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风声突起,韩暮愕然转身,只见十五妹带着一股香风扎入韩暮怀中,双臂抱住韩暮额脖子,丁香一般的小嘴唇猛的凑韩暮的嘴巴。

    韩暮大脑一晕,***,这叫什么事啊!被骚扰了。

    十五妹在歌舫船见多识广,竟然无师自通的吐出小舌顶入韩暮口中生涩的搅动起来。

    韩暮微一迷失,瞬间清醒,一把推开她怒道:“干什么你。”

    “这下你说不清了,我告诉大姐,你亲了我。”十五妹喘息着道。、

    韩暮这个气啊,从来都是自己主动搞别人,今天被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给搞了,这口气如何咽下。

    只见目露凶光,望前一步朝十五妹逼去;十五妹惊骇的往后退了一步道:“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韩暮嘿嘿冷笑,一把将十五妹擒住,大嘴堵住她惊慌欲呼的嘴唇。

    十五妹如何是这个花丛老手的嘴对手,迅速迷失在他无所不到的大舌中。

    ……

    “你们这是?”

    楼梯口高高矮矮站着数人,都是被楼下动静惊醒,过来查看的歌舫女子们,大姐和苏红菱赫然站在其中。

    韩暮和十五妹忙从椅子蹦起来,十五妹头发散乱,衣襟敞开;露出里面的丘壑山谷,显得春光无限,娇媚动人。

    韩暮在众人惊讶的眼光里逃也似的了楼,苏红菱紧跟着进去,不久房中便传来韩暮压抑的痛叫声,苏红菱定然又在施展无敌拧肉大.法,对韩暮进行家法惩戒了。

    一楼厅中,众女围坐在一起七嘴八舌,十五妹可怜巴巴的坐在中间,低着头一言不发。

    “说!他是不是强迫你的。”大姐威严的问。

    十五妹默不作声。

    “一定是的,这下饶不了这小子,咱们十五妹这么水灵一个丫头,让这小子跟啃猪蹄一般的糟蹋,要叫他赔偿。”二姐尖着嗓子道。

    “就是,回御史大人的公子出了十吊要咱们十五妹陪一晚,大姐都没答应;现在倒好,被这小子倒占了先,这会要他大出血才成。”六姐扭着屁股道。

    “就是就是,不能便宜了这小子……”

    “叫他出十五吊赔偿,欺负咱家十五妹,哪那么便宜……”

    “……”

    众女叽叽喳喳的又叫又骂,吵作一团。

    大姐皱眉道:“干什么,干什么?都闲的慌是么?还嫌不够乱?这才五更天,都统统回房睡觉去。”

    众女无奈只得纷纷翻着白眼起身,陆续回房去睡。

    厅里只剩下大姐和十五妹两人坐在那里,默不作声。

    大姐看着十五妹散乱的头发,叹口气做到她的身边,伸手理了理她的头发道:“他没有逼你是么?你自己顽皮先惹他的是么?”

    十五妹微微点了点头,忽然扑到大姐怀里呜呜哭泣道:“大姐,我错了,陈公子不是有意要欺负我的,我只是有些无聊,想作弄他罢了。”

    大姐紧紧搂着她道:“你喜欢他是么?”

    十五妹满脸通红,想了想道:“我不知道算不算喜欢,就是觉得看到他很快活,跟他在一起说话心里很舒服;哪怕是跟他斗嘴也很好。”

    大姐笑道:“你和他才见了几面啊,这就喜欢人家了,不过这陈公子倒是一表人才,只是你的好梦怕要落空了。”

    十五妹扬起小脸道:“为什么?难道大姐你不准么?”

    大姐叹了口气幽幽的道:“迟早我要带你回那里,那里才是你的家,你的婚姻大事还需他来做主啊。”

    十五妹如坠雾里,不知道大姐所说的‘那里’是哪里,那个‘他’又是何人;刚要相询,大姐却道:“别问了,明年你十六岁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十五妹一夜未睡,又和韩暮这么一闹,此时放松下来,早已精神萎靡,当下便歪在大姐的怀中沉沉睡去。

    大姐抚摸着她红红的小脸蛋,呆呆的出神。

    十五年前,那一年大姐不叫大姐,叫柳烟媚,人人都叫她烟媚儿;大姐也不是现在这徐娘半老的摸样,大姐是这淮水河中独一无二的金嗓子,那一年大姐才十七岁。

    一个十七岁的风尘女郎,脸蛋长得迷人,嗓子如黄莺初啼;这样的女子自然引来大批的名士公子,达官贵人来追求,但是烟媚儿都虚与委蛇的巧妙推辞,一直谨守着最后的底线。

    直到有一天,烟媚儿应邀给一位贵客唱曲子,来请人跑腿的居然是户部侍郎石岩,这幅派头让烟媚儿很是狐疑,这位贵人到底是谁?

