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就会喜欢她的每个动作,每个细节,包虞静静的站在窗子里朝外张望,他不再躬着腰,而是站直了身子,从上边一个窗格子里朝外看。用他的眼光来看,宋一琦宛若七仙女下凡,他看见仙姿玉色的宋一琦优雅的挑菜、咀嚼,夹起米饭放在樱桃小口的样子,他越看越欢喜,感觉这是一种视觉上的盛宴,这样的女人在他过去的生活中从未出现,现在,她突兀而至,象一个美丽的精灵,倏忽间,就进入了他原本平静的内心,搅起了滔天巨浪。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宋一琦搅的他心绪烦乱,干什么都无精打采,所以他越看越觉着心动,宋一琦在他的对面,她能感到他含情脉脉的眼神,她越细嚼慢咽,还不时的通过眼睛的余光偷偷的看他,一个风月场上的老手,她知道男人们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她知道每天把自己保养的细皮嫩肉,然后男人门就会以欣赏的眼光主动缴械,无论他在外边怎么辛苦,怎么动脑子在人海里奔波挣钱,至少在家,他会象宝贝一样疼着你,宠着你,呵护着你,走到哪里都会想着你,他辛苦的挣钱,女人心情舒畅的花钱,怎么花钱他都愿意掏腰包,这就达到了目的,因此,她用尽温柔妩媚之能事,吊足了他的胃口。

    漂亮的女人是熟男的杀手,所向披靡,无往不胜,他站在里边神魂颠倒的胡思乱想。

    这顿饭足足吃了2o多分钟,餐厅里人越来越少,她终于吃完,优雅的拿纸巾擦擦嘴唇,又象前天一样左手拿起饭盆,娉娉婷婷的朝后堂小门走来,明明外边的水池子上空无一人,她也不管不顾,直奔后堂而来。

    包虞看见宋一琦走过来,他明白了她的动机,他几乎是小跑着到小门前,在她还没有举起右手来敲门的时候,包虞已经恰倒好处的打开。她的右手举在空中,光洁细腻的脸上写满妩媚的笑容,娇滴滴的看着他,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似乎顷刻间要把他融化。

    包虞有些呼吸困难,恨不得此刻马上把宋一琦揽入自己虽然不高大但是足够宽广的胸怀,心里充满温柔的呼唤和狂喜,想对她说,“你终于来了。”但是背后叮叮当当的铲子、勺子以及刮盆子的各种声音提醒他,无数双眼睛现在正偷偷的从后边看着他们俩。

    他嘴里却倔强的说:“怎么,又来了?”“不欢迎?不欢迎,我就走了。”宋一琦说话间,收回举起的右手,嘟起嘴唇,娇嗔着,假装生气的样子。一转身,迈开步子,准备离开。“你还真走了!脾气真大。”她的右手被从后边伸出的大手恰如其分的拉住,她头高昂着向前,象一个视死如归的勇士,脸上写满失望的表情,脚却站定,“赶快回来,别闹了,让别人看见多不好。”他在身后用低沉的声音说。

    宋一琦听见了,瞬间转怒为喜,已经笑开了花,象一个骄傲的公主,转过身,顺从的跟他进了小门。

    一群厨师看见两人走进来,一瞬间,好像已经商量好一样,头不由自主的全都转过去,假装什么也没有看见。但是包虞现了他们的表情,他象什么事也没有生一样,来到昨天站着的位置,准备继续欣赏宋一琦洗饭盆,宋一琦来到水笼头前,不再象上次的风风火火,而是变得温柔、内敛,气定神闲,她慢慢的拧开,开始冲洗起饭盆。

    这时,突然好听的音乐响起来,越响越大,宋一琦吓了一跳,赶紧关了水笼头,竖起耳朵,想判断一下声音来自何处,这时,只见包虞拿起旁边一个象筷子一样长的方方正正的一个黑色的的东西,压了一个键,音乐嘎然而止,他拿起来放在耳边,“喂,仇老板,噢,噢,噢。“他一边听一边连续三个“噢”,仇老板在电话中说,刚弄了些蛇肉、野猪肉和驼鸟肉,让他晚上去吃肉喝酒,“今天就不来了,下次吧。我今天有点事,已经答应人家了,来不了,改天吧。”他一边说话一边冲宋一琦神秘的挤眼睛。

    宋一琦不明就理,一头雾水,“他话中的答应人家是什么意思?这人是谁?”她心里琢磨,难道他已经有别的女人了?她心里一惊,莫非别人捷足先登,拔得头筹,一丝醋意涌上了心头。

    包虞说完了,宋一琦开始问:“你这是什么东西,怪吓人的。”“大哥大,这可是现在最时髦的东西,一个要顶你十年的工资。”他得意的说,“单位上现在除了厂长们,就我有,怎么样,牛吧。”宋一琦越灿若云霞的看着他,觉着自己这次的选择完全正确,她嗲着声音,燕语莺啼着说,“牛!我好佩服你。”说话间,抛了一个柔情蜜意的媚眼给对方,此刻她春心荡漾,恨不得立即把他拉拢腐蚀过来,为他献了身,把这个男人一生一世栓在自己的裤腰带上永不分开。

