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背靠着战壕的坑壁,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吐出一串串的白雾,空气中充满着火药颗粒的硝烟,血食的腥甜,都一股脑的疯狂的倒灌入到他的肺腔中,带来着阵阵的刺痛的感觉,那是一种几乎难以让人呼吸的刺痛感,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几乎让他都难以透过气来,似乎连心肝脾肺肾都要咳出来才甘心。震天的炮火早就停息,但是满耳之间依然全是那先前阵阵的嗡鸣之声,阵阵的作响。

    李想咬着牙抬起头来,烟熏火燎的五花脸看不出他容色好坏,只是竭力的憋着不再咳嗽。眼前夕阳的余辉映照着硝烟弥漫的战场,给战火烤焦的树干、炮弹炸的坑坑洼洼的大地、天地之间的一切都镀了一层朱红的血色。沉默很久,他才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来:“苍山如怒,残阳如血!”

    李想掏遍全身上下,连一根烟丝也翻不出来。这时候抽一根烟,会舒服很多。

    “这鸟地方,修的掩体都是***不可靠!”宋缺没心没肺的声音出现在他身后,这小子抬脚踹在几乎摇摇欲坠的胸墙,将抽的还剩一节屁股的烟蒂推给李想。李想挥挥手,没有接。其实他是有洁癖的,只是在这个战场无法讲究这么多,最后咬咬牙也耐得住脏。但是要接宋缺的烟蒂抽,就有点受不了。

    宋缺本就是假装大方,看李想不接暗自高兴的自己两口吸,一直到烫嘴皮才吐掉,继续骂道:“南方山好水好,什么都好,就是土地稀稀拉拉的,修个工事都修不好。”

    李想疲惫的实在懒得理他这张臭嘴巴,真不知道这家伙吃神马长大,到此刻还龙精虎猛的给力,抬手只是对身后的通讯兵说到:“告诉部队,抓紧时间修整!”

    战士们可不像宋缺,一天打到晚不需要休息。这样苦难的战斗,连神勇的李想自己也吃不消。他李想可不是后世的那些都市废柴小白领,他可是每天都要与小商贩街头巷战的天朝城管,每天的实战使他有一个倍棒的身体,穿越后跟武林怪杰学过自然拳之后,虽然没有师兄杜心武那么神话,但是体能更是增进不少。但是这样的战斗,依然是吃不消。如此,战士们的情况只怕比李想更不堪。

    这一路北洋军不知道发神马疯,谁也不敢肯定,退下去的北洋军要不了多久还会动进攻的,这些狗崽子只是回去,舔舔自己的伤口了。只要天色还有一线亮,对面疯狂的北洋军也许就会继续起攻势。所以,必须抓紧时间休整。

    “唔,大黄庄的方向打得也很是激烈啊!”宋缺手搭凉蓬远眺着那片烟火翻腾的大黄庄方向,又抬手擦了擦额角的血污。刚刚战斗最为激烈的时候,一小队的北洋军不知道什么本事居然冲过了密集的火网,硬生生的杀到了宋缺前置的团部门前,以宋缺的凶悍,自然双方几乎是挺着刺刀狠狠的拼杀了一场。

    “大黄庄的那一路的北洋军也是凶狠,曾高这次打得也够是硬的了,愣是将敌人顶得无法前进半步,估计他们的损失也不会小!”李想整理了下自家的白衬衣,虽然自家白色的衬衣上已经是脏兮兮的一片。

    “我们的伤亡怎么样?”宋缺干着嗓子回头问到,即使大条神经如他,也实在不想触及这个话题,自从师团被北洋军九路大军围困在黄村战线后,就没有得到过任何的兵员并补充,也无法得到任何的兵员并补充,实际上部队已经是处于严重的建制不全状态中。每增加一名伤亡,也就意味着部队的作战人数减少一人。

    而金鹰突击队就更不用去说了,作为全师最是饱受北洋军进攻的重点地区,一天下来,北洋军投在这片土地上的炮弹只要去看那密布着的弹坑就知道,更别说,许多时候,那些炮弹还会重复的砸在同一片地方。

    “部队伤亡比较大,各连都已经折损三成兵力,再这样下去,几乎形成不了战斗力了!”团副不无忧虑的说到,“但是,我们依然可以坚持!”

