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红馆中的武师毕竟人多势,徐凤仪那把锋利无匹的刚阿宝刀展示出来的威力和霸气,确是吓倒不少人,但仍然有不服气想技击智取打倒徐凤仪的武师存在,并不是说所有人都成了惊弓之鸟,被徐凤仪的宝刀吓倒了,吓瘫了。 更新最快不怕死想方设法对付徐凤仪的武师大有人在。武师们或执刀立在一旁寻找机会向徐凤仪挑战,或战战兢兢后退呐喊助威。

    一个使枪武师倚仗长兵便捷,可以进退裕如,就毫无顾虑向徐凤仪扑上来,人在丈余之外,就挺枪猛刺。徐凤仪挥刀直砍,砍竹子一般剁下武师的半截枪头。武师仓皇后退,徐凤仪挑起枪头追出两步,奋力投掷,用半截枪头把武师钉在墙壁上。中枪武师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在翠红馆中久久回荡着,足以让人闻者感到震惊颤栗。

    众武师看见徐凤仪的宝刀竟是如此厉害,审时度势,凭本能判断出向徐凤仪进攻没有多大的胜算,最后只能与徐凤仪保持着一个刀距,停止向他进行无效的自杀性攻击,围而不打,仰颈张望,跟这徐凤仪对峙和干耗着。打你不过,就睁大眼睛盯着你看。看你这只螃蟹横行到几时?

    徐凤仪必须要速战速决,他置身于众武师虎视眈眈之下,稍有不慎,就会被对手暗算了。徐凤仪得对众武师进行一场毫不留情的冷酷杀戮,就象驯兽师杀鸡给猴子看一样,把这群充满好奇心的顽猴轰散,他才会获得安全。所有武师都是江湖中人,都崇尚并肆无忌惮地使用暴力,同样敬畏并屈服暴力,如果有人比他们强,他们就服谁,他们就认这个死理。

    眼见众武师聚拢不散,徐凤仪挥刀猛进,刀气逼人。“当!当!当!”催刀前进的徐凤仪如魔鬼从地狱中现身人间,张开深不可测的血盆大口,发挥出他再恐怖可怕的吞噬生命的邪门力量。当如雷轰一般掠过众武师身上的刀光闪过之后,只见五六个武师上半身滚落地上,下半身的双脚还在移动。

    这是什么奇兵,好邪门的快刀呀!杀人如手握镰刀收割生命的恶魔,又快又狠!死里逃生的武师们目光呆滞,面如死灰,此时最勇敢无畏的武师也无法在这个危险的地方待下去了。武师中一些明白人心中非常清楚,再不顺着徐凤仪的意思撤出这个绝境死地,那就献出生命给对手祭刀了。众武师没有想到这么一个看似文质彬彬的秀才居然这么狠毒,这样的厉害。

    徐凤仪不能手下留情,不能表现出一丝仁慈,一丝犹豫,他必须毫不留情地猛烈地杀戮,置身于这种危机四伏的环境中,他不杀人,别人就杀他,要活下去,只有杀出一条血路。在哪种环境下,徐凤仪是疯子,众武师也是疯子,要做一个正常人,必须离开这个让人变成疯子的危险环境。在那种绝境死地待着,要么成为疯子,要么成为死人。

    众武师自忖手中的破铜烂铁实在是招架不住徐凤仪手中的百炼的精钢──刚阿宝刀。死了七八个后,觉得再徒劳挣扎着抵抗都是死路一条,就一哄而散。真是其聚也忽然,散也忽然。

    徐凤仪见守护翠红馆武师散了,就朝翠红馆内庭冲进去。在翠红馆消费娱乐的顾客,以及那些打杂和管事人员,听到有人找碴踢馆,也一下子跑干净了。翠红馆内一片狼籍,到处呈现出一种事情突然结束的乱象,吃得半剩的酒席;下注尚未开出结果的赌局;恩客丢下姐儿跑了出去还来不及带走的包袱与衣服………场面说多混乱就有多混乱。

