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不稳定除了电力原因,还有没存稿的罪过这月下旬暂且一,先存点稿子,保证六月能够平安度过

    “好”

    血府老人倒十分干脆,应下之后才传音道:“你有何妙法?”

    “前辈只管斗法,莫让这四人有机会跑掉就是”

    “你快些,老夫没那般耐性”

    血妖嘿嘿一笑,不再答话,翻手将那混元同心羊脂玉壶取出,对准青蓝火焰、淡黑烟岚,以及那肆虐阴风就是一吸

    此宝小巧的壶嘴的中蓦然喷出大片大片的灰光,霎时间就笼罩方圆百余里,将烟火音风四人变化的诸般异象尽数罩住

    灰光之中,不拘是青蓝、血红两般火焰,还是血色雷珠,抑或烟岚阴风,甚至血府老人那飞剑幻化的蜘蛛喷吐的蛛丝,都被摄住了不得动弹

    且不说烟火音风四人如何惊骇,便是那血府老人也被吓了一跳这玉壶究竟什么宝物,竟有如此威能?

    就在这老怪愣神的瞬间,火焰阴风和烟岚骤然爆裂开来,三个隐约可见的人影在漫天灰光中一闪即逝,倏忽不见了踪影有洪钟大吕一般的声响在虚空回荡,声声透入心神深处,震得人心浮气躁

    血府老人立时就反应过来,屈指朝三个方向接连点了三点,方才三道人影便从虚空中跌出,不等他们施展旁的手段,便再次被灰光束住

    这一次,三人再没有之前那般声势浩大的法术遮掩,三两下摆脱不得灰光,已被摄入了玉壶腹中

    血妖的心神早不在这三人身上,而是张嘴发出一声声咆哮,与虚空中那洪亮的声响相互撞击不同于“音奇”发出的魔音,这咆哮声恍若从太古洪荒传来,自有一分苍茫和凶戾

    血府老人瞟了血妖一眼,目中微有光芒闪动,片刻之后,却移开了视线,往四下观望

    足足盏茶功夫,这老怪方才眉头一动,一指朝后方某处点出

    一手持漆黑铁笛、峨冠博带的玉面郎君立时就从虚空中跌出,眨眼便化作道道声响四散开来

    血妖想要出手,奈何委实分辨不出“音奇”究竟遁往何方

    这道人根脚就令人啧啧称奇,遁法也是让人束手无策他遁或许不甚快,但以身化音,无不契合周围环境,微风吹拂,枝叶婆娑,血妖咆哮,还有之前斗法余下的种种轰鸣,听来再是正常不过,谁个知道他跑到了哪里去?

    血妖只得停了干嚎,祭起羊脂玉壶四下扫刷,但除了再增添些杂音,半点作用不起

    这一刻,血妖恨不得瑶琴玉箫中任意一位就跟在身边这两位师妹精修音律,该是能够分辨出些许不同?

    只可惜这想法太过飘渺,瑶琴师妹定然在与孟言师弟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玉箫师妹对自己倒很有些意思,但也不可能感受到自己心声,立时从天而降

    早知这四人不好弄,却未曾想到“音奇”一手“音遁”之术竟然玄妙至斯

    血妖只得将希望寄托在血府老人身上

    可惜这老怪也不像是个抚琴****的料,此刻正皱了眉头,把神念肆无忌惮地往四面八方扫荡

    血妖暗自摇头,这事儿自己早就在做,奈何除了满脑子的声响,半点异常也找不出

    百里之内还好,诸般生灵都被‘风奇’和血府老人先后摧残一遍,差不多死绝了,因此能发出声响的就只有清风流水,树叶摩挲百里之外,天地陡然鲜活起来,诸般声响动静是杂乱了十倍不知

    似这般,又该如何去捉那“音奇”?

    血妖已在另作打算,思索日后追捕之事

    忽然,血府老人双目圆睁,一挥手,那化作血色蜘蛛的飞剑激射而出,倏忽跨越数十里距离,爆出一蓬杂乱的血红丝线,彼此交织成个百余丈大的囚笼

    编织成囚笼的每一根丝线都在微微震荡,发出高低修短各式不同的声响,听来教人恶心欲呕,分外难受

    下一刻,那形貌俊美的“音奇”便从虚空踉跄跌出,正正落在囚笼之中,面色一片惨白

    血府老人哈哈狂笑:“音道人,老夫苦思冥想大半年,特地为你准备了这一手,滋味如何?”

