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冷谦?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激动之余,说话都似乎有些不连贯了。

    黑衣黑裤黑裘罩体的来人站在门口,一动没动,英俊的面容冷如刀削斧砍。只有颤动的嘴角和泛红的眼睛为他冰冽冷俊的气质带来了几丝暖意柔情。两人都是双目隐现泪光的对视了好一会儿,“段大哥,你来这里,为什么没有去找我们,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二小姐她……”

    段一刀勉强的笑了笑,截住了他的话头:“我知道,我也想到过要去找你们,可是……这些等下再唠,先把眼下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劳烦冷兄弟你去把后面那为的家伙拖来……哦,对了,冷兄弟,你没有杀了他们吧?”

    “没有,他们是烈火凤凰的人,所以我没有下杀手。只是都把他们敲昏了过去。”

    段一刀深呼了口气,点点头,感觉上有些后怕似的说道:“那就好,那就好,死了人,就不好办了,那他就是唯一清醒的人。”段一刀回身把长凳拖到脚边坐下,“我有话要他转告他们的大当家,你先到院外监视。”

    “是,段大哥。”冷谦应诺着往外走,但刚要跨过门槛的时候,停了下,也没有回头,只是冷冷的抛下了一句:“稍后我要听你的解释。”

    说完,便出去将鬼叫连天的人拖来,丢下再出房。

    段一刀看着冷谦消失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马上收敛了情绪,暂时理顺了心里杂乱的情绪,神光乍闪的虎目紧盯着躺倒在地面上的黑衣大汉冷冷地问道:“你阁下的名号,可以说出来了。我要知道你是哪一方的神圣。”

    “在……在下……哎……”黑衣大汉仍在叫痛,脸色死灰,眼前的情况让他觉得很不妙,所有的同伴应该都是凶多吉少了:“在下烈火凤凰所属旗下的铁……铁臂人熊郝……大……元”

    “唷!原来是烈火凤凰旗下的英雄,铁臂人熊郝大元郝老大。你的铁臂名不符实,我两个指头就扣住你的手臂摔飞了。而且……嘿嘿,烈火凤凰是那座庙里的神仙,我不认识。”

    “你……你把我的同伴……”

    “暂时还留着口气,不过,他们的生命取决于郝大英雄你稍后的合作态度。”

    “你……”

    “为什么找上我?”

    “不……不知道,在下只是奉命行事……”

    “真的?”

    “在……在下……没有必要说谎。”

    “好,本大爷暂且相信你,这样,你替本大爷给你们当家的带一句话。”

    “什么话?”

    “你们虽然冒犯了本大爷,但本大爷心胸宽广,可以既往不咎,但是!”段一刀眼光忽然一厉,浑身的杀机顿起,弥散开来,“如果有下一次,本大爷就会把你们七个人全都变成尸体,决不食言。”

    “你阁下在威胁我们?”

    “不,不,我只是在告诉你们一个事实而已,当然了,那个局面我相信你我双方都不愿意看到,不是吗?你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你们之间的狗屁事我不想参与,也要他们离开我姓段的远一点。”

    “你……你知道你在做……做了些什么事吗?”大汉仍然嘴硬。

    “铁臂人熊,你还想恐吓我?好,我卸了你的铁臂……”

    “不,不……要……在下认……认栽……”铁臂人熊硬不起来了。

    “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不服气的话,摆下道来,与本大爷公平了断。假使贵组合再鬼鬼祟祟,再派你们这些下三滥明攻暗袭,本大爷将以牙还牙直接找你们的主子结算。郝老大,记住了没有?”

