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向前冲,除了快以外,还带着一股狂卷而至,吹人欲倒的劲风,马上人手舞一条婴儿臂粗的铁链,游蛇似的呜呜作响的旋风而至,狂怒地大叫。

    无心的眼前早就模糊得看不清东西了,力毙两人之后,他已感到不支,连身形也无法站稳了。

    但骑声如雷,他仍然可以清晰地分辨出来,因为他的耳力尚在,听风辨器术正用得上。他狂笑着嘎声吼道:“来吧!你们这群无耻的卑鄙小人,黑心肝的畜生。”

    人马相距还有八尺,但游蛇似的的铁链子已经划着**的怪圈破空卷到。直对着他的颈项。

    无心没有闪避,因为他视线模糊,看不见,只能感觉到刮脸的劲风拂面,等铁链卷到面门的时候,才觉危机已到,本能地向下一挫,长剑上挥。

    铁链因为是环环相扣,在某些程度上来讲,就是一种软家伙,铁环链接处被拨,链子头立即折向拐弯,“噗”一声击中他的右肩后琵琶骨,人也跟着向前一栽。

    与此同时,马到了,跃起的双蹄当胸踹到。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无心卯足全身的力气,暴吼一声,挥动手臂,长剑猛劲的一绞,铮铮金属纠缠的摩擦声中,绞住了链子索,喷出一口鲜血,拼全力向下一带,身躯向左略偏。由于对方铁链上的劲道传至,将他向下栽的身躯反向上拉,没倒下。

    噗!马的右前蹄,狠狠的踹在他的右胯骨上,踹得他身躯立时向外掼倒。

    在他向外摔倒的同一瞬间,也将马上的黑衣人给拽了下来,左耳一动,听声辨位,在对方惊叫声中,闪电般的一剑挥出。

    被无心拽落下马的黑衣人,手中的铁链一头被绞,另一头则环扣在臂膀上,无心的剑太快,快的他已经没有了机会解开铁链扣环,惶急的向一侧栽倒。可是,太晚了,蓝色的电光闪过之下,他的脑袋脱体而飞,断头的脖子上喷起了一腔子热血,场面骇人,恐怖之极。

    被血迹溅了半边脸的无心并没有因为杀掉对手而停止,而是顺势将剑尖向下一带。将马的肋骨也削断了三根,马肚扣带立断,背垫也随之裂开。

    惨叫、马嘶、惊吼、乱成一片。

    “砰”地一声。两人全倒了,在雪地上一阵翻滚。腾起一片片雪雾。

    马冲出三丈外,也“轰”一声,扑到在地,雪沫飞扬,像倒下一座山,响声似乎让大地都为之颤了一颤。

    无心琵琶骨裂开,鲜血直冒,沾染着雪沫子从坡上一直滚到了坡下。最后被掉了脑袋的黑衣人尸体压在身下。

    也许是回光返照,他竟然在这时产生了神迹。眼前重放光明,似乎有股子力量突然在体内暴涨,单手扣着黑衣人尸体肩胛,猛地一力,将压在身上的尸体掀飞,用剑支地踉跄站起,头散乱,满脸的血迹,貌相狰狞的厉吼道:“本大爷已经够本,谁再来?”说话时,口中鲜血急涌,他猛劲的吞下一口逆血,但仍有一些殷红的血渍逆出了嘴角,只见他厉笑道:“哈哈!前后手刃四十七人,本小利大,无心盟已经在我的手中瓦解,嘿!谁是第四十八人!”

    看着这位无心盟的创者,盟主,亦是席的金牌杀手,剩余的十四个黑衣人眼中都有惊怖的骇光闪烁,你看看我,我再看看你,就是没有一个人有胆量起新一轮的攻击。

    因为现在的无心就是一匹等待着临死前,拼着最后一口气反噬的狼,而且是那种准备与敌同归于尽的孤狼。这个时候,如果有那个傻袍子胆敢上前去的话,那一定是脑袋被雷劈了。

    不能上前,但,更不能退后。事情展到这一步,已经不是无心或者是这些无心盟的元老们可以控制得了的了。

    如果不趁现在干掉无心,一旦日后等他缓过劲头来,那在场的人都没有好结果,况且,就算是逃脱此劫的无心不杀他们,京畿里那位主子也绕不了他们。

    唯一可行的就是拖,等无心的锐气散尽,就是杀掉他的良机,这点黑衣人知道,无心也知道,但是无心只能等待**的降临,因为他已经没有了移动脚步的力量,换句话说,就是他已经失去了主动起攻击的资格。唯一可做的只有心有不甘而又满腔怒火的等待。

    双方相持了片刻,人群中一位身材高瘦的黑衣人悄悄的对着身边人做了一个手势,然后踏前一步,对着无心说道:“无心,今日你是逃不掉了,都是昔日你的手下,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成全了我们呢?或者,你也跟我们一起回去,我想,左相大人他老人家,一定会既往不咎的……”

    无心喉结抖动,再一次的咽下了要窜出喉咙的逆血,看着对面十几米外的那位脱众而出的黑衣人人,浑身直哆嗦,当然不是激动,而是恨的,气的,被鲜血糊住的眼睛虽然射着难以抑制的杀机,但语气却出奇的平静,淡淡的说道:“叶寒,我知道是你,把你脸上那劳什子东西摘下去吧,让我看看你那无耻的嘴脸,省得我记不住你的狗样子,在黄泉路上的时候,错过你这位好朋友、好兄弟。”

    “好朋友,好兄弟。”这六个字几乎是从牙根紧咬的无心嘴里一个字一个字硬生生的挤出来的。(一路看小说网,.“好说,既然无心大哥话了,那么我做兄弟的也只能遵从,谁让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覆面的黑巾摘下,露出了一张俊秀帅气的脸孔,只是面色白的有些吓人,眉宇间的狠戾之色,显示出这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定是个心机阴狠,手段毒辣的人物。

    呸!无心恨恨的呸了一口含着血色的唾沫,鄙视的道:“你还有脸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这么报恩的?把我的妻子,孩子,部族男女老少二百七十三人杀的一个不剩,满村诛绝。你这个没人性的狗杂种就是这么报恩的?”

