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林龙红戴着墨镜,一袭黑衣下了出租车,朝邢津津所在的疗养院走去。(.)

      她在咨询台打听着,有一个护士小姐热心地带着她穿着一道刷着苔绿色涂料的走廊,面前豁然出现一片风景如画的湖水,林龙红心里虽有一种忐忑不安的心绪在胸臆间缭绕,但这片美景还是让她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护士小姐指着湖边一个男人的背影说:“邢先生在这里,每天都喜欢钓鱼,他说钓鱼时的心境能够让陆清头脑清醒许多。”

      林龙红对着护士小姐莞尔一笑:“谢谢。”然后独自朝邢津津的所在的地方走去。

      来之前,林龙红已经通过联系人请他告知邢津津,他应该也知道她今天的来访。

      邢津津知道这个今年在巨美出了专辑,风头正劲的选手出身的歌手林龙红。林龙红突然来找他,他心里知道肯定有什么内幕的报料,因为作为一个当红的歌手来找他,一个以揭黑为业的记者来说,来访绝不会是心血来潮,更不会空穴来风,丰富的娱乐圈经验告诉他,如今娱乐圈的环境不容乐观。

      此时的邢津津已经感觉到林龙红的到来。但是他不动声色,他不想用热情的方式来对待林龙红,他更要用一种沉稳随和朋友的心态让林龙红对他放心,因为她作为一个明星,能找他已经是跨了一大步,而不能用浮躁或挖料的心态,以免引起她的紧张,甚至产生杯弓蛇影的心态。

      林龙红走到湖边时,邢津津正在一边抽烟一边沉思,邢津津侧身看了一下林龙红,然后笑着说:“王小姐,为你等你的到来,我刚才那鱼钩上都忘记了放鱼饵呀!”

      他的轻松一下子让林龙红略显紧张的心态放松了下来,她开话着中话地笑着说:“你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啊!”

     邢津津给她递过来一个椅子,林龙红坐在湖边,目光辽远地望着湖面问:“邢大记者,我是不是那条愿意上钩的鱼呢。”

      邢津津想了想,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有句老话还说,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王小姐,我是非常感谢您对我的信任,有什么话你就尽管放心地给我说吧!”

      “以前没站在真正的舞台,觉得舞台充满光环,如果我真正能站在舞台上,却发现了一个问题,当明星付出的真的要比一般人付出的多,而且成了明星,你什么人都可以做,就是不能做你自己。”

      “是啊,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我们的影坛,歌坛也是市场经济,一样面临着许多新问题、新矛盾、特别是现在娱乐圈的潜规则越来越直接化,当然,规则哪里都有,但是像娱乐圈这里明显,已经演变成一种惯例,是应该让我们思考,特别是每一个有良知的新闻工作者都思考,我们该如何报道这一现象。”

      “邢先生,我是信任你,才来找你的,比如我在巨美,我感受最深的我们艺人没有自由,在歌手的背后,公司背后要安排我们去陪富商,怎么陪?其实这就是公司当中介,组织一场‘淫媒’,很多人或许也认为这是正常,但是我总还是想做我自己。”

      “王小姐,你所指的‘淫媒’你有证据吗?”

      邢津津新闻职业的敏感神经一下子绷紧了,追问着林龙红。

      林龙红一下子沉默不语,然后从包里掏出一支烟,递了一支给邢津津,然后点燃了火,在烟雾缭缭升起中静默不语。

     “王小姐,你是担心我……?”

      “不是担心你,我是担心我自己。”

      “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邢先生,你前段时间不是有一系列某明星涉黑案的报告吗?你不怕打击报复吗?现在走黑的白道人士并不是不存在,甚至还比较多。”

      “那好吧,王小姐,我非常理解你。

      接着,邢津津继续说着:“我上大学学的是新闻,出来就当记者,当时年轻,以为记者是无冕之王,大案小案,老百姓关注的热点,本身也是新闻点,可是,我开始采写的报告总是过不了关,报纸一点也不报。当时我还带着蹊跷的心态问主编,为什么我写的总报不出来?主编说了,你小邢报的东西不是说公安局办案不力,就是市政工作不到位,当然,这些东西我们也要报,但是报不能捅了马蜂窝呀!我这还不算,我听我一些在下面记者听,在下面的一些地方,一些事件市局就有要求保守秘密,不许对新闻媒体透露一个字。那时我都觉得我当个记者真的挺无奈的。”

     林龙红看着他,仔细地听着他的话。

      “但是,我对记者是很爱好,之后,我也执着,继续坚持报道老百姓们最关注的幕后的事件,社里改制后,大有思想开放之风,我的一些报告得已慢慢浮出水面,你比如这次报道这个涉黑明星的事件,公安机关已经立案侦察,虽说警方早已关注过此人,但是或许我的报告促进了此案的进展,虽然我也受到一些莫名的压力,但是像这类影响社会和谐发展的东西,我是会坚持一直报道下去的。”

