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宏立院,每当要开教学大会的时候,那就意味着下午的课时是自习课,也没什么人监督,就算你想偷懒不来,也是可以的。

    不过到了考核的时候,还是会原形毕露,如果没有相当的学习天分和自信,还是不要这样荒废时间的好。

    现在,连飞逸学习的内容还是局限于四和五经,因为以他目前的水平,也只能从这几本最为模范的古代典籍入手了。

    话说,很多人甚至没有明白四和五经指得是什么,就很笼统的认为这些老古董已经和它们的作者一样,该入土为安了。

    毕竟前任zhèng fu一直致力于打倒“封建文化”,至于什么是“封建文化”,恐怕都没有搞懂。或者说,有些人懂了,但为了夺取政治话语权,故意不说明白。

    其实,四五经是四和五经的合称,也是中国儒家经典的籍。

    四指的是《论语》《孟子》《大学》和《中庸》。

    而五经指的是《诗经》《尚》《礼记》《周易》《chun秋》,简称为“诗、、礼、易、chun秋”。

    在之前的历史中,古代的官方授课标准教材中,还有一本叫做《乐经》的典籍,与其余五经合称“诗、、礼、乐、易、chun秋”,因此这六本也被称做“六经”。

    但是非常可惜,由于唐朝末期的战乱,使得《乐经》亡佚。后世便只剩下其余五经。以至于。《四五经》从南宋以后,在华夏这片土地上,便成为了儒学的基本目,是所有儒生学子的必读之。

    儒学历经千年,倒也没有许多人想象的那么不堪,丑恶和无用的东西,是经不起时代的筛选的。唯有美好的,能够给人以希望的文化,才能在千百世的洗涤中,依然与世长存。

    中国的问题。源自许多方面,包括了大统一皇朝体制下的激烈内部斗争,也包括了历朝历代的人地矛盾,怎么能把责任全都推到儒家学问身上?

    就好像成绩不好就怨教材烂一样。实在是徒惹人笑话。

    汉代儒学还算是完整,留着chun秋战国时代的神韵,哪怕是经过汉武帝和董仲舒的改革。

    也就是魏晋南北朝之后,五胡乱华的格局,佛教开始大肆入侵中途,源自西域的文明不断用野蛮的蛮族通过战争和杀戮,打开了一条不断向南传播的道路。

    但即便如此,儒学还是经过顽强的抗争,到了隋朝始有科举,而后有唐大兴。

    但五代十国。依旧让佛门再次大行其道,以至于有了“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这样的诗句来为之感慨。

