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跟我学拳!那为什么小咏春告诉我,你因为要进修学业,不愿意多分出时间来学拳?”老爷子睁大了眼睛,疑惑重重的样子。

    徐天定老实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的确没有这么跟班长说过,也没有用任何暗语和肢体语言表达过类似的意思。”

    “这丫头到底在弄些什么?回来一定要问问她!平白害我可惜了好一阵子。”

    老爷子嘀咕一句,接着盯着徐天定道:“我现在再问你一次,你是下定决心要学拳吗?记住,学拳贵在持之以恒,一旦开始就不许你半途退出,再苦再累也要坚持下去,半途而废是我平生最恨的一件事。”

    徐天定正襟危坐,一丝不苟道:“既然答应,自然有了觉悟,若我半途而废,请您废掉我的两只手。”

    听到这番铁血的话,老爷子双目精光爆起,直视他的双眼,徐天定目不斜视,坦然面对。

    “好、好、好!你既然能下这样的决心,我也不会藏私,只要我懂的,都会传授给你。”老爷子七分高兴三分激动的说着。

    “那,接下来是先行拜师礼吗?”

    “你是现代人,不用弄那套繁文缛节了……你若真有心的话,倒是不妨拜拜这件东西,跟我来吧。”老爷子推着轮椅进了后屋,徐天定连忙跟上。

    紧随着向里屋前进,又经过两个庭院后,两人来到最里面的一件小屋子。老爷子推开门,只见里面炉香袅袅,正面方的物柜上竖立着许多长生牌,看刻在上面的名字,显然供奉的都是秦家的列代先人。

    不过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我又不是秦家的人?徐天定有些不明白,也有些意外,现在还供奉长生牌的可很少见。

    “我要让你看的不是这些,而是中间的那把刀,你上去拿下来。”老爷子指着长生牌中间空出来的一个地方。

    徐天定上前一看,现有个黑匣子,打开后现里面有把长匕。他刚用手一碰,就觉得有股寒气直扑而出,如同有名杀手正盯着自己一样,下意识的一缩手。

    老爷子看到他的反应,没有嘲笑,反而带着自豪的笑道:“小心点,这把刺刀可是沾染了数百条人命,自有一股煞气。”

    这次徐天定有了心理准备,拿起刀来,只觉入手沉重无比,和体积不符,将刺刀递给老爷子。

    “铮”的一声,老爷子拔出了刺刀,顿时一道寒光闪过,徐天定感觉到一股比之前还要敏感的寒气扑面而来,眼皮不由得一跳,皮肤也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日月昭昭,佑我中华。”老爷子以充满回忆的神态摸着刺刀上刻着的字嗟叹道,“当年抗美援朝的时候,这把刀饮了不少洋毛鬼子的血,当时战斗的惨烈景象还历历在目,全是拿命来填……整个连的人全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站在壕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地上全是尸体,你绝对无法想象那画面,雨水冲刷着人血在壕沟里积成一条赤河,我就像个尸体一样浮在血水上面……之后连升三级,唉,我这样的人,书根本不会读,小时候整天想着打架,若生在现代绝对连个屁也不如……这是我的幸运,却是中国的大不幸。”

    老爷子颇为感伤的说着,能让他这样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者唏嘘嗟叹,可见那段记忆的刻骨铭心,对此,出生在平安的徐天定并不能理解。

    老爷子回过神来,哂笑着将刺刀递给徐天定,并道:“人老了,一回忆话就变多。你真要拜的话就拜这把刀吧,我一生拳法的精华都在这把刀上。”

    徐天定郑重的接过刀,双手捧着高举过顶,然后跪下朝它磕了三个头。

    “好、好、好!”老爷子又说了三个好,满意的看着新收的弟子,一时间仿佛觉得自己年轻了二十岁。

    “今天时候不早,也不用急着磨刀砍柴,我就先对你讲一下秦家拳术的概要。我的拳法,主要是以陈氏太极拳为主,辅以形意拳的打法。年轻时闯南闯北,零零散散也学到了不少其他拳术的招式,再加上参加战争的磨炼和感悟,最后全部融于一炉,归结出独属于自己的拳法……”

    ……

    徐天定走在回家的路上,天际已然日近西山,路上街灯纷纷开启,连成一片。上班族们纷纷回家,一时间人来人往,忙忙碌碌的脚步声响彻一片,一如按下了快进的影片。

    “找到了!你下午不来上课居然在街上乱逛,这点我可不能视而不见哦。”

    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抬头看去,只见班长正双手叉腰站在正前方,以教育模式说道:“对于你我虽然很放心,但加上董丹青那家伙也一同旷课就不由得让人怀疑了,你们不会是拉着转校生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吧?”

    见不得人的勾当?若说见不得人倒也确实没错,自己一伙做的事可不能让普通人看见,只是勾当一词往往用来形容不好的事,这点却是与事实不符。

    徐天定经过如上逻辑思考,回答道:“不,我们并没有做这样的事情,虽然有一些秘密,请允许我不能如实相告。”

    “哈哈哈,你太认真了,我只是随便一说,放心吧。”看样子班长并没有要计较的意思,“不过相应的,我要看着你老老实实回家才行。”

    “这句话的意思是要同我一起回家吗?”

    班长做出吸烟斗的动作道:“分析的不错,华生。”

    “谢谢称赞,亲爱的福尔摩斯。”

    “哟!配合得不错嘛,比董丹青那家伙好多了,上次我跟他提到柯南道尔,他竟然立刻反应说小兰姐姐,实在是令人无语。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加入戏剧部?我可以介绍漂亮的学妹给你哦!”

    “不必了,我最近的时间非常紧张,分不出多余的时间来参加社团活动,而且考虑到还要和老爷子学拳,时间就更少了。”

    “啊,那个,关于这件事……”班长眼神飘摇,说话也变得紧张起来,像是在拼命的为难自己,“其实我爷爷跟我说了,他仔细考虑过了,自己身子老了,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教导徒弟,所以,你学拳的事就这么作废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徐天定眉头一皱,目光看向班长,只见她侧着脸躲躲闪闪,不愿与自己对视,想了想问道:“老爷子是什么时候和你说的这件事?”

    “昨、昨天,他说出尔反尔的事自己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拜托我跟你讲,你不会介意吧?”

    徐天定心中疑虑更重了,班长为什么要撒谎骗自己?而且还撒两个谎?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班长一共骗了两人,一个是我,另一个是老爷子,根据撒谎的内容来看,她希望看见的结果是我与老爷子相互误会,不再进行学拳的事情,那么,从中可以推理出来的真相是――

    “班长,你很讨厌我吗?”

    班长讶异道:“不会呀,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我刚刚见过老爷子,而且已经正式拜入门下,成为弟子。你若不是讨厌我,为什么要妨碍这件事?”

    “啊……”班长张大了嘴,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你,已经,拜师了?”

    “嗯。”徐天定点点头。

    “这也就意味着爷爷也知道来龙去脉……呜――我完蛋了!”班长仰天长叹。

    (二人雨:昨晚围观圣战,跟了一帖“管理员你有种封我ip啊”,结果立马被封了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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