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现在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对方身上,根本没人再管他。她们互相撕扯着对方,谩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恨不得立即把对手置于死地而后快,都半弯着腰,中间保持一定距离,一边互相对骂着,一边互相扯着自己能揪住的地方,同时用另一只手打对方的身体能打着的地方。

    由于距离越来越远,扯的越来越紧,宋一琦使劲一用力,只听对方“啊”一声大叫,抓她的手松开了,却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头顶,人快的蹲在地上。

    嘴里大声的骂道,“你这个遭天杀的臭婊子,不得好死,你把老娘的头都能拽下来,你真是蛇蝎心肠,你应该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抢我男人还有理了。真是天理难容啊!”

    骂着,可能是太疼,她的嘴不时的抽一抽,手放下来看看,手上是斑斑血迹。

    宋一琦也被对手撕扯的衣服凌乱不堪,她的手里握着一大撮对方黑黑的头,她低头一看,有些恶心,手一松,头缓缓的掉在了地上。

    她站直了身子,得意的两手插腰,高昂着头,象获胜的将军,冲对方大声说,“我福大命大,长命百岁,你才应该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赶快死了,给我把位子腾出来。”

    包虞听见他老婆凄厉的叫声,停止了哭泣,放下了抱在头上的手,抬起头,他看见了宋一琦脚下的一撮触目惊心的黑。

    他明白过来,赶紧站起来,跑到老婆旁边,把她老婆的手掰开,他看见老婆头顶正中裸露的头皮和不断渗出的血珠。

    他怒气冲冲的又跑到宋一琦的面前,用颤抖的声音指着她说:“你这个心如蛇蝎的臭婊子,我以前真是瞎了狗眼,没认清你的真面目。”

    宋一琦一把拽住他的手指头,恶狠狠的低声说:“婊子也是你心甘情愿的,又不是我主动拉你上的床。现在是你把我逼的不得不这么做,如果你继续逼我,我就把那两张单子拿到单位的保卫科,告诉他们你贪污受贿,你别忘了,保卫科长和他老婆是我的拜把姊妹,后果就不用我说了吧,你回去和你老婆好好商量离婚的事,给你三天时间,第四天给我回话,你们要好好商量,要不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后果自负,你是聪明人,可要想清楚了,三思而后行啊!”说完,一把拨开他的手指头,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宋一琦的泼辣、不要脸、不要命、不择手段也因为这件事在单位传的沸沸扬扬,众人皆知,大家现在都有点同情包虞。

    但是包虞本人呢,已经陷入绝境,没有退路了,他的小辫子已经被这个疯狂的女人抓住,如果他和老婆不离婚,肯定得进牢房,那样自己多年的努力就付之东流,白费了,到头来鸡飞蛋打一场空。

    每当他一想起这事的时候,就感觉后背凉馊馊的,好象随时有灭顶之灾一样。但是一想到和老婆离婚他就内心充满愧疚,他感觉特别对不起她,觉着老婆这么多年来和他患难与共,吃苦受累,伺候老伺候小,为了他家的老老小小,没享一天福,没过一天好日子。

    他内疚着,这几天对她格外的好。但是即便是离婚了和这样一个心狠手辣、不要脸、不要命的女人同床共枕,包虞一想起来就不寒而栗,一身虚汗瞬间就密集的涌上来,他每天被折磨的吃不下,睡不着,人也憔悴不堪,三天对他来说好象三个世纪一样漫长。

    第三天晚上,老婆给包虞洗完脚,擦干,抱着他的脚给他修指甲,这是每年过年回家老婆的例行公事,现在在他的单身宿舍里,老婆做同样的事情。

    包虞坐在床边,老婆坐在地上的小板凳上,低着头,头顶一块沙布上有渗出的点点血迹,上边横七竖八的贴着几条胶布,看上去格外醒目刺眼,她把他的一只脚放在自己的两腿之间,手里拿着指甲刀,正给他一个脚指头一个脚指头的仔细清理、修剪,好像抱着一个新生儿一样温情脉脉。