    徐凤仪知道他留在翠红馆的时间不多,现在正是最危险的时刻。守护翠红馆的武师是散而复聚,依然聚集在这四周,并躲在暗处磨刀霍霍,准备着暗箭对付他,他也不知暗箭会从什么地方射过来?徐凤仪和刘倚玉顾不得许多了,打算在翠红馆内庭随机转一圈,能救几个女孩子出去便救几个女孩子出去。

    收钱柜台一片狼籍,铜钱碎银丢得满地都是。徐凤仪自然要窜进柜台搜索打扫一下战利品,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见里面有一个上锁的铁箱子,用手一推,感觉到十分沉重,用刚阿宝刀劈开锁头,打开箱子一看,看见箱底放着一个褡裢,着手沉重,约莫有数百两银子左右。徐凤仪就把褡裢绑在背上。

    走出柜台,见旁边一间大房门上挂着铜锁,里面隐隐约约传出女人抽泣的呜咽声。徐凤仪劈下铜锁,打开房门一看,只见里面挤着十个女孩子,抱作一团,一个个脸带惊惶,象不堪吓的小鸟。缩紧双肩,茫然不知所措待在哪里。徐凤仪睁大眼睛看着她们,女孩也惊睁妙目打量着徐凤仪,彼此大眼瞅小眼,着实发愣了一会儿。

    “姐妹们,别害怕,我来救你们出去。”刘倚玉冲着众女孩笑了笑,招手说道。她的声音好象有魔力一样,立即让那些女孩激动起来。“哇!哎呀!娘呀!………你终于来救我哪………”那些女孩闻言哭作一团。如果由徐凤仪说这句话,她们肯定是不信,但由刘倚玉说出这句话来,就有一种让她们无可置疑地相信的神奇力量。这些女孩被男人哄骗欺负惨了,她们对男人怀有戒心,不会轻易再受男人的忽悠,相信男人的话。但对女人就容易产生一种自然而然的信任,一种实实在在的亲近感。

    众女孩听见有人救她们来了,一个个哭得一佛出世,二佛登天,场面颇为混乱。

    “大家别哭,收拾行李跟我跑路吧!”徐凤仪搓手顿脚,惶恐不安地来回走动,恨不得找根麻绳来,把众女孩绑了,牵着就走。

    “求你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别丢下我………,”一个女孩爬过来抱着刘倚玉的小腿哭叫道。那女孩头上戴的是苗家的头巾和饰品,穿的是苗家的服装,一身的环佩叮叮当当。看来那女孩人不象汉家女孩,倒象云贵山区的苗家女子。

    “我现在不是救你吗?起来,跟我走吧!”刘倚玉皱皱眉头,看着苗家女孩好象被人打得挺惨,怪可怜的,就想把这苗家女孩扶起来。

    那苗家女孩象烂泥一样,无论刘倚玉怎扶也扶不起来。刘倚玉无可奈何苦笑道:“唉,哎呀!小妹妹,你真重,我扶不起你了。哎,徐哥,我看呀,委屈你背上她走一程吧!?”

    徐凤仪红着脸答应一声,上前背起那苗家女孩就走。这个苗家女孩长得白白净净,纤腰素手,靓丽可人。是这十几个女孩中年纪最少的一个,也是最漂亮的一个。因为这苗家女孩年纪少,大概十五六岁上下,又漂亮,她受到那些饿狼摧残折磨也是最厉害,浑身青紫,哭得梨花带雨,让人顿生一种怜香惜玉之心。徐凤仪也觉得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尽管这苗家女孩虽非处子,不过是一只破鞋而已,如果有机会让徐凤仪搞她,徐凤仪只怕也按纳不住。徐凤仪猛地把头摇了几下,似乎是想把心中邪恶的念头甩掉一样,心中暗骂自己:“我到底怎么样了,怎么有这种肮脏的想法?天,我没救了………”看见刘倚玉带着欣慰的微笑,心无戒惕地走在前头,他觉得自己好象对不起刘倚玉一样,自惭形秽。

