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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算什么大事么?”,任令羽微微一笑,眉眼间已经悄然带出了几分怒色,但是话语却更加的从容与平和:“若不是我昨晚恰巧不在房间里的话,那恐怕此时我任某人已经成了你里克尔梅上校的阶下囚了吧?”,他将身体向后一靠,“如果当真是那样的话,我想我连现在这种面对面与您谈话的机会都未必有了吧?”

    何塞.里克尔梅容色一窘,但旋即又镇定下来:“我们已经查过了……”,他的声音沉稳,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似乎每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那些反对向我们国会军一方出售军火的议员们,大都接受过一家名为国际商务机械公司的英国公司的贿赂……而这家公司的老板……”

    “恰恰就是您,任令羽先生!”,他猛地抬头,直直的望着任令羽,“关于此事,您是否能够给我,给那些因为您在幕后的操纵而身亡的智利人一个解释?”

    原本面朝着何塞.里克尔梅的严复已经转过了头,带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望着任令羽,而后者却似浑然未觉一般,只见任令羽将双手十指对顶在一起,把两肘安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对何塞.里克尔梅的指控,他看上去竟然颇感兴趣。

    “纵然你说的全是事实,那又能如何?”,任令羽悠悠说道。“对已经发生的事情。追究其缘由很有用么?与其忙着指责他人,想出对策似乎更有价值一些吧?”

    严复的瞳孔微微地缩了缩如此说来,何塞.里克尔梅地指控并非是空穴来风!

    何塞.里克尔梅定定看了任令羽一会,眼中的怒意终于渐渐淡去,他悠悠叹了口气。俯下身卷起右腿的裤脚,又作了几个工作。随后便将一个物事重重的摔在了他与任令羽只见的茶几上。

    “何塞,你地腿?”,待看清那东西的样子后,严复不由得惊呼出声那竟然是个制作地非常精致的木质义肢!

    “已经残废了十二年了。”,何塞.里克尔梅语气平淡,仿佛说的是件与他自己毫不相干的事。他伸出双手在桌子上一拂,将几盘精美的点心和那壶锡兰红茶全都扫到了地上,一阵叮哩咣啷之后,室内精致的大马士革地毯上立刻不满了碎瓷片、点心残渣还有半温的红茶。

    “不必担心,我会陪。”。望着已经空出大半个桌面的茶几,何塞.里克尔梅平静的说道,他拿起桌上的那个木制假腿,在脚踝地位置上拧了几下,义肢上脚踝以下的部分随即被取了下来。

    任令羽地眉毛不易察觉地跳了一下那木腿里面竟然是中空地……

    何塞.里克尔梅从木腿中央地空心处取出一个小小地黑绒布袋。接着又从衣兜里拿出一块手帕铺在茶几上。随后便将那个黑绒布袋倒提着向下一倒

    茶几上突然绽放出地灿烂光芒让任令羽和严复双双扬起手遮住了眼。待眼睛终于适应了桌面上地光芒后。任令羽地眼睛立刻咪了起来。放在身前地双手也一下子握成了拳!

    钻石!

    “我地国家盛产金银。”。何塞.里克尔梅静静地看着手帕上那几十颗璀璨地裸钻。语调中渐渐添上了些温度:“但无论黄金还是白银。不是特别便于携带。所以我这次几乎带上了从北方矿区几个小钻石矿洞里面挑选出来地。品相最好地二十三颗钻石。”

    任令羽点了点头智利盛产金银他是知道地。他那个时空里。中国第一次举办奥运会所颁发地“金镶玉”奖牌上所用地金银便是来自智利。

    “这二十三颗裸钻,总价值大约6万英镑,任先生……”,何塞.里克尔梅微睨了任令羽一眼,语气低沉:“这笔钱,原本是用来购买国会陆军所需的枪械弹药的,但现在……”,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气,随即双手一合,把那个裹满裸钻的手帕向任令羽面前一推:“我受蒙特海军上将委托,将所有的钻石都转赠给您,希望您能让您的ib司停止干预我们国会军在美国购买军火的行动。而且……”

    何塞.里克尔梅黝黑的脸膛上微微泛青,显然在强压着满腔的怒火,但他出口的言辞却已几近谦卑:“即便是昨晚我们那两名军官真的把您请回了我们在塞得港的住所,我们开出的条件也会和现在完全一样,不会有任何变化!您的安全……将得到我们全力的保证,请您……”,他猛地咽了口口水,“笑纳!”

    任令羽没有说话,他伸出左手二指,小心翼翼的从手帕中挑出一颗中等大小的钻石举到眼前,对着窗外射来的阳光,目光中竟然透出了几份惘然。

    他从不曾涉猎过钻石鉴赏,但手中这东西,却真的很美!尚未经雕琢的棱面线条凌厉,直如鬼斧神工,整颗钻石晶莹澄澈,宛若凝聚成型的水滴。

    任令羽的眉头突然皱了下,他将手里的钻石放回原处,只见他的食指上竟已微微的渗出血来刚刚他的手指略用了些力,却马上被钻石锋锐的边缘刺出了血。

    对面的何塞.里克尔梅一瞬不瞬的看着任令羽的动作,紧握成拳的双手上,青筋暴出!

