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雪樱花听了汪绣虎提出这个荒唐的建议,先是眉头一皱,不恼反笑,然后向汪绣虎招招手道:“汪大哥,我有话跟你说,借一步说话。”说完她转身猛地向一个山坳跑去,跑时不断回头张望,露出一面不可捉摸的笑容,示意并催促汪绣虎赶紧跟上她。

    “什么事哩,神秘兮兮的,不能当面说么?”美人一笑百媚生,面对纱雪樱花千娇百媚的诱惑,汪绣虎想入非非地追了上去。便是纱雪樱花没话跟他说,他也会追上胡搅蛮缠几句,何况纱雪樱花主动约他说话,他岂有不去之理?汪绣虎合不拢嘴地尾随纱雪樱花而去,这小子脸部的表情别提有多得意了,那份兴奋的劲头好象新郎赶上洞房花烛夜一样,几乎是忘乎所以。

    王婆留与赵贞俱傻乎乎的站在一旁,看呆了。咦,怎么回事,不会跑到哪边拜天地吧?他们对男女风情懵懵懂懂,也很想看看别人表演一下怎样拜堂,但人家不愿表演给他们看,他们也只能干着急没办法。

    赵贞眼见汪绣虎和纱雪樱花都走远了。世界好象突然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她与王婆留站在这个寂静无人的樱桃谷中。她脸一下子就红了,甚至是可以感觉到心鹿扑嗵扑嗵地乱跳。“王大哥,咱们结义为异姓兄妹好不好?”赵贞不依不挠,对王婆留死打烂缠,一定要王婆留陪她在樱桃林作个誓约。

    王婆留抵挡不住赵贞软磨硬泡,只好答应赵贞,跟她在这樱桃谷中结义为异姓兄妹。赵贞想到自己可以与王婆留共约樱桃之誓,心中又悲又喜,感动得热泪盈眶。

    王婆留看到赵贞的眼泪,心中不免有些愧疚感。他勉为其难答应赵贞结义为异姓兄妹,本来有种逢场作戏的意思。当他看到赵贞噙在眼眶里打转的热泪时,他知道他绝不能再装模作样,敷衍这女孩了事。一定拿出诚心实意,认认真真对待这件事。于是他郑重其事地用刀在一棵粗大的樱桃树杆上刻下“患难相扶,生死与共,樱桃作证。”的字样。然后与赵贞对着樱桃树三叩九拜,共同约誓:

    患难相扶,生死与共,樱桃作证。

    约誓仪式完了,赵贞靠在坚实肩头上,哭得一塌胡涂。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王婆留知道他不能抗拒赵贞这如小鸟依人一般寻求慰籍的软弱行为,只能把肩膀借给赵贞,让她靠着。

    认过兄妹之后,王婆留与赵贞着实高高兴兴在樱桃谷游玩了一会儿。看看天色已是晌午时分,肚子又唱空城计了。王婆留扯开嗓子叫唤汪绣虎,催促他一起回村。喊了几声,只听见空谷回声,却是无人答应。王婆留与赵贞只好先行离开樱桃谷,回到杨柳村。王婆留又给杨老忠一两银子,吩咐他置办一桌酒席,庆贺他与赵贞义结金兰。

    不多时,杨老忠与赵贞把饭菜做好,端上台面。左等右等,不见汪绣虎、纱雪樱花回来。

    “这两个大活宝不会迷路吧?”王婆留也等得不耐烦了,决定重返樱桃谷去看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婆留以势如奔马的度跑到樱桃谷中,深一脚浅一脚在林中乱闯。“汪绣虎兄,纱雪樱花姊姊,你们在哪里?出来,别捉迷藏了,回家吃饭啦!”山幽林静,四下无声,静得让人听到自己的喘息声。

    “吃饭啦!别躲猫猫了,你们在哪?非要你妈叫你才肯回家吗?”东转西拐,王婆留来到一个蕨类植物疯长的所在。王婆留正在东张西望,突然感觉到有人用如蛇一样的手臂,从他后背搂抱过来,并捂上他的双眼,柔声笑道:“你猜猜我是谁?”这熟识的语调,还有这熟识的体香味,王婆留当然知道捂上他眼晴的人是谁。只是他从来没体验过被女人抱住并拥入怀中这种温柔的感觉,这种温柔的感觉实在太受用了,他脑袋瓜子嗡的一声响了,顿时呆若木鸡,不知如何应付这种场面。

    “我实在猜不着。”王婆留只好这样回答哪女人,他明明晓得眼下跟他调戏的女人是谁,但这女人这一招捉迷藏的游戏很却对他的脾气胃口,让他失去抵抗的力气。

    那女人娇嗔道:“你敢,讨打不成,赏你一个爆粟。”言毕伸出玉指在王婆留头上轻轻一弹,随即一个雀跃,跳出几尺之外,吃吃而笑。

    王婆留心慌气喘的慢慢转过头来,看清楚眼前这个跟他躲猫猫的妩媚动人的女妖精,原来这女人就是纱雪樱花。他正在不知所措,却见纱雪樱花伸手拉住他,并温柔地跟他说:“请跟我来。”王婆留自觉纱雪樱花的语气有种让人抵抗不了的媚力,身不由己,乖乖地跟着她向前走去。

    走到一片草地上,纱雪樱花示意王婆留坐下,然后她坐在王婆留身旁,并揽住王婆留的右臂。她对王婆留眨眨媚眼,嫣然一笑,轻舒玉臂,把左手搭在王婆留左肩上,挑逗地道:“小弟弟,美人在此,你到底还想怎样呀!”

