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俊杰是睡狮。”——具体这话是谁说的已经忘了,不过睡狮一词确是比较经典的形容词。多年后的尹俊杰听到这个对他的比喻时,嗤之以鼻,他说自己有时候只是打一打盹而已,根本就没睡着过。不过——尹俊杰说这放百明显还是犹豫了一下。

    打上尹俊杰的这个大人物就是近来在x市风云一时的人称“小黑”的癞痢李。

    癞痢李刚过二十五岁,今年是他的本命年,早在他小的时候,曾经就有过一个瞎眼的算命老人跟他说过,他的前二十四年天生就是驿马星动,只有到了本命年才能扬名立万。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件的癞痢李一下子在x市群雄里绽露头脚了,他的生猛让很多道上混了很久的老油条为之侧目,他的名字以前很多人甚至都不曾听说过。

    癞痢李手下有一员头马级的骁将,名字叫朱俊彪,也是新近窜出的一颗灿烂的猛将级人物,一袭黑大衣,大衣里面用棉布自制了一个挡口,常年两把雪亮的短刀cha在里面,一迈步就有叮当之声来。加里森菜刀队和东城帮之前的那场火并中,癞痢李和朱俊彪并肩而立,所到之外,就肆虐着喷涌而出毁坏堤坝的洪流,一战扬名。现在的南城乃至整个x市,大家都习惯叫他为“彪爷”。

    人啊!说不定哪天就窜起来了,大家都这么说。

    彪爷近来风头正强劲,我说件事就知道他是怎么牛b法了。

    南城有个开商今年在西城开了块地皮,前期没有碰到任何麻烦,在施工时却碰到了大麻烦,一帮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当地地霸找到了他,开口就要承包所有的水泥大沙,价格是市场价格的三倍。这帮无赖都是一脸的横rou,胳膊上都刺得龙飞凤舞,眼神中都有不加掩饰的猖狂,开商从他们的话里掂量出了事情的严重xing赶紧四下托人。以前尹俊杰的凤凰会这块招牌在这里的时候,这样麻烦从来不曾出现过,开商的开合同是在两个月前签的,就是看中了西城这块没有麻烦的风水宝地。

    开商也是世面上打滚的人物,自然知道这些道上人物的厉害,他先想到的是找凤凰会的人解决,不找还不打紧,一去打听,才知道凤凰会出了这么大的事——道上的事情本就是在自己固有的圈子里流传,外面的世界毕竟是只有隐约的耳闻。

    开商的心凉了好大的一截。他开始后悔,早知道就在北城或者东城挑一块地皮了,那里只要给架势堂和东城帮上贡,虽然破点财,却绝不会误事,自己尽贪着西城的凤凰会不勒索保护费,没曾想到是拣了芝麻却丢了西瓜,贪小便宜吃了大亏了。

    开商也有几个道上混的朋友,平常也经常喝酒吃饭的那种,出了这样的事,就派上了他们的用场了。老板们手底下都豢养了无数的打手——因为这些老板很多本身就是漂白的黑社会。

    开商的这几个朋友平时在酒桌上也是那种豪迈纵横,不可一世的人物,吹嘘自己的历史也是充满了刀光剑影,当然这些吹嘘的历史都不生在现在,可以上溯到几年前或者十几年前。听到了开商的要求后,很多人起先都把胸脯拍得嘣嘣作响,都说,靠!这些小字号,不值得一提,我们出马还不立马搞掂!

