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百万兵魂]第一百八十五章彼此——
“为什么都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难道我脸上长疙瘩了？”黑衣面带着几分微笑，用他黑布蒙上的双眼仔细的“打量”着这破庙中的人。
他是真瞎还是假瞎？众人对眼前的黑衣不禁好奇起来，以前虽听说过黑衣的大名，但却没有一个人见过黑衣，因为见过黑衣的人都死了，自己会不会也像以前那些人一样呢？众人将目光移到了贺东流身上，他是众人中实力最强的人，身具蜕凡境九重的实力，如果连他都不是黑衣的对手，那……
“原来这位眼瞎的小兄弟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黑衣，在下贺东流。”贺东流刻意的提醒黑衣他是个瞎子，这是一种心理暗示的方法，也许因为时间的关系，这黑衣已经淡忘了自己眼睛残疾，也不在乎自己是个瞎子，但贺东流特意的提醒他，就会让他心中有一个意识，他就是个瞎子，曾经不堪回首的岁月亦会在他心中根深蒂固的释放出来。不过他不明白的是，黑衣虽然眼睛不便，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的眼睛在这段时间早就已经恢复，只是因为要不断的提升自己其他的感应能力才迟迟没有卸下蒙住双眼的黑布。
“你不用提醒我是一个瞎子，看不见只会让我更有勇气。”黑衣说得不错，天底下最大胆的人就是瞎子，哪怕是眼前是一道悬崖，瞎子都敢大大方方的走下去，一个眼明的人可以吗？
“你姓贺？”黑衣对此颇为诧异，追问道：“我记得前些日子杀过两个姓贺的人，一个叫贺明天，一个叫贺无极……”
“那两人正是老夫的儿子跟孙子。”贺东流勃然大怒，纵然他孙子有不是的地方，但身为一个武林前辈，又怎能坐看杀子杀孙的凶手在自己面前逍遥法外？“今日我就要为他们报仇。”
“你跟你儿子的脾气还真像。”黑衣转过身，用他蒙上的双眼“看”着贺东流道：“当日我本想只杀贺无极一人，但没想到我杀了小的，老的又跑了出来，我这才不得的杀了贺明天，不过我杀了老了，现在老老的又跑了出来，就不知道在你之上还有没有老老老的，如果有，那就让他一起出来吧，我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你们玩！”
“好胆量，仅凭你这句话，我贺东流就要你碎尸万段。”贺东流大怒一声，左手控鹤，右手擒龙，双手的鹤龙怪力爆发，鹤鸣声与龙吟声响起，两人之间的空气立马噼噼啪啪的发出无数的响动，被这股怪力扭成了无数股急流。
“不用这么生气，我一定跟你打。”黑衣淡淡然说了一句，手上剑光一闪，一把剑很自然的就出现在易天行手中，没有人知道这是把什么剑，也没有人知道这把剑是怎么来的，但这把剑造型古朴又寒意逼人，定是一把一等一的好剑，而黑衣握剑的姿势，更是让人有一种无法进攻的奇妙灵觉。
剑一动，剑光如旋风般卷起大片的空气，与控鹤擒龙之力迸发在一起，两股强大的真气爆发时产生的真气立马将众人震飞出去，就连燕不归亦是如此，不过女子身后的最为低调的女子却突然出手挡在了另外两女面前，将真气卸开一旁，显示了她相当不错的实力。
“我们出去打，免得伤了别人。”黑衣说了一句，身形飘飞而起，急速的朝着破庙外飞去。
贺东流赶紧跟上，又问道：“你果真只有蜕凡境六重的实力？”贺东流听女子谈起黑衣的修为的时候并不相信，但现在眼见为实，显得格外诧异，因为他儿子贺明天是蜕凡境八重的武者，修为在同阶中亦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怎么会不是眼前的少年的对手，先不提他还是一个瞎子，蜕凡境六重比起八重实在是差太远了。
“别大意，在黑暗中是我的天下。”黑衣提醒了贺东流一下，在黑暗中的黑衣仿佛在众人眼前消失，他的衣服是黑的，身法又出乎意料的快，加上他双目本就有残疾，黑暗中自然是得心应手，眼前的贺东流虽然是蜕凡境九重的高手，但黑衣真的有信心面对他，至于能不能赢，黑衣自己也不知道，他纯粹是想试一下自己的实力能否与蜕凡境九重的武者过招。