    他一看自己的老婆虽然不漂亮、没有姿色,却朴实、贤惠,没有一点坏心眼,他再前前后后想想宋一琦,那充满目的性的各种动机和行为,后悔的直想砸自己的胸脯。

    这么阴险、毒辣、一肚子坏心眼子、口腹蜜剑的狐狸精女人以前怎么就没想到防备一点,现在让人家拿住软肋牵着鼻子走。可是如果不服从她,就可能蹲监狱。

    一想到这一点他就禁不住的叹气,“唉!”他长长的叹口气,怎么给老婆说出口呢?他盯着地板出神。

    “怎么了?”老婆抬起头,看着他,他欲言又止,“我说不出口啊!都是我糊涂,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包虞自内心歉疚的说,“还说这干啥,都过去了。”他老婆大度的说,她哪里知道他快大难临头了。

    “如果这么简单就好办了。”包虞惆怅的说。

    “那还有啥事你没告诉我,让你这么难肠。”他老婆抬头问,他心一横,就把宋一琦拿走他的定期存款单并威胁他的事,原原本本的给老婆说了。

    “我做梦也没想到这个臭婊子把我的存款单全给拿走了,现在如果我不离婚,她只要拿到保卫科交给保卫科长我就完了,保卫科长和老婆是她的拜把姊妹,关系亲密的象一家人一样,如果那样我就得进监狱,起码判个十好几年二十年。”

    他说完,流出了悔恨的泪水,他老婆把他的脚一把豁开,扔在地上,忽的一下子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说,是不是你们串通好了,一起欺负我?”

    包虞一下子光着脚双腿跪在地上,开始给老婆瞌头,一边瞌一边痛心的说,“我要有那么大的本事,还能让你那天白挨打吗?我早就冲上去几脚把她踹倒了,还能让她在我的眼皮底下白白把你打一顿,我也太窝囊了,我以前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我就是把柄被捏在了那个臭婊子的手里,所以现在硬不起来啊。”他痛哭流涕的说。

    他老婆一只手抱住了他的头,另一只手在他的肩膀上不停的砸:“你这个糊涂蛋,你这个糊涂蛋,你怎么能把存款单让那个狐狸精全拿到手里呢!”两人抱在一起哭了一阵,包虞突然想起明天时间就到了,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那,你是怎么想的?”老婆看着他问。“我也不想离,可是不离就得进监狱,那我多年的努力不全完了吗?”他说,老婆把他又砸了一下,“都是你干的好事!你这个挨天杀的。你说你嫖就嫖了吧,还被人抓住了把柄,逼的家也散了,人也离了,家破人亡,你这叫什么事啊。”老婆愤怒的说。

    “我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包虞垂头丧气的说。

    “那你就忍心我们孤儿寡母的在乡下过苦日子?”老婆愤怒的问。

    “哪能呢,就是我真要和你离了,我也要给你们一笔钱,让你们以后的生活没有后顾之忧。”他忧心忡忡的说。

    “什么意思?”“我让她把定期存款给你一半,另外,我以后挣的钱我偷偷的存下,每年偷偷的再给你们寄2万,如果我的收入好,我就多寄些,但是她休想再得到我的一分钱,让她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得不到。我现在就是和她睡在一个被窝里,我也是同床异梦,天天做恶梦,谁还敢相信她呀!那个心狠手辣的臭婊子。”包虞气愤的说。

    于是,这场离婚的闹剧最终以包虞妥协告终,他老婆拿着万元存款单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离开了,后来又来了一趟,把他们的小姑娘包娜送来了,那是父母离婚的产物,给宋一琦做小女儿,这场闹剧连专扬拔扈的王厂长都无可奈何,足见宋一琦嫁人的决心之大。

    当然,强扭的瓜不甜,她仅仅是剃头担子一头热,这个男人她是抛弃了一切尊严争来的,但是真正办理了结婚手续后,她却诧异的现,无论自己怎么温存,怎么努力,对他和姑娘千般万般的好,都无法挽回他那颗深深的受到伤害的破碎的心,他现在已经根本不能相信她的任何行为。

    她做的任何讨好他们父女俩的事情他都表示怀疑,他的心早已不在她这边,他一周七天,基本上天天下午都去仇老板那里喝酒,不醉不归,每晚不到十点根本不回家,就是回家了,也是少言寡语,冷着脸,和她多一个字都不说,闷头想心事,宋一琦心想,不说话没关系,只要你把钱到时候交给我就行了,她天真的想。

    但是,结婚登记后,他除了每月的生活费,其余的多一分钱也不会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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