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永被花子拉到了大床的后面,只见她打开的那壁柜里面很暗,看不清楚有些什么。花子又去点亮了那盏煤油灯用手托过来照着,小声说:“夫君,这里面是花子所有的财产:这些金银手饰等,约值5万元;钱?约有2万元,都是我几年的月例钱攒下的;还有就是那岗川放在这里的50万元银票,他说是准备急时用的。”

    陈佳永道:“这些都是你的个人财产,你告诉我又为何呀?”花子道:“夫君,这两天你一共下发了近3万元的员工薪金,柜上的钱又拿出去进了不少的货,我估计你现在是缺钱周转的。花子就将这些钱拿出来贴上,你别嫌少,花子就这些了。只是……只是要留足为岗川治病的一些钱,好么?。”

    陈佳永心里一激愣:“岗川没有向你说过他有多少钱么?”花子道:“他从来不说,我也从来不问。我从不知道的,也不想知道!因为他折磨得我太伤心了。”

    陈佳永心想:花子肯定不知道岗川修筑的那喑道以及里面的秘密了。因为他们已经观察出来那暗道起码已建成5年以上了,而花子才来诊疗所3年多。那岗川肯定是一直瞒着花子的。花子了解到的恐怕只是陈管事手里的那一本明帐,有的帐甚至是人为地做亏损了的都未必,而绝大部分的利润,却流进了他那暗道里。岗川给花子这里放点钱,只不过是做一个幌子罢了。不过这样也好,那暗道里的钱财,已经由大队充了公用。岗川放在花子这里的钱,就当他是作为几年来折磨她的赎罪赔偿费吧。想到此,陈佳永就说:

    “花子,这柜子里的钱,也是你几年来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岗川的那50万元,也应当算是他对你的赔偿,都该属于你个人所有。我一文都不能取的,你就好好地收着吧。至于那岗川的伤,我一定会尽全力去医治,钱我会去想办法,我接管了他的医疗所,难道还不为他治伤么,我一定要对得起朋友的。”

    花子不依,她道:“花子的身子都已经是夫君的了,这一些钱财也应当属于夫君的,就当是我的陪嫁,行么!”说着,她的一只手心里就托着一把钥匙递了过来。

    陈佳永拿了钥匙,却去锁好了那壁柜,捧起了她的手儿,将钥匙又放在了她的手心里攒着。说:“即使是你的陪嫁,归我的也还不就是你的么,所以这钥匙也还得你这位太太来管着呀。”花子笑道:“我还真拗不过你了,那钥匙我就收着了,前院几时差钱,你就来取,好么?”

    陈佳永点了点头道:“你若要使诊疗所尽快渡过危机,恢复正常,真还有很多事儿得赶紧帮着我做了。”花子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陈佳永就对花子道:“这会儿我就还有件急事,你能陪我去一趟偏院好吗?”花子拉过了他,两人就坐在了床沿上,她问:“上午我们去药厂,是为有点远,那弗朗机厂长你又不认识,所以我才领你去的。这偏院这么近,又干啥呀?”

    陈佳永道:“是这样的,经过我一天多的亲身经历和观察,我们还是面临着危批。上午我们去过的西药厂,虽然现在还赚着钱,但如果仅仅是维护现状,很可能就会被别的西药厂抵垮的。只有加快设备的投入和技术的更新,制药厂才有出路,才会有更大的发展。所以,下一步的投入还相当大,还需要很多资金才行。光靠西药厂赚的那些钱是不够的。诊疗所门诊和药房赚的钱,只能够维持人员工资和后院的生活等日常开销。所以钱很紧张。就是你那一点私房钱拿出来也是抵不了一阵子的。”

    陈佳永提示花子道:“我们不是还有一个地下鸦片作坊吗?”花子点点头说:“我知道,但我一次都没去看过。就是那个作坊里的鸦片,才把岗川变成了一个魔鬼的!我恨那个地方!”

