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帅,本人刘光第,与一众友人冒昧来访,还望将军海涵。”刘光第向周海涛拱手,康有为鼻孔朝天的站在一旁。

    “幸会幸会,周某久仰刘先生大名,敬佩先生清廉自律不事权贵的风骨,只恨一直无缘相见,今天先生到来,周某算是偿了夙愿,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有什么冒昧不冒昧的。”周海涛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向刘光第说道。

    “元帅太抬举光第了,实在是不敢当,不敢当啊。”刘光第谦和的摆手道。

    “先生谦虚了,不知您身边这几位才子高姓大名,还请为周某介绍介绍。”周海涛指着康有为等人说道。

    “这位是四川名士杨锐杨shi读;这几位是参加今科会试的举子,这位就是此次公车上书的倡议者,鼎鼎大名的康有为,康南海;这位是福建林旭;江都严绍曾;云南张成濂;康先生的弟子梁启超;康先生的胞弟康广仁。”刘光第指着众人一一介绍道。

    “见过周元帅,有礼了。”几个人随着刘光第的介绍,与周海涛见礼,只有康有为冷哼一声,扭头向其他地方望去。

    “幸会幸会。”周海涛笑容可掬的与他们寒暄着。

    “周某军务繁忙,怠慢诸位才子了,快请里面坐。”周海涛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过元帅。”众人随着周海涛进到小客厅里。

    “请刘先生上座。”周海涛对刘光第说道。

    “刘某无德无能不敢坐此位,还是请广厦先生坐吧。”刘光第推辞道。

    “既然先生不坐,康先生坐也可以。”周海涛笑着对康有为做了个请的手势。

    “哼!”康有为脸sè紫涨的重重哼了一声,径直走到最靠近大门的一张沙发坐下了。

    “既然康先生不想坐,那还是您来坐吧。众位不要客气,请坐。来人,上茶。”周海涛对怒容满面的康有为视若不见,笑着一把拉住刘光第,亲自让到了座位上。

    剩下的六个人向周海涛告了声罪,按照长幼分别落座,梁启超坐下前悄悄看了看自己的老师,见康有为正咬着牙脸朝着门外不知在想什么。

    “不知诸位前来见周某有何事?”茶端上来后,周海涛看着这些书生问道。

    “此次来见元帅,是想劝元帅您,不要一错再错下去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刘光第看着周海涛说道。

    “哦~?不知先生这话是何意?周某听不明白。”周海涛笑眯眯的问道。

    “这个······”刘光第沉yin了一下,在心里组织着措辞。

    “公然对抗王师,形同谋反!”康有为脸依旧朝着么外,声音冰冷的说道。

    “呵呵,好大的帽子,不知周某怎么就谋反了?”周海涛笑着问道。

    “你公然占据台湾和辽东,拒不交还朝廷,还赶走了朝廷派来保境安民的兵勇,杀害朝廷命官,挟持我大清属国,这还不是谋反吗?”康有为说话时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

    “康先生脖子扭了吗?难道你的老师没有教过你和别人说话时的礼貌吗?”周海涛看着康有为的样子,觉得很好笑。

    “你···”康有为猛的转过头,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轻轻的颤抖着。

    “原来康先生的脖子没病啊,”倒叫我白白担心一场。

    “……”康有为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恶狠狠的等着周海涛。

    “元帅恕罪,广厦兄的话虽然有点儿无礼,但并不是无的放矢,元帅您的所作所为的确是有点儿···”刘光第怕周海涛与康有为冲突,赶忙向周海涛欠了欠身,接过话茬。

    “是吗?我倒是不觉得,刚才康先生提到了台湾、辽东还有朝鲜,我到时想请问一下,“这三地不是已经割让给日本了吗?你们前些日子搞得那个什么公车上书,不就是为了此事吗?已经不要的东西,如今我从日本人手中拿了回来,与清廷何干?”

    “这个···这个···这不能算朝廷不要,只能算被强盗抢去罢了。”刘光第脸lu愧sè的说道。

    “那是李鸿章背主卖国,皇上根本就没有同意。”康有为拍着沙发的扶手说道。

    “没同意怎么会昭告天下呢?这件事诸国全都已经知晓了,难道是所有人都听错了吗?”周海涛笑着质问道。

    “那是李鸿章与朝中的一帮jiān佞nong权欺君,不能算数。”康有为ji动的反驳道。

    “那份和约已经天下皆知,我就不信没有朝廷的允许,李鸿章就敢擅自做主。”周海涛一脸嘲讽的摇头道。

    “胡说,我···你···”康有为一下蹦了起来。

    “广厦兄请安坐。”刘光第向康有为说道,然后转头看着周海涛,“辽东、台湾和朝鲜先不说,元帅几天前占领奉天和锦州之举,与谋反无异啊?”