“三十招之内，我必杀你。”贺东流大吼一声道，左手控鹤，一道鹤形真气毅然罩向黑衣的脑袋，带着黑衣的身形轻轻移动，居然让黑衣有种被人操控的感觉，要知道高手过招哪怕是行错一步都将满盘皆输，黑衣的动作要是有一点点被贺东流操控，那岂不是送羊入虎口，死的不能再死了？
黑衣想逃，凭借他超快的身法，他就像燕子般冲破贺东流的操控，一头扎进了无边虚空，手中长剑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千万道剑气由上而下，下雨般落下。
左手控鹤，右手擒龙，这正是贺东流控鹤擒龙手最突出的特点，贺东流一看黑衣破开了他的控鹤之力，擒龙手当即发出，不过他不是用来抵挡头上落下的无上剑气，他一拳轰地，地上立马爆开大块泥土，这土黄色的泥土中，一条巨大的土龙便在擒龙手之下乖乖的变成威风凛凛的飞龙，大口一张，将那万千道剑光全部吞入腹中。
黑衣突然觉得心中一阵烦躁，原来是底下冲上来的土龙带来的一阵阵龙威，虽然只是以真气凝成的土龙，但龙的形象有一种特殊的威能，让黑衣觉得心中特别烦躁，他料定这就是擒龙手的威力之一，不敢藏拙，长剑一点，一道金光自他体内冲入剑中，一剑刺向土龙的额头。要破龙威，先破龙相。
贺东流三个跃步，冲上黑衣身前，鹤鸣声响起，左手连破黑衣剑势，激斗声暴雨般响起，与长剑拼斗了十个回合，贺东流凭借着强大的真气，终于卸开了黑衣的剑势，擒龙手重重轰出，轰的一声拍在了黑衣的胸膛。
黑衣乘势退开，贺东流的控鹤手又至，牵引着黑衣的右手，居然无法从贺东流身边退走，“哈哈！”贺东流大笑，说道：“没有人能从老夫的控鹤擒龙手中退走！”
“我也没打算走。”黑衣冷笑一声，手中长剑“叮”的一声，化作一道细长游龙，朝着贺东流的咽喉封去，这种情况下，一般人都只是极力的闪躲，哪会想到反噬，所以对这个蜕凡境六重的黑衣贺东流并未太过在意，如今黑衣突然出这一手，立马破坏了贺东流原本的打算，只能极力的扭转身体，这才险而又险的避过黑衣的灵活至极的封喉长剑，但任贺东流如何精明都没有想到，黑衣居然有反起攻势的手段，一剑不成，立马化作千万剑朝着他的左手攻去，黑衣的眼光很毒辣，知道贺东流最强的不是右手而是左手，破掉了左手的控鹤之势，右手擒龙完全无法发挥出真正的威力。
贺东流闷哼一声，身体后退一步，左手与右手的控鹤擒龙之势突然一滞，他大喝一声“变天击地”，原本左手的控鹤手居然转到了右手，右手的擒龙手居然转到了左手，黑衣的攻击立马变成了攻击擒龙手而非控鹤手。贺东流的擒龙手本就是威力不凡，这下子，黑衣终于明白撞到铁板上是什么感觉，他聚满了真气的长剑剑气延伸一丈有余，却硬生生的被擒龙手折去大半，剩下的剑气被贺东流一拳全被打回了自己体内，震得他一口鲜血也喷了出来。
“原来你是骗人的。”黑衣咳嗽一声，心中大骂贺东流是个老狐狸，江湖上的高手的底细黑衣早就摸得差不多了，他控鹤手和擒龙手明明不能交换，现在突然换了一下，差点没让黑衣置于死地，果然江湖上的老狐狸没有一个没有压箱底的功夫的，贺东流这一招变天击地肯定是压箱底的功夫。
“要是能让你看出破绽的武功，那岂不是显得老夫太没用了，十年前我便走遍江湖，寻找弥补这一破绽的方法，终于让我找到了变天击地**，虽然还不能完美的融合这一破绽，但对付你这种小辈……”贺东流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趁着黑衣心神露出破绽的那一刹那，立马冲到了黑衣身前，擒龙手沿着他的手臂抬起头来，怒龙巨口一张，居然想要连锁黑衣手上数大要穴。
“变天击地！”黑衣眼中精芒一闪，也学着贺东流的样子大吼一声，果然让那老狐狸动作滞了一滞，原本必胜的局面立马被破坏，黑衣出三剑，目标皆是贺东流的心脏。
“叮！叮！噗！”三道轻响传来，前两剑刺在了贺东流的护体战甲之上，并未破开贺东流的防御，但第三剑一出，因为出手的方向劲道与角度都掌握得恰到好处，这一件居然撕开了护体战甲的防御。