    看着形容俱厉,狂吼着的无心,叶寒脸上一点愧疚之色都没有,而是理所当然的道:“无心大哥,这也怪不得我们,你们隐之一族的人是天生的杀手,可全村只有你一个人出来,岂不是太浪费了。所以我们才背着你,拿着左相大人的授权诏书前去招揽他们,可那些个老顽固,不识时务。

    兄弟我可是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可他们还是不答应,甚至还杀了我们派去宣诏的人。没辙,为了预防他们为外人所用,只能出动军队杀了他们。你也是杀手,还是咱们无心盟的创者,我想你应该明白斩草除根的道理。”

    鲜血浸染,无心的眼角都瞪裂了,如果不是信任他,如果不是把他当兄弟,那么自己也不会把部落的所在地吐露给他。

    悔啊!恨啊!如果不是自己,那自己的妻子,孩子,还有全村的人都不会死。

    缓缓的松开了插在雪地上的玉龙剑,呆呆的看着自己这双手,似乎忘却了眼前的敌人,现在的无心剩下的只有抓心的懊悔。

    看见无心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叶寒知道机会来了,眼里杀机暴闪,嘴角泛起狠毒的微笑,抬手一招,其余的十三人顿时从四面八方合围。

    回光返照的时间已过,锐气即将散尽,矗立在中间的无心重新感到眼前模糊,但仍勉强站稳,他的剑已无法举起。

    风愈刮愈大,吹起漫天的雪花,所有人的视线都是一片模糊,朦胧。

    一条在几十米外的山岗上看了好久,也听了好久的人影,暗叫一声不好,身形暴起,从斗场北面飞出,向下,向着无心所站的位置猛扑。

    而此时,在无心的正前方,一个黑衣人双手内扣,小心翼翼的一步步接近,边走边阴测测的说道:“无心老大,你也别怪我们跟着副盟主,投效左相大人。要怪就怪你不识时务,所以你该死,哦,对了,在你临死前免费奉送你一个消息,你的那位盟主夫人,我的嫂子是自杀的,当然了是在被兄弟们玩过了之后,她才死的,啧啧,她那身细皮嫩肉,现在想想,兄弟们还心痒不已呢……打!”

    这人的心肠真是歹毒极了,也对无心的心态把握的恰到好处,知道他一听到自己妻子的**过程,一定会心态大乱,冷静全失,动手间就会失去了分寸,这就极大的提高了自己偷袭的成功性。打字一出口的刹那间,他向前急射,两手一伸,左三右三,六道银色电芒从掌心飞出,无声无息射向无心的胸前。他不用巧劲分射,而用直线打法每枚相距五寸,连珠似射向一点,这一点,是胸间蔽骨中的鸠尾死穴。

    暗器出手,人却从旁掠出,绕半匝退回原位,让第二个人掠出。

    六道寒芒一闪而至,快得令人难以分辨是何种暗器。但破空时,散出来的淡淡的腥甜味道,就知道这是一种淬有奇毒,可令人血肉冷凝的歹毒玩意。

    浑身似火烧的无心,人似疯狂的凄厉暴吼着想闪避,但力不从心,麻木了的左半身不听话,但在凝为了实质的怒火烧灼下,瞬间抓起玉龙剑,抬腕振出,在身前划出一片蓝色的光幕,同时,身体向右略移,向下略挫。

    “叮叮”数声脆响,蓝色光幕震掉五枚歹毒的暗器。“嗤”一声,最后一枚乘虚而入,打入他的左肩骨。

    无心身躯猛烈地颤动,突然屈左腿挫倒。

    另一人也在这刹那间掠到,人在半空中,一抖手,又是嗖嗖嗖三声破空的啸音,也打出三枚血红色的血晶刺,落地时,脚尖一点地,借势由左掠回。

    三枚血晶刺有两枚射中,一在左膝,一在左胁,人肉两寸余,外露两寸。

    失去了理智的无心被暗器所带来的**力击打得向后坐倒,但武者的警觉性,促使他没有经过大脑,肢体的自然反应,让右手猛劲的一甩,长剑疾飞而出,划出一道电芒,向前飞射。

    第三个人刚掠近三四米左右,扣在掌中的暗器还没等掷出,电芒已到,相距太近,要躲已来不及了。

    “啊……”他狂嚎一声,身躯连蹦两次,掌中的三枚泛着蓝色光泽的暗器堕地,长剑插入他的腹中,剑尖由脊骨旁穿出,没带丝毫血迹,依然寒芒暴射。他第三次蹦起两尺高,“砰”一声摔倒,死得不能再死了。

    叶寒举手一挥,大吼道:“一起上,他剑不在手,已经没有了反抗能力,上,杀了他啊!”

    众人同声厉吼,向前冲出。

    无心出于下意识的条件反射,将手中剑扔出去以后,人已经彻底的力尽了,如玉山颓倒,狂喷出一大口鲜血,向后一栽。

    同一瞬间,一个黑影也凌空扑下,人未近,但一道数米长滚桶粗的炫目刀光已经带着骇人的威势,窒息沉闷的压力,凌空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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