    “哼”音道人手中铁笛一挥,呜呜咽咽声中,体外已布下一层无形音障,随着红色丝线的嘈杂乱音震荡不休,“斯文败类,不堪入耳”

    血妖毛手毛脚地感到附近,正好听到这话,当即就咧嘴一笑:“败类得好,总算把你捉住了”

    言罢,也不顾血府老人面色发黑,径直掐动法诀,唤来天地五行元气,结成道道禁制,打入音道人身躯之中

    音道人也不反抗,任由诸般符箓禁制入体,只面上微微噙着冷笑

    血妖呵呵而笑:“等闲手段制不住你,亏得我还有这个”

    这小子取出那诸多狰狞恶鬼折损大半、光芒黯淡的酆都锁神环,略略晃了一晃,便即抛出

    音道人似乎猜到血妖的打算,面色也是一黑,方才将铁笛放到口边,酆都锁神环中就发出无尽稀奇古怪的凄厉鬼啸,将乍起的笛声淹没

    血妖强忍心头难过,伸掌虚拍,音道人体内禁制蓦地爆发,五色光芒四散开来,射出数丈,而后折返,如此数合,顷刻便将音道人连同鬼哭狼嚎的酆都锁神环困在中央

    天地间霎时就清静了

    血妖如释重负,挥手将血色囚笼中五色光球缩小了摄入掌心,笑嘻嘻地抛了一抛,抬头看向一旁的血府老人

    “此番当真多谢前辈了若非前辈奇思妙想,小子还想不到这等禁制音道人的法子”

    血府老人一直盯住那五色光球打量,这东西上隐约可见地水火风激荡,让他心头悸动不休,此刻闻言,面上神色一厉:“答应老夫的法门在何处?”

    “前辈莫急,小子这就奉上”

    血妖收了掌中五色光球,嬉笑着拱手施礼,暗中却将血河真焰的法门截取六七成,用神念刻入一枚血色玉简中,再将玉简弄成残破古旧的模样,方才取了出来

    “前辈请收好”

    玉简方才离手,就被血府老人摄了去这老怪匆匆探入神念一瞥,先是喜动颜色,而后眼露遗憾

    “小友可否告知,这玉简从何处得来?”

    血妖并不直接回答,只道:“小子也正有事情相询,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血府老人什么性子?听了这般言语,反倒十分有耐性地道:“你说”

    他本想再把语气和缓些,奈何平日里凶狠惯了,能做到这般“和颜悦色”已属不易,焉能进一步?

    血妖才不管这老怪如何,张嘴就把自家疑惑说了:“小子听说妖域中的鬼车界诸多老怪物正聚在西方围剿那什么太清门的血色妖怪……咳咳,小子绝不是在咒骂前辈”

    “你这小妖倒也消息灵通”

    “不敢不敢只小子运道好,撞见个脓包虚境人族,捉了逼问出来”血妖嬉皮笑脸地分说了一番,才道,“小子琢磨着,若这事儿当真,正好趁这些个老怪不在,将几家人族宗门屠灭干净,一泄心头之恨”

    “好大的盘算”血府老人面色忽然变得有些古怪,“遇上老夫,也算你造化这么与你说,太清门那血妖,如今怕还在那劳什子钧天上院中闭关修行,这般讯息,乃是我血府故意放出,引诱鬼车界人族前往西方,也好挑选了来炼法”

    “原来如此”血妖作恍然大悟状,“前辈只身就敢独抗鬼车一界,这般勇气,直让小子惭愧无地”

    血府老人眯眼嘿笑:“何必耍这等花头?老夫告诉你便是此事只我九地血府一家操办,区区鬼车小界,被那天地玄门和水府龙门侵掠一回,数万年来连个合道境修士都不曾出现,老夫一人抗之,又有何惧?”

    “前辈风仪绝世,实为我等晚辈楷模”

    血府老人似乎很是受用这般恭维,凶狞的面上露出几丝笑容,自得道:“这烟火音风四奇,便是鬼车界唯一能与幽冥真君、玄阴老祖和那附魂三人分庭抗礼的人物,如今尽数被擒,鬼车界已成土鸡瓦狗,翻掌可平”

    这一回,血府老人不等血妖说话,便又道:“小友可知老夫血府不在九幽之下好生待着,偏偏要跑来这妖域之中搅风搅雨,究竟所谓何事?”

    “这个……小子不知”

    “我血府中人修炼血道大蟹法,日夜吸纳九幽之下的阴血死血,初时进境倒也快,天长日久,却成了修行桎梏,此番上来,却是为了寻些鲜活的生灵精血,也好破除修为瓶颈,百尺竿头进一步”血府老人面上笑容愈盛,双目直视血妖,“可惜鬼车界修士的精血也属阴性,效用着实不大小友身负洪荒异兽血脉,不知能否成全老夫这般夙愿?”

    “小子卖人卖宝卖情报,从不卖血卖身”血妖哈哈一笑,“你这老儿倒也有些眼光,小子这般掩饰,还是被看出了破绽”

    “嘿嘿,你若真是妖域妖族,又怎会不知这十余万年来,我血府弟子时常出来捕杀妖族,吸纳精血以助自家修行?”

    血妖以手抚额

    敢情闹了半天,这老怪一直在逗我玩儿啊真个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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