    “在……在下记住了。”

    “好,你可以走了。”段一刀挥手赶人,一脚踢在对方的腰眼上。

    铁臂人熊恢复了活动能力,爬起来踉跄奔向房门。

    “阁下,你……你将死……死无葬身之地……”铁臂人熊扶着门框扭头厉叫:“我们大当家……必定将你化……化骨扬灰……”“你嘴硬是不是?”段一刀嘴带邪笑,长身而起,作势欲扑。

    铁臂人熊象是见了鬼,扭头狂奔。

    此时,在对面客房的屋脊上,站着一个修长身影,寒冬腊月天里却只穿着微扬的青衫,像个朦胧的幽灵。

    这人已经来了许久,一直就冷眼旁观客院所生的事故,既不干涉,也不加入,站在屋脊上屹立不动,似乎对下面所生的暴乱颇感兴趣。

    两女功力悉敌的恶斗,这人固然看得真切,房中八大汉所生的变故,也可以隐约地看出一些眉目,虽则事实上并没生激烈的搏杀。铁臂人熊孤零零地溜走,客房重新沉寂,幽暗的烛光从未掩上的房门透出,透过房门,可看到房内的一小段模糊景物,隐约可以分辩出躺在地下的两个不清楚死活的人体。

    这位冷眼旁观的青衫客吃惊了,八个高手气势汹汹入侵,怎么没看到激烈的搏杀,片刻间就结束了?

    只走了一个,显然是房中的那位有意放走的,看铁臂人熊逃走的狼狈相便知道大概了。

    “喂!你两个婆娘还打些什么?你们要的人,恐怕已经被烈火凤凰的人带走啦!”

    青衫客终于放弃旁观的立场,在屋脊上大叫:“这叫做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你们怎么这样蠢?”

    两女当然知道生了意外,但双方皆志在必胜,剑术同样凌厉,险象业生,生死关头,谁也不敢分心留意其它的事,无法撤招自陷死境,难解难分。

    身后,突然出现段一刀的身影。

    “你知道房中的结局,为何要骗她们?”段一刀冷声地问道。

    “其实还无法了然。”青衫人也冷冷地答,并未转身察看,镇静的工夫到家。

    “应该猜想得到。”段一刀直接点破。

    “也许。”

    “那又何必分她们的心?”

    “心中存疑,所以希望她们进房察看结果。”

    “你自已为何不下去看看?”

    “在下没有冒险下去察看的必要。”

    “那你来干什么?”

    “看热闹。”

    “阁下倒是怪冷静的。”

    “坐山观虎斗,看群魔乱舞,不冷静就会自陷死境,成为众矢之的。我是很聪明的。”

    “今晚来的人,都不够聪明,看热闹尤其愚蠢。”(手$机阅读“不见得。”

    “现在,你可以准备自保了。”

    青衫客冷然徐徐转身,手落在胁下所佩戴的造型怪异、颜色异常抢眼的长剑上。那是一柄通体到下的金色剑,剑柄,云吞卡口,剑鞘都是金色的,即使在夜色里也十分抢眼。

    穗饰也是金色的,金丝流苏不像是丝制,长有八寸以上,与传统的六寸长一半,长了就碍手碍脚。

    “咦!是你?”青衫客讶然轻呼。

    “我该在房里等死,是吗?”段一刀邪笑着道:“那位什么唐大姑娘放九叶**香时,你就来了片刻了,看得一清二楚,我还以为你是她一伙的呢。”

    “虽然不是一伙,但目的相同,殊途同归,我不想操之过急。”

    “哦!你也想带我走?”

    “对。”

    “道理何在?”

    “以后你就明白了。”

    “你最好先说明白,我姓段的虽然到现在都未曾开杀戒,但不代表着在下不敢杀人,一旦开了杀戒,那下手绝不留情,如果失手宰了你,岂不是永远不知道阁下的来意了吗?”

    “你还宰得了在下吗?”

    “不久**分晓,亮名号。”

    单掌唰在胸前划过一个半弧形,五指间倏地一张,猛地外翻,立即涌出一道浑雄的劲流,风雷隐隐,远在丈外的青衫客袖扬袂飘,抖张时似乎并没用劲,竟然有如许强劲的气流涌。

    星光下,金芒隐隐,金剑出鞘,虽在黑夜中,依然可以感到迫人的磅礡气势,象浪潮般汹涌而,似乎空间里可以嗅到**的气息,青衫客郑重地撤兵刃了。

    “乖乖,真的好富有啊,连剑都是金子打造的,你们家很有钱吗?”段一刀连声怪笑道。“好家伙,富家子弟大半夜的不在家里搂着娇妻美妾。连同一些阿猫阿狗的今晚都前来赶集了,阿斯兰府城有祸事就不足为奇啦!特别是阁下你,虽然是年纪轻轻,却是身有万贯家财的公子哥一个,今晚居然扮起强盗掳人恐吓做见不得人的勾当,脸面何在?饶你不得。”