    “有人想抢我和弟兄们用血换回的东西,我当然要给他一个教训,挑衅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周海涛悻悻的说道。

    “元帅的祖先也是我大清子民,难道没听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兵莫非王臣’这句话吗?朝廷一时大意,让日本占了一些便宜,凡我大清之人,都该思量如何为朝廷出力,为圣上分忧。元帅兵强马壮,击败顽敌夺回国土,就该让这些土地重归我大清版图,然后上表朝廷请派大员前来接收,如此世人皆会称赞元帅忠义,皇上也一定会下旨嘉奖,封赏元帅及麾下有功将士。以元帅之功劳,封侯是跑不了的,拜个总督,替朝廷管理一两省之地应该也没什么问题。现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圣上求贤若渴,凭元帅之能力,圣上必定依为股肱。”刘光第向康有为使了个眼sè,抢在他开口之前说到。

    “刘先生是忠厚之人,别人未必都与先生一样,去世的左季高,在家赋闲的刘省三,还有现在台湾的刘渊亭就是前车之鉴,汉人掌握军权,那些满人如何能放心。”周海涛冷笑着说道。

    “元帅谬赞,光第愧不敢当,天下君子何其多,光第远远不及。左大人、刘大人有功于国,却被jiān臣陷害,实是我大清之耻,圣上亲政后也常常提及,惋惜不已。圣上不止一次说过,如左大人、刘大人等能臣勇将在朝,我大清何至于被小小倭人bi至如此地步。正是因为这样,才有前些日子,我等都察院上书之举,才有圣上yu行革新之议,圣上yu效西洋诸国君主立宪之国体,学习日本之维新,归政于上,立议会,兴工业,练强军,办新学,革除积弊变法图强,使我大清恢复天朝盛况。军权乃国之重器,天下安定的根本,今后自然该由圣上亲掌,断不可向如今这样由各地督抚自领。”刘光第诚恳的对周海涛说道。

    “变法维新?真的吗?呵呵,可问过老太后和那些王爷贝勒们是否答应?”周海涛看着刘光第认真的样子就想笑,天真,事情哪有你们想的那样容易。

    “这······”刘光第皱着眉头,一时无话可答。

    “皇上才是这天下之主,难道要做什么,还得看别人脸sè吗?”康有为大声说道。

    “南海先生有壮志,不知皇帝是否也有你这样的魄力。”周海涛讥讽道。

    “大胆,你竟敢轻视皇上,你要造反不成?”康有为狠狠的拍着沙发扶手叫到。

    “南海先生不过是今年会试的举子,这朝中之事恐怕你还不怎么清楚,你不妨问问刘先生和杨shi读,周某说道到底有没有道理。”周海涛微笑着向康有为说道。

    “皇上圣明聪慧,岂会被这些捆住手脚,再有我等忠心辅助,必能扫除积弊大展宏图。”康有为忽的一下站了起来,ji动的挥舞着双手说道。

    “周某拭目以待。”周海涛笑嘻嘻的看着青筋迸现的康有为说道。

    “匹夫不足与谋,与你这无君无父之人多说一句,都有辱康某读过的圣贤书。”康有为气的七窍生烟。想自己这样的治世贤才,屈尊与一众才子到访,这周海涛不但不马上降阶相迎,竟然推说有事晾了自己一个上午。后来还对自己视若无睹,只是对刘光第大献殷勤,真真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对这冥顽不灵之人,诸位还要在这里làng费口水吗?康某不奉陪了,先走一步,告辞。”康有为对刘光第等人一拱手,看都不看周海涛一眼,大步扬长而去。

    “我等告辞了。”严绍曾、张成濂、康广仁、梁启超四人也起身随着康有为离去,刘光第、杨锐和林旭三个尴尬的想阻止又不知该怎么说,只好愣愣的坐在那里。

    “自以为是只会空谈的人走了,清净的很哪。”周海涛点起一支烟,看着刘光第说道。

    “广厦他们失礼了,还请周元帅不要计较,刘光第在这给您赔礼了。”刘光第说着站起来,向周海涛一躬倒地。

    “杨锐、林旭,给元帅赔礼。”杨锐和林旭陪着刘光第一起给周海涛赔礼。

    “三位这是干嘛?此事与你们无关,快快请起。”周海涛连忙起身一把拉起刘光第。

    “请元帅见谅,我等此来,只是代表自己,与皇上无关。”刘光第抱拳道。

    “广厦兄性急,得罪了元帅,他们不能代表皇上。”杨锐说道。

    “三位请坐,周某明白你们的意思了。”周海涛拉着刘光第坐下,向杨锐、林旭两人说道。

    “元帅是明理之人,气量宽宏,光第佩服。”刘光第欠身道。

    “三位的报国之心,这周某是知道的。”周海涛冲刘光第笑了笑。

    “刚才元帅所说,确是实情,如今表面上是圣上亲政,其实一切尽在太后掌握之中,原因很简单,兵权。”刘光第诚恳的对周海涛说道,“没有兵权,圣上的一切抱负,维新也好,变法也罢,都是空谈。我等此次前来既是为此,光第相求元帅相助,只要元帅您能宣布支持圣上,局面将大大不同。”