    最后一句,毅然铿锵有力。

    一边的李想点了点头,看着疲惫的面容,耐不住丝丝感动:“我们师现在的情况和其他战线的部队都差不多,全师便折损了大半,严重减员,可是没办法,我们只能顶在这一线。”

    “如果北洋军继续在黄村这片战地投入兵力,我看咱们很难守住……”最后李想突然冒出的这一句话,让宋缺也有些感到意外。

    “如果敌人继续在黄村一线投入兵力,我们真的很难守住。”宋缺即使全局的军事素养再差也感觉的出来,对李想的意见无奈的只有认同。从这短短一天的作战看来,革命军和北洋军的火力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档次上的,在敌人的炮火和轰炸之下,部队的伤亡几乎让人感到触目惊心。“但是,但是……”

    宋缺有些心有不甘,却但是不出一个所以然。

    李想不以为意的继续危言耸听道:“一天下来,对面北洋军的炮弹平均就能够打光一个团。算算看,整个黄村山区战线的数个革命军团,一天损失多少?真很难想象,革命军还有多少力量能够被这样的消耗……”

    李想的一番话,让宋缺憋红了脸不知道如何辩解,只能痛苦的不住的点头。

    “从昨天开始,北洋军已经在黄村山区一线起新的围剿进攻,而在王晋西南这边,估计北洋军也将不惜一切代价的疯狂进攻的,不对,他们早就疯狂,这里注定了将是个浴血的沙场!”望着远处渐渐黯淡下来的夕阳,李想沙哑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泛了出来。

    “大帅!”宋缺终于耐不住的怒吼一声,“我们难道就坐而待死?我认识的大帅,不是这样悲观的人!”

    “我当然不是这样的人!”李想猛的挺直腰杆,恶狠狠的说道,两眼露出恶虎一般的凶光,“只等天黑,我们就突围。接战一天,敌人虚实已经摸清。如何突围,我有把握!回过头,我要北洋军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宋缺满意的露出獠牙恶狠狠的附和道,接着又疑惑的问,“大帅准备如何突围?”

    李想才摆出一副高深的摸样,忽然之间,大地猛然颤抖了起来,打断他耍帅装酷。

    宋缺疑惑的看了看四下里,刚刚还在小声聊天或是修筑工事的革命军士兵们都疑惑的抬起头来,四下张望着。没有人知道什么怎么回事。

    “骑兵,是骑兵!”仔细了聆听了片刻,奔腾的声音如李想看过的海宁潮汹涌而来,李想猛然出了惊呼,“没错是骑兵!”

    血红的天边,从远处的地平线处,无数的人影和马匹的身影伴随着冲天而起的烟尘,在大地的颤动声中,惊天动地样的飞卷而来。隆隆的马蹄声敲打了大地,天空都为之而怵然变色。

    “北洋军的马营骑兵!”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看清楚之后的李想脸色却平静下来,指了指远处的那团尘埃。那样覆盖的炮火都闯过了,现在看神马都是浮云。

    “狗曰的北洋军也真惦记着这宝贝,居然用这么多士兵的生命来为一个骑兵大队的冲击做铺垫!”宋缺不以为然瞥了瞥嘴。

    扑面而来的北洋骑军,天空都为之而怵然变色,但是革命军战士却只是安静的等着,等着短兵相接,刺刀见红的时刻。

    李想并不知道的时候,北洋军很少投入成规模的骑兵来做冲击。更别说这样大队、联队集群的冲击。北洋军中骑营的编制,更多的是用来侦察、游击、突袭的作用。

    同时,大群的骑军身后,一群拉开散兵线的北洋步军突然从前处的田埂边爬了出来,兵转向两翼,给骑军让开通道。

    孙传芳就在远处的一片河岸边,勒住马缰,举着手里的望远镜,还有一线的夕阳染他一身的血红。这位儒雅年轻的北洋军人此时正以一种轻蔑,看待在北洋铁蹄下颤抖着的革命军阵地。

    在这之前,骑军还在负责着整个黄村山区包围圈的巡逻、警戒任务,并没有被投入到进攻作战之中,可是随着几个步兵联队在罗店一线始终无法得到突破,九路北洋军总指挥官徐树铮在暴怒之下,下令骑军营投入到进攻作战之中去。

    这次进攻作战,让疯狂进攻连连受挫的孙传芳颇是感到一阵兴奋。现在好了,那些平时不可一世的北洋老军官在李疯子的阵地前,吃够了苦头,出出都无法得到进展,才给他这样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也只有他还在艰苦的进攻。

    也该是让他孙传芳表现一下的了,这个时代是属于他的!孙传芳很是高傲的冷笑到,只是想到眼前李疯子这个难啃的骨头,笑容未免有些僵硬。

    他在接到徐树铮的命令之后,除了留下两个骑兵中队,继续担任巡逻、警戒、以及搜捕可能潜逃出去的革命军探子之外,将整个联队完全投入到了王晋西南战线。首轮进攻,孙传芳便派出了一个大队的骑兵力量,也算是非常看得起李想。

    “冲啊,冲啊!”伴随着北洋军骑兵的叫嚣,整个阵线上爆出一片咆哮。

    北洋军的疯狂叫嚣让这条战线的革命军的官兵们多少有些悚然,望着那冲天的烟尘和涌动的骑兵浪潮,也只有李想和宋缺丝毫不觉得恐惧,眼前神马都是浮云的轻松样子。

    随着骑兵越来越是接近,大地更是疯狂颤抖着。在大黄庄的曾高拿着望远镜也是愕然的看着这一幕,他没有想到北洋军会是这样的疯狂!

