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在父母的包办下,坐上了出嫁的马车,天刚刚蒙蒙亮,淡淡的晨雾给姚楼村大地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整个村庄影影绰绰。

    有人说;闺女出嫁时哭啼是做样子,让别人看的,其实内心里欢喜,而我却是发自肺腑的伤心,无情的眼泪夺眶而出,我不想离开父母,我不想离开生我养我的姚楼村。

    不知是谁兴的这穷规矩,做女人就得出嫁。满以为我命独、克夫,会打破几千年的规矩,被父母留到家里,谁知,最后等来的还是这条路——出嫁。我是被父母强行赶出家门,拖上的马车。

    据说像我这种克夫的女子,就得不声不响地悄悄的出嫁。在我们当地只有再婚的女子才这样天不亮出嫁,我被列入了再婚女子的队伍。

    我坐在马车上颠颠簸簸,约莫行驶了十多里,来到一个村庄,这个村庄多大?到底什么样子?因晨雾没有消退,远处的视野都被浓雾遮蔽了,无所谓天,无所谓地,也无所谓村庄树木。

    这时,车夫炸了一个响鞭,紧接着喊叫一声;“吁!”马车嘎然停了下来,我在一位年轻女子的搀扶下,进入一个院子。院子打扫的倒还干净,两间不算高的平房,一间厨房,这就是我今后的家。有什么张灯结彩,没有红毡铺地。没有唢呐锣鼓喧天。看热闹地人不多,大概有几十人。

    婚礼在院子里进行,正中间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斗,斗里插着一杆称,还有一个香炉。炉里插着檀香。一缕青烟袅袅上升。

    突然,一挂鞭炮响起,紧接着有人喊叫一声:“拜天地

    这时,从房里走出一位青年,八尺多高的个头,英姿潇洒。圆圆的脸庞。浓浓的眉毛,长得结结实实。心想。他可能是我的相公了,心里暗自高兴,虽然家庭寒酸,有个逞心如意的郎君做为终生地伴侣,比什么都好。

    我被一女子搀扶着,快步走向八仙桌前。与相公并排而立,婚礼很简单,拜了拜天地。再拜一下父亲,而后夫妻对拜。

    拜完天地过后就热闹了。几个年轻人,把我们二人抬进了所谓地洞房,一会儿把我们捆起,一会儿让我们嘴对嘴。怎么好意思呢,长这么大还没有挨过男人的手,更不要说嘴对嘴了。

    一位青年出了个馊主意,把我们二人的鞋子脱掉,向上抛起,而后看落下的结果,据说这样可以预测生多少男孩,多少女孩。

    我羞答答地偷看了一眼结果,亲娘哎!一双鞋张开,一,说明闺女小子一般多。

    闹了一会洞房全部离去,房间只剩下他和我。双方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讲话,看来他也是位老实人,我倒着急起来,用乜斜的眼睛偷偷地看他一眼,只见他满面春色,面带笑容。

    这时,我的心怦怦直跳,想说话又不知道讲些什么,封建时代就是这样,一位从不相识地陌生男子,突然一下子变成你的配偶,谈什么婚前感情,只有先结婚后恋爱了。

    听人传说;我要先讲话,头胎生女孩,他要先开口男地多。不由得我暗暗埋怨他,你为何不与我讲话?

    他太老实了,来到我面前,不好意思地拉了我一下手,说了一个字“你……”半天想不出下一句,“饿不饿。”

    不过,话虽不多,够了,打开了我的话匣子,“我饿,我咋不饿呢,还是昨天晚上吃的饭,到现在水米未进。”

    “那我给你做饭去。”

    “算了,还是我来

    唉,人家结婚轰轰烈烈,热热闹闹,起码宴请几天客人,每天摆上几十桌宴席,我们这算什么呢?冷冷清清,更不要说吃大桌了,还要亲自动手下厨房做饭。

    在娘家我可没有做过饭,从小养成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现在不干怎么办呢?从晚上,棉油灯发出若明若暗地光,我在空寂无聊情况下,早早和衣睡了,因为出嫁的前一晚我没睡着,也不知是兴奋,还是担心,反正迷迷糊糊一晚。

    他没睡,睡早了怕有人来闹洞房,怕别人贴墙根偷听,这些都是他多余的担心。

    飒飒的秋风轻轻地透过窗棂,伴着窗外草丛里金铃子地歌声,和墙仡佬里蟋蟀、蛐蛐的琴声,及时不时的一声老鼠打闹地歌唱声,在那高粱杆的顶棚上,翩然起舞,相互追逐“咚咚”地“锣鼓”声,这种热闹冲破了夜空的寂静。

    夜已经很深了,他为什么不睡,独自坐在孤灯下想着心事,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难道他……

    唉!可能是我的命独,他听说了什么?