    “刘先生太看得起周某了,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周海涛轻轻摇了摇头,“周某与一班兄弟出生入死,才有了如今这般景象,在外人看来,周某现在是铁甲艨艟,虎贲十万,风光无比。可是谁又知我们弟兄的苦楚呢?我等背井离乡漂流海外,处处都低人一等,华人在海外的心酸又有谁知呢?我们遭遇欺凌虐杀时,朝廷可曾过问过?百年前,兰芳初立就曾向朝廷上表称藩,意图寻求母国的庇护,可朝廷是如何回答的呢?不予理睬,甚至视我等为叛逆。我们无所依靠,只能靠自己,我们在夹缝中挣扎忍耐,我们在欺侮下艰难生存,我们在屠刀下奋力求存。可我们从未放弃过希望,我们从未停止过努力,我们不想任人宰割,现在我们靠着几辈人的努力,终于有了现在这样的实力,如今朝廷想就靠着轻飘飘的几句话让我们为他卖命,我请刘先生教教我,我该如何去说服我的兄弟们?先生说皇帝要维新变法,要成为中兴之主,需要我们的支持,我再请问先生,变法维新中兴大清,我们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您不要说什么理应忠君报国什么的,那不过是骗傻瓜的话罢了。想必您也看到了,我们现在是何等的逍遥自在,我请先生给我一个实实在在的理由,我们为何要向别人效忠?为何要受别人管制,给别人磕头?为何要替从未照拂过我们的人出生入死?”

    “……”刘光第、杨锐和林旭面sè尴尬,低头不语。

    “这都是圣上亲政之前的事了,圣上是仁义慈爱之主,若是早知这些事,必定不会置之不理。”过了好一会儿,杨锐才抬起头说道。

    “国家积弱,有心无力啊。”林旭小声感叹着。

    “光第实不知,原来海外华人的境地竟是如此凄惨,这的确是朝廷对不住你们了。不过周元帅,不管朝廷以前有何不是之处,可我们毕竟还都是华夏子孙啊,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故国沉沦,黎民百姓受人欺辱吗?”刘光第说着站了起来,再次向周海涛一躬倒地。

    “先生请起,这不是你的错。”周海涛这次没有起身搀扶。

    “光第这不是为朝廷,光第是为了亿万生民。”刘光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光第求您,为了我亿万同胞不再受海外华人那般苦楚,为了我华夏能够再次屹立在当今世界,请元帅相助圣上,完成变法维新奋发图强的壮举,使我万千生民安居乐业,不再受辱与外敌。”

    “求元帅相助,世人定不会忘记元帅的义举。”杨锐和林旭也跪倒在地。

    “这是干嘛?起来,起来。”周海涛想拉起刘光第,可是却拉不动,这才发现自己眼中的这些文弱书生竟然很有一点点蛮力。

    “求元帅仗义相助。”刘光第三人跪在地上异口同声说道。

    “起来,你们这是想bi我吗?快起来,谁要是再跪在地上,周某马上就走。”周海涛松开了拉刘光第的手,冷冷的对他们三人说道。

    刘光第、杨锐和林旭对视了几眼,无奈的站了起来。

    “都坐下,我有样东西给三位看看,不过,希望三位不要告诉别人。”周海涛的目光缓缓从三个人脸上扫过。

    “刘光第”“杨锐”“林旭在此立誓,今日元帅所说,绝不泄lu一丝一毫,如背此誓,天地不容,人神共弃。”

    “没那么严重,对三位的人品,周某还是相信的。”周海涛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卷黄绢递给刘光第。

    刘光第和杨锐见到黄绢就是一愣,只有林旭不明所以。

    刘光第郑重的从周海涛手里接过那卷黄绢,恭敬的用双手捧住缓缓展开,杨锐和林旭凑了过来,一同向黄绢上看去。

    “这···这是···这是···”刘光第的双手颤抖着,杨锐和林旭ji动的满脸通红。

    “这是圣上给元帅的密旨,元帅你······”刘光第盯着黄绢上那两个鲜红的印章,“这是谁送来的,元帅已经接旨了吗?”