      邢津津的话说开了,林龙红心头上的一起石头也像落了下来。

      林龙红正想从包里掏出华勇交给她的巨美用她与尊老板定下的“淫媒”合约,还有那尊老板亲口说出的巨美撮合,她签下的林龙红的录音带的时候。这时,邢津津摇摇头,说:“王小姐,你说的巨美的‘淫媒门’事件,我会先去调查,如果属实,如果需要证据的时候我再来找你,你看可以吗?这样,我想由我先出头,对你或许也是一种保护。”

      “邢先生,那感谢了,如果你要调查,你可以去找巨美的人事部部长华勇,他知道的东西也比较,他是我朋友,你只是提起我,他应该会给予方便。”

      “好的,王小姐,那谢谢你。”

      林龙红起身离开了,这时候,起风了,林龙红想起那句话:树欲静而风不止。此时,这正是她心情的最好写照。

      林龙红转身来到巨美,来到公司,她用一种什么也没发生的平和开始参加彩拍,对洁羽对她的不满也视而不见,对总监j的打探或真真假假或许老板那里的暗示也不再指袖而去。只是有一点,她有一点纳惑,佳诚不在公司,华勇也一直见不到,一天,两天了,依然如此。

      秋天来了,林龙红站在巨美的彩拍间的大窗户玻璃临窗而眺,道路两侧的柳絮正宛如雪花和风飘荡。她的思绪也随着柳絮的飞舞而跳跃。她在想,如果有一天,她不做歌星,她还能做什么?她想,如果还要做歌手,她情愿做一个可以主宰自己的歌手,而如何才能主宰自己,那就是要有钱,她继续想,如果有一天,她也成了一个老板,突然有了很多钱,她最想包装的歌手,却绝对不是自己,而是娜娜方,她突然想起那个流浪歌手,她相信他才是真正的歌者,而她林龙红都不算,她当不了真正的歌者,她只想主宰自己的,也安排别人的生活。

      想着这些,她扭过头,有些不屑地看着在舞台上还正唱唱跳跳的这些巨美的签约明星们,这一个当老板的念头就像没来由地牢牢地抓住她的大脑,并且一直定格在那里。

    彩拍完,林龙红给华勇打电话:“勇哥,晚上一起吃饭吧。”

      “来不了,老板那边说我今晚理一些资料出来,要加班。明天吧,明天我请客。林龙红,你是准备还在巨美听他们安排,还是有了新一步的准备?”

      “我还是想出去,大不了不当歌手,自己做点生意。”

      “林龙红,太好了,我早就希望你能许弃这光环下肮脏的歌星梦了。你一离开巨美,我马上也会离开,到时候,你要想做什么,在我在啊,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和你一直做下去的。”华勇在那头笑着说。

      “勇哥,你对我太好了,我真不知如何该感谢你。”林龙红在这边用一种动情的语气说。

      “林龙红,你想哪去了,哦,佳诚电话来了,他叫我过去,可能有什么事,明天见。”华勇愉快地说。

      “好,明天见。”林龙红挂了电话。

      

      挂了华勇电话,林龙红想到给他讲的做生意,其实这真是她的想法。她想,她要做生意,可以离开华勇,却离不开尊老板。这时,她给尊老板拨电话,想给想娶她的这个马来西亚的大老板谈点什么,可不巧,他的电话一直关机,也不知他是否是在国内。

      此时,林龙红深深地体会到自己想独立的艰难,作为不想靠淫媒继续依附着巨美,她注定要走一条艰难的路。但是,她觉得她正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她想,邢津津那边有行动了吧,她想,和尊老板结婚后,就会有一大笔钱开始运作自己的公司了吧,自己开的,肯定也要是一个文化娱乐公司,自己来当老板,自己包装自己。林龙红觉得自己看清了自己的命运是什么,看清了前行的方向,她有勇气拆下肋骨点着当做火把照亮前方。

      晚上,林龙红回家,和父母一起吃饭。父亲对她说:“你妈最近有抽风,看来,得早点去医院做手术。”林龙红心里罩上一层阴影。她一直在忙,答应带母亲去最好医院做手术的事还真忘了。她安慰了母亲好一会儿,决定明天给巨美请假,陪母亲去医院做手术。

      

      第二天一早,林龙红和父亲送母亲来到医院,一切检查就绪后,手术安排是在下午进行。

      林龙红想着当晚约华勇吃饭的事,她想给华勇打电话,取消吃饭,叫他来陪她一起陪她母亲。林龙红打电话过去,对方却是关机,林龙红心里生气,心想:“这华勇,居然关机,说好的吃饭嘛!”过了一会再打,还是关机,一直过了好一会,她的手机响了,她心想,华勇终于打电话过来了。

      她一接电话却傻了。

      “你是林龙红?”电话里问。

      “是。”她说。

      “我们是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我叫曾一,请你来一下。”

    林龙红的心格登一下,心想,华勇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莫名好端端的公安局找我干什么?

