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永带领的船队,航行了一昼夜多一点时间,第3天一早,到达了防城港。巩毅的镇海轮和威尔金的北海轮先靠码头卸货,次日上货后就驶离防城,向南驶向安南河内市和岘港、归仁,沿途收购大米和土特产,载到新加坡。

    赵崇鑫的1万吨货,就先卸到了他们公司的货栈。他向吉祥市购买了20辆卡车,作为为从防城到南宁的公路运力。陈佳永答应了为他培训驾驶员。赵崇鑫喜道:“表哥,这1万吨货,若从陆路走,得半个月,还要多花1倍的成本。我们买的这20辆汽车,算是从这趟海运中拣来的了。”陈佳永笑道:“我们双方都皆大欢喜的,这也是我们吉祥市制造的汽车第一次批量出口赚外汇。”

    镇海和北海两轮离去后,定海和珠海两轮就靠上了渔州坪那才辟出来的简易码头。周凡和李良甫、马掌柜他们早候在了码头上,陈佳永和他们招呼过了后,就亲自开着推土机下船。由于人手较少,两轮的战士们也纷纷下船参加卸货,搬运起东西来。这一趟,给防城海军基地运来了水泥1万吨、钢材5千吨、推土机5台、港口水下打桩机2台、10吨扒杆式吊车3台、大米100吨、柴油250吨、汽油500吨、200马力柴油机小汽艇3艘,其他如发电机、电线电缆、钢丝绳等共5000吨。周凡看着从船上不断卸下来的物资,喜道:“我在海上运了几年的货,这一次才找到了当一回大老板的感觉!诸事具备,只缺人手了。”

    一个老农民似的人从一旁过来了。陈佳永一看,哈,那不是凌占魁吗!他忙迎了过去,嘴里叫道:“凌老哥,咱们又有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呀!”凌占魁也激动得眼泪花花的,连道:“大少爷好!军长好!”陈佳永就问起他的近况,凌占魁道:“咱有俩件喜事儿呢!一是才娶了婆娘,是许芸娘镇长介绍的,家就安在了卡芒镇;第二就是才升了官呀,想不到我老凌跟着大少爷,这辈子还当上了个上校!”陈佳永和他哈哈大笑乐了一阵。陈佳永道:“老凌,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在偏崖下面那石灰窑前递给我的那一把火!它尤如星星之火,燃遍了多少地儿呀!”凌占魁道:“是呀:卡芒寨烧砖、建尤里密营,白马山寨,八莫基地,药厂工程,还有密亚当、望海营地,孟果寨煤矿,勐腊寨后勤基地……真真地盖了不少的房子呵。”陈佳永对他道:“你可得要注意身体。”

    凌占魁对陈佳永道:“我这是成天在工地上晒的,我的身体还好得很呢,一顿能吃3大碗干饭。只是呀,这盖房子无止境,从单砖墙到砖混结构,再到水泥圈梁,再到钢筋水泥框架结构,这会儿又是水泥码头的施工,我一天学都学不过来呢,你写的那几本有关建筑的书,我都翻烂了。”周凡过来道:“凌团长这次带来了工兵团设计部门三分之一的人马,土建工程师就有5名,己经干了10多天了。有了这些物资,估计3个月后就能建成开工。”