“不对，中计了！”贺东流眼前光芒敛去，原本的剑光也随之退去，但黑衣人在哪里？刚才的黑衣居然引动了他心中的畏惧，使之幻化成一个能够破开自己防御的虚幻景象，这样的年轻人果然可怕！
黑衣在贺东流上方，他一剑刺下，在贺东流发现自己的同时又大笑道：“你没有中计，那就是我！”说着这一剑刺得更快了，黑衣的速度已经达到了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极致，在无数次的生死关头，他已经知道如何让自己爆发出更快的速度，刚才他撕开贺东流的防御，的确可以继续出手，但出手了又能怎么样，他同样伤不到贺东流，反而迅速的退走，打击贺东流的心神才是正道，这蓄势已久的一剑，不仅集中了黑衣全身的真气，更有一种护体战甲无法防御的真气——金诀真气。
面对着黑衣最强的一剑，贺东流的脸上终于变了脸色，这一剑无论是威力还是奥义，都达到了伤害他的程度，而且黑衣在上他在下，面对这一剑已经落了下风，如果这一招不能反压黑衣一筹，之后恐怕就完全没有抵抗的实力，黑衣实力看似不高，但却让人难以敌对，尤其是他临阵时的反应，更是快到让人吃惊的地步。贺东流知道自己的战意被黑衣所控，再想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被动，于是不作他想，控鹤擒龙手催至最高境界，龙鹤双形尽数归于他的双手，不带一丝花俏的就朝着黑衣打去。
“有人告诉过我蜕凡境一重的武者能打败蜕凡境九重的武者，我一直无法相信，所以我一直在证实这种情况，事实上我到现在依旧做不到这一点，但唯一能感到庆幸的是，我以蜕凡境六重的实力能打败你！”黑衣眼中的光芒大盛，有一种让人无法看透的神秘气质，他到底暗藏了什么绝招，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任何绝招都应该会留下痕迹才对，可他……贺东流心中倍感压抑，双拳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这一拳他定要将黑衣打成残废。
“当时机来时，就是我出手的那一刻。”黑衣说是要出手，但他非但没有出手，就连他整个人都不见了，贺东流双拳不知变故，只觉得眼中幻像不断，在他面前同样有一个人朝着他急速冲过来，无论是速度还是姿态，跟自己完全一样。
那就是自己！贺东流被吓了一跳，这个人是谁？不，那就是自己，不，那不是我，如果是我，那我又是谁？贺东流心底有一个声音才不断的提醒他，不管站在面前的是谁，那都是敌人，敌人，杀！杀！杀！！
“杀！”贺东流狂吼一声，带着两个相同的自己，控鹤擒龙手催鼓到最高境界，不顾一切的将全身的真气集中在一点，轰得一声朝着对方轰去……
“噗——”贺东流跪倒在地，胸口处的衣服被震得撕裂开来，再仔细看还有两个巨大的紫红拳印印在胸膛，他脸上一阵潮红，最终忍不住内伤爆发，一口鲜血狂喷了出来。
“为什么？”贺东流软倒在地上，“为什么你没有杀我？”
“不是我没有杀你，是你自己没有杀你自己，如果你不是在最后关头收敛了几分真气，你已经死了！”黑衣站在贺东流身前，剑已经收好，他继续道：“而且我也没有杀你的理由，你是个很不错的老前辈，除了脾气够臭。”
“你最后用的是哪一招，为何我没有发现你的存在，甚至连那道幻影也不是你……”贺东流呵呵一笑，像是苍老了十岁。
黑衣耸了耸肩，随口道：“那叫彼此！”
“是不分彼此还是没有彼此？”贺东流有所领悟，会意并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一招主要是要靠你来完成，我只是一个引导者。”黑衣淡然答道。
“这是不是变天击地的更高层次？”贺东流再问，就像是一个好学的学生在询问夫子知识，他是如此的好学。
“我也不知道，我甚至是第一次听说变天击地，这一招彼此是我领悟的两大杀招中的第一招，如果你以后再找到我，我可以让你领教一下第二招。”黑衣没有隐瞒贺东流，甚至等着他下一次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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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都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难道我脸上长疙瘩了？”黑衣面带着几分微笑，用他黑布蒙上的双眼仔细的“打量”着这破庙中的人。