    不断遭受外族入侵的痛苦,使得大部分汉族百姓纷纷信仰虚妄的诸佛菩萨,也不管这到底是好是坏。

    宋代之后,儒学也不得不向佛法屈服,而后才有了“存天理,灭人yu”的理学。

    且不说这是进步还是自甘堕落,总之从南宋之后,儒学再无进步,而且即使是在现在的历史中。也多受人诟病。

    这些都是事实,时上的事情,大多都是如此,难以尽如人意。

    连飞逸学习着华夏的过去和历史,就是通过不少的古代典籍。因为有着网络的存在,知识的传播速度远远超过了以往任何一个时代。

    许多民间还珍藏着的古籍孤本或者文字手稿。都纷纷被拿出来,放到了网络上,一传十,十传百,让大多数有条件的人都能够阅读到其中的知识和记忆。

    文字,当是这个世上最美妙的东西,连飞逸一直都觉得,阅读是一种美好的享受,倒也不单纯是为了ri后的前途。

    正是因为,没有经过某个大规模焚烧籍的十年,许多从建奴手指中漏下的汉文化典籍,得以重见天ri,再一次放出光彩。

    连飞逸除了对古文感兴趣之外,也同样喜欢历史和人物传记,因为他能够从中,看到古代众多仁人志士的毕生信念与追求。

    每每阅读,总会融入其中,被其情其景,所感动。

    但连飞逸总是感到很奇怪,因为现在的中国,情况有些难以解释。

    按照一般的历史模式来看,占据上层的统治者,一般都会提倡对他们有利的学术,然后在教育中大肆推广,以深刻的影响底层民众。

    可是华夏联邦自建立以来,这个发展过程就很说不通。

    无论是掌握国家经济发展的产经联,还是掌握政治民意的内阁和最高议会,都与复兴中华古代文化没有太大的关联。

    产经联推崇的是技术发展和经济建设,而国家则关注的是新的政治结构以及地方民意,严格来说,并不需要大肆推广中华文化。

    如果只是喊喊口号,连飞逸还是能够理解的,可是现在这种普及程度,哪里是光说不练啊。

    他无法理解,国家为何愿意拿出如此多的人力和物力,来收集和编撰文物和籍,甚至还在全社会培养相关领域的专门人才。

    似乎这一切的背后,有人在故意推动似的,而且属于亏本经营。

    除了国家有这样的实力和义务之外,连飞逸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能够做到。

    不过他也没有想太多,现在,他就要按照李兆伦的吩咐开始他对古文的学习了。

    之前主要是背诵,现阶段还只是四的基本内容,五经暂时只要求能够通读,就是说必须识文断字。

    按照李兆伦的说法,学习古文的第一件事,就是必须学习古代汉字。

    在这个时代,也有人提出了使用拼音代替汉字的说法。当然那个家伙现在在学术界臭名昭著。已经无法继续留在国内,混到美利坚合众国去了。

    也有人提出jing简文字,也就是在官方教育中,使用简体字来代替古汉字。

    但还是遭到了学术界的驳斥,这里面除了文化传承的问题,还涉及到汉字本身的意义和神韵。

    就以“龙”和“龍”这两个代表着同一个意思却有着不同的写范本的字为例,简体字明显和龙没有关系了,完全是为了简化而简化。

    “龍”字所代表的意义,使人一见便知晓其意,那是因为有着神韵在其中。

    至于说简体字能够更好的促进商业发展。那更是胡说八道,即使是原本的时空里,使用简体字的地区经济不见得比使用繁体字的地区要好。

    无论是商业还是生活,简体字和繁体字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区别。如果只是为了方便,不如都去学习英文好啦,反正就二十六个字母。

    不过现在,连飞逸也没心思去理会这些,他还只是个小人物,关注的也只是他个人的学业问题。

    还是导师李兆伦的那句话:若想学好文言文,必先学好古文字。

    所谓的“古文字”,这个名称所指的范围可大可小。

    而李兆伦在他的课堂上所提到的古文字,主要指见于考古资料上的早于小篆的文字。

    他还在他的《谈自学古文字》一文中,多次提到“古文字学的功夫不在古文字”。

    这句话其实就是在说:如果想学好古文字。必须掌握古文字学之外的很多知识。

    按照连飞逸他自己的体会,在必须掌握的那些知识里,最重要的是古汉语方面的知识。

    古文字是记录古汉语的,如果对古汉语很不熟悉,就没有可能学好古文字。而如果想要熟悉古汉语,那么最可靠的方法就是多多阅读古。

    连飞逸很轻,他现在的条件,已经跟古时代的读人完全不一样了。

    古代一难求,所以很多人甚至可以花上一辈子的时间去八一本读通读透,甚至理解出更多的东西来。

    可连飞逸却不可能像那些人一样。花费如此之多的时间去读某一本或者几本,因为随着技术的进步,作为知识的载体,写满文字的籍也大量流传,开阔着新时代读人的眼界。

    大量阅读和系统xing的选择。才更加适合如今这个时代。

    也就是说,连飞逸不用像以前的学子那样死守着四五经不放。但也不能随意看过就算,至少要想法集中时问jing读一部篇幅适中的比较重要的古。

    按照他导师李兆伦的说法,对学古文字的人来说,最适合jing读的古也许可以说是《左传》。《左传》的注本有好几种,李兆伦就主张他的学生们去读《十三经注疏》里的《chun秋左传注疏》。

    不仅是《左传》的本文,就是注和疏基本上也要一个个字地读。

    这不但是为了帮助读懂本文,同时也是为了掌握古代注疏的体例。读完了这部注疏,以后使用其他各种注疏就比较方便了。

    读《左传注疏》时可以把杨伯峻《chun秋左传注》当作参考。读《左传》不但能熟悉先秦语言,而且还能得到很多先秦历史、社会、典制、风俗、思想等方面的有血有肉的知识。

    这些知识对于学习、研究古文字是非常有用的。

    但是,除了《左传》之外的古,当然也是要多去阅读的,但是由于时间和个人jing力等条件上的限制,读法恐怕就只能以“独观大略”为主了。

    李兆伦就经常在他讲课的时候提到:“在学古文字时读古,最好能以古文字材料与同时代的文献对照阅读。例如学西周金文,同时读《尚》、《逸周》及《诗经》中西周作品,必能收左右逢源之效。”

    连飞逸当时也觉得这是很有道理的,因为他本人就对战国文字很感兴趣,所以特意从学校的图馆里借阅了《战国策》、《史记》和诸子等。

    不过现在所能看到的战国文字资料,多数是语言带有仿古意味的金石铭刻。以及文字特别简单的玺油古代货币。

    因此对学习、研究战国文字的人来说。《战国策》、《史记》等的史料价值超过作为语言资料的价值。

    与读古同时,最好看一点讲上古汉语的语法和词汇的著作,使自己的古汉语知识有条理。初学者可以看王力主编的《古代汉语》中的通论和王力《汉语史稿》中、下二册里的有关部分。

