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永叫过刀郎,让他带着到安置驭队的那里去。这些驮马和物资是陈佳永在逃难中拼力带上的。当时大家只顾逃命,亏得他押在在后队,督使着大家将骡马和驮架都带上了,费了千幸万苦,总算带到了偏崖。

    刀郎提着一只马灯(驭架里搜出的有共4盏马灯,约20公斤煤油,一盏放在偏崖中央照明,两盏则用在了在偏崖两头的岗哨上),领他前去。在偏岩的右侧一拐角隐秘处,那里被刀郎安置着驭马队和卸下的东西。

    刀玛向陈佳永汇报,物资和财物己经全部清理出来了,让他去清点。共计有:

    骡马20匹,驮架22付,所驮货物29驭(骡马没有驮下的货物,是他们用人扛上偏崖的)。29驮货物中,有鸦片10驮,40箱共1000公斤;1驮银元约10000枚。1驮食盐100公斤;1驮医疗器材;1驮药品;2驮珠宝玉器共150件;2驮皮毛约有200多张;3驮枪弹:共有迫击炮1门、炮弹100发;有重机枪一挺,弹10000发;最新式的德式冲锋枪5枝,子弹5000发;村田式步枪20枝,每枝配弹150发(刀郎认不出这些武器,是陈佳永点数后说给他的);粮食2驮,共200公斤;骡马饲料一驮,是黄豆、胡豆和油枯饼等,150公斤;1驮布匹,1驮丝绸,1驮日用百货,1驮仪器,共五套;1驮纸质资料,用铁筒密封,估计有20筒;另还有一些包裹,都检查了,是一些衣物零碎等,估计是夷人的随行生活物品。

    另缴获步枪35枝,子弹5000余发;轻机枪3挺,子弹10000余发;迫击炮2门,炮弹80发;手枪8只,有5只是左轮手枪,子弹共200余发。3支毛瑟自动手枪(德国大镜面20响匣子),子弹350发;炸药约100公斤;还有一些军用和测量器材等。

    陈佳永一边听刀郎点数禀报,一边想着他这“替身少爷”身上发生的一些事:“大少爷”的经历也渐渐浮入了他的脑海……:这一趟追击,原本是老爹被骗,气得哮喘病大发,他自己也是凭一时之勇,带着团丁们几乎是倾巢出动,一路追击夷人三天。今天山口阻击胜负未果,就遇上了地震。白天这一路下来,大伙亡命奔逃,虽然小命要紧,但他认为这些骡马和东西更要紧,才一路上催逼着大家硬拼死拽的全部都弄上了偏崖。

    看着从石盘上弄得来的这些物资,虽然感觉得来有些侥幸,但陈佳永一想:他们若不及时赶去石盘,这几十条人命和这些物资钱财,也就永远地埋到地下去了。再说,这些东西也是他们用老命换来的,不要也说不过去,也就算是老天送爷给他们的吧。

    陈佳永一边看着这些东西,心里一边一默算着:这下可真是大发了!按时价,1斤鸦片就要卖20个大洋,一个货真价实的大洋在后世是要值300r的。还不说这些珠宝玉器价值几何。一门迫击炮也值3000大洋,一支步枪可卖20大洋,一个银元才买得到20粒步枪子弹;医疗器械和药品的珍贵就更不用说了,还有10000个现大洋。呵!他一下是坐在了一座金山上了不是。还有,那些资料恐怕更值钱!

    但是,这些意外之外并没有让他兴奋多久,因为能吃的东西太少了。让他有着怀揣着一个金元宝去换一张玉米饼的感觉。

    陈佳永不由心疼地想起了他前世帐篷里的那些个人财产:论真金白银的和这些东西恐怕都比不上。就偏崖里的一匹健壮的骡马,放在后世都可卖近万元;但是,他个人财产中里蕴涵着的知识、科技和技术含量,就是给他现在的半个中国他都不会换的。

    陈佳永静了一下心神,对刀郎说:“将粮食卸下放在一处,要派专人日夜看守;骡马仍由原专人马夫苟良才看管,要保证骡马的草料;枪炮、弹药、炸药分开存放;那些私人衣物都发还给夷人,其余物资在一边暂时集中堆放,千万不能受潮。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近前和动用,派一个班以上人员轮班日夜守卫!”

    陈佳永让刀郎叫过来那几个小队长,除张三外,还有李四和王二麻子。他心里有些烦:仅凭这些人的名头,恐怕就够操蛋的了。但他们都是“他”的亲随小队长,是他的骨干,在刀郎的介绍下,陈佳永还是很“亲切”地接见了他们,鼓励了他们一番后,他们受惊若宠,万分高兴,纷纷表示要尽力为少爷效命。

    陈佳永又让他们各自选10个会使枪的团丁前来,每人领取了一枝步枪和50发子弹。拿到枪的团丁,都乐昏了,因为当时1条稍好的步枪,就值20个大洋。给他们发这样的枪,就是对他们一种绝对的信任。

    陈佳永对领到了枪弹的团丁们正色说:“保卫偏崖的重任就交给你们了,弟兄们千万不要懈怠。今晚,你们各小队先排班轮流值哨、值岗。特别是要看紧俘虏,没有特别的紧急情况,不要开枪!要时刻注意崖外动静。”