    “几道兄,麻烦把那边的纸巾给我一张……多谢。”,任令羽接过严复递过来的纸巾,将食指上的鲜血拭去,这才抬起头,饶有兴趣地看了何塞.里克尔梅片刻后,方才笑道:“上校。你觉得我当真很需要钱么?”

    何塞.里克尔梅的脸色铁青。他咬着嘴唇,定定地望着任令羽的眼睛,良久才回答道:“你是ib司地老板,钱这个东西,对你而言地确不会太缺乏!但是……”。他目光灼灼的道:“似乎钱多一些也没什么害处。”

    任令羽好整以暇的笑了笑,他伸出根手指对着何塞.里克尔梅摇了摇。说道:“不!您说错了,上校,我现在,真的不需要钱。”

    这是谎话,他现在很需要钱,更确切的说,是需要很多地钱以购买那些更有价值的速射炮、锅炉,还有军舰!

    “不过……”,任令羽地神情一下子变得凝重,“有一点您却没有猜错。我让ib司北美分部的人插手贵国在美国的军火买卖,的确是因为我想与贵国……不不不,应该是说要与你们这些瓦尔帕莱索的贵族们作上一笔生意。但是不是卖东西给你们,而是……”

    他薄薄的唇角扬起一个充满奸商味道的微笑:“我送钱给你们!”何塞.里克尔梅的身躯猛地一僵,脸上的神色也一下子变得黯然,“那您希望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呢,任先生?”

    任令羽静静的盯着何塞.里克尔梅地双眼。嘴角的笑容已经带上了几份讥讽:“上校……”。他冷冷的道,“我们已经玩了太久的文字游戏了!不要告诉我说。选择您这个与严复先生有同门之谊的军官来与我交易仅仅是个巧合!你们既然连这一点都考虑到了,难道还会不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么?”

    何塞.里克尔梅眸子里猛然闪过一丝痛苦之色。“任先生……”,他轻轻地闭上眼,用力地抿紧了双唇,过了良久,他才重新睁开眼:“蒙特上将已经授权给我,只要您肯停止在加利福尼亚州地幕后操作,我们智利海军可以将……”

    他眼中的痛苦之色更浓,那张虽然满是沧桑之色却依旧英俊地面孔上的五官都微微有些扭曲了,让人几乎不忍卒睹:“我们可以把我们海军中最好地军舰埃斯美拉达号防护巡洋舰,以最优惠的价格卖给您!”

    “任先生!”,他浅蓝色的眼睛里已经泛出了星星点点的泪光,“我曾是埃斯美拉达号上的大副!那是我的军舰,但是,只要您能答应……我……可以亲手把它修缮一新后交给您!”

    坐在二人之间的严复脸上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同情之色,而一旁的任令羽却已是容色如铁!

    “上校,这是生意!”,他冷冷的一笑,也许何塞.里克尔梅真的是个纯粹的海军军人,但在他原本那个时空的历史上,他所属的那些“瓦尔帕莱索的贵族”们在赢得内战主导国政后,却在之后的甲午战争中表现出了足够的商人式的精明。

    甲午战争爆发后,经丰岛一战失利,清廷中枢终于认识到了在数年未添船炮后,北洋海军已几近不堪一战!遂终于认识到了“海军定须多备快船,方能得力”,并立即拨款200万两银,令李鸿章从速在欧洲订购现成军舰,一时间,中国通往欧洲的电报线路几成热线,甚至到了以毫不保密的明码电报讨论购买军火事宜的地步。而当时英、德等欧洲国家已对中日战争“严守中立”,眼见从欧洲购舰无望,受命具体负责寻购军舰的驻英公使龚照瑗和总税务司赫德、及其助手金登干等人遂向购舰对象转向了当时亦属于二流海军国家的南美“abc”三国,后通过中间商联系,得到了三强中的“c”,即智利政府愿意向中国出售军舰的消息。

    但智利虽声称愿意向中国出售其舰队全部主力,其实打得却是在中日两国之间左右逢源坐地起价以捞取最大利益的主意,加上国内“清流”党人在户部拨款上的掣肘,使得北洋的南美购舰计划最终无功而返。而日本方面虽然亦投入重金,最终也只是通过厄瓜多尔在1894年11月15日花大价钱买下了智利舰队中舰龄最长,且因长期缺乏妥善保养,舰况已经很差的“埃斯美拉达三世”的老舰,更名“和泉”。而智利却用日本人支付的这笔巨款。弥补了其从阿姆斯特朗厂订购7000吨级地“埃斯美拉达四世”装甲巡洋舰所造成地亏空……

    “既然是生意。那我们自然就要好好的讨价还价。”,任令羽的语气已经淡的仿若白水一般把老旧的“埃斯美拉达三世”高价售出,另外订购全新地“埃斯美拉达四世”,一出一进,便狠狠地赚了日本人一笔!智利人号称“南美的英国人”。这趁火打劫地本事倒也的确得了几分约翰牛的真传!