    陈佳永知道:鸦片原产于地中海东部的山区、小亚细亚、埃及、伊朗、土耳其等地。现主要产自泰国、缅国、老挝三国的边境地区的一个三角形地带,人称“金三角”。鸦片尤其适宜于气候炎热、雨量充沛、土壤肥沃的地区生长。而缅国最具备上述条件,所以是世界上生产鸦片最多的国家,也是海洛因的最大生产基地,约占世界总量的60%-70%。鸦片是一种草本植物,它开的花儿五彩斑斓,非常美丽。可是,那妖艳的花儿孕育出来的果实,却是害人无比的毒品。1840年6月至1842年8月,英殖民主义为了度过经济危机,不断发展垄断的资本主义,努力开辟殖民地市场,在中国疯狂走私和倾销鸦片,拼命掠夺中国廉价的工业原料,先后3次发动了对中国的侵略战争,史称“鸦片战争”。此后,中国开始由独立的封建国家逐步沦为了半封建半殖民地的国家,华夏民族开始了长达100多年屈辱、苦难的历程。

    所以一提起鸦片,陈佳永也是相当痛恨的。他紧握着花子的手儿说:“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亲手去碰那些东西的。但是,我们现在不是还很差钱嘛,由鸦片提纯后的海洛因的价格很高的,可以跟黄金等量比价,利润是很高很高。我们何不利用一下这作坊,来挣钱积累资金发展药品的生产和经营呢!”

    花子笑道:“你说得总是有理,好,我都听你的。但是,我再慎重地重申一遍:夫君,你千万不能去碰那东西!因为,我再也不能失去你了!”花子说完,就紧紧地拥着他,眼圈儿又红了。陈佳永为她擦着泪珠儿说:“我对天发誓,行了吧。”花子这才破涕为笑。

    陈佳永对花子说:“你穿的这一身印花丝绸长裙儿真好看,在这升着壁炉暖暖的房里还可以,但要出门去却是很冷的,去接见人更是不行,你还是换上上午穿的那一身和服正装吧,也好去镇一镇偏院和作坊的那些下人们。”花子答应了,却撒娇地要夫君为她换装。好在陈佳永已经熟悉了她们倭女的装束,反正都是由华夏唐代传过去的,只不过倭人又搞得更加纷繁复杂,反而失去了唐装女子的性感和服饰的线条流畅性。但他还是十分耐心地为她更换衣裙,穿着打扮起来。其间,在为她抹唇描眉时,这闺房中自然又发生了不少“闺房画眉”的香艳景况。

    下午4时许,陈佳永带着花子,还有柳月儿一行3人,去到了偏院。刀巴他们几人早已候在了那里。在对过了暗号后,他们进得地道作坊里。作坊里的几个小头目见太太第一次到来视察,不禁受宠若惊,也不免心中不安,两眼均不敢正视。花子向作坊的几个头目们神色庄重地宣布了新任的横路进一新家主,他们听了后,众皆唯唯称诺。花子还是第一次下到这个地道作坊里来,但她实在不能忍受这里的气味和氛围,很快就掩鼻出去了,就和柳月儿回到了后院。

    陈佳永在先混进来的彻地鼠韩平、地耗子马奇“二鼠”的带领下,仔细地观察了鸦片提炼为海洛因的工艺流程,以及设备和人员的配置等情况,又仔细地询问了产量和质量等。他认为那岗川在这个作坊里的投入,却比他的西药厂大多了。在地下作坊里,有一台20个千瓦的柴油发电机,作为动力和照明的电源。数个安装着排风扇的通风口,保证了空气的置换。在工作室里,“横路”新家主接见了这作坊的负责人鸠山。

    鸠山介绍到:作坊里分为了贮藏区、加工区、试验研究区、生活休息区等。现有作坊操作人员30人,采取轮班制,每工作2日后,到地面的偏院专门的房间和小院子里休息一天。但不能离开偏院。作坊里每天要保证有15-20人干活。每天海洛因的产出要保证在15公斤以上,才能完成会社下达的加工生产指标。鸦片等原材料则由会社提供。具体的海洛因纯度和技术指标等,则由前家主岗川先生亲自配备和掌控。进出货由陈管事负责,他们只具体负责生产。

    陈佳永大体了解了作坊的情况后,就对作坊里的员工大大地鼓励了一番。随即又给每人赏了两个大洋。乘着大家高兴,他就宣布:为了作坊的生产顺利和安全,还要加强防守力量,由他带来的当地侠士王英带两个随从(两名从辛甘密营来的战士)负责作坊的守卫和安全,原有守卫人员都要听命于他的安排。众人莫不服从。陈佳永就让王英派人出去买一头猪,犒劳大家。在众人的一片感谢声中,他见差不多已经达到了目的,才带着刀巴离开了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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