    在一艘豪华的画舫,她见到了那个人,初见之下,吓了一跳;那人双目炯炯,眉毛胡子如根根巨刺扎在脸,说话像打雷一般。

    烟媚儿不敢再看,只得垂着脸儿展开歌喉为这位大人唱了几首曲子,从那晚之后,烟媚儿便再也出不来了,那长相凶恶的人强行要了她的清白身子,一连三日都将烟媚儿搂在画舫的宽大的牙床。

    那人真是勇猛,每日除了吃喝,发号施令之外,便是和她欢好,把个烟媚儿折磨的死去活来。

    第四日,那人起床穿甲胄说要去北伐了,留下了这条画舫给她,又给了她一大笔钱;对她说:这三日是他最快活的三天,但是他无法将她带回府中,因为他的夫人是皇的女儿南康公主,他所能给她的便只有钱财和这条船了。

    那人便是当朝的大司马,名叫桓温。

    烟媚儿后来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偷偷的躲起来将孩儿生了下来,起名红儿;寄养在乡下一户人家,自己回来招了一批要好的姐妹成立了这家歌舫,她不想让女儿知道自己的母亲是风尘女子,所以十四岁那年她将名叫柳红的女儿接来歌舫,却从不让她接触到那些前来寻欢作乐的家伙们,既不让她学曲子,也不让她学跳舞,将柳红当成女儿般的养活着。

    大姐在想,总有一天自己要将这个女儿送回到桓温的身边,他是当朝大司马,女儿跟了他,自然是荣华富贵享受一辈子,总比跟着她这个欢场卖唱的母亲要强得多。

    女儿不知道这一切,自然有些怨愤之意,但这些又算什么呢?明年红儿生日一过,自己便将她送至大司马府,从此便再无瓜葛了。

    天空渐渐发白,黎明渐渐到来,柳烟媚搂着女儿坐在厅中一动不动,宛如一尊大理石雕像,脸挂着两行清泪。

    韩暮一觉睡到巳时,伸着懒腰醒来,身边**的苏红菱撅着嘴巴还在熟睡,平息她的愤怒只需一招便可,那便是:摆平她;韩暮昨夜便是这么做了,也彻底的将她摆平了。

    苏红菱随着韩暮的坐起也醒了过来,两人均是练武的身坯子,只需两个时辰的休息便疲倦尽去,精神焕发。

    洗漱过后,有人送莲子粥来了,不是十五妹,而是大姐。

    韩暮看到大姐张口欲解释,没想到大姐倒反而先开口了:“昨夜小妹任性,公子莫要见怪,公子不必解释,我都知道原委了。”

    韩暮张张口,一个字没吐出来,瞧人家这态度倒是来赔礼道歉来了,自己又摸又吻了人家花骨朵一样的小妹,人家居然还来道歉,这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大姐看着韩暮尴尬的样子,微微一笑道:“请慢用。”转身便出门而去。

    韩暮和苏红菱对视一眼,各自觉得不可思议,原本以为这大姐会来一番吵闹,结果想象中的全没发生,没想到的却发生了。

    “或许,欢场之中便是这个规矩,那个小妮子恐怕也早非完璧了,欢场女子哪有什么廉耻可言。”这是韩暮得出的结论。

    两人匆匆用完早饭,在众女鄙夷敌视和笑谑的目光中岸出门,直奔北城而去。

    瓦棺寺在皇城北面的大通门外,原本偏僻的小街巷左弯右拐才找到的破败小寺庙,只因为韩暮和谢道韫赠送的一部绝版手抄本《浮屠经》这才名噪一时;加之当代画圣顾恺之在寺前照壁花了一幅维摩诘壁画,更是让瓦棺寺名扬天下。

    短短一年时间,瓦棺寺香火鼎盛,财源滚滚,原本破败的这座小寺庙已经翻修成高庙大宇,周围的民房都被买下来成了寺庙的范围。

    韩暮和苏红菱随着进香的客人进入瓦棺寺中,迎面的照壁背面顾恺之的维摩诘画像依旧栩栩如生,画像用碧纱笼罩起,照壁顶部搭起防雨的飞檐,左右各有一名僧人在此守护,以防香客乱摸破坏。

    那画像面前居然也摆着香炉和功德箱,慢慢一香炉插得密密麻麻的香火正袅袅的冒着香烟。

    韩暮微微一笑,心道:“这雪无大师倒是敛财有道,照壁的画像都当成真佛来让人祭拜,这便多了一处进项,不错不错。

    两人来到大殿内,但见香烟袅袅,钟磬声声,善男信女们排着队香磕头,祷告祝愿,一派鼎盛景象。

    韩暮前对一名侍立一旁的小沙弥道:“这位小师傅,不知方丈大师可在寺内呢?”

    那小和尚下看了韩暮两眼道:“施主是要进香还是要捐功德,只需排队等候即可,这些事无需我家方丈出面。”

    韩暮心道:雪无这老货派头倒挺大,现在钱多的都对捐功德之人爱理不理了。

    当下微笑合十道:“本人一不香拜佛,二不捐功德,我和你家方丈是故人,烦请通报一声。”

    那小和尚一听韩暮既不拜佛香,又不捐功德,心下不耐道:“人人都欲见方丈,相见的个个都说是方丈大师故人,你这招别人早已经用过数百遍了,施主自便,莫要挡了其他香客的路。”

    说罢不再理他。

    韩暮气的直翻白眼,苏红菱拉拉他衣袖,朝旁边的偏殿努努嘴。

    韩暮转头看时,只见一名白须满颌,红袈裟披身的老和尚正和几位大富人一般摸样的人合十话别,不是雪无大师更是何人?

    韩暮散步并作两步便往偏殿闯去,那小和尚在身后高叫道:“哎哎哎,施主不可乱闯,那边偏殿不接待客人。”

    韩暮哪里理他,自顾自从小门冲进偏殿,高声道:“雪无大师留步,故人来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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