    郭纬赶过来向陈佳永小声报告:“那王谟自杀了。”陈佳永听了,就赶了过去一看,原来那王谟在搬运货物中,趁人不注意,就用一块大石头举起自已当头砸下,来了一个急死。陈佳永心想:“狗日的,你也算是一架心肠硬的恶汉子,老子也服了。”陈佳永对周凡他们道:“这个人在珠海黄沙镇,是个码头上的恶把头,他生生地诈了我105万大洋,还打算灭了我,我就带着他一家人和他的一帮兄弟来这儿劳动改造了。想不到他自寻死路,让老子又失去了一个壮劳力。这块地儿要建厂建码头,没埋他的份,就将他水葬了吧。”周凡一边吩咐人处理那王谟的尸首,一边对陈佳永小声道:“兄弟,我们平时敲你一个大洋请客都不容易,他居然一下子就敢敲你105万,算是一架狠角色了。”他于是就吩咐道:“白布裹尸,用舢板送出外海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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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香芸在南宁接到了集团总部和赵崇鑫总襄理的来电,又接到了父亲对她的个人来电,均嘱咐她要抓住这一大好机会,和吉祥市联手,大力开拓华夏内地商贸。她无比兴奋,就联系上了陈佳永,告诉了她要赶到防城来。陈佳永就命李建秋安排人专人,护送她到了防城。

    陈香芸在防城她的货栈里看到了那堆满的货物,还有吉祥市急调给她的第一批10辆崭新的卡车和首次无偿服务的驾驶员。她心里乐开了花。但她赶到时,陈佳永已经随船去了渔州坪船厂,她就抓紧时间去拜访了那叶守备。叶守备也很兴奋,他道:“赵崇鑫总襄理这次为他从香港带来了500吨货,他正要好好感谢一下。”陈香芸对叶守备道:“这可得感谢我弟弟,他才是个神通广大的人。往后这防城港的兴起呀,你可得要靠他了。广州的你那些‘上峰’是帮不上你,也是顾不上你这地儿的。”叶守诚深以为然。他道:“我这渔村似的地方,还真不好意思请陈董事长客的。咋办呀?”陈香芸对叶守诚道:“叶哥,那我们就去他的船上作客拜访呀。”叶守诚道:“我上次去上过一次,真是一艘好大船。”

    陈香芸对叶守诚道:“我弟弟可是有10艘这样的大船的!可我还没有上去看过。”叶守诚鼓大了眼睛,一下子就晕了。陈香芸当下就对随行的陈佳永配给她的“保镖”吩咐:“请赶快联系我弟弟,我和叶守备要到他的船上拜访。”“保镖”就用耳麦呼叫起来。叶守备就忙不迭地进屋更衣备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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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海号船长麦德龙,早已经将那从香港运来的3只快艇用船上的吊车吊下了水,并在港里试着航行了好几圈,都摆弄熟了,并且安派好了驾驶和轮机、水手人员。陈佳永带着周凡和一干人等,就上了这3只小快艇,驶向防城港区。

    一艘快艇可乘坐20余人,麦德龙驾驶着一艘快艇打头。陈佳永道:“麦船长,你操纵小船也很熟练呀。”麦德龙答:“我最先就是个开轮渡的,当然熟悉呀。只不过这美利坚国舶来的新产品,用的是高速柴油机,快艇的性能就好多了,在近海可抗8级风浪,在港内就无虑了,速度比蒸汽船快了一倍,每小时可达50海里。”陈佳永就问为何?麦德龙答:“很简单的,这柴油机比蒸汽机的体积小了五分之四,船体自身的重量也减轻了三分之一,当然就快了呀。”陈佳永下机仓去看了:两台100马力的柴油机作为动力,双车双舵,一台柴油机熄火了,另一台还可以工作保证继续航行。只是这美制柴油机比吉祥市制造的柴油机笨重多了,耗油量可能也大些。陈佳永心想:用两台各250马力的柴油机作为动力,船体再增大一倍,安装上大炮和机关炮、机关枪,不就是一艘小炮艇了吗,在沿海和内河还是很起作用的。

    船到码头,陈香芸、赵崇鑫和阿果,还有叶守备等10余人,早已经等在了码头上。陈佳永和周凡热情地接他们上了快艇。叶守备是和麦德龙一样的船上管带出身,一下子就对这以柴油机为动力的新式快艇感兴趣起来。他感慨地道:“可比我那烧煤的又脏又笨重的破炮艇强多了!遇到匪情,我的炮艇要半个小时才能出动,因那蒸汽机锅炉要烧这么久气压才起得来;平日老烧着锅炉吧,下拨的经费又不够烧的。”陈佳永道:“这柴油机的运行,发动后空车运转2-3分钟,只要水、油、电路正常,就可以动车?档航行了,很快捷的。”