    开商长长地吁了口气。他其实不是花不起这个钱,关键是不能开了这个头,这样的头一开,后面的歪风会越刮越多。

    事情有点出乎开商的意料,那帮胸脯拍得嘣嘣吃的朋友,开头那阵还经常过来,还是那么的豪气干云,说快解决了,你放心什么的,开商也不好意思白请人做事,经费也大把大把地砸了下去,可是渐渐的到了后来,这帮朋友连拿经费的身影都看不到了,开商的心又拎了起来。他自己开着轿车去几个所谓的朋友家里找了他们好几次,都不见人影。西城这几个地霸来他的工地上也越来越频繁了,这帮人明显的耐心也在失去,几个工地上施工的工人无缘无故地被他们寻衅暴打了一顿,闹得工地上人心惶惶。

    开商有点急了,找那几个人找得更频繁了,但还是找不着。开商无奈之下,只得向几个地霸开始妥协,但是几个地霸开始漫天要价了,把水泥大沙的价格哄抬到了五倍,而且还冷冰冰地点醒开商:这个价格是给你的教训1这是你四处想动心计,玩江湖的一个教训!

    开商悔得肠子都青了。一个偶然的机会,开商在参加一个老板朋友们之间的聚会里,无意透露了自己的烦恼,聚会上另外一个有能量的老板朋友笑着告诉了他真相。

    “你以为呢?”老板朋友斜睨着开商,把手里的雪茄烟轻轻的弹了弹,旁边一个口红画得很浓的妖娆女子正给他捏着肩。

    “怎么说?”开商凝住了眉o。

    “你做事有点欠考虑了。”这个老板朋友叼着雪茄,用居高临下的神情说道:“我们是商人,是求财的,什么时候也不能忘了这件事情!你和这帮地痞绞在一起,本来就是个昏招。x市是什么地方?谁敢说自己混得是最好的?敲诈你的那帮流氓是什么背景你知道不知道?打听没打听?”

    开商呆呆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吧?”老板朋友拍了拍身后那个妖娆女子,女子嘤咛地娇喘了一声,款款地走到了这个老板的腿侧,双手环住了个老板的脖子。

    “跟这帮青皮瘪三打jiao道,最重要的就是主动权不能掌握在他们的手里。而且据我所知,你玩的那几个地痞基本上是不怎么入流的角色。”老板朋友用手里支着的雪茄点了点开商,另外一只手在身边的女子的féi硕浑圆的大腿上用力rou搓着。

    “不会吧?”开商脸都有点争红了,“我处的几个朋友还是很有能量的,有几次我和他们去外面舞厅玩,好多人都和他们打招呼的。有一次,还有一帮人手里拿着铁棍砍刀准备开战,他们上去都说得上话的,听说他们中间有人还和当年的小混蛋混过。”

    “小混蛋?”老板朋友从鼻子里出了一声不屑的鼻音,声音清晰而刺耳:“那小混蛋我承认,当年是混得不错!不过那个几年前的旧帐了?后来小混蛋怎么死的你知道么?再说现在出来火拼就拿把刀,一看就是上不了台面的!”

    “我……”开商嗫嚅道。

    “你啥也别说了。”老板朋友摇了摇脑袋,“我透个风给你吧,你的工地那帮小地痞青皮背后的大东家是新疆人,那帮家伙你听说过吧?新疆刀漫天飞的砍家!你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开商把眼睛瞪圆了。

    “害怕了?觉得恐怖了?不可思议?”老板朋友继续笑了笑,“说你嫩还真没说错,这帮流氓虽然强悍,但还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你还没见识过呢。知道这帮新疆人的背后又是谁?说出来你就更害怕了,是东城帮的三角龙!知道三角龙这个人不?”

    “嗨……早知道我老早就给钱了!那样也不至于象现在这样亏得更多,现在得罪了这帮人,今后的日子恐怕还会不大太平。”开商面如死灰,诺诺连声。他的脸上左边写着后悔,右边写着无奈,眼睛里是呼之yu出的落魄。

    “别这样啊兄弟。”老板朋友又笑了,这次他笑完之后显得很正色,“还没到那步呢,这帮新疆人虽然厉害,还是有人能制得住他们的,关键是看你自己了。”

    “老哥!”开商一把握住了这个老板朋友的手,用力的摇晃着,把老板朋友脑袋上一丝不苟的型都险些摇散了,“你帮帮我!”

