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另外换个地方找。”周行德也是很郁闷了:“老顾,你还是抓紧点,人家谈判可是在午时,去迟了可要错过饭点。”

    “我倒是记得有个地方,或许有门。”顾彻其实比周任何人都急,立即拉着周行德就朝前跑去。

    二人雇了一顶轿子在城中又走了二里地,就听到顾彻喊了一声:“停,到地方了。”

    周行德跳下轿子一看,眼前是一条细长的巷子,幽深而阴暗,巷子那头也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就有些犹豫。

    “走走走,那头是座碾房。”顾彻推了周行德一把,冷笑:“和尚,你不会是怕了吧?”

    “谁怕呀,天子脚下,首善之区,难不成还有剪径的蟊贼。”一想到身边就有顾老头这个大高手,周行德立即鼓起了勇气,大步朝前走去。

    二人刚走不了两部,突然间,巷子旁边两扇门突然推开,有无数人影扑将出来。

    “老不死的,小心啊”周行德大惊,连忙转头大喊。

    却见一只口袋当头罩下来,将顾彻整个儿地套住。

    然后就是两条人影扑到顾彻身上。

    “找死”顾彻大喝一声,身上用力,一震,那两人就被远远弹开,“碰”一声撞到墙上,软软落地。

    “好,啊”还没等周行德喝完着一声彩,一只棍子挥来,正中他的背心。却不疼,就心口有些发热,整个人一个趔趄,就朝前扑了一步,险些倒在地上。

    周行德知道不好,忙将手趁到身前的墙壁上,也不回头,一脚朝后面扫去,将一人扫到在地。

    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拳脚击中**的声音。

    周行德回头看去,好个顾彻,即便头上罩着口袋,目不视物,可双脚依旧连环踢出,快得如疾风一样。

    围着他的几个敌人一连吃了好几脚,口鼻间都沁出血来。

    巷子本窄,又有这么多人拥在一起苦斗,竟挤得水泄不通。

    好在那顾老不死的实在神勇,在逼退身边的敌人之后,手一动,就将周行德送给他的两把斧子抽了出来。

    有兵器在手的确是一件让人鼓舞的事情,况且,就目前的形势看来,好象是顾老头占了上风。只等他将头上的口袋取下,要收拾这几个打闷棍的小贼还不简单。周行德见猎心喜,顺手抄起地上的一根棍子,大喝一声:“班栽”就要打将回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扔过来一只板砖,正好敲到顾彻的后脑勺上。

    可怜那顾老头没有防备,如何经受得住,摇晃了一下身体,倒在地上。

    两个敌人大叫一声,同时扑到顾彻身上,将他死死按住。

    这下主客之势逆转,周行德张大嘴巴,手中棍子定在半空,再说不出话来。

    却见人群中走出来一个浑身破烂的叫花子恶狠狠地看了周行德一眼,喝骂道:“你这鸟人实在可恶,爷爷好好地躺在桥下睡觉,你乱扔什么石头。这两个鸟人一来就打听我神教消息,行迹鬼祟,定是官府的鹰爪孙。打,把他们给我往死里打”

    “谁敢?”周行德见巷子两头都被人堵住了,心叫一声不好,今天只怕要被人揍成猪头了。这群人原来是白莲教徒,可为什么不认识顾彻?

    也顾不得什么招式了,手中棍棒舞成一团黄光,他本力大,这般发狠,虽然没有章法,倒也气势惊人。

    那群白莲教的人见周行德手中棍子使得猛恶,一时却无法靠近。

    那叫花子冷笑:“都不许动,看他舞得了几时。”

    众人都站定了,嬉笑着围观。

    周行德使了一路棍子,没了力气,负气地停了下来,叫道:“你们是不是神教中人,哪宗的,大成还是三阳,有你们这么招呼江湖朋友的吗,叫江十六或者赖书生来见我们?”

    那叫花子冷笑:“谁他**是三阳和大成的。”

    旁边一个白莲教徒对叫花子说:“童长老,同他废话做甚,趁早打死正经。”

    正危急关头,口袋中的顾彻悠悠醒来,连声怒叫:“净空的教友,我们是山东弥勒的,你家玉浮屠宗主就是这么调教门徒的,想向自家教友下手吗?”

    周行德心中一动,这些家伙原来是北京三宗中的净空宗的人

    几个净空宗的教徒相互看了一眼,须臾,那个叫什么童长老的叫花子才道:“把他们捆了,带去见江宗主和玉宗主。二位宗主不是正在找弥勒的人吗,正好让他们看看是真是假。”

    个白莲教徒一声喊,就将顾老头捆成一团。

    又有两个教徒要去捆周行德,周行德如何肯依,大喝一声,又提起了棍子。

    那童长老冷笑一声:“此人就不用捆了。”

    周行德大喜,心道:难道是老子身上的王霸之气实在惊人,震得这几个宵小不敢造次?

    可接下来童长老的话却让周行德大感丢人:“他下盘虚浮,也就力气大些,我捆上一只手就能胜他,也不怕他跑了。”

    周行德冷哼一声:“什么下盘虚浮,我这是草上飞的轻功,练到深处,可一苇渡江,你们知道个屁。”

    “嘿,你当是挺能吹的。”童长老手一挥,几个白莲教的人押着他们就朝前走去。

    过了巷子,迎面就是一条小河,正如顾彻所说的,河边有一座磨房。磨房边上靠着一条乌棚船。

    童长老对手下人说:“今日我教京城三大宗门有要事商议,你们就不用过去了,我一个人押送他们。”

    “是。”

    童子长老提起顾彻“蓬”一声就扔进船舱中。

    “走”有人想来推周行德。

    周行德:“别推,我自己能走。”

    就一整衣襟,潇洒从容地走上船去。

    听这个叫花子童长老刚才所说,看来白莲教三大宗的人现在都聚在一起了,自己正要去寻江十六,有童老叫花子带路倒也不错。当然,顾老头惨了些,被人捆得像个粽子,面子都丢尽了。

    这时代的北京城比不像后世那样干燥多沙,城中有一套纵横交错的水系,水运却也发达。有因为是活水,这条小河却没结冰。行不了片刻,小船就划进一个水闸,一钻,奇迹般地进了一座院子里。

    一个精悍的青年接过童长老扔来的缆绳,笑道:“童长老,我家江宗主正等着你呢,怎么,船还还捆了肉票?啊……顾老,你怎么落到童长老的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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