    我虽然命独,可并没有把你如何,以前他们都是死在我出嫁的头天晚上,你会不会死在成亲的当天夜里?

    我担心起来,难道我的命会那么苦,是他害怕被克死,不敢睡觉……

    夜已经很深很深了,他一直坐着,并没有打算睡觉的意思。常言道:“女盼洞房花烛夜,男盼金榜提名时。”

    我终于忍耐不住开口讲话了,“你为何不睡,难道我长得不够漂亮?难道你看不上我,难道你另有所思?”

    “我的正宫娘娘,你想到?”他终于开口讲话了,他的回答弄得我莫名其妙。

    “正宫娘娘!你是谁?你的野心不小,穷的连饭都没吃的,还想做什么朝廷的美梦。”

    “不是美梦,而是事实。”晚上看不出他讲话的表情。

    “事实,什么事实?正宫娘娘大婚睡到破烂洞房里,这就是事实。”我的讲话可能有些言重。

    “唉!”他叹了一口气,“是啊,所以我为此事伤心。”

    “伤什么心,不要空想,你不是什么朝廷。”

    “我就是二十年前,被明朝皇帝朱由校追杀的那位稆朝不是什么新闻,咱们这里大人小孩都知道,稆家坟里出朝廷,把个天启皇帝朱由校都克死了,直冲凤阳明朝先祖皇帝朱元璋的祖坟。”

    “这个你也知道?”

    “我和你一样命独,未过门曾先后克死两位丈夫,我正在怀疑为何不能克你,原来如此。”

    “是啊,正宫娘娘,哪个敢要,简直吃了豹子胆。”他感到愧疚,“真是对不起,我随玉帝圣旨来到人间,一事无成,皇上大婚,让娘娘住在如此寒酸简陋的新房。”

    “原来你是为了这些才不就寝,谢谢相公的美意,我不要做什么娘娘,只要夫妻恩爱的皇妃都好,古人不是有句话:不爱江山爱美人。希望相公与妾一生恩恩爱爱。”

    他躺下身来,“委屈你了,可我心里还是想着朝廷一事。”

    我坐了起来,“没什么委屈的,只要命里有你的天下,不用着急,水到渠成。明朝朱洪武坐帝南京城,当朝廷以前不是在寺庙里做和尚没形成,由于连年干旱的原因,等到涨水,涡河水胀满,遇水接龙,那时再一显神通。眼下也只好耐心的等待时机。”

    黎明的曙光,冲破了黑暗的夜色,稆家坟则以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色迎接它的到来,这一夜我基本没睡,不知是兴奋还是折床,复杂的心理交织在一起,这就是我们成亲的第一个晚上。

    我肩负起稆涡家庭的一切,做饭、洗衣、喂鸡、喂羊,夫妻恩爱,家庭和陆,虽不是很富有,但过得去。一年后,我们第一个儿子降生,文人说是爱情的结晶,倒不如说是男女结合的产物,小家伙长得很胖,活波可爱。稆涡给他取了个名字叫稆勺。

    人有七情六欲,家有祸福旦夕,公爹稆灶因年迈去世,我和稆涡及儿子稆勺成为三口之家,稆涡接下父亲的手艺,成了一名风水先生,经常到附近集市赶会。家养鸡做饭,照护孩子,另外还有那二亩祖坟地。

    也不知是辈辈传,还是有其他原因,我家所养的鸡、狗全是乌黑色,狗是乌黑狗,全身黑色绒毛,像穿了一件黑色的衣服,扇子似的大耳朵耷拉在脑袋两边,大而黑的眼睛像两个水晶球,大大的嘴巴一看见陌生人就“汪汪汪”直叫。

    它很有灵性,天天陪着稆涡赶会,好像一名持卫,稆涡封它为“护驾大将军”。是从小跟随稆涡长大的,所以“任人唯亲”。稆涡每次外出回来“护驾大将军”忠心耿耿,就像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远远地跑来闻前闻后,两条腿趴到稆涡胸前,头紧紧地贴着稆涡的脖颈。有时,高兴地连叫几声,以表示问候。

    那些乌黑鸡身披一身乌黑的羽毛,只有嘴尖和脚爪是金黄色,脸红的像关公,粗粗的两条腿像柱子一样支撑着身体。稆涡称它们一个个为御林军护卫大将。

    其中有一位头领,为御林军总领,只见它带领三名御林军,在房子周围执行任务,这只乌黑花公鸡——御林军总领,摆动它那出色的尾巴,用最大的方步在房前屋后踱来踱去,检查每一个地方。

    这位御林军总领,头戴一顶庄严的王冠,身披花红柳绿的梭子铠甲。它精神抖擞,嘹亮,满院子里都震荡着这美妙的声音。

    欲知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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