    熟悉古汉语,主要靠踏踏实实读古。

    如果古读得不够踏实,古汉语方面的通论xing著作读得再多也不解决问题。初学者如果读了不好的通论xing著作,反而会使思想混乱,甚至还会误入歧途。

    在这一点上,连飞逸也是在进入了宏立院之后才知道的,与公办学校那种完全就是背诵、默写和白话文翻译的套路不一样。

    难怪,大学更喜欢从私立学校招收学生。哪怕文化知识课程差一点也没有关系,只要达到良好就可以了。

    反而是公办学校里出来的学生,即使成绩非常优秀,但是培养的价值反而不大。

    这就是因为各自的学习理念、模式以及目的都不一样。许多人甚至花费四年的大学时间都未必能够完成其中的思路转变,最终碌碌无为、

    有些研究古文字的人,为了勉强把古文字资料的文义讲通,不惜杜撰在古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字义或曲解古人的训诂,还不顾古汉语中词语搭配的通例和语法规律,对文句作穿凿附会的解释,使得用古文字记录的古汉语变成了一种跟古上的古汉语很不相同的特殊语言。

    我们如果熟悉了古汉语,就不至于上这类错误说法的当了。

    以后自己进行研究的时候,也可以避免犯同类的错误,除非是由于缺乏实事求是的态度而明知故犯。

    在古汉语方面有一种比较专门的知识。对学习、研究古文字的人极为重要,那就是古音学知识。就是说考究古代汉语的发音,那可绝对不是什么劳什子的普通话。

    普通话其实和古代汉语发音差别很大,完全是“胡语”的发音模式,这也是所谓的“京音”。建奴在běi jing数百年的强权统治,连语言都在当地成了一种习惯。

    华夏联邦建国之后,就舍弃了这种所谓的“国语”,而以华夏联邦最初的起家之地“广州”为新“国语”的标准。

    作为古汉语的一支,“粤语”确实留着许多古代汉语的发音和排列方式,这也符合一贯的政治惯例——皇帝是哪个地方出来的。那么“官话”就是采用哪个地方的方言。

    从秦始皇开始,这个就成了惯例,汉代以后,历代都是如此行事。

    生活在大连的连飞逸,对此就非常清楚。因为大连的“官话”也不是所谓的“普通话”。

    这里多说胶辽官话,又被俗称为胶东话和辽东话。

    各地有各自的叫法。如大连话、烟台话、青岛话、威海话等等,各地有着细微的差别,但大多都是是属汉族语的一种声调语言,是胶东地区和辽东地区的当地语。

    胶东地区在商朝时期是莱国的所在地,因此胶辽官话也被称为“莱语”。

    莱国在齐国以东,而当时莱国又被商朝称为“莱夷”,所以成语“齐东野语”正是指莱语——胶辽官话。

    在古代文字上,连飞逸花了很多功夫,毕竟他以后打算jing修这一门课程。

    整个下午,连飞逸就和赵慧欣默默的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相互间靠得很近,倒是有点像《同桌的你》那种两小无猜的味道。

    偶尔间,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不用说太多话,就能感知到彼此的心意。

    两人不过才14岁,说是爱情,还早了些。

    不过这种年纪,已经算是情窦初开,对于异xing,开始有着本能的倾慕和吸引。

    当然,华夏联邦对于这方面的教育还是很适宜的,看似宽松,其实严谨。

    不禁止男女之间的亲密交流,但不允许突破底线,也就是说不能有伤风化。

    比起某个时空里,看似严防死守,其实情况早已普遍糜烂完全相反。

    不过下午的快乐时光很快就结束了,虽然依依不舍,但连飞逸还是得回到公寓楼。今ri晚饭,他又得一个人解决了,因为赵慧欣又和她的姐妹们约好了。

    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

    自从得到了这台笔记本电脑之后,连飞逸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他记得,当时黄光鸿说过的话,“哈哈,你以后啊,可就再也离不开这玩意儿啦。”

    连飞逸当时还刚刚接触,不太相信自己会沉迷其中,可谁曾想到,这扁扁平平的一部机器,居然会在他的ri常生活中占据着如此核心的地位。

    现在小ri子是一天天的走过,连飞逸惊讶的发现,他如今已经逐渐习惯了打开电脑上网娱乐或者学习。

    有些无奈,又有些怜爱,连飞逸用手指轻轻的敲击在笔记本电脑的外壳上,听着它发出咄咄的声音。

    他现在,总算是深刻理解了黄光鸿当初所说过的话,也很理解其中的原因。

    人类对于与其他智慧生命的交流和对话,有着天然的需求,这是潜藏在本xing之中的意识。而电脑和网络的出现,则使得这种交流得以频繁的进行。

    资讯交流的大爆炸时代,才是让如此多人疯狂着迷的原因所在,连飞逸如此默默的想着。

    一时间,夕阳坠沉,天边浮起一丝赤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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