    “还没有,这是上午文廷式和张謇送来的,我尚未与众兄弟商议。”周海涛摇头道。

    “圣上给元帅如此高官厚禄,难道您还不满意吗?”刘光第抬起头,疑huo的看着周海涛。

    “事关数十万兄弟的前程,海涛不敢擅自决断。”周海涛看着刘光第说道。

    “理应如此,是光第太性急了,失礼失礼。”刘光第释然。

    “不过对这些条件,周某的确也有些看不上。”周海涛话锋一转。

    “啊~?不知您还有哪里不如意?”刘光第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元帅切不可太过贪心。”杨锐看着周海涛的眼睛说道。

    “是啊是啊,还望元帅三思。”林旭也点头说道。

    “一个侯爵,再加一个总督,你们算算,若是有一天周某进了京城,要向多少人磕头?这样的条件,周某是不会答应的。”周海涛撇了撇嘴。

    “元帅有何要求,光第愿替您向圣上转达。”刘光第慢慢的把密旨卷起递还给周海涛。

    “一切还要与兄弟们商量了再说吧,不过至少不能比门g古诸部的待遇差吧。”周海涛接过密旨晃了晃。

    “光第明白了。”刘光第点点头,“请元帅放心,一回京,光第就给圣上上折子。

    “不急,我可以慢慢等。”周海涛拿出一支香烟点上。

    “维新变法刻不容缓,如今有了元帅这股东风,一切阻碍将被彻底扫除,所有的至酷将不会再捆住圣上的手脚。”刘光第意气风发的挥手说道,好像现在已经把所有变法的障碍扫清了一般。

    “刘先生高看周某了,我未必有如此大的能力啊。”周海涛谦虚了一下。

    “元帅不必妄自菲薄,您的帮助对圣上至关重要。”刘光第向周海涛拱手道。

    “对,有了兵权,看谁还敢对皇上阳奉yin违,对推行维新百般阻挠。”林旭鼓掌说道。

    “此事刻不容缓,我们必须尽快禀报圣上。”杨锐提醒道。

    “对对,书峤兄言之有理,我们必须速速回京,向圣上报告。”刘光第点头道。

    “元帅,我等要马上返京,这就告辞了。”杨锐起身说道,刘光第和林旭也跟着站了起来。

    “别急啊,怎么也该让周某尽尽地主之谊吧,我已命人准备去了,晚上设宴为几位接风。”周海涛站起来,拉着刘光第说道。

    “谢谢元帅美意,不必麻烦了,我等需把您的要求尽快报于圣上,这就告辞了。”刘光第说着向周海涛一揖。

    “谢谢您的邀请,我等辜负了您的盛情,还望恕罪。改日等元帅您进了京,杨锐在京城最大酒楼为元帅洗尘。”杨锐也抱拳拱手道。

    周海涛又一再挽留,刘光第三人坚决推辞,双方又客气了好半天,周海涛最后还是没有扭过这三个心急的书生。

    “周某怠慢了三位,实在是不好意思,但三位一定坚持,周某也只能主随客便了。如此,周某就不强留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后我们还有再见之时,那时周某再请三位喝酒,你们可不准推辞了。”周海涛向三人抱了抱拳。

    “我等在京城扫榻以迎,周元帅,我们就此别过。”杨锐躬身说道。

    “好,周海涛如能进京,一定过府叨扰。请,我送三位出去。”周海涛笑容满面的对刘光第三人说道。

    “不敢劳元帅相送,请留步。”走到小客厅门口,刘光第转身对周海涛说道。

    “客人要走,哪有主人不送的道理,咱们也不必客气了,请。”周海涛摇手道。

    “元帅军务繁忙,不必在我们身上làng费时间了,告辞,请您留步,留步。”刘光第鞠躬请周海涛不必远送。

    “好吧,那周某就失礼了,今天咱们就就此分别了,我祝三位一路顺风。“周海涛站在小客厅外的石阶上,与刘光第、杨锐和林旭一一道别。

    “再见了,周元帅。”刘光第三人一起向周海涛鞠躬道,说完转身就走。

    “去,收拾一下这里,请陈少白和陆皓东过来。”看着刘光第三人走出院门,周海涛头也不回的吩咐张俭道。

    “是。”张俭应了一声,带着两个卫兵收拾小客厅去了。

    周海涛依然站在石阶上,慢慢抬起头,向碧蓝的天空中望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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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冒终于好转了,这几天盗贼实在是难受的不行,拉下的更新尽快补吧,今天先发一个六千字的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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