他是真瞎还是假瞎？众人对眼前的黑衣不禁好奇起来，以前虽听说过黑衣的大名，但却没有一个人见过黑衣，因为见过黑衣的人都死了，自己会不会也像以前那些人一样呢？众人将目光移到了贺东流身上，他是众人中实力最强的人，身具蜕凡境九重的实力，如果连他都不是黑衣的对手，那……
“原来这位眼瞎的小兄弟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黑衣，在下贺东流。”贺东流刻意的提醒黑衣他是个瞎子，这是一种心理暗示的方法，也许因为时间的关系，这黑衣已经淡忘了自己眼睛残疾，也不在乎自己是个瞎子，但贺东流特意的提醒他，就会让他心中有一个意识，他就是个瞎子，曾经不堪回首的岁月亦会在他心中根深蒂固的释放出来。不过他不明白的是，黑衣虽然眼睛不便，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的眼睛在这段时间早就已经恢复，只是因为要不断的提升自己其他的感应能力才迟迟没有卸下蒙住双眼的黑布。
“你不用提醒我是一个瞎子，看不见只会让我更有勇气。”黑衣说得不错，天底下最大胆的人就是瞎子，哪怕是眼前是一道悬崖，瞎子都敢大大方方的走下去，一个眼明的人可以吗？
“你姓贺？”黑衣对此颇为诧异，追问道：“我记得前些日子杀过两个姓贺的人，一个叫贺明天，一个叫贺无极……”
“那两人正是老夫的儿子跟孙子。”贺东流勃然大怒，纵然他孙子有不是的地方，但身为一个武林前辈，又怎能坐看杀子杀孙的凶手在自己面前逍遥法外？“今日我就要为他们报仇。”
“你跟你儿子的脾气还真像。”黑衣转过身，用他蒙上的双眼“看”着贺东流道：“当日我本想只杀贺无极一人，但没想到我杀了小的，老的又跑了出来，我这才不得的杀了贺明天，不过我杀了老了，现在老老的又跑了出来，就不知道在你之上还有没有老老老的，如果有，那就让他一起出来吧，我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你们玩！”
“好胆量，仅凭你这句话，我贺东流就要你碎尸万段。”贺东流大怒一声，左手控鹤，右手擒龙，双手的鹤龙怪力爆发，鹤鸣声与龙吟声响起，两人之间的空气立马噼噼啪啪的发出无数的响动，被这股怪力扭成了无数股急流。
“不用这么生气，我一定跟你打。”黑衣淡淡然说了一句，手上剑光一闪，一把剑很自然的就出现在易天行手中，没有人知道这是把什么剑，也没有人知道这把剑是怎么来的，但这把剑造型古朴又寒意逼人，定是一把一等一的好剑，而黑衣握剑的姿势，更是让人有一种无法进攻的奇妙灵觉。
剑一动，剑光如旋风般卷起大片的空气，与控鹤擒龙之力迸发在一起，两股强大的真气爆发时产生的真气立马将众人震飞出去，就连燕不归亦是如此，不过女子身后的最为低调的女子却突然出手挡在了另外两女面前，将真气卸开一旁，显示了她相当不错的实力。
“我们出去打，免得伤了别人。”黑衣说了一句，身形飘飞而起，急速的朝着破庙外飞去。
贺东流赶紧跟上，又问道：“你果真只有蜕凡境六重的实力？”贺东流听女子谈起黑衣的修为的时候并不相信，但现在眼见为实，显得格外诧异，因为他儿子贺明天是蜕凡境八重的武者，修为在同阶中亦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怎么会不是眼前的少年的对手，先不提他还是一个瞎子，蜕凡境六重比起八重实在是差太远了。
“别大意，在黑暗中是我的天下。”黑衣提醒了贺东流一下，在黑暗中的黑衣仿佛在众人眼前消失，他的衣服是黑的，身法又出乎意料的快，加上他双目本就有残疾，黑暗中自然是得心应手，眼前的贺东流虽然是蜕凡境九重的高手，但黑衣真的有信心面对他，至于能不能赢，黑衣自己也不知道，他纯粹是想试一下自己的实力能否与蜕凡境九重的武者过招。