    一行人转回饭店,徐凤仪放下苗家女孩,让她在一张桌子上坐着。苗女脸带赧容羞答答谢了他一声,也不敢跟他对视。徐凤仪吩咐店小二找船,一边叫来那拉二胡的老头子和卖唱的妹儿,给他们几十两银子,叫他们赶紧雇船或雇马车离开南沙镇,换个地方卖艺,免遭唐三江、老莫他们报复。那拉二胡的老头子和卖唱的妹儿接过银子,谢天谢地走了。

    不一会儿,店小二找来一条南下的客船,船家问徐凤仪要去哪里?徐凤仪想在这里遣散众女孩并不安全,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再说,他就随口说去南京,船家讲定十两银子载他们南下。众女孩只想逃出虎口再说,也不管往哪里逃,随徐凤仪安排。

    上船走出十多里水路,徐凤仪和刘倚玉才心神稍定。徐凤仪检点一下褡裢中的金银钿软,发觉共有银子四百多两。遣散这十几个女孩,每人得给几十两银子吧?这笔钱刚刚才够遣散费。意外浮财,火里得来,汤里失去,仅仅过把手瘾而已。

    刘倚玉对徐凤仪道:“我的财神爷,银子有限,你出招吧。不能不管人家死活,总要给人家几两银子才能打发人家回家嘛。不给她银子,恐怕还有人不答应哦,她回头要你负责就麻烦了,我可不想这么多女人跟着你呀,呵呵。”

    徐凤仪开玩笑道:“太好了,今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有这么多女孩子陪我,值了,我死而无憾啦,爽死我了,求你帮我劝劝她们依了我吧。呵呵。”

    刘倚玉捶打着徐凤仪手臂笑道:“不要再胡说啦,就是她们答应跟你走,只怕我也不会答应。”

    徐凤仪讪笑着直搔头,他也有这个邪恶的念想,只是眼下能力有限,不敢付之实施而已。当时招集众女孩在船仓聚话,把话挑明。那十几个女孩大多数都是有家室的人,都表示愿意自己觅路回家。徐凤仪就给她们每人几十两银子,在裕溪码头把众女孩送上岸,另雇马车各自回家。众女孩千谢万谢走了。

    只有那个苗家女孩说路远无法独一人回家,又说她不认得路,或说家里已没有亲人了。这几个籍口让刘倚玉无计可施,只得暂时把这丫头留在身边。刘倚玉握着苗女的手说道;“小妹,那你和我们一起走吧,我会保护你。等那天跟你家里人联系上,再送你回家。”

    苗女没有说话,只是不断点头。徐凤仪看见那苗女留下来,正中下怀,心中暗暗欢喜。以他江湖阅历,他预感到苗女没有说实话,以苗女这身上穿的行头,家世恐怕绝不寻常,非富即贵。苗女说她不认得路,说家里已没有亲人,也许是真,也许是假的。徐凤仪觉得她说话闪烁其词,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至于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徐凤仪才不管,他的上愚下意就是很高兴苗女能留下来。他激动地对苗女道:“妹儿,我们就一起走咯,哦,我叫徐凤仪,你的姓名怎么称呼呢?”

    苗女羞红着脸膛朝徐凤仪瞟了一眼,用几乎只有她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道:“我叫白英,叫我英儿就行。”

    “英儿,你会做家务吗,比如说做饭?”刘倚玉眨巴着眼睛向白英问道。

    “会呀,采茶、泡茶、做糍粑、做糖果、炒菜………都是我们苗女擅长的活儿!”白英露出一丝难得的久违的笑容,细声细气说。

    “那你去船尾帮忙干活,做饭去!”刘倚玉毫不客气地支使白英干活,一付掌管财政大权管家婆说一不二的气派。

    望着白英怯生生迎着斜阳远去孤独的背影,刘倚玉自言自语说:“这个聪明伶俐的丫头,如果把她卖下水,能顶几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呀?”