      “曾警官,有什么事吗?”林龙红问道。

      “你认识华勇吗?”曾警官的口气让人心生寒气。

      “认识。”她心中紧张起来。

      “那好,你到公安局来一下吧。”曾警官冷峻地说。

      “什么事呀?”她的心里越发紧张了。

      “来了你就知道了。四点钟,我和我们支队长在刑警支队会议室等你。”曾警官不露声色地说。

    林龙红挂断电话,赶紧给华勇打电话,还是关机。她心里忐忑不安,脑子里迅速地猜测着会不会华勇或邢津津出了什么事。

      “林龙红,出什么事了?”父亲看我接完电话表情不对,便关切地问。

      “刑警支队找我。”她望着父亲疑惑地说。

      “公安局找你干什么?”父亲紧张地问。

      “不知道!”她也疑惑地说。

      她心想,会不会是邢津津去巨美调查淫媒案出事了,或是华勇把她的淫媒合约拿出来被发现了?佳诚打击报复?她不敢深想。

      “爸,我得先去一趟。“她下意识地对父亲说。

      “嗯,林龙红,你去,你妈这边有我,还有小保姆,你放去去吧,有什么事要和家里沟通啊。“父亲脸色发白不放心地叮嘱着说。

      “爸,我去了解了事就来,我又没做什么违法的事。没什么了。“林龙红已经开始站起,朝医院外面走了出去。

      外面零零星星地飘起了小雨。林龙红驱车朝市公安局赶去。

      她到刑警支队时,雨已经下大了。她推开会议室的门,有四五个警察正在开会,有一警官向她走来,自我介绍:“你好,你是林龙红吧,我是曾一。”

      曾警官既客气又严肃,把林龙红介绍给他们支队长,然后对着林龙红着:“华勇今天早上被杀害了,他身上没有一分钱,也没有手机。”曾警官顿了顿,接着说:“我们在死者身下他用血印写下这个电话号码,所以我们通知你过来,想证实一下你和死者的关系。”

      林龙红一时有些站不稳,晕晕欲坠,曾警官扶她坐下,好半天她才缓过神儿来,“我是华勇的女朋友。”她悲痛地说。

      “今天早上我们就接到的报案,”曾一面容严峻地说,“尸体是在一个军用仓库发现的,是被钢丝勒死的。歹徒试图将尸体埋了,可是由于拉被害人过来时间晚了来不及,他们挖的坑得浅,上午工人们进仓库搬东西时发现一只手露在土外面,大家七手八脚就把尸体挖了出来,这才赶紧报案。并在案发现场的一处发现这串你的手机号码。

      本来,我们一开始以为被害人留的电话可能是歹徒的,但经过勘测现场手后,我们还发现在这串号码还有一串不易辨认歪扭的小字:我爱的,林龙红,华勇……可能是歹徒在挖掘坑时,被害人用尽最后一口气留下的。

      “你和被害人最后一眼见面是什么时候?”

      “最后一眼,是三天前,但是,昨天下午我们还通电话,本来约一起吃晚饭的,但他工作很忙,我们就约今天晚上一起吃饭的,我还等着他,没想……”说到这里,林龙红忍不住哭了起来。

     “你好好想想,被害人在电话里,或之前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事告诉你?”

      显然,警官想在林龙红这儿了解到有价值的线索。

      “我一直没发现在什么反常,我和华勇同在一家公司,巨美娱乐,他是人事部部长。”

      “是的,死者身份我们已经查清,你们巨美公司的情况我们也正在了解中。

      “能让我看一眼华勇的尸体吗?“林龙红用请求的口吻说。

      “可以。”警官毫不犹豫地答应她。

      华勇的尸体存放在法医室。曾警官陪她一起去了法医室。法医是一个老沉的警官,五十岁左右,见曾警官站起来。

      “曾队。”他说。

      “老赵,让王小姐看一眼尸体。”曾警官命令道。

      老赵请她进了里屋,在平车上,白布盖着一具尸体,老赵掀开白布露出尸体的头部,她一看见小牧痛苦狰狞的面孔,便热血涌了上来,眼泪又不禁夺眶而出。

    “王小姐,华勇平时都和什么人在一起?”离开法医室,曾警官严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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