    刀玛、刀郎和三个小队长连连点头称是,他见他们几人看着手下人拿着的快枪,眼神有些不对。他又亲自去到驮架堆里,选取了一些枪弹来,配给了他们一人一枝左轮手枪,配弹20发;冲锋枪1枝,配弹200发。他们几个人抚摸着枪弹,一个个都咧着嘴笑了,幸福得差点晕了过去。

    陈佳永又给他们每人发了一只缴获来的怀表,并对好了时间,让他们好掌握统一的行动时间。这一次地震,倒把他手下的这些“牛鬼蛇神”装备得人五人六的了。挂怀表就代表着是“有钱人”;挎冲锋枪就是道上的“大佬”级别了。遗憾的是他们都不会使用冲锋枪,陈佳永只好简单地教了他们如何上弹夹和扣抠板机,然后对他们说:先就这样,明天再抽时间教你们吧吧,他们都乐颠颠高兴地去了。

    偏崖外的风雨仍然肆虐着,远处不断传来沉闷的雷鸣声,陈佳永透过沉沉雨幕,望着如墨的夜空,再看着身边这群如惊弓之鸟的人们,心情又沉重了起来。根据他前世学到的地震知识,八成还会有几次余震,这里可能不是震中,虽然余震烈度一般不会超过首次,但同样可能再次造成巨大灾害,不可不防。

    陈佳永又不由想起了他的同事、以及训练营中的战友们,不知他们怎么样了?在酷烈的地震中,是不是也有和他一起穿越过来的,他们的遭遇又怎样?

    他们这队人马暂时在这里避灾避风雨,明天又么办?这几天如何生存?又如何带他们出去?陈佳永脑子里一团桨糊,想也想不过来,后面的事也统统不知道。只好想着赶紧的事:还是快顾着顾着眼下如何在偏崖安顿好大伙吧。

    陈佳永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它居然已经走动了起来。这是他在前世里淘来的一块上好的三防自动手表,它也跟他一起穿越了。除了计时外,它还有不少功能:如接收信息、录音、录像、测温度等,花了他1000多块r的,看来质量很可靠。刀玛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此表非彼表了。他一看表,这时已晚上8点多钟,但给人的感觉好像已进入了深夜。

    陈佳永大概了解了俘虏和英军们的情况,放心不少。日本武装驮队中幸存下来的除了2名工程师和1名商人外,真正的战斗人员实际只有5人,还有一名叫原田的士兵重伤;7名英国人是他们救出来的,大概可算友军吧;8名女护士有6名是朝鲜人,看来也不会闹出啥动静来的。

    晚上10时已过了,陈佳永让担任翻译的安贞子回右边的窝棚去休息了。他则带上一个团丁提着马灯随行去查哨,见值哨的团丁都很警惕,就鼓励了他们几句,又嘱咐了值夜加火的两个团丁,这几个大火堆千万不能熄,火烧得越旺越好,别怕柴草烧多了,明天还可弄回更多的。还嘱咐他们先烤着湿柴,干一些了再烧,烟就会少些。弄得看火的几个团丁怪怪地看着他:少爷今天咋会说这些有条有理的话呀?平时他也不会亲自来查哨的呀,嗯,准是石头砸的得少爷变脑子了。

    刀郎走了过来,向陈佳永禀报说:“大少爷,这偏崖虽是遮挡了部分风雨,但夜里还真冷,烧的火堆有限,好多弟兄们身下只有一点湿柴草垫着,这样下去,恐怕有很多人会冻出毛病的。”

    陈佳永将手表摁了一下,取下手腕,1分钟后,手表显示的温湿度不妙:气温摄氏8度、湿度70度,他不由焦急起来。弟兄们都是他的战斗力和劳动力,若生病的多了,不仅不能干活,还需要人照看,这样药品也将大大地消耗。他本来就带着一支疲惫的队伍,若被病魔压身,他们又如何能逃出生天!

    怎样来对付这劫后阴冷潮湿的第一个夜晚?他和刀郎心里都不停地盘算着。

    陈佳永问刀郎:“毯子还有多少条?

    刀郎汇报说:“我们从老家出发时,每人一床羊毛披风,(像彝族的查尔瓦,白天可穿,晚上可盖。)但天黑前清理后,只剩下了11床,我集中到各哨位上去了。军毯清理出了24床,您用了1床,伤病员用了10床。英军5床,医护队5床,春森医官1床,还剩两床备用,您却给朝鲜俘虏用了。”

    陈佳永想了一会,一拍大腿,对刀郎说:“咱不是还有两驮毛皮吗!你马上去取100张皮子出来,让弟兄们垫上,那是可隔湿气的。”

    刀郎为难而又惺惜地说:“那可是200多张上好的皮子,每张可值20大洋以上呀。”

    陈佳永说:“还是咱弟兄们的命比那些皮子值钱,快去安排。夜已深了,马上把皮子送到弟兄们手上!”刀郎感动不已,大步跑去安排了。

    陈佳永又来到蒋四的灶头,见他还偎在灶旁抽着旱烟,问他咋还不睡,他说已迷糊了一会,这会睡不着。陈佳永就吩咐他叫人再做20个人的饭,一人一两米;再煮两只免子,让半夜换哨值勤的人吃一点夜宵后再休息。又吩咐他和手下的4个伙头军要轮换休息,明早煮10斤大米稀粥,凉拌野菜,一人一碗粥和一小块免肉。

    回到帐篷里,陈佳永一头倒上草堆,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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