“三十招之内，我必杀你。”贺东流大吼一声道，左手控鹤，一道鹤形真气毅然罩向黑衣的脑袋，带着黑衣的身形轻轻移动，居然让黑衣有种被人操控的感觉，要知道高手过招哪怕是行错一步都将满盘皆输，黑衣的动作要是有一点点被贺东流操控，那岂不是送羊入虎口，死的不能再死了？
黑衣想逃，凭借他超快的身法，他就像燕子般冲破贺东流的操控，一头扎进了无边虚空，手中长剑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千万道剑气由上而下，下雨般落下。
左手控鹤，右手擒龙，这正是贺东流控鹤擒龙手最突出的特点，贺东流一看黑衣破开了他的控鹤之力，擒龙手当即发出，不过他不是用来抵挡头上落下的无上剑气，他一拳轰地，地上立马爆开大块泥土，这土黄色的泥土中，一条巨大的土龙便在擒龙手之下乖乖的变成威风凛凛的飞龙，大口一张，将那万千道剑光全部吞入腹中。
黑衣突然觉得心中一阵烦躁，原来是底下冲上来的土龙带来的一阵阵龙威，虽然只是以真气凝成的土龙，但龙的形象有一种特殊的威能，让黑衣觉得心中特别烦躁，他料定这就是擒龙手的威力之一，不敢藏拙，长剑一点，一道金光自他体内冲入剑中，一剑刺向土龙的额头。要破龙威，先破龙相。
贺东流三个跃步，冲上黑衣身前，鹤鸣声响起，左手连破黑衣剑势，激斗声暴雨般响起，与长剑拼斗了十个回合，贺东流凭借着强大的真气，终于卸开了黑衣的剑势，擒龙手重重轰出，轰的一声拍在了黑衣的胸膛。
黑衣乘势退开，贺东流的控鹤手又至，牵引着黑衣的右手，居然无法从贺东流身边退走，“哈哈！”贺东流大笑，说道：“没有人能从老夫的控鹤擒龙手中退走！”
“我也没打算走。”黑衣冷笑一声，手中长剑“叮”的一声，化作一道细长游龙，朝着贺东流的咽喉封去，这种情况下，一般人都只是极力的闪躲，哪会想到反噬，所以对这个蜕凡境六重的黑衣贺东流并未太过在意，如今黑衣突然出这一手，立马破坏了贺东流原本的打算，只能极力的扭转身体，这才险而又险的避过黑衣的灵活至极的封喉长剑，但任贺东流如何精明都没有想到，黑衣居然有反起攻势的手段，一剑不成，立马化作千万剑朝着他的左手攻去，黑衣的眼光很毒辣，知道贺东流最强的不是右手而是左手，破掉了左手的控鹤之势，右手擒龙完全无法发挥出真正的威力。
贺东流闷哼一声，身体后退一步，左手与右手的控鹤擒龙之势突然一滞，他大喝一声“变天击地”，原本左手的控鹤手居然转到了右手，右手的擒龙手居然转到了左手，黑衣的攻击立马变成了攻击擒龙手而非控鹤手。贺东流的擒龙手本就是威力不凡，这下子，黑衣终于明白撞到铁板上是什么感觉，他聚满了真气的长剑剑气延伸一丈有余，却硬生生的被擒龙手折去大半，剩下的剑气被贺东流一拳全被打回了自己体内，震得他一口鲜血也喷了出来。
“原来你是骗人的。”黑衣咳嗽一声，心中大骂贺东流是个老狐狸，江湖上的高手的底细黑衣早就摸得差不多了，他控鹤手和擒龙手明明不能交换，现在突然换了一下，差点没让黑衣置于死地，果然江湖上的老狐狸没有一个没有压箱底的功夫的，贺东流这一招变天击地肯定是压箱底的功夫。
“要是能让你看出破绽的武功，那岂不是显得老夫太没用了，十年前我便走遍江湖，寻找弥补这一破绽的方法，终于让我找到了变天击地**，虽然还不能完美的融合这一破绽，但对付你这种小辈……”贺东流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趁着黑衣心神露出破绽的那一刹那，立马冲到了黑衣身前，擒龙手沿着他的手臂抬起头来，怒龙巨口一张，居然想要连锁黑衣手上数大要穴。
“变天击地！”黑衣眼中精芒一闪，也学着贺东流的样子大吼一声，果然让那老狐狸动作滞了一滞，原本必胜的局面立马被破坏，黑衣出三剑，目标皆是贺东流的心脏。
“叮！叮！噗！”三道轻响传来，前两剑刺在了贺东流的护体战甲之上，并未破开贺东流的防御，但第三剑一出，因为出手的方向劲道与角度都掌握得恰到好处，这一件居然撕开了护体战甲的防御。
“不对，中计了！”贺东流眼前光芒敛去，原本的剑光也随之退去，但黑衣人在哪里？刚才的黑衣居然引动了他心中的畏惧，使之幻化成一个能够破开自己防御的虚幻景象，这样的年轻人果然可怕！