    “王晋西南战线,覆盖性炮击,再次重复,覆盖性炮击!”曾高对着师部联络官几乎实在声嘶力竭的狂吼着。

    这个时候除了炮兵能够给予李帅支持之外,曾高完全不知道该是去指望什么。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担心。他担心,担心李想所在的金鹰突击队,不,应该是整个围困在黄村山区的师团都会在北洋军的这次疯狂冲击之下,全线瓦解……此时只能去相信李帅,相信李帅再创奇迹……

    “稳住,全体稳住!”攥着手里的汉阳造79式毛瑟步枪,李想沿着战壕走过,不住的鼓舞士气。看着他们的李帅心沉气静的走过,陪着他们顶在北洋铁骑凶猛的锋镝之前,战士们神情平静的出奇。

    “预备!”在连、排长的口令声中,子弹被哗哗推上膛。

    “上刺刀!”随着李想的口令,所有的革命军士兵都无声的抽出军刺,并咔嗒一声卡上。

    趴在战壕中的李想定了定神,战壕的坑壁在骑兵的冲击马蹄声中微微的颤抖着,不时散落下一阵阵的泥土,大地似乎都在抖动之中出痉挛。李想不由得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眼前黄昏血色更浓。

    “咻、咻……”子弹开始从头顶上飞过,纵马狂奔的北洋军骑兵开始用骑铳的集火射击进行压制。铁蹄的沉闷声更加的接近了,北洋军的骑兵群正在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轰……”伴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大地猛然的生一团震颤,天空中再次被点燃起一片昏黄之色。涌动的火光在翻滚着,在袅绕着,在铺天盖地的席卷着。

    一阵接着一阵的巨响接连不断,几乎让人的耳膜都被刺得生痛。李想望过去,只见北洋军阵地一发发高爆炮弹从远方呼啸而来,几乎是低空擦过北洋军冲击的骑兵群的上空。雨点样的落在革命军阵线之上。巨响伴随着火光将本就残破的战壕吞没在在其。炸弹所点燃的那片浓烟烈火之上,一枚枚重磅炮弹紧接着又带着刺耳的尖啸从天而降。继续狂暴而又粗野的轰炸着整个战场。

    忽然之间一阵撕裂破帛样的尖啸声,一排炮弹呼啸而下,狠狠地砸入到北洋军冲击的骑兵队形之中。嘭!嘭!嘭……巨大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残肢碎片伴随着火光四下飞溅,根本分不清哪是人体的碎片,哪是马匹的残骸,猩红的血沫到处喷溅,惨叫声,马匹的哀鸣声响彻着整个天空。到处都是死亡降临下来的阴影。

    在冲锋阵线接触之前,两方猛烈的互相轰炸。

    “炸得好,炸死这些狗曰的!”宋缺挥着拳头怒吼着。

    猛烈的炮击并没有阻止北洋军前进的脚步,骑兵、步兵依旧像蚁群样纷涌而来,这是完全不顾惨重伤亡样的冲锋,这是势扫一切样的骑兵冲击。顷刻之间,从火光中冲出来的北洋军骑兵就已经到了革命军的阵地前沿。

    李想几乎能够清楚的看到这些叫嚣冲锋的北洋军人的面庞。

    “射击,射击!”李想立刻高声的喊道,各连、排军官亦是匆匆忙忙的喊出来。

    炙热的火焰同时从阵地上腾起,一整排一整排的子弹带着破空而出的强大动能飞扫掠过那些冲来的北洋军的骑兵的队形,许多北洋军骑兵哀嚎着纷纷坠下马来。

    “开火,打死这些狗,娘养的。”军官们大声的喊道。作为火力支撑点的马克沁重机枪“哒、哒、哒……”的喷吐着火舌,无数的子弹炸窝样的飞扑过去,更多的北洋军步兵被吞没在金属热流之中。

    架在距离李想不远处的那挺马克沁重机枪喷吐出的火链在战地上扬起阵阵尘雾,连带着飞溅着的碎泥泥一起扫掠过北洋军骑兵群之中。

    小钢炮不断的将炮弹砸落下来,炸起一团又一团的火球。从阵地侧击的掩体内钻轻重机枪不断倾泻,出阵阵的弹幕,火链样的弹雨在骑兵群中扫过,一片血肉横飞、人仰马翻。

    而北洋军骑兵手中的骑铳也同时的喷吐出对射的火光,子弹密集狂暴而来,阵地上许多革命军士兵哼都没有能够哼出声便在飞溅的血箭中瘫软了下去。

    面对着中革命军的火力,席卷而来的北洋军骑兵则是同样还以最为狂热的子弹,骑铳打来的弹雨如同疯狂了一样。一些疯狂的日本人则是干脆大背起了骑铳,抽出西洋式样的骑兵军刀便嚎叫着纵马冲了上来。