    “你刚才说的晚上答应人家,这人是谁呀?”她有些言不由衷的问,“你猜呢?”他故意逗她,“我怎么能猜的着呢?我又不了解你的生活,不知道你的狐朋狗友有多少,我更不知你的男朋友多还是女朋友多?”她故意噘起嘴巴,撒着娇说,在他看来可爱极了,英雄爱美人,看来亘古不变。

    “告诉你,这个人是你,我根本没有女朋友,这下高兴了吧。”他笑着说,远处,有的厨师侧着耳朵在偷听。宋一琦高兴的笑了,“正好,我今天晚上不值班,你在哪住?我去找你。”“你不怕我们两个人一个房间,不方便吗?”他故意问。“我想以你现在的身份和能力,不可能窝囊到两个人住一个房间的地步吧?就是两个人住一个房间,那就上我家去,我一个人。”宋一琦说。包虞不再逗他,告诉了她,他的住处。“你赶快洗了走吧,时间长了影响不好,你看无数双眼睛都在看我们,你晚上到我的房间我们再聊吧。”他环顾远处的厨师说。

    晚上,宋一琦把自己好好捣持一番,头不再自然的垂下来而是云鬓高挽,她换上了一条黑色的紧身连衣裙,外边套着绛紫色的风衣,露出了恰倒好处的好身材。给自己的腋窝、耳根后等各处喷了些淡淡的香水,穿着时髦的尖头牛皮鞋,在天黑后出了。

    包虞没有在单身宿舍楼住,而是在厂子最里边的一个很旧的二层楼房一楼最边上的一间房子住,当初他要这间房子的时候是想一个人住远点,安静,没人打扰,没想到这反到为他今后放纵自己选择了最佳场所。

    当宋一琦按他说的好不容易找到,花了近3o分钟,她到达的时候,看看四周,一楼房子里只有三家亮着灯,周围黑呼呼一片,灯很少,旁边全是一排排黑呼呼的库房,晚上出来很渗人,她想不通包虞怎么会选择住在这里。她找到最边上那个屋子,想来想去,应该是这里,她举起手,轻轻的敲了一下,门被快拉开,包虞站在门口,她一下跳起来,直接楼住了包虞的脖子,包虞紧紧的把她抱上,门被一脚蹬上。

    淡淡的幽香从宋一琦身体各处散出来,直钻包虞的鼻子,一阵狂风骤雨般的亲吻,从她的捎到脸颊再到嘴唇,吻完,包虞累了,把她放下来。

    她开始环顾四周,门旁边是一个电炉子,上边放着一个不锈钢的烧水壶,靠墙的地方零乱的放着几双鞋。鞋旁边,靠墙的地方有一个小门,“这是?”她好奇的问,“卫生间,里边有洗脸的地方。”房子里东西不多,有些零乱,窗帘已经拉上,可能是才换不久的吧,小碎花的窗帘颜色很鲜艳,靠窗的地方有一张床,床上的床单被套枕套却有些陈旧了,床边一个桌子,桌子上堆的乱七八糟,桌子旁有一个带靠背的凳子,一盏台灯出幽幽的光泽,床旁边两个高凳子并排放着,上边是一个颜色鲜艳的箱子,可能也是新置办的,从鲜艳的颜色和新潮的款式上能看出来。显而易见,这是一个典型的没有女主人管的单身男人的住所,宋一琦心里想。

    她脱下风衣,挂在凳子的靠背上。

    包虞看着宋一琦的眼睛四处看,心里有些紧张,有些局促,有些不安,她看完了,忽然柔情的说,“也真难为你了,你一个人居然过的这么清苦。”“唉!”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已经习惯了。”忽然,他又想起了今天的主题,“我的箱子里有新的床单、被套,我取出来换了。”说话间,他取下栓在皮带上的钥匙,打开箱子上的锁,从里边取出新床单、新被套、新枕套,递给宋一琦,宋一琦接过来麻利的放到床上,开始迅把旧的往下扯。

    突然,站在她旁边的包虞好象想起什么,一把拿起新被套,手迅的伸到里边,摸出两个定期存款单,宋一琦正在床上扯着,看到包虞异常的动作,赶紧放下手上的活,凑到他跟前,藏,显然已来不及了,现在藏了,反而显得他的虚伪和对宋一琦的严重不信任,他索性拿给她看。

    “这是我这么多年的一些积蓄。”宋一琦一把全部拿过来,先看了一个,“啊!”嘴里出了惊呼,两眼放出了特有的亮光,她迅又看第二个,又“啊”了一声,比刚才的声音更大,看完了,给他,“你攒了这么多的钱!”

    一个5万,另一个1o万,两个整整15万,在9o年代初,一般刚上班的职工一年不过2千元左右,宋一琦也不过一年2千3百多,就是自己不吃不喝,存1o年,也不过才2万3,何况不让她花钱比让她死都难受,就是工作到退休,按正常的工资也才仅仅是存折上的一半,3o年的开销下来几乎所剩无几,15万,以当时的收入状况,对她而言,简直是一座金山。何况他还那么年轻,以后还能挣更多的钱,她兴奋的想,现在对这个男人已经由最初的一般的做情妇的狭隘思想变成了完全崇拜、完全据为己有的伴侣的高度,因此说话的时候,声音更嗲,柔的这个常年象打光棍、不近女色的包虞骨头都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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