    “瞧你说的。”老板朋友掠了掠脑门上垂下的稍,“没说的,我给你引见个人吧,现在我什么事都找他,不过……”

    “有什么条件你说,只要不是太亏本,我还是能接得住的,妈的,这帮地痞太嚣张了,我宁可花一样的钞票也要把面子挣回来!”开商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你这样的想法不可取啊!”老板朋友说道,“生意人不怄气,我们毕竟不是他们那样的流氓地痞。我这个朋友是新晋的后起这秀,要价不会太高的,现在关键是我帮了你……啊哈……”

    “没说的!”开商说道,“我不会亏等老哥你的!”

    “哈哈……俗了,谈这个有点俗了,我也不过份,把你这栋楼的内部装修让给哥哥我做吧,我知道你原本答应了齐老三的,但现在反正给谁都是做,不如让给你哥哥我吧?”

    开商沉yin了一下,一咬牙:“好吧!只要哥哥你介绍的人管用,我这方面没问题,有了rou,不怕汤里带点荤。”

    “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老板朋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得尽早给我解决,我现在觉都睡不好。”开商着急的说道。

    “我来打个电话,你等下。”老板朋友从沙上欠了欠身子,身边的妖娆女子从考究的皮包里掏出了个手机,递给了他。老板朋友很快就拨通了电话,声音一下子变得异样的柔和起来:“喂?彪哥吗?呵呵……是我,老冒,嗨……哪能啊,没彪哥你快活,呵呵……想求您件事啊!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没趟过江湖,在西城包了块地皮,想做点买卖,老被人欺负,就是西城当地的几个流氓,是新疆那帮人在后面动的手脚,您现在也知道现在西城群雄无主,对对对!我朋友想让您给出出面,怎么样?当面细谈一下吧?我现在就在国际大酒店里,我们几个朋友在这里包了个房间,想聚一聚的,好咧,我等你啊。”

    老板朋友按断了电话,将手机扔给了身边的妖娆女子:“你瞧着吧,很快人就到了,不是吹,这种流氓其实也是把钱看得跟什么似的,我只要一个电话,他们比谁都来得快。所以我们平时烧香不能拜小庙里的土地,还是得找些大神。”

    开商心里一阵忐忑,目光也有点呆滞,有点木然地附和着老板朋友的话。

    门铃很快就响起来了,老板朋友意味深长地朝开商笑了笑,扭头示意身边的妖娆女子去开了门。

    一个神情彪悍的汉子就象一杆扎枪一样站在了门口。开商的脸正进着大门,正好看到了。他觉得自己的呼吸一下子收紧了许多,这个汉子身上有种让他情不自禁屏住呼吸的感觉,以前的那些流氓朋友虽然让他感到很有江湖味道,跟这个人一比,就未免有些象小牛学大牛拉屎的意思了。

    “彪哥!”老板朋友夸张地上去来了个拥抱。

    “谁找我办事?”叫彪哥的男人嘴角歪了歪,算是个微笑。

    “是他。”老板朋友拉着局促不安的开商的胳膊,把他拽了起来。

    彪哥的眼睛一下扫视一下开商眼神就象茫茫漠野中独行的野兽,开商一下子后悔起来,他想往自己的朋友身后缩,可惜被拽住了膀子,动弹不得。

    “知道是谁找你麻烦?”彪哥问开商。

    “是西城新疆人招揽的一帮流氓。他们很牛b的,名气叫得很响,据说都是武校毕业的,他们在我工地打过我的工人,两条腿踢得象穿花蝴蝶似的。”开商说道。

    “什么货色!”彪哥冷笑了一声,“我以为是多大的人物呢,原来就是几只喉咙大点的蛤蟆而已,不就是跟着新疆人的那帮小三子么。”

    “他们很野的,真的!”开商想想还有点后怕。

    “没说的,老冒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既然是朋友,就一口价,五十万人民币吧,我给你把这事说合说合,成功不成功我这里可以先给你打外包票,以前的西城我们不谈,不过就现在的这帮新疆人,我还真没放在心上。”彪哥走近了,眼睛盯住了开商,开商的耳边响起了铁器碰在一起的声音。