    当那些北洋军骑兵挥舞着这种锋利无比的骑兵军刀冲上来的时候,刀身上的寒光在黄昏下泛着刺眼之血色。

    虽然有不少怪嚎着、纵马冲过来的骑兵们转眼之间便被纷飞的子弹给打得血肉飞溅,一头坠下飞奔的马去。但更多的骑兵却利用度优势突破了火网。

    当他们手中的平挥出去的骑兵军刀狠狠扎透了革命军士兵的胸膛,并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将敌人钉死在战壕壕壁上的时候,或是直接劈砍而下的时候,整条战线立刻变成了一片杀戮阵地。马儿的嘶鸣之声,士兵们的惨叫之声响成一片。

    “前进!”李想狂吼着。

    在李想、宋缺的带领下,挺着刺刀冲上来的革命军士兵们毫无所惧怕的撞向北洋军的骑兵。有些刚刚用他们的骑兵军刀洞穿了革命军士兵胸膛的北洋军骑兵甚至还来不及抽出他们的骑兵刀,便被斜刺过来的刺刀给捅下马来。

    战斗是激烈,同时也是极其残酷的。双方的士兵拼命绞杀着,搏斗着。子弹纷飞在黄昏的天空之中。

    在曾高的命令下,整条战线之后的革命军炮兵也开始用猛烈的炮火轰击北洋军的骑兵群,纷落下来的炮弹一接着一。到处狂乱的杀戮,拼杀,人们如同野兽一样的叫喊着,钢铁的碰撞之声,接连响成一片。

    一个纵马挥刀冲来的北洋军骑兵就像是疯了一样,任凭子弹从他的耳边飞过,就那样平举着军刀狂奔在各种轻重火器编织的火网之中。

    李想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个北洋军人的模样,两撇微微上扬的八字胡显得那样的桀骜不驯,曾经有过留洋日本的人都爱蓄留这样有着汉唐遗风的小胡子,那凝结如冰的眼眸里唯一具有着的决死样的神色在被火光染红着的黄昏里都可以清晰的看得到。疯了样的北洋军骑兵就那样的杀奔过来,他的目标很明确,正在指挥几个弟兄拼命射击的李想。

    那匹黄黑两色的军马的鬃毛在风中中猎猎飞扬着,挺平的刀尖在闪着寒光。这种几乎流传自野蛮中世纪的骑兵战术事实上的确是种相当具有爆炸性的冲击力和破坏力,还有野蛮暴力的威慑力,当一群蜂拥而来的骑兵挥舞着如同乌云样涌过来的时候,谁都会感到害怕。

    李想自然明白这些道理,有多少文明就是这样的在游牧民族的铁蹄下崩溃的。玄幻穿越小说看了好多的他,最喜欢的其实就是领着这样一只铁骑横扫战场,只是此刻,他是被人横扫。

    挥刀冲来的北洋军骑兵一心想要将手里的骑兵刀插入到李想的胸膛中。

    而李想的几次抬枪射击都没有能够打到这个凶悍的敌人。也不知道是心慌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李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射中敌人。李想心一横,端着刺刀冲上去。刺刀被他当做标枪一样丢出去,一下把这个北洋军穿透。

    这把北洋军骑兵的骑兵军刀跌落地上,插在战壕壁上,看着那具倒毙在不远处的的尸体,空着双手的李想也狠出一把冷汗,上前猛的拔出那把骑兵军刀,冲向另一个敌人。

    而另一边,一个北洋军骑兵挥起下劈的骑兵军刀硬生生的将宋缺手里的步枪给砍断成了两截。虎口震得生疼的宋缺差点被飞奔过来的北洋军骑兵战马给撞飞出去。一旁的士兵侧身上来,挡住了这北洋骑兵紧接着劈下来的一刀。

    北洋军的骑兵军刀从这个士兵的左肩处猛劈了下去。锋利的骑兵刀带着度和下劈的力量,狠狠地砍开了这个革命军士兵的上躯。刀一直停在了右腰侧处,整个人都会被军刀砍成两顿。

    “我糙,狗曰的!”眼里几乎喷出怒火来的宋缺跃身而起,手里的刺刀猛然洞穿了这个北洋军骑兵的胸膛。

    此时此刻,战场如火,残阳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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