    不由对方分辩,段一刀愤然挥掌抢攻。

    说实话,段一刀现在很火大,日间出头揽下了蔡家的事儿,可没想到接下来生的这一切都大出他所料,先是一个王府的美丽大姑娘,又是会用迷香的唐大妞,紧接着冷谦竟然也出现了,后来又来了几位什么烈火凤凰的家伙,到最后还有大冷天在房顶上看热闹的家伙。

    强敌一而再来来去去,闹腾了大半夜,都没得着消停,这委实令他有点邪火乱串的意思,找上这位自诩为看热闹的家伙,便是他怒火爆的前兆。

    “啪啪啪!啪……”连封十五剑,暴乱的人影合而后分,罡风四射,劲气袭人。

    但易碎的屋瓦,每一片都是完好的。这表示双方以雷霆万钧的声势拼搏,并没从脚下借力,完全凭凌空的意志力拼搏,避免脚下失闪陷入死境。

    大地是力之源,脚不借力而能行雷霆似的连续攻击,双方的精湛修为,确已修至化境不需借助外力了。

    电光石火似的接触,一合即分,看两人飘退的方位,可看出双方的修为半斤八两,棋逢敌手,攻防之间,完全以神驭刃妙到颠毫,每一击皆凶险绝伦,丝毫差错皆可能丢掉老命。

    “阁下不简单嘛!看得出来你不仅仅是富家子弟而已,剑上的造诣已深得其中三昧,功力招数都十分扎实雄厚。足以号称年青一代高手中的高手。”段一刀一面重新逼进,一面全力运转太极真气,这个世界所谓的斗能术,和他所拥有的内家真气虽然在原理上不同,但也有异曲同工之妙,而且比内家真气更注重于攻击。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又是为什么而找上我。但好手难寻,上吧,只要你能打败我,就是本人不想跟你走也不行了。”

    青衫客不敢再托大,不再在原地等侯挨打,神色肃穆地开始移位制造进手好机。

    “你是在下行道三年来的第一个劲敌。”青衫客沉静地说道:“事实上阁下已略胜一筹。”

    “是吗?”

    “阁下空手,而在下却是持有兵刃,已经是占了阁下的大便宜。但在下今日此来不是为了比武较技,所以……来吧!各为所事各有目标,势将作最后了断,正好今晚一决生死,上!”

    “好,够爽快,不做作,算是个英雄人物!”段一刀气吞河岳般的沉喝,丝毫没有因为己方空手而有半点怯战的意思,掌风暴起,绞得周围空气都噼啪乍响。以掌代刀,招指天划地狂野地抢攻。

    青衫客也是金芒芒连续吞吐,剑光漫天澈地**,双方都是以快达快,一接触只有一击的机会,稍有瑕疵必须立即闪退,不能被贴身缠住迫攻。

    “啪啪!铮!”最后所的是金铁接触的交鸣声,按理不可能有这种声响传出,因为段一刀掌上所喷涌出来的刀意。竟然有了金属般的锋锐感。

    人影疯狂地乍合急动,再次倏然中分。

    响声表示金剑受到金属的撞击,但确是与肉掌接触,没有火星溅出便是明证。

    “咦!”震飘出丈外的青衫客讶然惊呼出声:“阁下斗能术艺出何门?竟然已修至化绕指柔为金钢的不可思议境界了,可能吗?阁下有多大年纪了?”

    “天下间,任何不可能生的事,都有可能随时生,你少见多怪了。”段一刀第三次主动逼进,“你已经攻了三剑,但还不够神奇。不要藏私,不然就没有机会施展了,打!”

    双掌化作的利刃同,蓦地风吼雷鸣,虚空幻化出来的刀影怒张,斜沾上电射而至的金芒,猛地移劲疾旋。

    “天绝斩!”劲风呼啸当中传出段一刀的沉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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