    “五十万就五十万!”开商也横下心了,“只要没后遗症就行。”

    “哈哈……”彪哥仰天长笑,“你放一百个心,东城帮刚和我们干过一架,我们城南加里森敢死队还镇得住他们。”

    “那就好,那就好……”开商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说道。

    “你不相信的话,现在就给你解决。”彪哥敞开了风衣,从里面的兜里掏出了部硕大的手机,开商的眼睛瞪圆了,他看到了风衣里夹层上斜cha着的两具乌黑油亮的刀把。

    “妈的,我找艾尔肯!”彪哥一只手拿着电话,一只手捏着脖子,粗壮地脖子被捏得一阵暴响。

    “你就是艾尔肯?不要问我是谁!我讨厌别人问我名字!我是跟着李哥的,嘿嘿……你居然一下能叫出我的名字?不要问我怎么知道你号码的,我能查出你所有的一切,你信不信?我跟你想说件事,西城我有个朋友,正在搞开,你手下的那帮小三子就别去打扰他了,知道不?这事就当给我彪子一个面子,怎么样?不要摆造型了,快说ok!彪子记住你的情了,下次我来西城玩找你。”

    彪哥掐断了电话,对着开商说道:“解决了。”

    “解决了?都不用准备摆酒什么的就解决了?”开商惦记地说道。

    “都什么年代了,还用得着那样?”彪哥笑了笑,整个人显得英武bi人。

    “老弟,”老板朋友也搂这个开商的脖子说道:“你这就不懂了,你这样的事对彪哥这样的人来说,原本就很平常。”

    “本来就是。”彪哥说道,“我们真要开战,不会因为你这样的小生意的,你这才值多少?”彪哥把尾指翘起来亮了一亮。

    “钱我这就给你。”开商从茶几上拿起一个皮包,从里面整齐地拿出了五摞人民币,放在了茶几上。

    “还是你们做生意的有钱啊!”彪哥的眼光在皮包里无限延伸了下去,他的眼神让开商想起了动物世界里秃鹫在天空俯视着féi硕的野兔。开商的手微微一抖,皮包的拉链出了一声快飞驰带来的惨叫。

    “以后有这事只管言一声。”彪哥把钱塞进了风衣里,风衣里隆起了老高的一块。

    在座的几个老板都陪着笑脸,不迭地点头。

    “又换了个妞?”彪哥看了看那个妖娆的女子,对开商的那个老板朋友说道。

    “刚换的,现在不玩什么时候玩。彪哥啥时候我给你介绍几个长得水的。”老板朋友的大背头在柔和的光线下熠熠亮着。

    “得了吧。”彪哥笑道,“我只玩处女。”

    “走了!”伴随一阵铁器撞击声,彪哥强壮的身躯消失在了房门的背后。

    “nainai个腿!我们千难万难的事,到了人家的嘴边就一句话就解决了。”开商有点懊丧地坐回到了沙上。

    “不能这么说。”老板朋友也坐了下来,“混得好的流氓怎么了,到了咱们这不过也是条办事的狗而已,咱们只不过是给他块rou而已,他就得帮咱咬人。你这下好了,现在的西城大概没人敢惹你了。”

    “不是不敢惹我!是不敢惹加里森敢死队而已。”开商纠正道。

    “这不是一样吗?”老板朋友把妖娆女子搂进了怀里,出了长串爽朗的笑声。

    开商的脸上也笑了。

    彪歌把摩托车熄了火。靠着惯xing驶进了家的nong堂里。他怀里掖着刚刚在地摊上剁的鹅头,卖盐水鹅头的摊主执意不收彪哥递过的钱,彪哥把钱临走时扔在了摊主的砧板上,这是他给他妈妈买的,彪哥素来讨厌吃拿卡要的无赖地痞。妈妈最喜欢吃的东西,做儿子的更应该花钱去买,彪哥很有孝心,这一点,很多x市的所谓好人都严重缺少。

