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癸号大厅,离投标结束还有三分钟,张若愚站在红翡侧面,表面上是认真地盯着面前的砾石,其实精神力早已穿透红翡前面的标箱,一张一张地查看标书上面的价格。十几分钟的功夫,竟然有人给表现不佳的“花青种”投了一份500万的超额标书,这让张若愚心中一惊,真不知道还有没有高人看出来它是满绿玻璃种和红翡的共生?但时间紧迫,他决定宁浪费,不后悔,毅然写下了九个1,强烈表明自己必得的决心。然后,等投标结束前最后一分钟,准备投入标箱。

    这时,从身后走过来一个人,站到张若愚身旁,竟然是他的老熟人和对头——欧阳通。只见,他盯着张若愚手中的标书说:“小子,你想投这块砾石么?告诉你,你没戏了。因为我也想投,我是在城隍庙抽签选中的,这块乌七八糟的烂石头,老子决定要花一亿……陪你玩玩,干嘛把我的底价告诉你,不过即使现在告诉你,你也没时间改了。”说完,欧阳通哈哈大笑着将标书投进了标箱。

    张若愚听得一愣,一亿……,还真麻烦。不过,他随即反应过来,先将自己手中的标书投进,要不然等时间到了,再高的底价都要作废。标书刚进标箱,投标就宣告结束了,监视探头进行了全场锁定,此后投入的标书将视为无效。

    差点被欧阳通害死的张若愚,冷冷地盯了他几眼,心想,传说中的饭桶有时也会耍一些小伎俩,真是海水不可斗量。

    接下来,张若愚不屑地扭头离开了。原来,借此机会,他集中精神力穿过标箱,心情紧张地看了一眼欧阳通的标书,忐忑的心才放回肚子里,这个“饭桶”竟然投了一亿整。想一想,他心中不由一阵后怕,要不是自己狠心坚持,恐怕满绿玻璃种和红翡早已易主,成为了“饭桶”的囊中物。

    走到旁边,张若愚长长出了一口气,只差一丝就要被欧阳家“幸运的饭桶”搞死,赌石赌到去城隍庙抽签,还敢下一亿赌本,真***不愧是饭桶和世家少爷的二合一。

    静静等待开标结果,期间张若愚又让孙平山租了两台解石机,先拉到库房里,准备尽快解石,用冰种偿还东方家和诸葛家的借款。

    一个小时后,标书统计结束,公布中标结果,张若愚听到了欧阳通在不远处的高声骂娘,他肯定落标了。

    这一次,张若愚投标的67块砾石全中了,不是冰种,就是玻璃种,还有一块是红翡,不过目前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经工作人员计算,他的总标价高达15亿6000万,比银行卡中的全部资金还多1000万,肯定不够付账了。起初,张若愚是根据手中的资金,全部按三级投标足额计算的,还稍稍富余1000万,但他给红翡的最高底价是8000万,却因缘际会投了111111111元,整整提升了3000多万,减去富余的和未能足额投标省下的2000万,还差要命的1000万。

    张若愚神色不动地签好支票,交给工作人员,双方熟络地打了一个招呼,由于他的信用平素很好,工作人员忙乱中就没有当场网上核对,便签了出货单。

    张若愚不管三七二十一,拿着出货单径直找管理人员,与其麻利地交割了砾石,并足足装了四小推车,张若愚、王景元、孙平山各推一辆,东方宏和华北佳合推一辆,穿过甬路,来到库房门前。孙平山打开库门,五人开始一趟一趟地搬运石头,一摞一摞地放好,几乎堆满了整个库房。

    站在门口,张若愚望着堆放的砾石,忽而全部变成了冰种和玻璃种,一块块或是晶莹剔透,或是浓郁苍翠,或是艳丽如火;忽而全部换成了珍贵药材,全部是修炼亟需的,开始忙碌地熬制生肌丹、舒筋丹、强骨丹、五行丹、洗髓丹、大还丹、小还丹;忽而碰到赵豪、高士平、郭满金、孙子行、武达兴,将其全部砍死或打成植物人;忽而遇见柳若絮、刘婉婷、东方宏、叶幽兰等女,尽享男女之乐……

    无数个现实的、虚幻的,反复上演,眉心世界一片混乱,五彩飞扬,黑白不辩。

    混沌炉的意识反复嘟嚷着“心魔”,却不敢去拦截意识光点,因为张若愚的精神力早已与心魔融为一体,不分彼此,切割,拘禁,都会令他受伤。

    五彩豆蔻花依旧讨厌地闪避着彩色意识光点,却不敢释放出香气,因为那样不仅会滋润张若愚的精神力,还会大大助长心魔的嚣张气焰,令眉心世界更加混乱。

    库房内,东方宏等人发现张若愚的晕倒,开始并没有在意,早已习惯了。但是,后来发现他不是昏睡,而是昏迷,并且呼吸微弱,和植物人差不多,即使是华北佳,这位帝国御医也没有见过如此怪异的病人,变得束手无策。顿时,四人慌了,纷纷不知如何是好?送去医院,华北佳都看不出什么病,他们更没用。没有办法,只好等,寄希望于张若愚能够像往常一样,一觉之后慢慢醒过来。于是,他们将他放在一个从保安那里借来的垫子上,然后,四个围着他坐好,关切地注视着他。

    迷幻中,张若愚的经历越来越怪异,越来越离奇,慢慢脱离了现实。突然,爷爷奶奶病重死了,这让他心灵猛烈地剧痛,意识悄然清晰了一些,虽然不知道哪是真的,但是却能区分哪是假的。于是,他开始一点儿一点儿地将假的剥离出去,心中慢慢变得清明,逐渐开始能够区分哪是真的,这样分离真假更方便,辨别是非更容易,缓缓在眉心世界形成了两个阵营——真、假。

    张若愚的自主力越来越强大,开始从假阵营中抽丝剥茧,将自己的意识完全剥离出来,形成一个完整的“自我”,与“心魔”对峙着。

    “心魔”没有意识到“自我”会这么快醒,顿时慌了,想要散入眉心空间,蛰伏起来,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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