    “那你认为我该怎么办?”

    “要我教你吗!”

    “噢,那倒不用,我一向对什么事情都能无师自通。”王婆留说得轻松,其实他方寸大乱,根本不知怎么办?

    “小子,多大了,你跟女人睡过了觉没有?”纱雪樱花这话太厉害了,挑拨、藐视和盛气凌人,已把王婆留迫到墙角上,无路可退。

    没料到王婆留却见招拆招,轻描淡写化解纱雪樱花的凌厉攻击,乐呵呵地道:“没什么了不起,我打从一岁起,就跟我娘一起睡,一直睡到十岁为止。”王婆留是孤儿,根本没享受过这种温情,但想象正常人的家庭应该如此,用这话回敬纱雪樱花的挑拨也是最有效的。

    “哈哈哈!哈哈哈!哎唷!”纱雪樱花抱着肚子笑弯腰,笑出眼泪。

    王婆留扭交双臂,看怪物似的盯着纱雪樱花,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纱雪樱花拭去眼泪,有点抱怨并无奈地说:“我一直跟男人睡,打从一岁起,睡到现在。──小时候不懂事,现在懂事了,我现在没有男人作陪反而睡不着了。”

    王婆留耸然动容,一肚子看不起人的傲慢神气烟消云散,松开扭抱前胸的手,惊诧地向纱雪樱花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一直这样混混帐帐混下去吗?”

    “当然。”纱雪樱花斩钉截铁地说,一付破罐子摔到底的表情。她突然投入王婆留怀中,揽着王婆留的腰,埋在王婆留宽敞的胸膛里,似笑似哭地道:“你要我吗?我跟你走!”

    王婆留仿佛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感到恶心难受,这个极有主见的女人,显然是个很有机心的非常人,她现在沦落风尘是自甘堕落,自甘堕落者不可救,如果纱雪樱花想过另一种人生,她完全可以自救,用不着王婆留救她。

    “你若要我,我也给你………”纱雪樱花双臂象蛇一般缠绕着王婆留。

    王婆留推开纱雪樱花,他对纱雪樱花异常的行为感到不可思议,无比震惊与愕然。他盯着纱雪樱花的脸怔怔出神。这女孩子没事勾引男人干啥?而对他这种尚未成功且无钱无权小男人感兴趣,太不可思议了。王婆留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帅得可以迷死人的小白脸,即使自己是个帅哥,也不致于达到招蜂引蝶的地步。纱雪樱花眼看王婆留陷入寻思,对她提防戒备,不禁有些慌乱起来,伸手往王婆留的屁股狠狠地扭捏了一把。

    “说吧,你这样做为什么,我很想知道。还有,你是谁?”王婆留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纱雪樱花瞪大眼睛看着王婆留,就象看见怪物一样。这个小兄弟的忍功应该算不错了,面对送上门来的美女不屑一顾,象太监一样无动于衷,也够厉害了。于是她干脆老老实实交待事情本末,至少她在王婆留眼中,看起来好象是很老实的样子。“我是日本九州萨摩贵族,因为我父亲来这中土做生意,被大明水师缉私队抓住杀了,留下我这个孤女,还有一箱黄金。父亲生前与汪先生交情不错,曾对人说过,如果他出事,便由汪先生照顾我。但我不想我父亲千辛万苦赚到的钱落入汪直手中,我无法容忍一箱黄金落到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手里。所以,兄弟,你被我选中了,我决定嫁给你,求你带着这箱黄金跟我东渡日本吧!我决定不去烈表山了………”

    “你……你……你……”王婆留本来想说纱雪樱花为什么这样做,但觉得这女人来历不简单,只是暧味地暗暗点头。他不见得同意纱雪樱花的说法,也不表示反对纱雪樱花作出自主选择。钱是纱雪樱花的,她有权决定去向。如果人家不愿意去烈表山,王婆留好象没有理由强迫纱雪樱花去烈表山。

    纱雪樱花用胸脯顶了一下王婆留的身体,带着机锋,一语双关地道:“你是男人吗?”好象嘲笑王婆留遇事多虑,优柔寡断,缺少担当。

    “我用不着向你证明。”王婆留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我把身体给你,还有一箱黄金交给你,你表个态吧。我决定不去烈表山了,你带我和钱走吧,去哪里都可以。”

    “哦。”王婆留这种态度也同样叫人难以捉摸,他似乎没有答应,也不见得是完全拒绝纱雪樱花。

    纱雪樱花大喜,摇摇王婆留的手臂,笑吟吟道:“带我走吧,找个地方躲藏起来。”

    “不!我不能这样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王婆留感觉到自己被人盯梢上了,而且对手好象正在一步步设局,让他踩地雷。最后王婆留还是咬牙拒绝纱雪樱花的好意,说:“姊姊,你不要指望我背叛汪先生,我答应为汪先生办事,必须完成使命。就算我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做这种背信弃义的事。委屈你了,纱雪樱花姊姊,你必须跟我去一趟烈表山。”王婆留这话既有直抒胸臆的决心,又带点恐吓的意思。

    “混帐。”纱雪樱花勃然大怒,想动手打王婆留了。

    这妞会武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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