黑衣在贺东流上方，他一剑刺下，在贺东流发现自己的同时又大笑道：“你没有中计，那就是我！”说着这一剑刺得更快了，黑衣的速度已经达到了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极致，在无数次的生死关头，他已经知道如何让自己爆发出更快的速度，刚才他撕开贺东流的防御，的确可以继续出手，但出手了又能怎么样，他同样伤不到贺东流，反而迅速的退走，打击贺东流的心神才是正道，这蓄势已久的一剑，不仅集中了黑衣全身的真气，更有一种护体战甲无法防御的真气——金诀真气。
面对着黑衣最强的一剑，贺东流的脸上终于变了脸色，这一剑无论是威力还是奥义，都达到了伤害他的程度，而且黑衣在上他在下，面对这一剑已经落了下风，如果这一招不能反压黑衣一筹，之后恐怕就完全没有抵抗的实力，黑衣实力看似不高，但却让人难以敌对，尤其是他临阵时的反应，更是快到让人吃惊的地步。贺东流知道自己的战意被黑衣所控，再想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被动，于是不作他想，控鹤擒龙手催至最高境界，龙鹤双形尽数归于他的双手，不带一丝花俏的就朝着黑衣打去。
“有人告诉过我蜕凡境一重的武者能打败蜕凡境九重的武者，我一直无法相信，所以我一直在证实这种情况，事实上我到现在依旧做不到这一点，但唯一能感到庆幸的是，我以蜕凡境六重的实力能打败你！”黑衣眼中的光芒大盛，有一种让人无法看透的神秘气质，他到底暗藏了什么绝招，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任何绝招都应该会留下痕迹才对，可他……贺东流心中倍感压抑，双拳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这一拳他定要将黑衣打成残废。
“当时机来时，就是我出手的那一刻。”黑衣说是要出手，但他非但没有出手，就连他整个人都不见了，贺东流双拳不知变故，只觉得眼中幻像不断，在他面前同样有一个人朝着他急速冲过来，无论是速度还是姿态，跟自己完全一样。
那就是自己！贺东流被吓了一跳，这个人是谁？不，那就是自己，不，那不是我，如果是我，那我又是谁？贺东流心底有一个声音才不断的提醒他，不管站在面前的是谁，那都是敌人，敌人，杀！杀！杀！！
“杀！”贺东流狂吼一声，带着两个相同的自己，控鹤擒龙手催鼓到最高境界，不顾一切的将全身的真气集中在一点，轰得一声朝着对方轰去……
“噗——”贺东流跪倒在地，胸口处的衣服被震得撕裂开来，再仔细看还有两个巨大的紫红拳印印在胸膛，他脸上一阵潮红，最终忍不住内伤爆发，一口鲜血狂喷了出来。
“为什么？”贺东流软倒在地上，“为什么你没有杀我？”
“不是我没有杀你，是你自己没有杀你自己，如果你不是在最后关头收敛了几分真气，你已经死了！”黑衣站在贺东流身前，剑已经收好，他继续道：“而且我也没有杀你的理由，你是个很不错的老前辈，除了脾气够臭。”
“你最后用的是哪一招，为何我没有发现你的存在，甚至连那道幻影也不是你……”贺东流呵呵一笑，像是苍老了十岁。
黑衣耸了耸肩，随口道：“那叫彼此！”
“是不分彼此还是没有彼此？”贺东流有所领悟，会意并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一招主要是要靠你来完成，我只是一个引导者。”黑衣淡然答道。
“这是不是变天击地的更高层次？”贺东流再问，就像是一个好学的学生在询问夫子知识，他是如此的好学。
“我也不知道，我甚至是第一次听说变天击地，这一招彼此是我领悟的两大杀招中的第一招，如果你以后再找到我，我可以让你领教一下第二招。”黑衣没有隐瞒贺东流，甚至等着他下一次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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