    说话间,船到渔州坪临时码头,众人上岸,那叶守备见船厂和码头的工程进展非常快,十分惊讶陈董事长手下一干人的工作能力。就道:“这样下去,三月之后你们就可以铺墩造船了。”

    定海轮的会议室里,陈香芸看着那装潢得美伦美焕的陈设,道:“这可算一座小宫殿了,平时都是在这儿开会和会客么?”周凡和花子干脆就带着她和叶守备去参观了餐厅、小卖部、娱乐室、医务室、理发美容室……叶守诚道:“我知道,一艘船上的内部设施装修,再多的钱都填得进去。”周凡道:“我们装修的主要目的是让船员在船上生活得好一些,在相对较为舒适的环境里愉快地工作,还有很好地休息空间。”叶守诚道:“我们过去从来都是只要船开得出去,炮弹能够发射出去就行了。水兵们就很少去管了。”周凡道:“你们那是以船为本,我们却是以人为本,所以,做法有些不同的。”叶守诚听了,似懂非懂,心里却琢磨着这“以人为本”的含义来。

    晚上,餐厅里灯光明亮,粤菜和西餐一起上,宾主互相敬酒,热闹非常。叶守诚又问道:“定海轮泊港没有升火,这船上的电从何来?”周凡答:“我们有一台120马力的柴油机作为发电的副机,发电机功率100千瓦时,除了白天检修一会儿,一直都是开着的。”叶守诚惊叹不已。

    陈香芸由陈佳永和花子、叶玉蝉陪着。她十分高兴地对陈佳永道:“弟弟呀,半年前,那飞鹰观上的花丛中观雪和全羊烧烤宴,我记忆犹新;这会儿,又到了你的船上餐厅,在这海浪轻拥的夜晚相会欢宴,我真是高兴极了!”但她又指着一桌新鲜菜不解地问:“你们一天在海上航行,船又泊在这荒凉地儿,这有一些新鲜海味是防城没有的,你们又是从何而来呀?”花子就笑吟吟地拉着她去了船上的厨师间,看了那一排的大冰箱和大冰柜,道:“海鲜放在里面,一个月都保鲜,不会坏的。”

    陈香芸回到桌上,对陈佳永道:“弟弟,你有着冰柜那么好的东西,为啥不告诉我呀?”陈佳永道:“那?什不比得干电池直流收音机,得成天用交流电养着,咱华夏的地儿上,这交流电不是还很少么。所以一般就是自己用上了。”陈香芸道:“这冰箱冰柜在工业发达的国家肯定好销,陈氏集团给你们当代理商好么?”陈佳永笑道:“我的好姐姐,你真敏感,生意都做到餐桌上来了,我们下来再谈,你快吃菜吧。”陈香芸也笑道:“弟弟,其实好多生意都是在餐桌上谈成的呀。”

    凌占魁、李良甫和马掌柜他们事儿多,一会儿就告辞离席上岸去了。陈佳永和周凡与那叶守备商议到:这3艘小快艇,打算装上机关炮和机关枪,作为武装巡逻艇,维护渔州坪这一带水域的安全,以减轻叶守备的水上警务压刀。叶守诚沉吟着没有马上答应。陈佳永就对他道:“改装好的3艘武装巡逻艇,我们公司送你一艘,柴油保证供给,行么?”叶守诚马上就高兴地答应了,并道:“我去省督那里办一个批文来,允许渔州坪船厂配备一定的自卫武装。”陈佳永大喜。

    小快艇亮着雪亮的探照灯送走了客人们。陈佳永又发电催问王荪杰威海轮航行到了何地儿。王荪杰回报:后日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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