腊月里用冰冷的水去洗衣服,在也不叫母亲吃那些剩饭冷菜,但是一个8~9岁的孩子能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

    后來我父亲的一个不错的朋友看到了我,便开始给我们一些钱,其实那人生活也十分清苦,给我的钱也不多,但是真正的算是雪中送炭了。我告诉他我想要赚钱,那人踌躇了好久,才叹了口气,告诉我,其实赚钱很容易,只要我每天用篮子到盐场提出一篮子盐给他,他便可以每ri给我300钱。

    当时的我十分高兴,虽然后來我知道那时在偷盐,也就是私盐的一种來源途径,但是那阵子我真的就乐此不疲,虽然也有失手被打的时候,但是当数着那300钱的时候,我心中还是十分开心的,可惜沒有不透风的墙,再一次被打之后我母亲终于知道我在做的工作,母亲大发雷霆,便也狠狠斥责了我一顿,虽然母亲沒有打我,但是那痛苦落泪,使得我心中如刀割一般,我逐渐明白了,母亲恨盐,恨跟盐打交道的任何人,她不愿意叫我在跟盐打交道,因为就是这盐夺取了父亲的生命,那位好心的伯父也因为这事情,开始逐渐和我们家冷落了。

    这点我也十分的愧疚,但是ri子要过,饭也要吃,失去了接济,光靠母亲的缝缝补补,洗洗衣服其实根本就不够。我只能有打上了这盐的主意,可是那伯父已经不在收的盐了,我开始逐渐的自己卖起來,一个10來岁的孩子,拿着一个破破的篮子,上面盖着小被,走街串户卖私盐,呵呵,现在想起來真的很好笑,我记不清被多少人打过,数不清了,但是我必须要站起來,因为我还有母亲,和我相依为命的母亲,我必要活下去,当我将我积攒的钱放在母亲的面前的时候,我脸上的淤青还沒有褪去,母亲一句话也沒有说,只是默默的转身走了出去,我看到母亲的手在颤抖。之后母亲便也不在干涉我从事盐的行业了。就这样一干便就是15年,我也从走街串巷留着鼻涕的小孩,到了现在碌碌无为的盐文书贩子,其实沒有什么变化,依旧是为了母亲,为了这个家在奔波......呵呵,抱歉,天宇兄,我一时失态。”说着彭明便笑着低头擦去眼角的泪水。

    天宇也叹了口气拍了拍彭明的肩膀:“彭兄,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哎,你也别太难过,我想老夫人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子。”

    彭明则是笑了笑:“天宇兄见笑了,哎,真的好久沒有流泪了,差不多都已经忘记这种感觉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男人的泪更加的珍贵,我们一样有感情,只不过都是被坚强的外壳给挡住了,彭兄,我相信你会成功的,老夫人也会过上好ri子的。这样吧,以后盐号立起來,你便就是大掌柜的,盐号的一切事务都由你來管理,我这个东家,每年只收红利的3层,其余的都是你的。”:天宇笑着说。

    彭明急忙摆手道:“不行,不行,这怎么可以呢?这根本就不和规矩,天宇我知道你不在乎这点钱, 我也看得出來你绝对不是一般人,但是亲兄弟明算账,这一笔归一笔的,现在立盐号还是困难重重,先不谈那个,我现在主要的是要先帮你将文书的事情办好,这是你留下的两万两银票,我留下一万两,剩下的你还是收好。”

    天宇笑着将银票推了过去:“彭明,你说的对,我的确不怎么在意这银子,我的身份,现在不方便跟你透露,不过还请彭兄放心,我相信不久的将來,你已经回最先知道的,这银子我不能收回,先不说这文书的花费就是一万两以上,以后的雇人,找船,盘店面,都是要银子的,这不过是我前期的投资,以后还指望这靠彭掌柜的多多帮忙,尽快叫我这本钱能早些收回來才是啊。”

    彭明苦笑着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便将那银票揣了起來对着天宇笑道:“好,我尽力而为,不过这两万两的银子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回來的,我估计怎么着也得4~5年,希望天宇兄能有这个耐xing,沒办法,如果能刨除打点只用的话,我有把握2年之内回本,开始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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