    徐凤仪不满地瞥刘倚玉一眼,没有答腔,心中却是万万不敢苟同刘倚玉的话,寻思道:“我才不想卖哩,给我十万两银子我也不卖,坚决不卖,不卖就是不卖!”

    这几天,行船遇上顶头风,船只虽是顺水南下,也是走得极为缓慢。客途寂寞无聊,徐凤仪和刘倚玉每天聚在一块就是吃酒,吃醉就睡。睡醒再喝。正是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刘倚玉吃醉后睡得很安稳,很安祥,躺在摇篮椅一睡就是大半天。徐凤仪却反而醉得很难受,白英在徐凤仪面前晃来晃去,好象勾引徐凤仪一样。一会儿替他泡茶,一会儿替他捶背,干着一个善解人意的丫鬟应干的事,被伺候形同皇帝一般享受的徐凤仪却显得坐立不安,好象周身都爬满蚤子一样,浑身发痒。哈,醉里乾坤真是大呀?徐凤仪也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徐凤仪喝完茶,白英接着就给他递过来剥好花生仁。“徐公子,吃长寿果吧,长寿果好处多,吃了多子多孙!”白英说这句话时神色很自然,一面无邪的样子。白英看着徐凤仪皱眉戚目的样子,以为长寿果不对徐凤仪的胃口,就问徐凤仪要不要吃柚子?要吃,她就替徐凤仪剥柚子皮。徐凤仪说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吃,就想吃肉,然后有点使坏的笑了。白英也跟着吃吃地傻笑,说:“呃!你吃饭时不吃肉了吗?今天肉量也不少,你还没吃够么?”徐凤仪眼看白英难得糊涂,他只得笑而不语。

    白英还真自以为是地回到船尾厨房替徐凤仪添上一碗回锅肉,让徐凤仪大快朵颐,吃一顿饱肉。徐凤仪只好勉为其难把猪肉吞下去。他还真搞不懂这丫头是真傻还是假傻?疑惑地向白英问道:“你平日在家也是这样伺候长辈吗?”

    “不是。”白英的俏脸从双腮红至耳根,一付难为情的羞怯模样,搓着手局促不安地道:“我是在翠红馆揣度客人的心思时学到这些坏习惯的,不知对不对徐公子的胃口?如果错了,我就改过……该怎么样做,你要教我啊!呵呵!”

    “呃!对,很对我的胃口,你鬼丫头!这些都是好习惯哪,千万不要改,这么好的习惯为什么改呢………”徐凤仪听见白英说愿意听他致教诲,他还想真把这小丫头往邪路上引呢!

    徐凤仪与白英的眼晴终于对视上了,彼此看读懂对方眼晴里挣扎的**。徐凤仪一步一步向白英走过去,一丈,三尺,一尺。两人相距的距离越来越小,最后两几乎是零距离面对面碰上了头。徐凤仪抓住白英的小手,呼吸渐渐急速,心鹿几乎跳出嗓子眼。

    白英表现得相当驯从,她已弄懂徐凤仪对她抱有善意,确信徐凤仪不会伤害她,所以她彻底对徐凤仪放下戒备,接受徐凤仪作为她的主子,并允许徐凤仪跟她肌肤相亲。所有人都有驯服基因,徐凤仪从翠红馆把这白英救出来,让她脱离恐怖。出于报恩,白英完全对徐凤仪不设防了,愿意为徐凤仪做任何事。

    贼心顿起的徐凤仪感到有点不舒服了,看见在一旁坦然沉睡的刘倚玉,暗骂自己是牲畜,一条真真正正的色狼!读了那么多书的人,奉信修身、齐家、平天下的正人君子,居然摆晚脱不了小小的诱惑,还是一个充满肮脏龌龊念头的不折不扣的好色小人。唉!我到底怎么了?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这个充满诱惑的世界改变我?还是我本来脸目就是这样?

    徐凤仪心情乱得象一团麻,但理智告诉他不能依着性子率性乱来,只得依依不舍放开白英雪白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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