    值得一提的是,加里森敢死队入驻南城后。许多原本居住在石油化工区的家属也跟着搬了过来,南城的污染要比石油化工区要轻得多,更何况闻了几十年油味早就腻烦了。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了自己妈妈在屋子里的chou泣声,彪哥惊讶地把车停好了,连钥匙也没来得及拔,就冲进了屋子里。

    “咋了?”彪哥把怀里的鹅头扔在了桌子上,咋咋呼呼地问道。

    老娘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看到他回来,正手忙脚1uan地抹着泪,想掩饰。

    “谁欺负咱了?”彪哥chou出两把短刀,狠狠扎在桌子上,桌子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刀眼。

    “彪子!”老娘嗔怪地偏过了头。

    “说啊,我的娘唉!”彪哥急死了。

    老娘再三的被bi不过,终于说了实情。

    彪子的老娘早年间曾经离过一次婚,中国有一个阶段,离婚曾经成风,不相信的朋友可以查证一下。彪子老娘之前离婚时曾经和前夫有过一个小孩,这个小孩比彪子大好几岁,前夫和彪子老娘关系闹得很僵,不允许彪子老娘去看孩子,彪子老娘因为这事还闹到过厂领导那里过,不过一直没得到解决,后来彪子老娘自己有了孩子,也就把思念孩子的心渐渐淡了,逐渐把重心放到了彪子的身上来了。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彪子老娘今天突然知道了一个可怕的消息,自己和前夫的孩子被人家暗害了,是被生生勒死的,还丢到了湖里被鱼吓咬得不netg人形,好不容易尸给找到了,前夫去报案,一直没能查出是谁干的,前夫一气之下也喝了yao水,在刑警大队的门口自尽了。

    彪子老娘对以前生养的这个儿子的愧疚一下子涌了出来,自己个躲在家里捏着以前孩子的照片独自抹眼泪,谁知道被彪子看到了。

    老娘改嫁的事,彪子是知道的,小时候彪子就为了一些小孩叫他“破鞋崽”而和人打过不少淘气架,不过以前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哥哥这件事,彪子就不太清楚了,这种事情大人一般不会告诉晚辈的,越是自己人就越是捂得紧。

    彪子傻眼了,他没想到这事居然会出现在他身上,这也太离谱了。

    “彪子,娘从来不求你什么,现在你得帮帮你死去的哥哥啊!他死得太凄惨了!”彪子娘把手里掖着的照片颤微微地递给了彪子,照片上有个浓眉大眼的婴儿睡在襁褓里,眉眼依稀隐约和彪子相似。

    “我也听说了这事了,做梦也没想到,原来和我干过仗的黄龙和我还是……”彪子苦笑着摇了摇头,兄弟二字还是没说出口。

    “不管怎么说你们也是兄弟啊!你人眼熟,帮帮娘吧,把那个凶手绳之于法,不能让他逍遥。”老娘的眼泪断线珍珠似的滚滚而落,把彪子的鼻子也nong得酸了。

    “娘!”彪子带着哭腔道。

    “你爸爸死得早,娘拉扯你这么大不容易,你得给娘做主啊!”彪子娘嚎啕大哭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照片上的婴儿。

    “娘!”彪子站直了身,“儿子一定给你做主,谁也不能让你不开心!他要让你不快活,我就让他全家不快活!”

    “你不能胡来……”彪子娘拖着鼻涕,哽咽着说道,“娘已经走了一个儿子,你就娘的心头rou啊!”

    “娘,我知道。”彪子牙齿咬得咯嘣作响,“我现在就去找黑哥去!他肯定知道这事的来龙去脉。”

    “别闯祸啊!”彪子娘巴在门框上,看着动了摩托车远去的背影喊道,蓦然回,看到躺在那里的那张灰黄的老照片,鼻子一酸,又坐到了地上,“天啊!”

    彪子娘捶胸顿足,泪化倾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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