    “上校,您觉得把埃斯美拉达卖给我。对我而言真的是笔好买卖么?”,望着对面满面凄惶的何塞.里克尔梅,任令羽眼中的讥讽之色更浓了,“我说过的,上校,对于我此行的目的,您一定是心知肚明……那您觉得,如果我把一艘已经服役了10年的军舰买回国去为我们敬爱地……几道兄……”

    任令羽很突兀的转向严复,用中文问道:“皇太后这三个字,用英语怎么讲?”严复一怔。旋即哭笑不得的对着任令羽说出了个单词。

    “多谢。”,任令羽重新面向何塞.里克尔梅:“上校,您想一下,如果我买来给敬爱的皇太后贺寿的军舰竟然是用了十年的二手货,那我是不是……”,他伸手在脖子上一划,继续道:“不想要脑袋了?”

    何塞.里克尔梅猛地一窒。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才声音干涩的重新开了口:“任先生,在我们国会军地舰队中。埃斯美拉达号已经是最好地军舰了!”,他继续着他的慷慨陈词:“若不是为了表达我们地诚意。依我个人的意见,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出售它地。您要知道,埃斯美拉达是普拉特少校当年在伊基克之战中座舰用过的舰名,对于我们智利海军而言,这个名字是骄傲,更是光荣!”

    “是么?”,任令羽瞄了何塞.里克尔梅一眼,笑得讥讽。

    诚意么?所谓的诚意,在这类趁火打劫事件中从来都是只属于被打劫一方的东西!在我那个时空的历史上,北洋在购买你们智利军舰时难道缺乏诚意?而你们智利海军所谓的愿意出售全部铁甲和巡洋舰的说法,又岂有半分诚意在?

    鬼才会相信智利人会在阿根廷人的虎视眈眈之下愿意把自己的海军全部换英镑呢!除非智利人的海军将领都是用脚趾头思考的白痴,否则这种说法就永远都只可能是毫无可信度的信口雌黄!

    “上校,我再重复最后一遍,我不要你们那艘埃斯美拉达。”,任令羽心中猛然涌上一股报复的快感日本人最后花了大价钱,也只买到一艘又老又旧的“埃斯美拉达三世”,由此更可见智利人所谓出售全部军舰说法的虚伪。

    但是在今天,你们休想再用那艘“埃斯美拉达三世”来打发我!因为今天,被人趁火打劫的,是你们……

    他目光炯炯的盯着脸色已渐渐转为冷峻的何塞.里克尔梅,好整以暇的道:“上校,据我所知,在法国的la-seyn船厂里,还有你们的1艘最新的铁甲舰和艘新造的防护巡洋舰,它们可都是去年才刚刚下水的新军舰啊。难道在您心中,它们都不如1艘已经服役了快10年的埃斯美拉达么?”

    何塞.里克尔梅的脸上猛地一僵,而坐在他与任令羽之间的严复却已悄然向任令羽竖了下大拇指,眼中更是透出明显的钦佩之色。

    “正是如此啊,何塞,难道刚下水一年的新舰,还比不上1艘用了多年的老兵船么?”,严复和任令羽交换了个眼色后,也适时地开了口:“既然都说了有诚意,那就当真拿出些诚意来么。”

    任令羽没在去看何塞.里克尔梅,而是端起了面前那个侥幸幸免于难的茶杯,静静地啜饮着里面残存的锡兰红茶,凉了的红茶细品之下竟然有几分甜意,正如他此刻的心境。

    他现在已经完全摸清了智利人的底牌,把已经服役八年的“埃斯美拉达三世”折价卖给他以换取必须的军火,待用这批军火打赢这场内战,成为合法政府后再接收那三艘刚刚在法国建成的新军舰以重建海军……当真是打得一个好算盘啊!

    只不过,休说你们那艘半老徐娘的“埃斯美拉达三世”了,便是如今刚刚下水一年的“埃拉苏利兹”和“平托”这2艘排水量不过2000吨的防护巡洋舰,又如何入得了我的眼?

    “任先生……”,何塞.里克尔梅强压下心中的震惊与愤懑,用尽量平和的声音说道:“您知道的,目前我国正在内战,依据国际公法,这三艘军舰,我们现在是拿不到的……”

    “可只要这场战争分出胜负……或者说,你们国会军赢了”,任令羽飞快打断了他,他嘴角又浮现了那种让何塞.里克尔梅感觉深恶痛绝的微笑:“那这几艘军舰,就属于你们了,而我……”,他浓眉一挑,继续微笑道:“不介意把他们预订下来!”

    何塞.里克尔梅蓝色的瞳仁已经缩的针眼似的,他死死的盯着任令羽看了数分钟之久,才冷冷的道:“那您想要哪一艘埃拉苏利兹还是平托,或者,您两艘都想要?”

    终于是图穷匕见了……

    任令羽微微一笑,摇头道:“两艘连我们北洋海军致远和靖远都不如的军舰,我要来做什么?”,他坐直了身子,脸上的表情一下子严肃异常:“我只要那艘铁甲舰!”

    何塞.里克尔梅“霍”得站了起来。

    “任先生!”,他怒视着任令羽,声音大得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你难道是要我把智利海军的尊严和光荣都出卖给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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